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策只喚季嫵阿嫵卻並未言明她的身份,季伯言都認不出她來,文武百官僅見過她一面就更認不出她來。

除了高寅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絕色女子的身份。

高寅痴痴地看著季嫵。

高瞻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他雖未認出季嫵但還是一下就猜出她的身份來。

普天之下除了那個季氏女還有誰能令得阿寅側目的?

王嫣一直盯著高寅,高寅的一舉一動皆在她的注視下,她順著高寅的視線將目光落在季嫵身上,再看高寅那副模樣,一時之間王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徒然睜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震驚,那個季氏阿嫵不是已經死了嗎?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大王身邊這個絕色女子竟是季氏阿嫵。

她不是沒有見過季嫵,一時之間她又恨又惱,從前她自詡在家世與容色上都遠勝季嫵,如今季嫵搖身一變竟成了連她都望而不及的絕色美人。

不僅如此大王還要立她為後,與高寅退婚之後,父親可是心心念念想將她推到王后的寶座上,沒想到竟被她捷足先登了,這讓她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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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禮。”姜策拉著季嫵的手逼著她坐在自己身旁,他含笑看著眾人右手微抬。

“多謝大王,王后。”所有人起身退回席位。

文武百官不知季嫵的身份,姜策口口聲聲喚她王后,其他人怎敢忤逆於他?

“大王這不妥,我還是另座一席吧!”眾人才坐下季嫵便起身對著姜策盈盈一福。

任誰都看出季嫵有些不甘情不願。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人滿腹疑問,不停的猜測著季嫵的身份。

“王后還真是貼心處處為寡人考慮,寡人覺得這並未有任何不妥。”姜策含笑看著季嫵說道,他伸手用力一拉季嫵。

季嫵一下子跌入他懷中。

滿朝文武懼在他也毫不在意。

“大王。”季嫵在掙扎著想從他懷中退出來,姜策卻不肯鬆手,他之所以這麼做便是給高寅看的。

高寅全部不顧身體抱恙,他端起酒樽一飲而盡,文武百官皆未認出她來,所以他故意給了王嫣一些提示。

立後乃是大事,姜策想要立她為後也要看看文武百官許不許,多少人的利益牽扯其中。

文武百官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有些錯愕,姜策為人處世一貫低調的很,他此舉未免有些孟浪了。

王晏也未曾認出季嫵來,他還在納悶臨淄城何時多了一個這樣的絕色女子?

“父親。”王嫣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王朗扭頭朝她看去,他面上帶著一絲不甘,未曾想王后的位置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這個女人是季氏阿嫵。”王嫣看著王朗低聲說道。

王朗微微一怔,他看著王嫣說道:“阿嫣你胡說些什麼,眾所周知季氏阿嫵已經死了,她怎麼會是季氏阿嫵?”

“父親你沒聽到大王口口聲聲喚她阿嫵嗎?她不是季氏阿嫵還能是誰?”王嫣沉聲說道。

縱然她這樣說可王朗還是有些不信。

季嫵還在掙扎,姜策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你莫要忘了陸離還在天牢之中,寡人喜歡聽話的女子。”

季嫵眸光一凝,她冷冷的瞪了姜策一眼不在掙扎。

就在那個時候薛盛站了起來,他幾步走到宴會中央看著姜策拱手說道:“微臣拜見大王。”

徐宏死後薛盛便一躍成了太宰。

姜策早知必會有人站出來質疑她的身份,他含笑看著薛盛說道:“薛愛卿有何事?”

“微臣惶恐從不知大王何時已經立後?更不知坐上的女子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資格做我齊國的王后?”薛盛看著姜策拱手一禮直言不諱的說道。

他這句話當下問出所有文武百官心中的疑問,所有人皆目不轉睛的看著姜策。

高寅抬眸看了薛盛一眼,他眼底掠過一絲笑意。

薛盛聲音一落,不等姜策開口,季嫵便看著薛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乃是季氏阿嫵!”

“什麼?”當下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其中最為震驚的當屬季伯言了,他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季嫵喃喃道:“阿嫵!”

魏氏也驚呆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大王身邊的女子竟是季嫵。

有人小聲說道:“季氏阿嫵不是已經死了嗎?”

“大王,世人皆知季氏阿嫵已經死了,她怎麼會是季氏阿嫵呢?”別人不敢問姜策可薛盛卻是敢的。

季嫵開口想要說話,不曾想姜策在她後背一點,她瞬間發不出聲音來,不僅如此她整個人都無法動彈了,她只能怒氣衝衝的瞪著姜策。

姜策十分寵溺的看著她一笑說道:“薛愛卿你這般說王后,王后都怒了呢!”

薛盛還未開口,姜策攬著季嫵的腰看著眾人說道:“阿嫵並未死,她只是與寡人玩躲貓貓的遊戲,她說過只要寡人找到她,她便答應做寡人的王后,只是她哪裡知道寡人早已找到她了,只是寡人怕她不開心才陪她玩了許久。”

姜策三言兩句便將這件事解釋清楚。

季伯言看著季嫵驚喜難言,魏氏拽了拽他的衣袍他才回過神來。

他扭頭看了魏氏一眼笑眯眯的坐了下去,無論如何只要阿嫵活著就好。

“大王縱然她是季氏阿嫵,可她身份卑微如何能做得王后?”薛盛看著姜策拱手說道。

他之所以極力反對季嫵為後也是有私心的,他有一個女兒名薛筠正值婚配,他與王朗打得都是一樣的算盤。

“請大王收回成命。”薛盛話音一落,當下又站出來幾個臣子跪在姜策面前。

高寅一言不發,他的目光始終都在季嫵身上。

王嫣看著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寡人心意已決,四月初八是個好日子就在那一日舉行封后大典。”姜策握著季嫵的手全不顧他們的反對一意孤行的說道。

“大王……”薛盛跪在地上還想說些什麼。

姜策拉著季嫵的手驟然起身,他定睛看了薛盛與其他跪在地上的臣子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是要抗旨嗎?”

“臣等不敢。”薛盛五體伏地的跪在地上,其他臣子也是一臉惶恐,他們自然不敢抗旨。

“今晚就到這裡都散了吧!”姜策看著眾人緩緩說道。

“臣等恭送大王。”一眾人起身行禮。

這個結局已在高寅的意料之中。

姜策如此一意孤行無異於自毀根基。

季嫵口不能言她冷冷的看著姜策。

姜策也不惱怒,他看著季嫵揚眉一笑打橫抱起季嫵就走。

走到高寅面前的時候他故意說道:“今晚便由王后侍寢。”

高寅早已察覺出季嫵異樣來,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姜策的背影一眼。

姜策一走,他趕在文武百官之前提步便離開了。

姜策抱著季嫵來到他的寢殿。

季嫵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姜策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

“寡人去沐浴片刻就來,你要乖乖的聽話。”姜策抬手替季嫵拂去落在臉上的碎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他的眼神格外的溫柔。

語罷,他轉身就走。

偌大的寢殿只剩季嫵一人。

寢殿外面手持長戟的金吾衛三步一崗,將這裡守得滴水不漏。

姜策一出寢殿一個影衛迎了上來。

姜策扭頭看著他說道:“今晚高寅必還會有所行動,你帶人定要把他盯牢了,寡人就不信找不出他的把柄來。”

一旦找出他的把柄,他便可名正言順的處置高家。

馬車已經在宮門口候著。

高寅一出王宮便坐上了馬車。

他派江陵與江風去辦事了,故而他們兩個人今晚並未隨他一同入宮赴宴。

馬車才行駛了片刻,江陵便出現在高寅面前,他看著高寅拱手說道:“郎君,屬下已經將陸離從天牢中救了出來,弩箭上淬的竟是五步斷魂散,陸離怕是不行了。”

“快帶我去看看他。”高寅眉頭緊鎖,他深知陸離在季嫵心中的位置,他們兩個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她早已視陸離為至親,愧疚與自責交錯從他臉上閃過。

“是郎君。”江陵拱手說道。

“我命你做的事如何了?”高寅看著他沉聲問道。

“回郎君的話事情已經辦妥了。”江陵拱手說道。

高寅看著他微微頷首,他撩開車簾朝王宮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格外的深沉。

沐浴過後姜策穿著一身黑色的寢衣出現在季嫵面前。

寢殿裡焚著安神香。

已經有婢女為季嫵取下頭上的步搖,為她換上寢衣。

季嫵面若冰霜一瞬不瞬的盯著姜策。

“你說今晚過後高寅還會不會愛你?”姜策緩緩坐在榻邊,他抬手輕輕的拂過季嫵的臉。

季嫵雙目陰沉殺氣凜然的看著姜策。

姜策揚眉一笑:“你就安心做寡人的王后吧!只要你忘了高寅,寡人自會對你寵愛有加,他日無論宮中有多少夫人,都無人能動搖你的地位。”

季嫵臉上盡是不屑,王后又如何?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姜策的手緩緩落在季嫵上衣的衣帶上,他看著季嫵含笑說道:“莫要妄想他會來救你,這便是你的命,你只能認命。”

姜策伸手去拉季嫵的衣帶。

“大王,大王,大事不好了。”怎料就在那個時候門外傳來趙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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