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張生笑的心理糾結並沒有持續多久,雖然在梅棋這件事上他瞞著陸炳袒護陸乾雨,但這不等於他沒有底線,梅棋數次去而復返的變化以及對陸乾雨若即若離的折磨張生笑都看在眼裡,細細琢磨,他有些微微怒意,一個女子怎能在感情上凌駕於陸乾雨之上,他儘管一直對梅棋刮目相看,但是梅棋無形中的強勢又讓他看不慣,陸乾雨一個接近完美的男子竟然不能俘獲並掌控梅棋的心,這讓一向大男子主義的張生笑在心裡積攢了對梅棋的怒氣。

這種怒意積攢到一定程度就會產生他想。

張生笑覺得陸乾雨太過兒女情長,缺乏慧劍斬情絲的男人氣概,他要幫陸乾雨助長這種男人氣概。

張生笑自己都不知道何時有了這種微不察覺的念頭。

不能這樣下去了,總要有個不能偏差的了斷。

所以,張生笑有了兩頭瞞的想法。

張生笑不覺得這是對陸氏父子的背叛,就因為對陸炳徹底的忠誠才讓他有了這個想法。

但是,張生笑很快從彙總的訊息裡判斷出梅棋有了應對,因為,他的網漏了,梅棋在南城消失。

消失的很徹底,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梅棋何許人!

七竅玲瓏心的她怎會不洞察潛在危機!

張生笑的肝火還沒有洩掉,深挖的命令還沒下去,新訊息又讓他肝火大盛。

熊渝不但連捕風捉影的訊息也沒有,而且,胡八也蔫不拉幾的沒訊息了。

三個線頭都斷了,張生笑一時真有無從下手的無力感覺。

張生笑咬著牙來回踱步,不停磨牙並且抽搐著眼角,他站到窗角的時候,鼎盛的怒火停滯了。

張生笑很快梳理頭緒。

緊接著壞消息接二連三,藍道行也人間蒸發了一樣,最要命的是陸炳傳話,火速查詢藍道行。

張生笑恨得牙癢癢,腮幫子都僵了。。

北衙門幾乎傾巢出動,張生笑真真急眼了。

三管齊下,全城挖掘熊渝,梅棋,藍道行!

熊渝也急眼了。

明正再怎麼跟熊渝在梅棋的立場上意見分歧,在尋找夏芸上卻跟熊渝意見一致。

熊渝再次以身做餌的想法儘管明正中元不贊成,但是架不住熊渝一意孤行,而且,確實也沒有更直接有效的法子。

中元一改往日的聒噪,手腳麻利的幫熊渝把躺椅擺到陽光無遮無攔直射的院子中央。

熊渝一直努力平息內心的焦躁,從心理到精神徹底放鬆。

明正坐在臺階上,一隻腳踢踏著腳後跟,靴子腳拇指的洞很誇張,明正看著裡面髒兮兮的布襪出神,然後全身心的陣痛。

中元喊他搭把手他也充耳不聞!

“你想個樣子,我幫你弄。”中元捋胳膊挽袖子做易容大師狀。

中元說這話撇了一眼漠然不知所謂的明正,明正對他和熊渝一視同仁的看不見!

樣子?

熊渝心裡澀澀!

什麼樣子也能讓夏芸從人山人海裡把他辨別出來。

“糟老頭!”

熊渝悶悶發聲,眼皮熱辣辣的灼疼眼球。

糟老頭?

得有多糟?

中元絞盡腦汁的想象著。

熊渝一直閉著眼睛,那股熱流,幾乎奪眶而出。

熊渝此時是如此不能偽裝的想念夏芸。

夏芸!你要保重啊!

“糟老頭?”中元撓著下巴翻著白眼45度望空唸叨。

熊渝咬了咬後槽牙不再理會中元。

中元一看沒人搭理他,嘆口氣扭過臉。

明正側過臉與中元對了一下眼神。眼角掃過熊渝,他的眼睛黯淡了一下,隨即低下頭不再看傻乎乎的中元。

明正看見這樣子的熊渝心頭哽堵!

中元求助的眼神落空,索性不再寄希望於明正。

中元變得很仔細,輕手輕腳,就像匠人一樣在熊渝的臉上慢慢雕琢。

大概是中元和可嵐一脈相承的原因,中元指尖傳來的觸感,跟可嵐都是那樣的相似,熊渝有短暫的恍惚,那份涼涼的柔軟在手上,在指尖,在臉上!觸碰暈染開來,心情從微酸到澀,到埂堵還有些些眷戀。

此時的熊渝又膽小又亡命,因為失去過可嵐,生生挖肝挖肺的感覺太過恐怖,所以熊渝更害怕失去夏芸,他不能想象後果!

一陣輕微的淅淅索索摩擦牆角的聲音被熊渝捕捉到了。

熊渝猛的睜眼右手扣住了中元給他粘鬍子的手,同時,他的左手在唇中打了個禁聲手勢!

中元立馬石化,臉色刷白!

中元也是久經危機,他無聲的抬腿往明正眼前晃示警!

明正皺眉扭臉喝罵還沒出口,他看見了熊渝中元的奇怪造型。

熊渝單指指了指靠北牆角,明正慢慢起身剛抬腳擰腰,一物忽的被擲進院子,啪嗒落在熊渝的腳邊!

明正蹭傢伙就竄到了拋物的牆角,腳蹬槐樹往上就竄,大手一搭牆角就翻上了牆頭,一個月白人影正消失在後面牆拐角。

“算了!”熊渝吆喝!

“丫的!挺麻溜兒!”

明正收了奔勢,一擰腳回身蹬落了瓦片隨著譁啦聲竄下了牆頭。

去的麻利回的也挺快!

中元已經從地上拾起來一個藍粗布袋子,捏了捏,倒出一個鴿子蛋大的石頭,中元又搓了搓癟癟如無物的布袋,熊渝坐直了身子,明正湊過來。

三個腦袋鼎立之勢!

熊渝繃緊了心神,他的眼睛一陣迷濛,他下意識側了耳朵!

一張紙條被中元捏了出來!

中元皺著眉頭把紙條倒過來。

“啥?”明正點指紙條亟不可待的問中元。

熊渝瞪圓了看不見的眼睛!

“夏在皮場廟!”中元一字一句唸完,看看熊渝又歪頭看看明正!

“夏芸!”熊渝猛起身一陣熱血湧頭,鼻子都酸了!

中元粘了半截的鬍子一半耷拉在嘴巴上隨他的呼吸呼扇呼扇。

“皮場廟?”明正撓撓頭,一屁股落座臺階上!

熊渝和中元都沒明正對北京熟,倆個人齊刷刷把臉轉向明正。

明正蹙著眉頭使勁兒在心裡畫地圖。

“皮場廟?”明正眯起了眼睛!

熊渝也眯起了眼睛:“明正是不是上次我們……”

“不是!”明正不等熊渝說完就打斷了他,他知道熊渝指的是上次他重傷倆人落腳皮場廟的事兒!

“喂!你們就不想想是不是套?”中元皺著眉,一副**湖的嘴臉。

沒人搭理中元!

中元扁扁嘴巴也說了,順屁股坐在明正旁邊!

“那個皮場廟據此遠,夏芸怎麼可能在哪兒?”明正酌定的搖頭:“這附近也有皮場廟!”

嗯!

夏芸錯過了熊渝,不會遠遁,她一定會在這附近打轉。

“趕緊說!”中元戳了明正一下,明正就手打了他一下。

“我記得好像在光明寺旁邊!”明正唸叨。

中元白了他一眼:“跟沒說一樣,光明寺在哪兒?”

熊渝乾巴巴的等明正下文。

“光明寺就在離此三條街的八哥衚衕不遠!”明正的地圖慢慢清晰。

“那還等什麼?”熊渝起身,用手劃拉掉了鬍鬚:“趕緊與夏芸匯合!”

“等等!”中元抬屁股一把拉住熊渝:“還沒捋清,不能毛躁!”

“誰給我們的信兒?”中元難得靈光一回:“送信的如果是友幹嘛面不打一個?你們不納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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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正翻了下白眼:“張伯棟右耳?”

“不會!”熊渝斷然說:“如果右耳發現了我們,直接網殺我們了,哪能費周章,他們怎會打草驚蛇!再說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和夏芸失散的狀況!”

梅棋知道!

“梅棋!”熊渝表情鏗鏘接著說!

這個明正中元都清楚,梅棋的底下有人,挖掘出夏芸最有可能!

“你說剛才梅棋的人?”中元還是半信半疑!

“管他奶奶的誰!”明正知道咋樣熊渝也要去一趟!說啥沒有用!

“是不是等天黑?”中元也看出來了,廢話沒有用!

“天黑黃瓜菜不得涼了!”熊渝看不見的眼睛瞪向中元:“萬一夏芸又離開皮場廟呢?偌大的北京哪裡找?”

中元心裡憤憤,但是也就是撇撇嘴,他伸胳膊五指在熊渝眼前晃了晃,熊渝看不見但是卻屏感覺一把握住中元的手:“接著來!”

“你眼睛到底真的假的?”中元不能判斷熊渝狀況。

熊渝不搭理他,一屁股準確的坐回躺椅上,閉上眼睛指指自己臉,示意中元接著來!

陽光讓熊渝的臉上毛茸茸的暖,他心裡熱切,他一想到夏芸就在不遠的皮場廟,他就抑制不住的心裡熱烈!

中元看明正,明正抽抽鼻子,起身大踏步到門洞裡抱了一抱草扔給了雜毛馬,並使勁兒拍了拍馬脖子,馬噴著響鼻搖頭擺尾撒嬌一番,一頭扎進草裡。

明正又抬腳奔了馬車!

得,明正用行動告訴中元,甭廢話,趕緊的吧!

中元拾起剛才被熊渝劃拉掉的鬍子,彎腰湊近了熊渝。

明正準備好了馬車,給熊渝準備好了連珠弩箭,再回到熊渝跟前的時候,中元已經大功告成了,一個新鮮出爐的老頭誕生了。

“你!不要逞能!”明正沉聲對熊渝說,口氣命令式:“我打頭!”

“嗯!”熊渝從躺椅上起身,他的手根據明正說話準確的搭在了他肩膀上,熊渝的眼睛迎著明正的眼睛,視物不清,明正只是一團影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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