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洛的眼睛一亮,“這個主意不錯,可以一試。”

藍寶寶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馬上說道:“啊?我是說著玩的,你不會當真了吧,這怎麼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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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洛不由分說地把人攔腰抱起,緩步走進書房,又將她放到書案後的椅子裡,低下頭柔聲說道:“乖乖坐在這裡,我去叫人準備晚膳。”

坐到椅子上的藍寶寶居然有些失望,很快又為自己的期待感到羞愧,為了轉移注意力,趕緊對著男人的背影喊道:“我還沒有洗漱呢,記得叫她們先準備熱水啊,再不洗我都臭了。”

金凌洛只在對雪園待了三天便因公事不得不離開。

藍寶寶繼續百無聊賴地守在這裡,反正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藏好自己不給殿下添麻煩也算是一份貢獻了。

前幾天那幅十字繡已經毀了,她又畫出幾幅讓金凌洛挑選一個,正好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再練練手。

說不定等外面的事情都解決了,她已經能繡出一幅完整的來。

天氣變得越來越溫暖,對雪園裡綠翠環繞,花香四溢,二樓的臥房連著一方小臺,藍寶寶坐在上面,曬著太陽觀著景,無比愜意地練她的十字繡。

一針一線戰戰兢兢地好不容易接連繡了十幾針,目前看著還沒有失誤,頓時讓她信心倍增。

下一針也要繼續保持……

“公公!”湯鴛拔高地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藍寶寶手一抖,很好,這一針扎歪了。

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瞬間被瓦解,還不知道自己闖了禍的湯鴛,一臉緊張地跑過來,急匆匆說道:“公公,我剛才聽許嬤嬤說起,叛軍入城時宮裡有一處走水,這個地方就是淑妃娘娘的宮苑。而且,當時還、還死了個人,奴婢記得您有位胞弟就……”

說到此處,湯鴛突然沒有勇氣說下去了。

藍寶寶不太高興地放下繡活兒,抬眼掃過去,淡定地說道:“殿下已經告訴過我了,清思殿走水,起火源頭便是煜總管所住的屋子,當日他便殞命火海。”

湯鴛聽她說起來像是在講述別人的事情,一時竟摸不準寶公公這是真的不傷心,還是對這位胞弟毫不在意呢?

“公公您怎麼……”

“我怎麼一點都不難過嗎?”藍寶寶輕笑一聲,“我難受的時候你也看不到阿,再說人都死了,我難受又有什麼用,也不能死而復生。”

湯鴛有點兒被她繞暈了。

藍寶寶揮揮手,故作嫌疑地打發人,“你弄壞了我的作品,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趕緊走,趕緊走,暫時別讓我看到你。”

湯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迷迷糊糊地就被趕走了。

藍寶寶乾脆也不繼續繡了,望著天邊偶爾經過的飛鳥,眼裡閃過一絲憂慮。

當初她從殿下那裡聽說這個訊息時,差點嚇暈過去,幸好殿下及時補充了一句,她才知道原來這場走水只是他們趁亂想出的脫身之計。

不知道殿下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說服了煜兒,讓他答應離開皇宮。

那些日子裡叛軍兵臨城下,朝廷裡亂了套,所有人都在想辦法抵禦叛軍,執掌著羽林衛的江令尋也不例外。

趁他無暇分心之際,金凌洛以一名即將行刑的死囚換走藍煜,火勢一起死囚就會被燒的面目全非,旁人一時也難以分辨真假。

再者當時宮裡也是人心惶惶,就連淑妃也沒有精力細查。

那之後金凌洛便將假扮成佑督衛衛兵的藍煜帶在自己身邊,直到晟王兵敗當晚,連夜將人送出城。

這麼一來,就算淑妃和江令尋發現不妥時,再想追究藍煜也已經不見了。

江令尋之所以留著藍煜,便是想用他來牽制藍寶寶。

但如今……藍寶寶握住雙手,義父手裡已經沒有威脅她的籌碼,不知道會不會氣瘋掉!還有煜兒,也不知道他現在走到哪裡了,聽殿下說,煜兒想去軍營從軍。

這小子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槍,去軍營歷練倒也是好事,算是圓了個夢吧。

自晟王謀反失敗以後,朝堂上又引起一波動盪,原因無他,就是要剪除所有與晟王謀逆相關的所有人員。

為了震懾那些叛黨餘孽,陛下毫不手軟的直接揪出一個大頭——鎮國公府。

據說當日叛軍之所以能攻破城門,就是鎮國公裡應外合所致。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早在晟王逃走之時,陛下已經從金凌洛那裡看到了鎮國公與晟王勾結的罪證,之所以沒有馬上治罪,便是想留著讓他自露馬腳,順便也能借力打力,利用鎮國公把叛軍引入宮門下。

陛下毫不手軟地收拾了鎮國公府,但凡年滿十二歲以上的男子皆被處死,其餘不成人男童及女眷皆被沒入奴藉發配出去。

就連與鎮國公府有親屬關係的那些人家,也多多少少受到了牽連。

唱了這麼一出,再加上牢裡那些經不住審訊的鎮國公府罪人,很快就牽連出一連串餘孽名單。

接下來便是一系列繁瑣又重複地程式,抓人,調查,審訊,認罪,判刑,金凌洛帶著佑督衛的人足足忙了一個月才終於收尾。

清理完餘黨,接下來就只剩主謀晟王一家子了。

“陛下當真下旨放過了小羽?”這一日藍寶寶好不容易見到金凌洛,聽說過近日發生的所有事情,已經等不及聽他把話說完就急急問道。

金凌洛輕抿一口清香的茶水,說道:“當年先皇還在時,三皇兄便有謀逆之心,如果不是先皇一直壓制著他,如今這天下還不一定會由誰來做主。所以陛下繼位以後就對三皇兄非常忌憚,處處打壓,就是防著他還有這個心思。”

“只是陛下雖防範著三皇兄,卻從未想過要他的命,到底也是血脈至親,你可能還不知道三皇兄與先皇乃一母同胞,三皇兄才算是與陛下血脈最近的皇叔。”

“這次雖是我們設計逼著三皇兄不得不提前行動,但陛下的打算是藉著這次事件徹底打壓三皇兄的勢力,讓他再無翻身之力。可是自始至終,陛下從未想過要他的命。”

“戰場上刀劍無眼,我想晟王既然敢謀反,肯定是拼著性命來的。”藍寶寶說道。

“你可知殺他的人是誰?”金凌洛忽然反問一句。

藍寶寶被他這麼一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是誰?”

“羽林衛副將,江令尋身邊最得力的大將,靳深。”金凌洛說道。

竟然是他,這個人藍寶寶有些印象,他是義父一手提拔上來的副將,對義父十分忠心,素日行事風格也是強悍兇狠。

陛下不想殺晟王,可他卻死在了羽林衛副將手裡,而羽林衛又是誰的勢力,不言而喻。

藍寶寶忍不住抖了抖手。

“是意外?還是、故意的?”藍寶寶咽著口水問道。

其實她一直懷疑義父會不會也參與了晟王的謀逆,只是後來得知守住宮門的人又是羽林衛,她又懷疑是自己想多了。

可現在那種懷疑又重新回來了。

“當時究竟是什麼情況,只有那些守在宮門口的羽林衛們知道,但據靳深自己說,他是在與晟王的打鬥中,失手刺中了晟王的心臟。正如你所說,戰場上刀劍無眼,生死由命。”金凌洛放下茶杯,不鹹不淡的說道。

藍寶寶看著他臉上平靜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應該是有些生氣的,或者是不甘?

“五郎,義父是不是也參與了晟王的事情?後來殺晟王是為了滅口?”藍寶寶小心翼翼問出心裡的猜測。

金凌洛抬頭看著她,見她似有些忐忑,於是緩和了臉色,輕手捏住她的臉龐細細摩挲,溫聲說道:“我曾有此懷疑,只是一直沒有找到他們之間的關聯和證據,所以僅僅只是懷疑。”

事到如今,藍寶寶對自己這位義父也做不到無動於衷,雖然早知道他不是什麼大善人,可要是他真的參與了謀逆,日後被查出來,只怕下場比鎮國公府還要悽慘。

算了,不想這些糟心事了,反正過去和江令尋相處五年的人也不是她,她自來到這裡以後就總是受對方的威脅,所以他將來如何與她何干呢。

“說回小羽吧,他今後會如何?”藍寶寶握住臉上那隻手,禁止他再摩挲,臉都被他磨紅了,再磨下去就要掉皮了。

“發配東南方的嵐縣,貶為嵐縣縣伯,雖是不如現在這般榮耀,但後半輩子也算吃穿不愁了。”金凌洛回握住她的手,又開始一根一根地點著她的手指。

大小也還有個爵位在身,以小羽的聰明才智,日後應該過得不會太差。

“那晟王府的其他人呢?對啊,庶妃找到了嗎?”藍寶寶接著問道。

金凌洛微微一笑,“你是在擔心那位姚良娣吧,飛羽知道她與你是舊識,已經幫你保下了。但日後她需跟著飛羽去嵐縣照顧飛羽的生活,這是條件。”

“那就好,活著比什麼都好。”藍寶寶安心道。

“至於其餘姬妾,也如鎮國公府那般,皆被沒入奴籍發配各處。”

金凌洛頓了頓繼續說道:“那位失蹤的庶妃也找到了,就藏在章家。”

“章家也是同夥之一?”藍寶寶驚訝道,她現在已經知道名劍莊就是為晟王提供兵器的,當初可是章大人橫插一腳,致使那批兵器進不了京城啊。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計劃,為了掩人耳目,其實真正屯放兵器的地方是後來出事的酆城。

“那武安侯府呢?”藍寶寶趕緊追問道。

“私囤兵器乃是大罪,雖說後來武安侯沒有親自領兵攻城,但還是被削了爵位,貶為庶民。”金凌洛說道。

藍寶寶聽完以後突然想到了那位病死地晟王妃,她要是知道如今晟王府和母家的處境,只怕是難以瞑目了。幸好小世子是保住了,她泉下有知也能有所安慰。

“小羽他們何時離京?”藍寶寶輕輕晃著金凌洛的胳膊,柔聲說道:“五郎,我想去送送他們,這次一別還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再見,就讓我去道個別吧。”

金凌洛算著日子,微微皺起眉頭,擔憂道:“五日後便要出發,到時我需進宮向陛下彙報晟王謀逆案的進展,無法隨你一道過去,我是擔心有人藉此時機對你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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