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裡的長史約莫有十個左右,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只有藍寶寶是例外,雖有品階卻沒有職務。

“哪位長史失蹤了?自己跑了嗎?還是被人劫持了?”在王府裡,藍寶寶熟悉地長史只有兩位,一個是武斐,還有一個叫鄭生。

湯鴛說道:“失蹤前沒有任何預兆,失蹤後也一直沒有收到任何劫匪的訊息,據蘭管家說,後來封大人特意查過此人,好像是藏在王府裡的細作,這次失蹤應該是自己跑掉了的。”

細作,莫非是義父的人。最近殿下他們在排查王府裡的內奸,她是知道的,此人這個時候消失肯定不是巧合。

“失蹤的人叫什麼?”藍寶寶按耐住心裡的激動問道。

湯鴛為難地蹙了蹙眉,她進府的時間不長,平時也很少離開和光同塵,所以對王府裡地人不是很熟悉。

上午蘭管家倒是提過那個名字,可她轉眼就忘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桑枝終於說話了,看著藍寶寶道:“叫武斐,蘭管家說他是您的舊識,雖然現在還不能確認他的身份,還是讓奴婢提醒公公一句,最近行事一定要格外小心。”

湯鴛驚訝地接下話,“我怎麼沒有聽到蘭管家說這句話?”

桑枝無奈一笑,“你當時聽完一半,就被隔壁院的沈嬤嬤叫去做針線活兒了。”

湯鴛這才露出一臉恍然。

武斐消失了,他很可能是細作!

這個訊息突然在藍寶寶腦海裡炸開,努力迴響著她和武斐之間發生過的一切,可能是武斐那渾身用力過度的嫵媚勁兒對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思來想去竟想不出來武斐哪裡有做細作的潛質。

可是她不是也沒有潛質嗎,義父依舊派她過來了,事實證明她的確不適合這個行業,到最後卻變成了這樣的結局。

那麼武斐呢?他又是為何消失?封巍到現在都沒有確認他的身份,他這一逃豈不是暴露了自己?

接下來湯鴛和桑枝又聊了些什麼,藍寶寶已經完全聽不到了,直到睡覺前她還在想武斐和江令尋的事情。

最後總結到,要是想找出義父的弱點,她必須要回到義父身邊。

看來為了完成陛下的任務,她只能鋌而走險了,而且此事必須要瞞著殿下,嗚嗚……她對不起大家的關心,對不起殿下的悉心呵護,接下來要讓他們擔心了。

藍寶寶在對雪園計劃了兩天,方才做好準備,尋了個機會悄悄溜出對雪園。

她在街上轉了整整一天,並沒有遇到什麼事情,不禁懷疑義父是不是沒有她想的那麼神通廣大,這都一天了怎麼還不派人來抓她?

當晚藍寶寶沒有回對雪園,出門時她就留了封信,她知道湯鴛和桑枝肯定能看到,信上只交代她要出門辦事,不想被任何打掃,也讓她們不要去打掃殿下等人,總之就是幫她掩護一下。

之所以沒有當面和她們說,是怕這兩個丫頭太膽小不敢放她走,弄到最後暴露了自己的計劃不說,還很可能被看的更嚴。

先斬後奏的確效果不好,她也沒有指望她們能瞞多久,只要留夠她被義父抓走的時間就行。

入夜後藍寶寶選了家普通地客棧住下,睡前又思考了一番,忽然想起來義父在宮外是有私宅的,雖然她沒有去過幾次,但憑藉著原主那七零八碎的記憶,還是能畫出大概的路線。

像義父這種身份的人,又在宮裡摸爬打滾這麼多年了,那一身富貴權勢肯定不是用清廉換來的。

義父那麼謹慎的人,要真有秘密應該不會放到人多眼雜的宮裡,倒是他的私宅,或許那裡能讓她有所收穫。

等回憶著畫完路線圖,藍寶寶興奮地爬到床上去,躺了許久才漸漸睡下。

次日一早她便拿著路線圖去找江令尋的私宅,畢竟是憑藉破碎的記憶畫出來的路線,她來來回回繞了許多冤枉路才終於看到一座掛著“江府”牌匾的大宅院。

“就是這裡了。”藍寶寶激動地收起路線圖,蹭蹭蹭走上去敲門。

很快門房就開啟一條門縫,對著她看了幾眼,覺得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不禁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連門房看人都是這種防範的眼神,藍寶寶更加懷裡私宅裡有問題。

藍寶寶把早已準備好的臺詞說出來,“我是凌王府的長史藍寶寶,也是江總管的義子,今日特意過來向義父請罪的,勞煩您進去通報一聲。”

經她這麼一說,門房終於想起了她的身份,愕然地看了看她,快速說道:“咱們老爺還在宮裡,不常回來,你等一下,我先進去問問管家。”說罷,砰的一下又把門關上了。

藍寶寶耐心等著,到了這種時候也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站在門外等了大約一刻鍾,裡面才有響起腳步聲。

大門再次被開啟,卻不再是一條縫,藍寶寶看著門裡那張突然出現的臉,一時怔忪,吶吶喊道:“武斐?真的是你!”

這個時候已經不是震不震驚的問題,她是沒想到能這麼快就確認了武斐的身份,有點意外罷了。

難怪她剛進王府時武斐就總是幫她,也總是喜歡纏著她,如今想來那是在暗暗監視她吧。

就算後來封大哥禁止武斐出現在後院,他不照樣還是能來去自如地幫義父傳信。

有些人表面看著是個搔首弄姿的小官宦,背地裡卻是個神出鬼沒演技完美的細作。

“小寶兒,你來了,快進來吧。”武斐倒是一點都不驚訝,仍舊像以前那樣,親暱地喚她,沒骨頭似地纏上她的肩膀,推著人往裡走。

換做以前,藍寶寶肯定毫不客氣地就推開了,但現在,她只覺得頭皮發麻,根本沒有勇氣推開。

武斐很可能是個隱藏型的高手,他現在已經露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她要真的反抗,難保對方不會以武力鎮壓。

“你怎麼在這裡?”藍寶寶調整好情緒,問道。

武斐懶洋洋一笑,依舊挑著媚眼說道:“我就是從這裡出去的,自然也該回到這裡。”

藍寶寶皺眉,“你從王府裡逃出來是義父的意思?”

武斐聳聳肩膀,“也不全是,只不過凌王殿下已經開始排查府裡的人,我藏不了多久,只能跑出來先斬後奏。我死是小,但折了一枚眼線對江總管來說還是有些可惜的,所以也就沒有真的怪罪我。”

藍寶寶抿嘴,是啊,對義父來說只要能給他帶來利益就是有用的。

很顯然,她現在已經沒用了。

只是看著武斐還能如此從容地與她攀談,真不知道是這人太入戲了,還是笑裡藏刀。

“義父何時會過來?”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藍寶寶急忙穩住心神。

“已經叫人去通報了,若無意外,晚上便能回來,你就先住在這裡吧。”武斐拍拍她的肩膀,其他的人什麼都沒有多問,就好像她出現在這裡很正常。

很快,管家就為藍寶寶安排了一間廂房,武斐跟著過去纏著藍寶寶說了會兒話,就像當初在王府時那樣。不同的是,藍寶寶已經無法和他正常交流,沒聊幾句就以休息為由把人打發走了。

她還記得自己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也清楚義父不經常回來才敢這樣跑過來。

至少她現在為自己爭取了五六個時辰的時間,在義父回來之前,她得想法子找到義父居住的院子,還有他的書房。

管家為她安排的住處是客臥,不在後院,距離義父的主臥肯定不近。

藍寶寶假裝自己在府裡轉悠,一不小心迷了路,就轉去了後院。

幸好這裡的守衛不是很森嚴,路上遇到的僕人也不多,總算是有驚無險地躲了過去,成功混進後院。

後院的人就更少了,藍寶寶不禁懷疑起自己之前的想法,這裡要真的藏著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戒備如此鬆懈,會不會是她想岔了?

又往裡走了一段,周圍越來越僻靜了,藍寶寶忽然感覺不太對勁,就算現在義父不在這裡,可是還有個演技了得的武斐啊。

她今天突然跑過來,武斐肯定會起疑,現在是在試探她嗎?

可就算如此,她也沒有別的退路了。

陛下之所以把這個任務交給她,除了試探,不就是看上了她和江令尋的關係,她是最容易接近江令尋的人。

這次過來她也不是毫無計劃,能找到東西就找,找不到她也要趕在義父回來之前先逃出去。而且她也做了些準備,運氣好的話應該能跑掉。

這麼一想,藍寶寶也就不再顧慮什麼陷阱不陷阱的了,她也沒有別的路可選。

又在後院走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江令尋的院子,果然門口沒有守衛,就連院門都沒有落鎖。

這明擺著就是一個陷阱。

藍寶寶突然又猶豫了,萬一進去就被抓了呢,她不但完不成任務,小命也不保。

但如果不進去,她今天就白來了,還暴露了自己,得不償失。

思索片刻,最後還是決定賭一把。

如果進去就被抓了,她就說自己走錯了院子,反正她手上也沒有別的東西,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如果是找到東西被抓了,那就……再想別的辦法。

藍寶寶吸了口氣,推開院門走進去,裡面也是一片鴉雀無聲,看不到一個人影。

她在院子裡走了一會兒,見一直沒有人挑出來抓她,於是就大著膽子先找到書房進去。

書房不算大,一眼能忘到底,她在裡面走了兩圈,摸摸碰碰,到底也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又想著會不會有密室呢?

於是又在書房裡摸索了一圈,並沒有想象中的暗格、密室,也可能是她找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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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寶寶沒有在書房多耽擱,馬上去了主屋,這裡地方比較大,找起來比較麻煩。

敲敲打打地找了一通,還是沒有什麼發現,樓下卻突然響起一陣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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