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賀錦蓮如此說,藍寶寶的心瞬間被刺痛了一下,明明是大好的時光,與同歲的孩子一起玩耍的天真年紀,卻要受人冷眼,想想這些孩子的心是該有多苦。

“皇上,雖說嬪妃不得干政,孩子的教書之事是否與政務無關?”

藍寶寶想向皇上提出建議,卻又不敢貿然說出。

金凌洛聽出藍寶寶話語間的含義,故而思索了片刻回道:“今日,是寶寶你的生辰,教書之事乃是家事,你方可暢所欲言。”

很多時候皇上說的話那便是規矩,說教書與政務無關那便是無關,若說有關那便是有關,無人敢再提出質疑,連皇太後也會顧忌幾分。

“我們不如在各地設立這樣的一個學堂,專收家中貧苦,或因身份無法無錢讀書的可憐孩童,這樣一來,有志之人必會感激皇上的聖恩,若有些人只因那幾兩紋銀斷送了一生的前路,那豈不是遺憾。”

藍寶寶此話一出口,便有人將話傳至皇太后的耳邊,皇太后聽聞倒覺得沒什麼不妥,國之興盛必要廣納人才,藍寶寶的言語,使皇太后對其更為改觀了。

金凌洛在一旁細細的思索藍寶寶所言之策,繼而欣然一笑:“寶寶,有你在朕身邊真是朕最為幸運的事,此法甚好。”

隨後又叫來了周文生威嚴的開口道:“禮部,這個事就交給你去辦理,興辦學堂的財物均從國庫中調取便是。”

“是,微臣明日便著手處理。”禮部侍郎周文生趕忙俯身低首回應。

“娘,皇上說的是我們以後可以去學堂讀書了嗎?”賀蕭不可置信的拉著孃親的衣袖問道。

“還不快謝過皇上,謝過靈貴妃娘娘。”賀錦蓮拉著兩個孩子跪在地上叩拜:“謝皇上,謝貴妃娘娘。”

藍寶寶見此皆大歡喜,今日金凌洛不僅給了自己個盛大而美好的宴會,還聽她的建議令這些天真的孩子有書可讀,藍寶寶覺知甚為欣慰。

隨後皇上知會了幾人去宴會中欣賞歌舞,走到藍寶寶身邊柔聲開口道:“寶寶,陪朕去這院中走走。”

藍寶寶聽聞金凌洛邀自己去院中,便低首被金凌洛這麼拉著玉手,走過白玉石捕著的石板路,來到了湖中的觀望塔之中。

此塔只有兩層,推開門進去,四周掛滿了藍寶寶的丹青,藍寶寶的一顰一笑,每個動作眼神,都被栩栩如生的在宣紙上展現了出來。

“皇上,這些都是您畫的?”

藍寶寶不可置信的一一看著牆邊掛著的丹青,轉身看向金凌洛嫣然一笑。

“隨朕過來。”

金凌洛拉著藍寶寶的芊芊玉手沿著木質的臺階走到了二樓。

一面烏木的長桌安放在軒窗前,桌面上擺著筆墨紙硯,硯臺的一角壓著那黃白色的宣紙。

“寶寶,今日的宴會,叫什麼好呢?”

金凌洛走到桌前側身看向面容可人的藍寶寶詢問道。

藍寶寶隨即拄著下巴思索著,接著眼光一亮:“那……叫昌平盛宴吧。”

“哦?為何叫此名?”

金凌洛饒有興趣開口問道。

藍寶寶黑色眸子一轉,繼而回覆到:“昌盛太平。”

隨後金凌洛便提起筆在宣紙上龍飛鳳舞的寫出了這四個大字。

而宴會中七王爺金昊詢問陳誠靈貴妃在何處:“陳公公,靈貴妃去了何處?”

“恩,老奴見貴妃娘娘去了院中的觀望塔,還有……”

沒等陳誠說完這句,金昊便轉身走出了軒閣。

陳誠看著金昊的背影,默默的說完後半句:“皇上也在那。”

藍寶寶與金凌洛正在觀望塔上賞著窗外的星空,偶爾有流星劃過。

藍寶寶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在心中默默的許下了心願,希望延國如金凌洛所寫的那樣昌盛太平,並且皇上一直順心如意。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的腳步聲,金凌洛輕輕的將藍寶寶擋在自己的身後,看向臺階的方向。

“誰?”金凌洛警惕的問了一聲。

“皇上,是臣弟,若是打擾到你,那臣弟離開便是。”

金昊見這個塔中不是只有藍寶寶一人,還有皇上也在,心中極為失落。

他想在這個壽宴上告訴藍寶寶他對他的愛慕,可是現在也無法說出口了。

金凌洛見金昊的眼神一直看向藍寶寶,隨即凌厲的開口:“臣弟,你既然來了,那且在一旁的等候半刻。”

說罷金凌洛提起筆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花非空折枝。”

五個大字隨後呈現在藍寶寶的眼前,藍寶寶卻不解金凌洛是何用意,也尚不知這七王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這兩幅字送給你了,不用朕多說,你明白的。”

金凌洛說罷,拉著藍寶寶的手,在走到金昊身邊時,在他耳邊冷冷的開口。

藍寶寶很是迷惑,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兩個人的表情都不是很明快,在走後藍寶寶轉身看向低首沉思的金昊。

金凌洛的腳步很快,抓住藍寶寶的手也變的有些緊,藍寶寶一路被金凌洛拽著回到青鸞仙溢軒。

壽宴持續到了後夜,所有人都通宵達旦,好不快活。

皇太后因身體緣故早就回了宮休息,皇后也早早的就回來華順宮,此番盛宴轟動了延國上下,隨後坊間的傳聞都說靈貴妃的壽宴辦的要比皇后的都要華麗,什麼酒池肉林,珠光寶氣,什麼一擲千金。

很快民間都在傳藍寶寶是個妖姬轉世,黃河百姓大患,皇上竟然在宮中大設宴席。

“娘娘,云溪真是生氣,那些百姓什麼都不知道還汙衊娘娘您,娘娘提議興辦學堂的事怎麼沒人提呢。”

云溪大力的擦著桌子邊抱怨著。

雲瑤無奈的掃了云溪一眼道:“云溪你再使勁,桌子上的蠟油都要被你擦掉了,那是皇上賜給娘娘的楠木圓桌珍貴的很。”

“啊,姐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云溪真以為自己用了太大的力氣弄壞了桌面,細細的蹲下來檢查。

“云溪,民間的話你們不必在意,他們想說你也管不了,本宮做事不是為了得到百姓的讚揚,只是為了皇上解憂罷。”藍寶寶手中拿著娟帕銀針穿過,慢慢的繡著。

藍寶寶話雖是這麼說,可皇上為自己舉辦了如此盛大的壽宴,雖不是什麼黃金白銀堆砌的軒閣,但是那樣陣勢龐大的幻術,卻給人一種華麗的錯覺。

藍寶寶如此善良雲溪雲瑤很是擔憂,只因藍寶寶太過善良,每日只想著皇上的憂心,那些故意招搖生事的人,一定會利用藍寶寶的善良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的。

不過說起百姓,盛宴上藍寶寶記得見到了景嚴,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與他說上幾句,藍寶寶隨即派雲瑤與景嚴捎去口信,宮中一見。

地點便是玉林宮的偏閣,時辰定在今日傍晚時分。

“微臣拜見娘娘。”

藍寶寶在偏閣的坐榻上端坐著,前面與景嚴相隔了一面紫紗幔帳,景嚴邁進屋內朝著幔帳的方向低首作揖。

“景大人請坐吧。”

藍寶寶故作沉穩的語氣開口示意。

“聽聞娘娘有一物慾交予微臣,請問是何物?”

景嚴想提及藍寶寶的情況,和那段往日,可礙於屋中有雲溪和雲瑤兩人,便沒有開口,而是直奔主題。

藍寶寶揮了揮衣袖,示意雲瑤將用檀木盒子裝著的洛書交予景嚴。

雲瑤掀簾而進,拿了盒子出來,放在了景嚴坐邊的茶臺上,隨即云溪端過來一盞茶。

“此物,對治理黃河的水患有極大的作用,只是還缺少一個東西,叫做河圖,想必你去到的村落都會相傳河伯的事,若你能有幸得到河伯的河圖,那麼黃河的水患或許便有法可治。”

藍寶寶沉穩的娓娓道來,旁邊的云溪什麼驚訝,這些事情居然瞭解的如此清楚的,除了修仙之人,那便是妖精了,而在云溪的心中,藍寶寶是前者。

在景嚴聽聞藍寶寶的話語之後,也有一絲疑惑,如今的藍寶寶卻比那時更加穩重了許多,看來這後宮真是一個磨人意志的地方,景嚴也認為藍寶寶更為像修仙之人。

“那微臣怎麼才能見到河伯呢?”景嚴很疑惑,雖民間傳言,可誰都沒有親眼見過真正的河伯。

藍寶寶故而轉念一想回道:“白止神醫是靈劍山的高人,之前告知本宮此計可行,不如我命他與你一道前行,在路上也有個照應。”

景嚴入宮之前便聽聞宮內有這麼一位白止神醫,皇上對其也極為敬重,景嚴聽藍寶寶言語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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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先回府罷,明日出宮我命白止神醫與你一路前行。”藍寶寶揮了揮衣袖起身準備離開。

不管白風止到時是應不應,藍寶寶在這裡先決定了便由不得他不聽了。

今日見景嚴之事,玉林宮只有雲溪雲瑤還有藍寶寶三人知曉,藍寶寶現知曉,自己在這宮中的一舉一動,可能都有別人的耳目在暗中看著自己。

敵人在暗她在明,現在的藍寶寶知道舉步維艱的道理了。

“瘋子哥哥。”

待景嚴走後,藍寶寶回到自己的房間內,知會了雲溪雲瑤出去準備晚膳,便得空喚了白風止。

白風止繼而直接幻化成人形出現在藍寶寶的房間內,不以為然的開口:“叫我什麼事?”

“我已經與景嚴說了,你明日去同他一道回黃河下游,去找河伯。”

藍寶寶故作輕鬆的開口,因為她知道白風止絕對會狠狠的訓她一頓,怪她沒有事先知會他。

“哦,好吧。”

白風止淡淡的回道。

“瘋子哥哥,你剛才說好吧?是我聽錯了嗎?”

藍寶寶不可置信的追問,藍寶寶竟沒想到白風止竟然這麼好的脾氣,往常不都是呵斥自己一頓才肯罷休的嗎:“瘋子哥哥?你生病了?”說罷還將手掌放到了白風止的額頭上試著體溫。

白風止向後退了兩步,萬分無辜的反駁:“我沒生病,我是懶得訓你了,總是自作主張,訓你我也是很累的。”

“瘋子哥哥,你說這件事瞞著皇上好嗎?”藍寶寶總覺得揹著皇上做事情,總有些心中不安,怯怯的詢問白風止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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