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寶寶何曾見過這樣暴怒的殿下,登時就嚇傻了,眼神躲避著不敢看對方。

殊不知她這樣的行為看在金凌洛眼裡就變成了心虛,渾身又是一陣氣急地緊繃。

“解釋!”男人的聲音低沉且怒意盈盈。

藍寶寶的雙手一抖,險些把懷裡的東西扔出去,本能地問一句:“解釋、解釋什麼?”

然後她便聽到男人用力呼吸了兩下,儼然是在壓制怒火。

“抬頭,看著本王,解釋清楚你手裡的東西。”金凌洛嚴厲地命令道。

經過他這一番提醒,藍寶寶終於找回一絲理智,連忙回道:“這、這是旁人的東西,暫時放在我這裡,我剛才是想把它交給其主人的朋友,可是對方不肯收,叫我親自去還,可我……沒有時間。”

話音落地,二人之間又靜默片刻。

“誰的東西?裡面又是何物?你為何要代管?這些問題為何不解釋?”金凌洛質問道。

藍寶寶悄悄看他一眼卻被抓個正著,然後下巴上就是一緊,便被男人給捏住,迫使她不得不抬頭面對他。

她看著男人眼裡那驚濤駭浪般的憤怒,緊張地問道:“您是不是已經見過這裡面的東西?”

金凌洛冷哼一聲。

藍寶寶抿嘴,半晌後才再次開口,解釋道:“您別誤會,這些東西我不是自願收的,而且當初我也當面拒絕過駱公子,可他依舊固執己見,等我收到這些東西時,他們已經不在京城,就連曹家的人也搬走了。我實在沒辦法,只能先把東西留著。”

金凌洛又冷哼一聲,反問道:“沒有別的想法?可曾動搖過?”

聲音雖是冷硬,但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大的火氣了。

藍寶寶感受到他的變化,立刻表明忠心,堅定地說道:“沒有,旁人再好也及不上殿下半分,我既已認定殿下,此生都不會變。”

“此生不變?”金凌洛突然往前近了一步,抬手拂去她懷裡那礙事的箱子,額頭抵著額頭,輕聲問道:“這是你自己說的,若有違此誓當如何?”

啊?她就是表個忠心,怎麼就變成誓言了呢?

藍寶寶欲哭無淚,這混蛋王爺也太壞了,故意逼得她無路可退。

“嗯?”金凌洛沉著聲音提醒她。

藍寶寶只能硬著頭皮表示:“若有違此誓,必將孤獨終老。”

金凌洛滿意點頭,在這世上你也只能跟著本王,旁人想都不用想。

“東西我會替你處理,你就別再記掛著了。”金凌洛說道。

藍寶寶連連點頭,隨即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您不生氣了吧?”

“你叫我什麼?”金凌洛露出危險的眼神。

“五、五郎。”藍寶寶趕緊道。

“算你識趣!”金凌洛輕輕刮了刮她的鼻頭,眼裡終於冒出一絲笑意。

藍寶寶順勢抱上去,在他嘴角處留下一吻。

“這樣就想把本王打發了?”金凌洛捧著她的臉,在女子亮閃閃的目光中,低頭深吻上去。

隔了將近一個月的親密,兩個人的心意更加明了也更加堅定,唇瓣上的溫度一觸即發,火熱澎湃,吻得難捨難分。

湯鴛和桑枝在偏殿等到深夜,仍不見寶公公回來,總算是放心了。

這樣是不是就代表寶公公和殿下和好了呢,從晌午進去一直到現在,兩個人都沒有再出來過,肯定正在互訴衷腸呢。

“桑枝姐姐,咱們也歇下吧。”湯鴛欣慰地拉了拉旁邊人的手。

晟王府庶妃失蹤的第三天,依然沒有任何訊息。

晟王那邊每日都派人過來催問,奈何京城裡人流量大,此事又不能聲張,佑督衛裡的人只能暗訪,無疑是增加了調查難度。

忙活了這麼久,才把庶妃經常去的幾座寺廟查探清楚,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處。

一般情況下,失蹤人的不是被綁架了,就是已經遇害。當然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比如像之前的王妃那樣,只是怎麼可能那麼湊巧,又冒出一個主動消失的人呢。

“若是被綁架,那兇手肯定是另有所圖,只是已經三天了,晟王府也沒有收到任何訊息,這種情況和王妃失蹤時很像。”

封巍看著金凌洛說道:“但倘若庶妃已經遇害,事情就更麻煩了。”

“庶妃身邊的情況都查過嗎?”金凌洛問道。

白霄回道:“屬下已命人去搜查過庶妃的院子,她院裡的人也都審問過,沒有可疑之處。至於庶妃母家那邊的情況,晟王不許聲張,屬下只能暗訪,現在還沒有定論。”

“晟王府這邊的情況也要密切關注。”金凌洛說道。

白霄和封巍俱是點頭。

金凌洛又和二人討論了幾句,便吩咐他們繼續做事去了。

另一邊藍寶寶再次換上女裝,戴著斗篷來到對雪園。

許嬤嬤早便得到了訊息,知藍姑娘此番過來是有事情要辦,很快準備出一個花廳,焚香沏茶,精緻的糕點一盤接著一盤擺上。

“夠了,許嬤嬤,東西太多也吃不完。您也不用特意在這裡伺候,有事便去忙吧。”藍寶寶看著滿桌糕點,趕緊阻止。

許嬤嬤略一遲疑,知她不喜在人前露腳,怕自己在這裡不自在,於是就躬身退了出去。

待花廳的門關上,藍寶寶趕緊取下身上的斗篷透氣,最近的天氣越來越暖和,這樣捂得太嚴實出門,不僅顯得很奇怪,也悶得要死。

幸好她還有兩手準備,待透過氣,便戴上一層面紗,如此一來,就算許嬤嬤等人進來也看不清楚她的臉。

其實她本不打算來這裡辦事,但殿下說對雪園比任何地方都安全,想著今日辦的事的確存在著危險,她也就不再推辭了。

坐在花廳裡等了約莫一炷香地功夫,外面終於響起敲門聲,許嬤嬤的聲音緊隨其後:“藍姑娘,客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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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寶寶連忙放下茶杯,揚聲道:“請進來。”

屋門應聲而開,許嬤嬤將身後那個戴著帷幔的人領進來,很快又退了出去。

來人頭上的帷幔幾乎蓋住半個身子,若非早就熟悉,藍寶寶都不太敢認。

“煜兒?”

“姐姐!”

藍煜也喚一聲,除掉帷幔,露出一張清俊稚嫩的臉蛋,看到姐姐居然戴著面紗,不禁奇怪地問道:“姐姐這是怎麼了?急急忙忙把我叫過來,還要避開所有人,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你先坐。”藍寶寶笑了笑,拍拍身邊的位置。

藍煜走過去坐下來,接過她遞來的茶杯,順手放到旁邊的桌子上。

見他這麼擔心,藍寶寶便解釋道:“其實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咱們姐弟也有段時間沒見了,我還挺想你的,順便也和你商量件事情。”

“我也很想姐姐。”藍煜笑著回了一句。

“乖!”藍寶寶揉揉他的腦袋,發現這小家夥好像又長高了,想摸他的頭越來越費力。

藍煜感覺到她的吃力,主動把頭湊過去,在她掌心蹭了蹭,著實像一隻得到主人安撫的大狗狗。

姐弟二人親暱一番後,藍寶寶便恢復嚴肅,認真問道:“煜兒,你想過出宮嗎?”

“出宮?”藍煜吃驚的看著她,儼然沒料到她會突然問這樣的話,想了半晌才苦笑道:“自然想,可是咱們的身份如何能輕易離開呢?且不說淑妃娘娘願不願放人,便是義父那裡也不好交待。”

藍寶寶抿著嘴,壓下心裡的衝動。

她想過把義父的事情告訴煜兒,讓他看清楚義父的真面目。只是在他還沒有離開皇宮之前,他的命運時刻都被義父捏著,萬一他知道真相後衝動行事,反而會弄巧成拙。

還有,她也不敢確定煜兒能不能被她說服,畢竟他沒有和殿下相處過,而義父卻是撫養了他們五年的人,從感情上來說,煜兒肯定更傾向於義父。

現在是關鍵時刻,她已經選擇了殿下,義父肯定很快就會察覺出來,定然會再想辦法對付他們。

對待叛徒,義父絕不會手軟。

在那之前,他們必須先一步做好防範。

“我記得你自小就喜歡舞刀弄槍,可願出宮去拜師學藝?”藍寶寶又問。

藍煜臉上明顯閃過心動地神色,但很快又沉寂下來,低聲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姐姐為何總想讓我出宮呢?”

“你並非真的內侍,只要能出宮,還可以娶妻生子、光耀門楣。”藍寶寶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道:“煜兒,姐姐不想你在宮裡荒度此生,咱們藍家還指望著你來開枝散葉,你不可能一輩子都留在宮裡。”

“可是咱們現在也是身不由己,真的能離開嗎?”藍煜不確定地說道。

“總會有辦法的,姐姐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你要是願意離開,我便去拜託殿下幫忙。但是你要記住,你離宮的事情不準告訴任何人,也不可以讓義父知曉,咱們只能悄悄離開。”藍寶寶說道。

藍煜皺眉問道:“姐姐就那麼相信凌王殿下嗎?咱們不吭不響地離開,不就相當於逃跑嗎?又怎麼對得起義父的養育之恩呢。”

藍寶寶見他還是一心念著義父,終於還是沒忍住說道:“煜兒,你可知我為何會去凌王府?其實這都是義父的安排,內侍省的地位已經受到佑督衛的威脅,凌王殿下和義父便是兩個立場,他們也不得不防著彼此,你能明白嗎?”

“什麼?義父派你去的?凌王殿下知道嗎?”藍煜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又否認道:“不對啊,倘若凌王殿下知道你是義父派過去的眼線,他為何還會對你……”

“這便是義父派我去凌王府的目的。”藍寶寶說道。

藍煜震驚地瞪大雙眼,腦子裡一團亂,許久後才抽出一個線頭,問道:“這麼說之前義父說要與你斷絕父子關系,也只是做戲給外人看的?”

藍寶寶點頭,“當初是不得已為之,我也沒料到自己會愛上凌王殿下。”

“那凌王殿下呢,他對你是真的嗎?萬一是將計就計呢?”藍煜激動地握住她的肩膀,急急說道:“姐姐,你這樣留在凌王府太危險了,萬一他們要反過來用你對付義父,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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