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政又詢問了一下失火的情況,聽了之後道:“此事基本已經清楚,現在人證到的差不多了,還需要找些物證,大約三五天之後便開審了,到時候還請來衙門說明情況。”

齊瞻和齊麓便道:“這是自然。”

方政這麼客氣,當然還是以為之前長安城皇宮的那件事。他對溫竹青是特別的客氣,說話很禮讓尊重。

天色也不早了,略坐了坐方政便起身告辭了。

兩天之後,便開審了。

齊麓和齊瞻都是證人,便都去了。

審官員和審百姓的案子不一樣,並沒有開堂審案,允許百姓來觀看,而是在知府衙門後堂,一個個的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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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問的是高同知。

高同知說的便是那天的經過,和齊麓,還有萬老爺身邊的那個長隨說的都相同。“我知道,此事朝廷重視,松江府的位置獨特,若是能在這裡將絲織局開起來,且能做大,對於朝廷,對於松江府,對於我自己都是很好的,所以特別用心準備了。萬家的老爺子,是我事先寫了信請來

的。正好萬家有開拓一下絲綢生意的想法,所以今年才是萬老爺親自過來。”

高同知的這個說法,萬家找出來了信件,倒是證實了。

然後便是傳喚的知府肖大人,肖大人抱定的想法就是推脫,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知道。

對於萬家人將棺材放在衙門口的事情,這件當然不能還說他不知道,那麼大的棺材,那麼多人成天在門口哭,要是在不知道那就有問題了。“此事本官知道,也曾經詢問過劉同知,劉同知只說是因為來松江府談絲綢生意,但被高同知用計謀害了性命,他們不幹,自然要鬧。而當時劉同知只認高同知是整件事情的幕後策劃,也是有證據的,

本官已經將這個案子交給了劉同知去審理,自然不能多插手詢問,影響了他辦案。”

聽他推得乾淨,主審的方政都忍不住的冷哼:“你倒是推得乾淨,那麼就說說,劉同知給了你什麼證據,只是你深信不疑,是高同知害人?”

知府肖大人便稍微的停頓,才道:“絲織局事務已經交給了高同知,出了事故,自然找他。”

這就是沒有實際的證據。

方政將他押下去,先不詢問劉同知,而是傳喚證人。

劉同知就是罪魁禍首,最後一個才傳他。

萬家老爺的長隨上前,詳細說了當時的情況。“老爺到了松江府就有點不適,那天也是找了忙,只是沒等小的們去找了大夫來,想不到官府就來了人,說是疫症,要集中起來醫治,小的們當時哪裡知道!只當真的是疫症,已經嚇傻了,自然是聽從官府的安排。住到了那個小院之後,三四天才覺著不對勁,找來的大夫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疫症,只不讓我們出去……後來有其他家幾個機靈點的下人翻牆出去找人求助,我們便也忙翻牆出去,尋了大夫

卻又不讓進去,說恐疫情傳染。小的們當時是在無奈,只能趕緊的回京城找府裡的人。”

“之後大約是看見我們老爺嚴重的很,官府又慌了,將我們老爺從那個院子請了出來,另尋了一個住處,這才找到正經大夫看病,只是那時候我們老爺已經不行了……”

說到這裡長隨哭了起來,道:“大人!您一定要給我們家老爺做主,我們家老爺年紀大了,要不是耽誤那些天,也不會……如果當時就找了大夫正經給治,根本不會……”

方政道:“知道了,下去吧。”

讓張隨下去,將齊麓傳上去。

齊麓就是將吃飯中毒,之後在那個院子被關起來看病的經過說了。接著傳齊瞻。齊瞻說了說自己來了之後,查問的情況,和萬家聯絡上,那時候劉同知可能已經起了殺人滅口的心了,只不過他需要佈置一下,這也給了齊瞻他們反應的時間,反應過來了,第一時間就趕緊搬家了,

結果就那麼巧,搬家的當天晚上,原本住的宅子就走水了。

他下去,接著就傳其他的證人。

放火的人都抓住了一個,詢問之後,指證就是劉同知指使他們放火,而且還叮囑了,控制住不讓火勢蔓延,避免傷亡太大了,事情也鬧大。

如此審問了大約三天,將所有人的口供都問完了,這才將劉同知找來審問。

事已至此,劉同知也沒辦法抵賴了。他做這些事,倒不是為了爭功勞或者從中奪利,居然完全是不希望高同知做出什麼成績而已。因為明年就是吏部考核官員的一年,若是高同知的考核比他高,那麼肖大人調任之後,很有可能是高同知

接任知府一職,他不甘心而已。

七八天之後,整個案子全都清楚了。方政寫了摺子,劉同知妒忌同僚,故意下毒,毒害人命,案發之後故意拖延,且最後還殺人滅口,實在是罪大惡極。

知府肖大人極有可能知道整件事的過程,但是卻袖手旁觀,在最後甚至幫助劉同知銷燬證據,就是為了避免牽連到他自己,也是罪責難逃。

摺子寫好遞了上去,大約要等一個月左右,京城刑部和大理寺才會有定案,然後量刑什麼的。

這邊齊家是沒有事了,收拾準備,打算回咸陽了。

走之前,齊麓、齊瞻和溫竹青去知府衙門跟方政告別。方政此人,名字不愧叫方政,確實方方正正的,有這樣的人在大理寺,確實也是百姓之福。

齊麓道謝,齊瞻和溫竹青道別,方政笑著道:“這一次相聚時間雖然短,不過倒是覺著齊二爺、齊五爺、五奶奶已經成了莫逆之交了,以後說不定還有仰仗各位的時候,到時候再見。”

齊瞻笑道:“能和方大人成為莫逆好友,我們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後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只管開口。”

方政大笑,送他們出來。轉天齊瞻他們從松江府出發,方政還親自送出了城,拱手告別。一家子坐車騎馬,大約走了二十來天,終於回到了咸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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