第302章

纏鬥耗下去是對自己非常不利的,熊渝很清楚這點,他心裡自然就下了狠心,現在身邊有明正夏芸,他不在擔心孤軍作戰白骨禪後遺症發作。

一旦起了這個心思,熊渝毫不遲疑,當第一個東廠番子被白骨禪摧枯拉朽之後,胡八的呼哨示警稍稍晚了,除了他三個特別機靈的助手抽身快免遭熊渝狠手,其餘的都被熊渝一個照面給白骨禪了。

胡八看著一堆堆的人肉怪異場面,放了一排子袖箭把熊渝的追蹤阻斷之後,他在光明寺的牆頭上驚懼的毛髮倒立。

熊渝想趕盡殺絕,他痛恨胡八,但是熊渝更清楚目前處境,走為上策,活著是根本,只要夏芸好好地現在他一點風險都不想冒。

默契是長期養成的,根本不用質疑,熊渝拉起夏芸回撤,明正更快,一個翻身竄上馬車,把還沒從震驚中甦醒的藍道行擠到一邊,抄起韁繩撥馬頭揮舞馬鞭,馬車竄出去之際,熊渝夏芸落在了馬車上,一下子馬車上嚌嚌嘈嘈的了。

明正回頭,胡八恨恨的在光明寺雜草叢生的牆頭上沒有追下來。

“藍道行!”熊渝這才看見了眼淚汪汪痛不欲生的藍道行了,沒想到額,倆個心腹事全去了。

“熊大!”藍道行很委屈很生氣但是很無可奈何,他看看夏芸又看看熊渝。

“你們認識!”夏芸沒看藍道行看著熊渝。

太認識了,說來話長,也懶得說,熊渝一邊嗯著一邊回頭觀察。

馬車咕嚕嚕拐進了一個衚衕,衚衕很短,接著拐上一個街頭,接著明正又撥馬車拐進另一個衚衕,這個七拐八拐的顛簸勁兒啊!

反正這方面明正是行家,所有人都不懷疑,也都對目的地不過問。

“進去!”熊渝保護藍道行的職業本能來了,揪起藍道行往馬車廂裡塞。

中元看著被搡進來的藍道行扁扁嘴角似笑還像哭的打了招呼。

藍道行還以同樣不堪的表情,他跟著車的顛簸晃盪,車簾動盪的縫隙他看見夏芸的頭靠在了熊渝的肩膀上。

藍道行非常想跟熊渝說話,但是心裡又不是滋味,手伸到車簾上也沒有勇氣掀起來。

“你不在宮裡胡出溜啥?”中元自來熟,不知道咋的第一眼看藍道行覺得熟悉吧還有點點討厭,討厭吧還有點點想聊:“你知不知道熊渝為你操碎了心!”

到好像他從來不讓熊渝操心一樣!

藍道行扁扁嘴沒接茬,抄著倆只手抹搭下眼皮,他生氣,為什麼夏芸巴心巴肝的那個人是熊渝,他覺得自己沒戲了,最可氣的是他還沒辦法恨熊渝。

“你找他幹嘛?”夏芸兇巴巴的說話。

“他現在可是皇上眼前的紅人,作用大著呢!”明正揮舞著馬鞭不鹹不淡的說,他怎麼覺得這個藍道行跟中元有一比:“夏芸中元你們可別不拿餅子當乾糧!”

中元無聲嗤鼻看看身邊的藍道行,沒說話。

夏芸擰了下鼻子,心說這個貨這不也有幾下子額!

“你們怎麼在一起?夏芸!”明正問,夏芸倆句話就說完了跟藍道行的偶遇。

藍道行的心更是哇涼哇涼的!

但是他們因為藍道行忽略了此時的熊渝,熊渝剛才出手白骨禪太急太狠,現在眼前一陣陣虛黑,他的左肩膀靠著夏芸,他的右手使勁的扳著馬車邊沿的木板,用力撐著不讓夏芸感覺到他的異常。

生離死別之後的相聚格外讓夏芸有感觸,她的小手始終抱著熊渝的胳膊。

南城邊兒一座破敗的荒宅裡,中元擦了火折點著了一截蠟燭,夏芸打掃蛛網,四壁空空沒門沒窗戶,明正出去弄吃的去了,這個他最拿手。

夏芸抖摟著一張破席子鋪在土炕上,熊渝坐上去,藍道行悶聲不響的也坐上去,一貫多嘴多舌的藍道行忽然像鋸了嘴的葫蘆。

夏芸出去望風,中元和藍道行都不行,她又心痛熊渝。

熊渝一腿支著胳膊想著心事,蠟燭的光點模糊,他聽見夏芸把風去了,扭臉衝藍道行的方位:“藍道行!看看天象,明天是不是大晴天!”

“大晴天!有風!”藍道行沒有挪窩,還是悶著頭。

“吆!厲害額!”中元湊趣的胳膊懟了一下藍道行的肩膀靠著他坐下來。

藍道行懶洋洋的沒有理睬中元,他陷在自己的悲傷裡不能自拔。

熊渝盤算明天大晴天自己的恢復情況,但是藍道行不能久居宮外,要趁熱打鐵鞏固地位,皇上反覆無常,那邊有事就麻煩了,好容易培養出來的可不能前功盡棄。

“明天一大早讓明正護送你進宮!”熊渝的口氣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藍道行介面很快,不假思索,他不接受熊渝的安排。

熊渝扭臉皺眉看著藍道行模糊的影子,他看不清藍道行,但是他的表情藍道行一定看得清,熊渝就是要給他一點壓力,不讓他任性的壓力。

藍道行偏偏不看熊渝,依舊悶著頭,跟熊渝較勁:“我不想進宮了!”

“為什麼?”熊渝重重的說,眉頭蹙起了個大疙瘩:“這豈是兒戲,君前無戲言,哪能任性!”

“大不了是個死!”藍道行忽然梗起了脖子,聲音拔了節,但是就是不看熊渝,看著好像跟地較勁似的:“我不想做任你們擺佈的棋子!”

熊渝的臉一下子變了,騰的從破席子上起身,熊渝覺得眼暈,燭光的光點晃了一下,熊渝立馬穩住了自己:“小藍,我們絕對不是利用你!”

熊渝多少有一點點心虛,但他堅持平心靜氣說下去:“你知道目前局勢,皇上被妖道蠱惑,朝綱不舉,現在指望你力挽狂瀾扭轉局勢,你不能任性摞挑子。”

“別給我高帽子,管我什麼事兒!”藍道行一看熊渝忍氣吞聲說教,更來勁兒啦,歪著頭看向房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跟我有毛關係!跟你有毛關係!”

熊渝看不清他欠揍的表情,光是語氣就把他氣得夠嗆,熊渝真想上去給他一腳。

“你還真是塊料!”中元湊到藍道行面前,指著藍道行的鼻子說:“你別不識恭敬,你這麼牛跟我一起幹嘛!走走,跟我們沒毛關係你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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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道行翻著白眼扒拉開中元差點戳到他鼻子上的手指頭,接不上話,氣的扭臉不理他。

“看把你能的!”中元別看廣受夏芸明正的氣,現在忽然發現有藍道行接盤了,所以中元有點嘚瑟了,教訓藍道行感覺挺好。

“我愛去不去!”藍道行也長臉了,梗著細脖子瞪圓了眼珠子,一副愛咋地咋地的無賴表情。

中元剛想接著教訓藍道行,門口閃人進來了夏芸,夏芸臉色冰霜對著藍道行:“你再說一遍!”

藍道行一看夏芸就虛弱了,也就奇怪了,他就是見不得夏芸,夏芸就是他的軟肋。

夏芸惡狠狠的瞪著蔫頭耷腦的藍道行,下巴衝中元一歪,手指一指外面,示意中元外面把風去。

中元也怵頭夏芸,橫了一眼藍道行,趿拉趿拉出去了。

“跟你沒毛的關係?”夏芸一看藍道行歪了身子不面對自己,更來氣了,她轉到藍道行眼前就讓藍道行把她看個清楚明白:“你動動你的豬腦子,沒有我們保護,沒有我們裡外斡旋,現在你出去試試,他們黑了你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藍道行瞠目結舌。

“想死活一樣錢是嗎?”夏芸冷笑:“還任人擺佈的棋子?你還長臉臭美上了,以為我們求你啊!你要搞清楚狀況,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還不是,如果你不識好歹不聽招呼,我們扯呼,天大地大憑我們哪裡都能逍遙快活,你呢?”

夏芸冷哼著盯緊了藍道行越來越虛弱的臉色:“你何處藏身,沒有我們護你周全,一天你就掛了信不信?”

“現在只有這一條路,進宮,做好你的本分,除掉皇上身邊的妖人,那時候沒有人再能威脅到你!”夏芸語氣緩下來,但是眼角眉梢惡狠狠的勁兒還在:“朋友一場,厚道點,相識一場,仗義點!”。

藍道行被夏芸話擠兌的忽然想哭。

“你敢哭看我不撓你!”夏芸撒潑指著藍道行的鼻子,藍道行哭喪著臉忽然蹲下身,哭咧咧說:“我不就是說說氣話嘛!”

得!

夏芸冷笑一聲衝熊渝眨了一下眼睛,一臉大功告成的嘚色,熊渝看不清她的小表情,但是聽聲音就能想象的到,熊渝搖搖頭笑了。

“知道你是有血性的男人!”熊渝說,說完自己也覺得話說的不走心,敷衍。

夏芸捂住嘴,還男人血性,看看這哭咧咧的揍性吧!

“我們是兄弟吧!”藍道行起身坐到熊渝身邊,不看熊渝,樣子小家子氣。

“永遠都是兄弟!”熊渝認真鏗鏘的說,並且循聲準確的拍了拍藍道行的肩膀。

“我們是朋友吧!”藍道行扭了一點身體,臉沒看夏芸,話卻是對著夏芸說的。

“是!還算是患難與共,生死與共的朋友!”夏芸有模有樣的學熊渝,想想,雖然自己一直嫌棄藍道行,但是自打認識他不也是歷經生死嗎?

藍道行心裡酸酸的有點兒噝噝啦啦的疼,不過比剛才好多了。

“還有我!”中元冒了一下頭,腆著臉對藍道行說:“咱倆有眼緣,有的聊!”

說完中元趕緊抽身出去把風,結果一頭撞進明正的懷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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