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的話剛說完,藍寶寶立刻就被那一口剛要咽進去的蝦給嗆住了,登時憋得臉色通紅,使勁捶著自己的胸口。

金凌洛面色微變,迅速幫她拍著背,另一只手還不忘盛過來一碗湯。

藍寶寶好不容易把卡在喉嚨裡的蝦咽進去,眼睛都咳地溼潤了,接過來湯猛灌。

“慢點兒喝。”金凌洛一直輕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不知道是自己惹了禍的金飛羽也緊張地望著藍寶寶,擔憂地問道:“寶哥哥你沒事了吧?下次吃東西一定要慢點兒。”

藍寶寶哭笑不得地看看他,她變成這樣是怪誰啊?

小孩子不懂事就喜歡亂說話,偏偏她還不能和小朋友一般計較。

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金飛羽的問題自然而然被忽視了。

吃完飯,藍寶寶把小朋友送回偏殿,又交代湯鴛和桑枝好好照顧小朋友以後,便返回正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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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她重新走進正殿時,忽然又忐忑緊張起來,耳邊迴響著自己劇烈地心跳聲,就連一向怕冷的體質,在這個時候也反常地出了一手的汗。

原本已經適應了和殿下獨處,可是現在突然又被打回原形,一想到今晚要和殿下睡在同一間屋子裡,她就又無措又不安。

“果然在這裡。”男人的聲音忽然從對面傳過來,滿滿都是篤定,好像早就看透了她的心事。

藍寶寶冷不丁抬頭,一下子就撞進男人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裡,一縷意味不明的笑意從眼底慢慢滲出,登時又把她看的心跳加速起來。

她感覺再這樣看下去,她很可能會得心臟病,驚慌失措般地偏過頭。

她知道現在自己顯得很沒用,也很滑稽,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金凌洛從容不迫地走過來,微微一笑,牽上她的手往回走。

再回到寢殿,殿門一關上,藍寶寶便去觸電般抽回自己的手,瞅準一個位置,蹭蹭蹭往那邊走過去。

可是她很快就被突然空出來的一片地方弄傻眼了,拔高聲音問道:“這裡的軟榻呢?”

“壞了,新的過幾天才能搬回來。”金凌洛似笑非笑地說。

藍寶寶險些被他這句話氣吐血,轉身走回去,墊腳瞪向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企圖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你竟然算計我?虧我那麼信任你,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就等著佔我便宜。你、你、你臭流氓,我要和你分手。我現在就走,今晚就是睡……”

“分手?”金凌洛打斷她的惱羞成怒地叫囂,淡定地補刀:“你進來以後門就鎖了,沒有我的命令你出不去的。”

藍寶寶震驚地瞪著對面那個不要臉的無賴,恨得牙癢癢,喘著粗氣卻不知道該怎麼罵回去。

金凌洛見她眼圈都被氣紅了,頓時就心疼起來,無奈嘆氣,換上正經的表情。

“阿寶,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嗎?你放心,只要你不同意,我絕不會逾矩。”

金凌洛邊說邊靠近過去,藍寶寶本能地往後退,眼裡還帶著惱怒地警惕。

“你說真的?那你為何要把軟榻撤走?”

“我想和你多親近些,平時公務繁忙,只有晚上才能見到你,時間這麼少,我自然要好好珍惜。”

金凌洛把聲音壓的十分低柔,纏綿的語氣,聽的藍寶寶身體裡放佛過電一般,酥麻一片,頓時就心軟下來。

察覺到她的放鬆,金凌洛馬上又把人拉進懷裡,無視她那微弱地掙扎,附在她耳邊柔聲說道:“阿寶,你連這一點請求都不願意滿足我嗎?”

藍寶寶的身體又軟了下來,剛才那張牙舞爪地模樣也不見了,乖順地靠在男人懷裡,羞澀地點點頭,“那……就再相信你一次。”

金凌洛莞兒,把人抱得更緊。

金飛羽在凌王府住了四天,藍寶寶帶著他瘋玩了四天,算是把小朋友的天性徹底開啟了。

臘月二十八那天,天上又開始飄起大雪,很快又把整座凌王府裝點成一座冰雪宮殿。

藍寶寶手裡捏著窗花,興致盎然地踮起腳尖貼在窗戶上,湯鴛緊隨其後跑出來,頓時就被灌了一嘴的寒風,甚至還嘗到了一點點冰雪渣滓。

“唉喲,寶公公您這是幹嘛呢?這些事情讓我們來做就行,外面還下著雪呢,您最怕冷了,快些進去……”

“沒事。”藍寶寶貼好窗花,退後兩步看了片刻,滿意地點頭,“多虧司先生為我調理身子,再加上你們的悉心照顧,我覺得我現在已經沒有剛入冬時那麼怕冷了。”

湯鴛狐疑地看著她,還是不太放心,走過去想把人扶進去。

只是她的手才剛抬起來就被藍寶寶察覺了,反倒被對方給輕輕拍了一下,“我就把咱們院子裡的對聯、窗花貼了,整天在屋子裡養著,我身上都快長草了。跟著你們一起忙活忙活,才覺得更有過年地氣氛。”

“您真的沒事?”湯鴛又問一句。

藍寶寶摸了摸冰涼的鼻頭,說實話她還是覺得很冷,但僅僅只是感覺冷,卻不像剛開始那樣,一點兒寒風都經不住,冷的全身直哆嗦。

“別廢話了,趕緊貼。”藍寶寶輕輕推了對方一把,吩咐道:“你給我打下手,再拿出一張窗花,我去貼。”

今天上完早朝,朝臣們也該放年假了,算算時辰殿下差不多快回來了。

藍寶寶想趕在對方回來之前貼完對聯,這樣她就能空出時間去陪殿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正處於熱戀期,她感覺每次和殿下分開的時候心裡都特別不舒服,沒著沒落的。

不僅如此,她還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黏著殿下了,時時刻刻都不想分開。

金凌洛從宮裡回來的時候,府裡正熱鬧著,幾個長史管事正各自帶著人四處貼對聯。

過了今天,王府也會放假,一些住的比較近的人想回家了,可以回家過年。不想回家的,繼續留在王府,也能趁著過年休息幾日。

所以這兩天府裡的氣氛比任何時候都要活躍,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慶的笑容。

金凌洛一路走過來,看著一張張笑臉,也不自覺勾起嘴角。

只是這個表情沒有維持多久,便被正殿門口那個熟悉的人影給驚得瞬間繃緊臉。

和光同塵的對聯只剩正殿門口,藍寶寶站在凳子上貼完左邊的,又把凳子拉到右邊,剛剛提著衣襬重新爬上去,湯鴛便拿著對聯跑了過來。

她一心二用,誰知不過是多看了一眼對方,便無知無覺地踩住了衣襬。這時她猛地站直身體,衣襬處頓時傳來一陣強烈的拉力,整個人瞬間就往凳子下面栽去。

“寶公公!”

湯鴛和桑枝同時驚呼一聲,扔下手裡的對聯便要撲上去扶人,然而她們才剛動了一下,眼前立刻閃過一道黑影。

藍寶寶本來以為自己這次肯定要臉著地了,認命地閉上雙眼、抱住頭,嘴裡驚叫著等待“致命一擊”。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很快她就感覺自己腰肢一緊,下一刻便落入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裡。

“哎……”耳邊響起男人無奈的嘆息,柔聲說道:“你總是能帶給本王驚嚇。”

藍寶寶迅速睜開雙眼,仰頭看著男人的臉,驚喜道:“您回來了,正是時候,您總是能給我驚喜呢。”

聽她還能貧嘴,金凌洛只能搖頭,眼裡盡是寵溺的溫柔,直接抱著人走進正殿,留下湯鴛和桑枝在門外面面相覷。

片刻後,她們默契地關上殿門,悄無聲息地貼好對聯,又悄無聲息地回去偏殿。

“桑枝姐姐,你不收拾行李回家過年嗎?寶公公說多給咱們放幾天假呢。”湯鴛看著安靜坐在桌邊地人問道。

桑枝回望著她悠閒喝茶的動作,笑著反問一句,“你呢?怎麼不去收拾行李?”

湯鴛尷尬一笑,放下茶杯攤開手說道:“家裡人早把我賣了,回去過年還不如待在這裡自在呢。”

桑枝莞爾一笑,點頭道:“你說的對,所以我們就相互做個伴吧。”

湯鴛驚喜地瞪大雙眼,蹭過去挽住對方的胳膊,笑著問道:“當真,你也不想回去?”

桑枝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算是預設了。

這些年她在外面四處奔波趕著伺候人的活兒,和家裡人聚少離多,其實並沒有太深地感情。現在之所以能為他們再次賣身為奴,只是因為那層抹不掉的血緣關係。

對她而言,在哪裡過年都一樣,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孑然一身。

不過現在身邊有個小丫頭陪著,寶公公也是一位很體貼的主子,留在這裡過年似乎也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桑枝姐姐,你還記得之前那位姑娘嗎?自從上次殿下把人送走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呢。會不會上次只是誤會呢,你看殿下好像越來越寵愛寶公公了呢。”

百無聊賴之際,湯鴛又想到了前段時間莫名出現又莫名消失的那位姑娘,其實她一直都很好奇對方是什麼人。

桑枝想了想才說道:“可能真的是誤會吧,不過王府裡還一直謠傳著和那位姑娘有關的流言蜚語,蘭管家似乎一直在打探她的訊息。”

湯鴛有些不滿地鼓著兩腮抱怨道:“我以前一直覺得蘭管家對寶公公還是很不錯的,處處都照顧著,可是自從那位姑娘出現以後,蘭管家的態度就變了。雖然明白他為何如此,但是咱們寶公公多好啊,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身份不明的姑娘嗎?”

湯鴛比桑枝小五歲,儘管為人處世還算老道,但在桑枝眼裡她一直都是個孩子。到底還是年紀小,很多心事和情緒都會擺在臉上,一目瞭然,看著毫無心機。

“寶公公都沒有說什麼,你就別難過了。這裡可是凌王府,不管蘭管家如何,最後還是要聽殿下的話。”

湯鴛一想還真這麼個理,馬上就笑起來,“桑枝姐姐說的對。”

藍寶寶紅著臉被金凌洛抱進寢殿,鼻息間縈繞著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腦海裡一片空白。

男人的懷抱非常溫暖,躺在裡面讓人有種醉醺醺地不真實感,只是彼此緊貼地身體又讓人深刻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其實這種程度的親密接觸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但是每次靠近的時候,藍寶寶還是會忍不住緊張。心裡又隱隱生出期待,希望能夠一直如此,也希望能夠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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