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梅棋一起,熊渝明顯輕敵了,很顯然,他以為強強聯手就會所向披靡……

月色裡熊渝分明看得見明正被好幾個高手困住,夏芸高調加入,並且不間斷的哨音起伏,這個臭丫頭!

熊渝知道夏芸知道自己來了,她故意引自己向她靠攏。

好玩嗎?

這個臭丫頭!

熊渝溜簷,他感覺不妙,不知鼻子怎麼回事老是有一種讓他不安生的味道,這種感覺來的這麼突然,他沒有靠近夏芸,他總覺得這麼明亮的夜色下潛伏著什麼,而他拿不準。

那是一種讓熊渝亢奮的氣味,有些乾燥有些燒烤的預熱。

很顯然,這裡的埋伏不是蠍子李能佈局的,以蠍子李的檔次他指揮不動這麼多善於圍捕的高手。

人影突兀,沒有誰大聲喧譁,好像廝殺讓敵我都有了某種默契,連受傷落牆的慘叫都很壓抑。

熊渝的汗毛孔都冷嗖嗖的,他在簷下的樹蔭裡一動不動,東北方怎麼沒人,那個翹簷被一棵高挑的香椿樹半遮半掩,那個地方要是沒人潛伏鬼都不信。

本來熊渝想潛下去看看中元是不是找到了玲兒,現在他覺得他要把那個潛伏很深的傢伙挖出來才行,夏芸和明正蹦噠的這麼歡,這不是在人家的眼皮底下作嘛!

顯然,有人不介意夏芸和明正作死,也不理會,等什麼呢?

梅棋也發現了熊渝的發現,她竟然不顧明正和夏芸繞混亂的廝殺逼近香椿樹影綽綽的東房簷。

三個快手沒有攔截住梅棋,梅棋的目標很明顯了,百分百存在的潛伏殺手居然坐以待斃的保持絕對安靜。

熊渝想動又沒有動,看著梅棋帶動全場的殺機奔向東房簷。

一股冷嗖嗖的冰寒在熊渝的後脖頸盤旋。

熊渝忽然就明白了,他飛速的彎腰摸腿,硬邦邦的柺子銃剛上手他就看見了香椿樹影裡的東房簷閃出人影,那個姿勢熊渝太熟悉了,所以,熊渝比黑影快了一個眨眼。

轟!

柺子銃的巨響下,熊渝翻下了溜簷,而沒來得及迎頭衝擊梅棋的黑影蝙蝠一樣趴在了瓦面上。

轟!

東房簷一溜火光閃電反應衝擊過來,有人影晃動,同樣是柺子銃的迅猛威力就把熊渝剛才所在的溜簷給掀了,熊渝落身快了一個眨眼,剛落地,稀里嘩啦的瓦礫差點砸在他就地滾腦袋上,一頭一嘴的土讓熊渝狼狽不堪。

熊渝只是因為拉響柺子銃火繩沒控制好平衡才從溜簷翻下來的,他也沒想到香椿樹影後面居然還有一個射殺火器的人,而這個人潛伏的更深,自己的一記柺子銃竟然讓他紋絲不動。

好險啊!

熊渝沒有衝出塵土飛揚落葉瓦礫紛紛的榆樹下,他就地隱在樹後,榆樹壯碩的根部是最好的掩體。

火器震懾全場,所有的人都把心神灌注熊渝這裡,一時間,牆頭房脊上的人影都蔫不拉幾的消停了。

包括明正和夏芸。

牆角的水缸後頭,夏芸溜溜的轉動機警的眼睛,明正就在幾步外的芍藥叢根底,明正不動夏芸也不動,都等著熊渝的動靜。

耗不起啊!

熊渝看看上方豁了口的溜簷,自己身處的老榆樹距離牆根不到三步,而順牆根往東不過五步就是東廂房,只要在那火槍手反應之前溜到東廂房下,正好是東房簷擊殺的死角,那家夥要想捕捉自己準確方位就得往西挪動,那麼那棵香椿樹就掩蓋不住他了。

只要那個人離開香椿樹,那怕偏移出來,熊渝也有信心將其一擊必殺。

但是,這幾步就可能給那個人創造一擊必殺自己的機會,熊渝至此心裡急鑼密鼓並且稍有猶豫。

他需要一個契機!

轟!

明正的隱身處響了,當然他的位置不足以將東房簷的殺手轟殺,卻給了熊渝一個借亂的契機。

還是明正啊,這是聯合作戰磨合出來的臨危默契。

東房簷瓦礫樹枝殘葉衝蕩不息的當口熊渝兩個貓腰箭步到了東廂房,與此同時,短暫的人影亂流一波奔了明正,一波奔了熊渝。

梅棋為熊渝斷後,夏芸愣了一愣,看見熊渝消失在東廂房的牆角,她當然也看見了為熊渝斷後的是梅棋,夏芸酸溜溜的梗著脖子,沒有衝向東廂房。

明正這邊不容夏芸再遊移不定,明正已經毫不客氣的往夏芸所在奔來了,他當然知道夏芸在水缸後頭,夏芸只得恨恨的揮舞短劍為明正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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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渝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從東廂房的南面往牆頭磨蹭,他知道那個東房簷的傢伙剛才竟然一動不動,他此刻正在盤算自己是從東牆頭冒出來還是從廂房西面上來。

第三個可能就是從廂房的房脊上衝過去,但是東廂房房脊完全暴露,那幾乎是最快約見閻王爺的死路一條。

明月光!

真讓人憎恨!

梅棋和明正夏芸撕扯的殺戮似乎有意避開了東房簷。

熊渝剛蹭上東牆頭,打算來個閃電突擊,不曾想東面衚衕那面西廂房上竟然有人,一個人影忽然冒頭,一聲強弓疾弦的撞擊分離之聲過後,熊渝眼見一星冷寒的光奔自己就來了。

熊渝暗罵一聲,他沒有滾下牆頭,而是搭手東廂房的瓦沿弓身上了東廂房,擦著耳畔的利箭釘在了東廂房上。

沒有退路的熊渝索性拼了,他突起瓦沿,一個翻轉躍進直奔東房簷,那才是目標,至於那個衚衕東頭放冷箭的傢伙現在還不能為其浪費力氣。

東房簷已然沒有動靜,而暴露的那個冷箭殺手竟然得寸進尺,冒出大半個身子,冷箭追著熊渝翻騰激進的身影一通嗖嗖。

熊渝砸著脊瓦落在東廂房的西面,冷箭夠不著了,機會只有瞬息,因為熊渝透過香椿樹影看見那個模糊的柺子銃手的時候人家也看見他了。

轟!

兩聲重疊的巨響硝煙如霧,東房簷塌陷的下方地方傳來一聲沉悶的墜物聲。

熊渝被崩裂的瓦片削中了肩膀,疼痛讓他的左手在抓握香椿樹幹的時候松了一點兒勁兒,熊渝的腿差點沒控制住在香椿樹上打滑,左胯骨生生在香椿樹幹上磨礪的袍子撕裂,皮肉模糊。

熊渝忍著辣乎乎的劇痛從香椿樹翻到東房簷處,那個放冷箭的傢伙先於熊渝翻下了衚衕,抄起趴在衚衕牆根的柺子銃手就跑,甚至顧不得回頭給熊渝來一通弩箭。

張伯棟?

那個被架空的人影第一時間就讓熊渝熱血沸騰,熊渝瞬間忘記了幾處疼痛,翻身落入衚衕,普一著地,熊渝就勢趴在地上做了瞄準動作。

轟!

一箭之地距離的重疊的人影猛的鋪在地上。

熊渝躍然起身抽刀,緊靠的東廂房裡面轟然傳出一聲巨響,跟巨響飆高音的貌似還有中元的假女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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