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於心不忍
封巍和白霄輪番上陣，用盡各種辦法審訊，結果都毫無所獲。
這個章槐就像是個啞巴，或者說像個活死人，幾個時辰耗下來，他們都累了，他卻依然如初。
“白大哥，看來不拿點兒實證出來，他是不肯招認的。”封巍看向白霄說道：“咱們也別和他較勁兒了，先把人關起來，等找到了證據，他就不得不開口了。”
白霄考慮了一會兒，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便點頭同意了。
二人很快結伴走出大牢，白霄的手搭在封巍肩膀上，舒口氣說道：“今天辛苦你了，走，哥哥請你吃酒去。”
封巍正想答應，忽然又想到了傷重的藍寶寶，搖頭說道：“今兒個就算了吧，我還有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白霄挺好奇的，他們兩個雖然不是親兄弟，但因為都是在凌王府長大的，所以彼此都非常瞭解。
在白霄的認知裡，封巍素日裡不是圍著王爺轉，就是圍著案子轉，可今天這個表情看起來好像是有私事？
封巍對他自然沒有隱瞞，而且這件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還是那個寶公公，我又把他帶回來了。”
白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問道：“是殿下的意思嗎？”
封巍突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解釋道：“是我，原本殿下是打算讓她繼續留在宮裡的，可是我……”
他又把自己對王爺說的那些話說了一遍。
白霄聽完後，直接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無奈又憤憤道：“你這個人還真是容易心軟，別人演個苦肉計就能把你唬住。你把他帶回佑督衛，可知會不會給咱們帶來更多麻煩？”
封巍內疚地笑了笑，“當時沒有考慮那麼多，只是那小家夥兒看著著實可憐。放心吧，我會好好盯著他的。”
“你啊……”白霄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既然王爺也沒有異議，他只能又叮囑一句：“好好瞧著，出了差錯便唯你是問。”
“好咧，那我先走了。”封巍衝他揮揮手，便疾步離開了。
藍寶寶擦好藥以後，左思右想都覺得這樣不妥，只能隔著裡衣，又把胸給纏上了。
但因為受著傷，力氣不足，纏的有點兒松。索性穿上衣服之後也看不大出來，她這才放心趴在床上。
然而她還沒有趴多久就感覺餓了，眼看著天都黑透了，也沒有人來送吃的。
以前送飯不是挺及時嗎？今天是怎麼了，連封巍也一直不見蹤影。
正想著，她忽然感覺有人推了門，可因為裡面有門栓，沒有推開。
“藍寶寶，你睡了嗎？”封巍的喊聲在外面響了起來。
這一刻藍寶寶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無奈。
要不是她裡面插著門栓，這個人是不是直接就進來了，萬一她當時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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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好險！
藍寶寶又拖著疼痛地後背，慢悠悠挪過去打開門。
封巍一看她面色慘白，連身體都站不直，趕緊說道：“你快回去躺著，我給你帶了吃的過來。”
聽到吃的，藍寶寶立刻雙眼發亮，低頭一瞧對方手裡果然提著食盒，她趕緊笑著把人請進來。
“病的這麼重還能這麼狗腿。”封巍看著她，哭笑不得地說了一句。
藍寶寶也不反駁，笑嘻嘻看著他把飯菜擺上桌，一碗白粥和兩盤清淡的菜，以及一個饅頭。
幸好藍寶寶不挑食，白粥饅頭吃的也很香。
封巍見她吃的開心，暗暗鬆口氣，他本來還害怕這小家夥不肯吃這麼清淡的菜，現在看著還挺好養活。
“你背後的傷怎麼樣？大夫是怎麼說的？”
藍寶寶嚥下嘴裡的饅頭，回道：“沒有多大事兒，都是皮肉傷，擦點藥就好了。”
封巍皺眉，這說的是什麼話，那傷口他又不是沒見過，那麼深，就算沒有傷到骨頭，要想痊癒也得十天半個月。說不準，還得留疤。
“瞧你這細皮嫩肉的，倒是不怕會留疤？”
藍寶寶剛把一口菜放嘴裡，聽完他的話，立刻覺得嘴裡一陣發苦。
女孩子哪有不怕身上留疤的，可是為了活命她根本沒有條件去顧慮這些事情。
封巍見她嘴角噙著一抹苦笑，便知道她不是不在意，只是不願說。
哎，說真的，他越看越覺得這小子不像當細作的料。說話軟綿綿的，行事也畏首畏尾，要功夫沒功夫，要力氣沒力氣的，除了會畫畫，也沒別的長處。
嗯，其實長得還挺好看的。
江總管就算想派細作混進來，也不該安排個中看不中用的不是。
就像他們安插在內侍省的眼線，那是實打實地有真本事。
“你突然這麼看著我，還挺滲人的。”藍寶寶感受到封巍直勾勾地目光，忍不住摸了一把臉，皮笑肉不笑地調侃：“我跟你說你可別覬覦我的美貌，要不然就把你變得和我一樣。”
說完，還不忘涼嗖嗖地往下面瞥一眼。
封巍頓時被驚出一身冷汗，很快回過神，一巴掌拍到藍寶寶的後腦勺上。
“別給我耍嘴皮你，趕緊吃。”
他這一下只用了兩成力，看似猛，其實一點兒也不疼。藍寶寶象徵性地往前歪了一下，轉頭恢復正色問道：“今天是你把我帶回來的？還幫我收拾了行李。什麼意思？我以後不用回宮裡了嗎？”
提到這件事情，封巍就想到了她在馬車裡哭了一路的情景，他當時只能幹看著，不知道如何勸。
不自然地點點頭，繼而又迅速恢復了那訓人的姿態，“想什麼呢，破廟案一結束，你就得趕緊卷鋪蓋走人。佑督衛是誰都能進的嗎，就你這樣的，嘖嘖，下輩子估計也……”
藍寶寶極其不滿地打斷他，“喂，我還是傷患呢，你再人身攻擊，我就不客氣了啊。”
她的威脅，讓他嗤之以鼻。
“不過說真的，聽你剛才的意思，破廟案有眉目了嗎？”威脅完，藍寶寶又言歸正傳。
封巍考慮了一會兒才點點頭，“抓住了章槐，但是缺乏有力的證據，他不肯招供。”
“章槐抓住了，那看來死者真的另有其人。”藍寶寶驚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