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夏芸在一個僻靜的荒宅後面靜靜的抱了很久,熊渝什麼都不說,只是輕輕嘆息,夏芸就像失而復得的珍寶。

夏芸哽咽的說:“你的眼睛有事怎麼不告訴我,你真的不怪師父?”

“我是口是心非的人嘛!”熊渝感覺眼睛還不行,非常難受不說,看向燈光地方還模糊,要是閉上眼睛,呆一會兒再睜開就好點兒,但是持續時間不長。

熊渝回想逍遙子也經常閉目養神,原來師父也是逼不得已。

“告訴你,萬一你嫌棄我怎麼辦?”熊渝居然哭笑了一下。

“我討厭什麼事你都把我矇在鼓裡!”夏芸推開熊渝,黑暗中熊渝的眼睛也很黑暗:“你能看得見我嗎?”

“當然能,夏芸,弄掉你的假面,這讓我好沒胃口。”熊渝是摸出來的。

夏芸嗯著把臉上的假面扯掉,熊渝重新抱住夏芸:“眼睛的事不要告訴可嵐,她膽子小。”

夏芸點點頭:“我不想見他們。”

現在的夏芸不想見任何人,她就想和熊渝單獨待著。

“我們不回去,明正可嵐會擔心的,要是明正出來到處找很危險。”

熊渝閉了好一會兒眼睛,再睜開,夏芸亮晶晶的眼睛清清楚楚。

熊渝長舒了口氣。

“那好吧!”夏芸沒有了師父,感覺沒了最堅實的倚仗,她覺得很單薄,不能是從前驕傲的夏芸了。

回到家已是子夜,都沒有睡,在巴巴的等熊渝,沒想到夏芸跟回來,更沒想到逍遙子死了。

一下子大家的心情沉悶起來,即使中元感覺事不關己也閉嘴表示沉痛。

熊渝給夏芸處理背上的刀傷,夏芸默默的看可嵐殷勤打下手,她不知說什麼好,可嵐的殷勤沒能讓夏芸更好過,一看夏芸臉色可嵐識趣的躲了出去。

“熊渝!你不要走!”夏芸楚楚的抱著熊渝的胳膊蜷縮在床邊,她太累了,又沒有安全感,她任性的抱著熊渝的胳膊迷迷糊糊睡去,她睡得很輕,熊渝一動胳膊她就醒,下意識的就會把熊渝的胳膊抱的更緊。

為了讓夏芸睡個好覺,熊渝就讓夏芸抱著胳膊,他趴在夏芸旁邊溜著床邊也迷糊著了。

第二天早上,夏芸居然比熊渝醒的早,夏芸一睜眼先扭頭看窗戶,晨曦清亮,預示今天會是個好天氣。

“熊渝,熊渝!醒醒嘍!”夏芸扳住熊渝的臉搖晃他:“起來練劍了。”

可嵐一夜沒睡好,她輕手輕腳端著水盆進來,還給夏芸準備好了乾淨的衣服。

熊渝迷迷糊糊睡睜眼,夏芸當著熊渝的面大大方方換裙衫,這讓可嵐很不得勁。

“都早!”熊渝檢視夏芸後背的傷,手腕的傷,囑咐夏芸待會兒換藥。

“你再躺一會兒。”可嵐對夏芸這麼早把熊渝喊起來很不滿,她心疼熊渝。

“不行,熊渝要練劍!”夏芸介面,她不容熊渝偷懶:“熊渝!快點啦!”

熊渝很聽話穿戴整齊就從牆角拎了那把劍到了院子裡。

一個起勢,熊渝正對著東方,紅彤彤的太陽剛剛脫離地面,熊渝開始了一劍刺向太陽。

“你這馴夫有道啊!”明正打著哈欠邁出門檻,中元隨後跟出來,也是哈欠連天,可嵐和夏芸的說話他聽見了,為可嵐一片好心當了驢肝肺有些氣不忿:“這大早上的練什麼練,有毛病啊熊渝!”

“熊渝必須練劍,師父臨終囑託一日不可廢!”夏芸很認真的說:“明正!你首先不能打消熊渝的積極性。”

“跟我沒關係啊!他練他的!”明正哈欠連天又回房接著回籠覺。

中元覺得心裡不得勁,這是幹嘛?兇巴巴的跟大房似得。

可嵐一看夏芸的苗頭不對,拉著中元也走了。

剛剛和夏芸建立的和睦相處的氛圍一下垮了。

夏芸一個人坐在臺階上託著下巴專注的看熊渝一劍刺向太陽,她沒有覺察到大家的反感,她就是害怕,她要謹遵師父教誨,幫助熊渝免除白骨禪。

可嵐做好了飯,在門口張了幾次嘴也沒敢叫熊渝吃飯,明正中元在窗戶外看,中元說:“夏芸這一回來就急吼吼的幹啥,討厭!”

明正擦看夏芸帶回來的柺子銃:“師父剛走,心情不好。”

“誰心情好啊!”中元憤然外走:“吃飯!”

早飯大家吃的也很沉悶,老一輩的古松道長,逍遙子和藍靈子道長都沒了,小字輩裡面熊渝的心理壓力最大。

熊渝要跑一趟廟右街,師父肩上的擔子他要揹負,熊渝心裡分的很清楚,跟郭玉江合作對抗暗河是自己勢單力薄萬不得已,而聽從徐階的謀劃才是根本,師父的路他接著走,只有這樣才是對師父最好的祭奠。

熊渝很快梳理了紛亂的頭緒,他不再茫然,他心裡成型了接下來行動的大綱。

當然,這些熊渝都埋在心裡,逍遙子是他的榜樣,師父一力承擔的他也要一力承擔。

這樣,夏芸的優勢就來了,她和熊渝喬裝打扮成公子丫鬟前往廟右街。

對於熊渝的行動,可嵐從來不參與也不多嘴,她只是囑咐熊渝和夏芸事事小心。

剛想出門,郭玉江派人來告知熊渝,嚴世藩下令全城畫影圖形輯捕熊渝,嚴白鴿沒有死,但是重傷,聽說胯骨骨折很嚴重,也聽說嚴世藩有意將嚴白鴿和陸乾雨撮合的打算也擱淺了,熊渝想著,自己無意中也算幫了陸乾雨一個小忙。

想到在外風雨飄搖的梅棋,短短時日,物是人非,也不知道梅棋是不是安好!

在燈市口打逛,熊渝跟夏芸就轉到了二郎神廟。

立秋過後,二郎神廟前廣場上新增了促織攤位,賣蛐蛐兒籠子的,逗蛐蛐兒罐子的,很多衣著華貴的少年公子流連其中。

熊渝在一個蛐蛐兒攤位前駐足,一排叢綠的蛐蛐兒籠子前蹲著兩個人, 熊渝一看這兩個人頭戴圓帽腳蹬白靴,身穿圓領十二顆紐扣直裰,一看打扮就知是東廠的番役。

而其中一個熊渝有點兒印象,熊渝在毗鄰的蛐蛐兒罐子前蹲下,手裡把玩著青花瓷的蛐蛐兒罐拿眼偷瞄離他最近的這個番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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