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的狹窄空間,帶著微微急促的呼吸聲,唇舌間的親密與溫度,一樣樣疊加起來,琇瑩覺得自己都要融化了。

才開春的天,她手心是汗,背後是汗,一張彷彿被日頭暴曬過,通紅通紅。

她感覺自己要呼吸不過來。

琇瑩抵不過沈君笑這種肆無忌憚的親密掠奪,唇在發麻,終於發出如幼獸一般無助的嚶聲。這種彷彿他再用力,她就該不堪重負的細碎聲音將沈君笑理智喚回來了一些。

他終於離開她的唇,低喘著,見她唇瓣嫣紅,水光瑩潤。

像他吃過的櫻桃,水潤得想讓要再咬一口。他再度低頭,察覺到小姑娘本能的縮了下,是對他失控後的懼怕。

他一怔,看著她茫然的雙眼,波光瀲灩,無辜著、控訴著他的惡行。

沈君笑看得心頭一軟,但還是沒理會她那絲絲的怕意,低頭在她紅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怎麼能讓她怕他呢。

是他失控了。

再偷了個香,他拉著她離開牆,有些懊惱。

她向來畏寒,他怎麼讓她貼牆面上了。

沈君笑拉著還有些沒能回過神的小姑娘,單手拿了外袍塞到她懷裡:“不是來幫我更衣的嗎?”

琇瑩後知後覺的,下意識是哦了聲。

即便剛才他那樣子像極了欺負她,完全沒有以往的溫柔憐惜,但她從來都拒絕不了他任何要求的。

琇瑩展開袍子,沈君笑已經配合的矮了矮身,讓她好給自己套上外袍。然後低頭看到她繞到身前。

理衣襟、系繫帶,又十分熟練地把一邊的腰帶拿來,雙手繞過他的腰,臉頰就貼在他胸膛了。

她動作利落,不管是哪一個細節,都做得十分好。

沈君笑原本想幫她著一塊整理的,到最後反倒真成了被她伺候著,一絲不苟。

“窈窈。”

他輕喊一聲,在微調腰帶的琇瑩抬頭,望進他幽深的瞳孔裡。

他就笑了笑,眉宇間霎時染滿溫柔:“我的窈窈真是什麼都會,以後必定是賢妻良母。”

琇瑩聽到這話,手猛然一頓,被他親得迷迷糊糊的腦袋終於開始運作了。

她......她做這些都是習慣!

前世嫁給李慶昭後,她幾乎每日都替他做這些。

沈君笑見她沒有回應,疑惑著看過去,卻見她面上有不自然。發現自己的看她時,眼神還躲閃。

他眉頭不可見的皺了皺。

怎麼了這是?

“嗯,我有給爹爹理過,當然會。”

琇瑩勉力定了定神,朝他笑。

是嗎?沈君笑望著她,點點頭,倒沒有再說什麼了。

他心裡還是覺得,琇瑩是有什麼瞞著他的,除了李慶昭的事。只是她不願意說,他也不能去逼她什麼,剛才情緒的宣洩就把她嚇到了。

他低頭看了眼她還紅腫的唇,牽著她的手去炕床那坐下。她怕冷,他的屋裡到現在還燒著地龍,就怕她什麼時候來了,凍著她。

炕上暖暖的,琇瑩靠著迎枕,覺得自己就陷了進去一樣,一點也不想動了。

陽光落在她側臉上,濃密挺翹的睫毛也沾著光暈,每顫動一下,都帶著眸內的璀璨。一幅極美好的畫面,引得沈君笑入神。

其實,她瞞著也沒有關係的,只要她在他身邊,一切都沒有關係。李慶昭的事,他再慢慢查就是。

若是有麻煩,他出手直接解決,本來,李慶昭也留不了多久了。

他也不介意把這個時間縮短。

沈君笑是有事務沒有處理完就先回了家,這會他還得再看卷宗,福建送來的那些人該要清理了,再拖下去,不管是豐帝還是瑞王都該不滿。

瑞王為了配合他行事,已經有幾日沒上朝。

琇瑩見他去取了卷宗過來,就攤在炕幾上看,她就安靜的剝橘子,把橘子剝得乾乾淨淨的,一瓣一瓣送到他嘴邊喂他。

沈君笑是真的專注,連頭也沒有抬,只是張嘴,合上。

琇瑩是比較少看到這樣的他,處理公文,微微低著頭,露出線條硬朗的側臉。沉穩、內斂,是成年男子獨有的氣質。

她每看一眼,心頭都要重重跳一下,只覺得她的三叔父果然是世上最好美的男子了。

她就偷偷挪到他身邊,靠在他肩膀上,不時抬著看他。

沈君笑也不介意這多加的一丁點重量,偶爾一側頭就能見到她的感覺也叫他愉悅,兩人就那麼靠在一起,滿室溫馨。

琇瑩靠著他,看看他,剝剝橘子,時不時還往几上散落的紙張和卷宗看。

他是在看近來鬧得沸沸揚揚的福建貪墨案,紙張上寫著都是大人物,瑞王、劉蘊什麼的。她就有些好奇,她被百姓愛戴的三叔父是怎麼辦案的,落在紙張上的次數也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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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看著看著,也從他來回翻看的動作間理出了些情況來。

瑞王是被指責嫌疑最重的人,並且有著人證,但缺物證。她的三叔父對著人證,看的是那些人證的履歷,從為官開始,然後再一點點比對。

這是在分析這些人是哪個黨派的,是不是別人在渾水摸魚?

再然後,她又見到他取出從卷宗下壓著的信封。信封是開過口的,他取出信來,琇瑩就看到信裡寫的都是人名和近期跟誰有聯絡和通訊的事。

那些人名,是指證犯人的名字。

看來這封信是她三叔父另外的調查,就是用來確定那些犯人身後勢力的。

看來瑞王是有冤情啊。

很快,沈君笑就將東西都收了起來,喊來連慶。琇瑩忙坐正,還被他打趣似的看了幾眼。

連慶進屋,沒敢抬頭,只安靜立在那裡聽吩咐。

沈君笑把信封遞了給他,說:“這裡的人有四五個劉家那裡的,你讓人去查這些人家中有沒有做什麼生意。”

劉家,哪個劉家?

琇瑩想了想,覺得可能是杜羿承外祖那個劉家,所以指證瑞王和劉蘊的人,有劉家安排來誣告的?

她正想著,就又聽到沈君笑說:“關注一下劉閣老派系今年拉攏的舉子,劉蘊那邊似乎有動作了。”

琇瑩聽到這兒,心頭又一跳,她知道父親和沈君笑都準備讓兩個劉家鬥起來,看來是在會試上就有安排了?

她心兒怦怦跳,今兒總算是知道了李慶昭和杜羿承其實已經暗中都在相互算計了。

希望兩人鬥去吧,別來禍害她三叔父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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