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寶寶耐心聽他隨便吹噓了幾件八卦,終於找到機會,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我聽說仙居殿的常淳公公有個對食,好像叫什麼陶的,還是個二等宮女,長得也不錯,怎麼就看上他了呢?”

“您聽誰說的,這不是胡扯嗎。”小內侍聊起八卦的時候整個都非常自信,撇嘴糾正道:“陶杏姐姐可是楊總管跟前的紅人,她就算要找對食,也不會找一個打雜的小內侍。”

“是嗎?”藍寶寶恍然點頭,笑著奉承一句,“小哥哥,您可真厲害,知道這麼多事情。對了,還未請教小哥哥的名字。”

小內侍被誇地有些不好意思,心裡卻美滋滋的,裝出一副大尾巴狼的模樣,拱手道:“您謬讚了,小的哪能和您比啊,小人叫衛平,您隨便叫就成。”

“衛公公有禮了。”藍寶寶拱手見禮,趁著對方心情大好,緊接著打聽道:“那這常淳和陶杏姑娘究竟是什麼關係啊?我聽說兩個人來往的很是親密。”

衛平滿臉不屑,嗤鼻道:“八成是常淳自己說出去的吧,聽說那位陶杏姐姐的確幫過他幾回,他就真的以為人家看上他了,每天都跑去獻殷勤,逢人就要顯擺一番,好像他和陶杏姐姐真的有什麼。”

“原來如此。”藍寶寶摸著下巴,感興趣地追問道:“陶杏姑娘就任由他在外面亂說嗎?這可事關一個姑娘家的名聲啊。”

“人長一張嘴,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唄,想那陶杏姐姐也是心善,在外人面前解釋過幾句卻根本沒用,後來也就不管了。”衛平憤憤不平地說道。

藍寶寶再次奉承一句,“還是衛公公明事理,不會輕信外面那些謠言。”

接著又問:“那陶杏姑娘和常淳之間有沒有發生過爭執?畢竟常淳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陶杏姑娘了。”

衛平搖搖頭,“那倒沒有聽說過,要不我說人陶杏姐姐心善呢,不稀得和這種人計較。”

藍寶寶滿臉贊同地對他豎起大拇指,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衛平的話不能全信,她總覺得此人說話帶著主觀色彩,他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說法。

不過這麼一看,陶杏和常淳之間的關係,在後宮應該已經不算是秘密。

常淳對陶杏究竟抱著怎樣的心思還有待考證。

接下來要不要去內侍省呢?

這個時候義父應該還在上早朝,就算過去了也碰不上。

糾結片刻後,藍寶寶還是過去了。

內侍省裡倒是有不少熟人,大家看到她以後也都熱情的打著招呼,卻連半句寒暄都不敢說,好像生怕和她扯上關係。

藍寶寶理解他們的心思,她現在已經明擺著投靠了凌王殿下,這些人自然不想因為和她走的太近,而被懷疑對內侍省有異心。

如今大家能夠如此和善地同她打招呼,而不是破口大罵地把她打出去,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畢竟在他們眼裡她就是個叛徒般的存在。

在這裡也只有秦華儒和嚴正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遠離她,然而今天來的不湊巧,秦華儒被派出去辦事了,嚴正倒是在。

“怎麼這會兒過來了?有急事嗎?”嚴正把她帶去自己的屋子,有些擔心地問道。

藍寶寶笑了笑,說道:“來找嚴大哥打聽點事兒,不知道您對仙居殿的事情瞭解不瞭解?”

嚴正微挑眉頭,最近宮裡已經傳遍了,仙居殿裡的楊總管被佑督衛給帶走了,至今未歸,不知究竟到了什麼事兒。

很多人都猜測和葛餘佑的案子有關,但也有人說和棋妃的案子有關,還有人不知從哪兒聽到的小道消息,說楊總管身上揹著好幾條命案呢,總之眾說紛紜,可不可信就不知道了。

“你想打聽楊總管的事情嗎?”嚴正反問道。

藍寶寶搖搖頭,“不是,是關於常淳和陶杏的。”

嚴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想了片刻才恍然道:“那位陶杏姑娘我倒是聽說過,是楊總管跟前的紅人,前不久年紀一到就出宮去了。至於常淳,倒是沒有聽說過。”

藍寶寶一想,嚴正的確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他這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無論做人做事都非常嚴正認真,很少去關注外面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要是秦華儒在的話,他或許能說道一二。

“怎麼了?這兩個人也出事了嗎?”嚴正見她沉默了,便追問一句。

藍寶寶點點頭,沒有細說,還想再問些別的事情時,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

“嚴公公可在嗎?”有人在門外詢問。

嚴正起身去開門,外面站著的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的小官宦,“怎麼了?”

對方偷瞄一眼屋裡,瞥到一抹眼熟的身影以後,便壓低聲音交代了幾句話。

藍寶寶聽不清楚,也沒有可以去聽,不多時嚴正便走回來說去處理一些公事,很快回來,讓她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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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你有事就去忙吧。”藍寶寶起身拱手說道:“我也該告辭了,有空再敘舊。”

嚴正稍作猶豫,便沒有再挽留,“我送你。”

走出內侍省,藍寶寶再次向嚴正道別,本想著先去後宮打聽一道那幾位嬪妃的事情,之後再去司衣司一趟,說不定秋月已經問出什麼訊息了呢。

哪知她將將拐了個彎,迎面就遇上一輛車駕,捂得嚴嚴實實也看不到裡面坐著什麼人。

她慌忙退到牆邊,躬身低頭行禮,等著馬車從她身邊駛過去。

馬車從她面前駛過時帶起一陣風,縱使隔著一小段距離,還是不免被波及到。

她忍不住吸了口氣,有淡淡地香氣鑽進鼻子裡,還未來得及回味是什麼香氣,下一刻眼前猛然一黑,失去了知覺。

馬車在宮道上不急不緩地前行,之前藍寶寶站的那個位置,已經不見了人影。

封巍身為外男是不能隨意出入後宮的,所以就算他打著佑督衛辦案的名義,也沒有人敢放他進去,除非他身上有諭旨,那就另當別論了。

幸好他在宮裡也不是全無人脈,雖然羽林衛和佑督衛是站在對立面的,但還是那句話大家還沒有鬧到明面上來,表面還是能夠和和氣氣地相處。

封巍自小就跟在凌王身邊,在殿下還未在宮外立府之前,他就跟著殿下住在宮裡,還有白霄。

時間久了,自然而然也就結識了不少同為侍衛的朋友,當然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不打不相識,大家是因為熱愛武藝而湊到了一起。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就算不能是特別交心的朋友,也都有著幾分真情在的。

而這個時候,就是考驗他們之間情分深淺的時刻了。

狀似隨意地打聽一番,最後找到三個暫時閒著的羽林衛。嗯,非常湊巧,這三個人大大小小也都是個領頭的。

於是封巍就熱情地邀請他們出宮約個酒,本來三人還有些推辭,想著平時隨偶有聯絡,但是出去喝酒就有點兒拉幫結派的意思了,萬一被傳出去對他們也不好。

封巍早知他們不會輕易同意,讓過幾次之後,便神神秘秘地拿出殺手鐧,“你們知道西市新開的古樂坊嗎?聽聞那裡可是廣羅四海美人,個個舞樂超群,儼然成為了西市的一大景觀。”

果不其然,他剛剛提到“古樂坊”,三個人的表情就變了,後面更是難以掩飾地心馳神往。

本朝雖明令禁止官員不可狎妓,但是沒有禁止遊逛樂坊,畢竟這些地方比著勾欄院還是高雅了一層。

裡面的姑娘靠得都是才藝,明令禁止不賣身。

所以去作坊的人,多少都有些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既能看到美人,以飽平時不能抒發的猥瑣之心,還能聽曲賞舞,再喝著小酒結交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

一邊裝高雅吟詩作對,一邊心照不宣地對美人們品頭論足,時不時冒出一兩句過界的挑逗,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也算得上是雅俗共賞了,當真美哉。

半個時辰以後,封巍領著三人來到古樂坊,他們過來的早,居然還等定到二樓的雅座。

半開式的空間,佈置地相當有詩意,四個人坐在裡面,一抬眼就能看到樓下的臺子,視野非常好。

此時臺子上已經有幾個人坐在左側合奏樂器,中間有幾位粉衣女子隨著樂聲翩然起舞。

“嘖嘖,不愧是古樂坊,瞧瞧這一水的姑娘們都是絕色,看幾眼心情都跟著舒暢了。”有人激動地感慨一句。

另外兩個也都目不轉睛盯著臺子上的姑娘們,非常贊同地點點頭。

封巍坐在最裡面,心裡想著別的打算,也無心看下面的姑娘們。

對著夥計報上一串菜名,又要來兩壇古樂坊的私藏名酒。

與此同時,藍寶寶在某一處悠悠轉醒,模糊的視線好半晌才慢慢恢復清晰,半慢拍地意識到自己好像被迷暈劫持了。

是什麼人竟然敢在宮裡擄人?

藍寶寶扶著還有些昏沉的腦袋坐起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被褥乾淨齊全。

又往別處看去,這是一間收拾地很乾淨的屋子,面積不算小,屋內傢俱俱全,且佈置裝飾非常考究。

她倒是有些意外,竟然給她安排這麼好的房間,擄她的人到底是誰呢?

看這裡的裝修風格,她現在應該還在宮裡,門窗雖然緊閉著,但看天色,她昏迷的時間應該不長,最多一炷香的功夫。

藍寶寶從床上下來,腿腳還有些無力,踩在鬆軟的地毯上更像是走在一團棉花上。

她試著推門,推窗戶,毫無意外的推不開。

所有地方都合的嚴嚴實實,沒有留下一絲縫隙可以觀察外面的情形。

她又試著想去捅破窗紙,結果根本不像電視劇裡演的那麼輕而易舉,捅了一會兒沒有捅破,反倒引來一聲警告。

“老實點兒,別亂動,否則殺了你。”

藍寶寶無奈地收回手,她知道,對方只是在威脅她。

如果想殺她的話,肯定一早就殺了,還能留到現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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