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笑的馬車拐了彎兒取道道錄司,這一路上熊渝和張生笑的談話寥寥無幾,但是又好似兩人交流了千言萬語,藍道行光琢磨兩個人含蓄的談話了,夾在張生笑和熊渝跟個木頭人似得,那種吊兒郎當和七七八八不含糊被張生笑拘謹的沒了影蹤。

馬車還沒到道錄司,熊渝和藍道行就下了馬車,這彎彎繞繞的半個時辰張生笑就讓藍道行記住一句話,在西苑有事可找李公公,其他人概不能親近。

熊渝看見便裝的趙五進了道錄司,熊渝心裡有底了,現在且不管他張生笑的用意,幫藍道行順利進宮並站穩腳跟是最重要的,至於能不能套住皇上的心那就看藍道行的本事了,這個別人是使不上勁的。

懵懂虛虛的藍道行開始有底了,最初的亡命徒的念頭被新的念頭代替,不是孤軍作戰了,貌似也是有後臺的人了。

至於張生笑的來頭,下了馬車藍道行揪住熊渝就問:“咱這靠山那個衙門口的?”

“靠山?”熊渝呵呵笑了,笑得很短促,然後一臉嚴肅的看著藍道行:“我們沒有靠山,要靠我們自己!”

似是而非的回答藍道行很不滿意,藍道行梗了脖子翻著白眼看著熊渝:“那他為什麼照應我?”

“因為他跟我一樣痛恨陶仲文矇蔽皇上,他希望有個有道義良知的人取而代之!”熊渝覺得有必要糾正藍道行的投機心理,而且熊渝打算慢慢灌輸一些非物質非功利的東西給藍道行,熊渝年紀不老,但是人世滄桑讓他早早的洞察了人性的善變和極端,他希望和藍道行在這條風險機遇並存的路上多些共同的東西。

八月初六,陽光亮堂堂的,熊渝專門往陽光裡走,他忽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沒有誰天生能跟自己志同道合,但是人是可以同化的,就像自己在逍遙子和古松道長身上學到了感悟很多東西,這些武功之外的東西讓他堅定了心裡的某種信念,這個信念讓他亢奮讓他熱血,讓他義無反顧。

現在,熊渝開始看藍道行順眼了,就像最初的中元。

“進宮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一言一行都要加倍小心!”熊渝還是忍不住語重心長的囑咐藍道行。

“我們什麼時候能見面?”藍道行磨磨蹭蹭的說:“我是說,我要見你怎麼辦?”

藍道行的依賴是熊渝願意看到的,他可不想藍道行一入宮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你要是有事,就到裕王府見郭玉江,郭玉江會第一時間找到我!除了這個地方你不要寄宿任何地方。”

“我可聽說現在皇上子嗣當中就剩下裕王了,這才是未雨綢繆的大靠山。”藍道行嘿嘿賊笑,這小子忽然萌發了靠山意識一發不可收,他一直這麼想的,熊渝偏不說,他就忍不住對號入座了。

熊渝搖搖頭:“你要注意你的說辭,這樣的話只能在我面前說,要不然害人害己!”

“這個我知道!”藍道行無所畏懼無所不知的勁兒又上來了。

道錄司衙門口,一個小太監打扮的宦官正手搭涼棚往這打量著,旁邊一個道錄司的官員也往這邊瞅,熊渝止住腳步:“你進去吧!不用胡思亂想,自有人告訴你該怎麼做,你該考慮的就是應對皇上的考問。”

“哦!”藍道行底氣十足的應著,大踏步鏗鏘著撩袍急走奔了道錄司。

熊渝一直隱在暗處看著藍道行被道錄司的人和宮裡的人擁著進了道錄司,過不多久,又在道錄司官員的陪同下坐上了宮裡的馬車進了宮,熊渝一直尾隨藍道行的馬車進了大明門才作罷。

熊渝回頭發現張生笑就在身後。

張生笑一直在熊渝藍道行身後。

熊渝掩飾了對張生笑忽然出現的反感,張生笑並不是熊渝想深交的人,熊渝是個有記性的人,有過一次的被甩經歷他重終生戒備。

“你想幹什麼?把寶押在這個藍道行身上?”張生笑的以為熊渝是非常樂意看見他的,他覺得熊渝需要他這樣的搭檔,熊渝只是需要他的權利,這一點兒張生笑竟然沒有完全看明白。

“我從來不賭!”熊渝睜著眼說瞎話的時候的表情中不容置疑,老實人撒謊最容易得逞:“這個藍道行是藍靈子道長的掛名弟子,他是個貨真價實的道士。藍靈子道長與我有恩,我幫幫他權當報答藍靈子道長和古松道長了。”

狡猾如陸炳的張生笑也被騙過了。

張生笑轉著眼珠,熊渝滿含悲傷的語氣沒有停下裡:“怎麼?你覺得就他能掀起什麼浪頭,你和陶仲文太抬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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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生笑尷尬的笑了:“那你這不是讓他送死嗎?”張生笑鬆弛了腮上肌肉,他擠著熊渝進了一家茶樓。

“這不才讓我頭疼嗎?他犯渾揭了皇榜,開弓沒有回頭箭,後悔也晚了,所以才戰戰兢兢的求我幫忙,這不幸虧有你嗎?”熊渝聳聳鼻子,茶香讓他提起了精神,真是口乾舌燥了:“這就看的他的造化了,難道還有更好的法子嗎?”

熊渝愁眉苦臉看著張生笑,張生笑淡淡的笑了不接熊渝的茬。

“你有婦人之仁,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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