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賬可是在威脅我與你母親。”高瞻登時就怒了,他一拍矮幾站了起來。

苣氏眼前一黑,她險些沒有暈倒在地,她怒急攻心指著高寅說道:“你這個不孝子,竟為了一個野女人如此對我說話。”

“請恕孩兒不孝。”高寅看著他們拱手一禮,既然事情已經瞞不下去,他就得讓所有人知道他的態度。

為何他主動告訴父親與母親?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件事他們若是叫他們從別人口中得知,他們會更加惱怒。

高瞻與苣氏急的都說不出話來。

“孩兒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高寅拱手一禮。

“你給我滾!”高瞻看著他大聲吼道。

“是。”高寅看著他雙手一叉轉身就走。

“夫主,阿寅只是一時被迷惑住了,你放心吧!我自會讓他回心轉意,再不提那個季家阿嫵。”高寅一走,苣氏趕緊上前去勸高瞻。

馬車就在門口候著。

高寅提步上了馬車。

江風疑惑不解的看著他說道:“郎君你這是何苦呢?惹惱了家主與主母,他們只會越發厭棄季氏阿嫵。”

“你不懂。”高寅漫不經心的掃了江風一眼。

今日若無他這番話,父親與母親必會對她動手的。

車輪轉動,馬車行駛起來。

有些話高寅並未對高瞻與苣氏說,他們口口聲聲的說不準他納她為妾,豈知他動的是娶她為妻的念頭。

從前未曾遇見她的時候,他覺得娶誰為妻都一樣,沒有什麼差別。

後來他遇見了她,心中便起了執念。

除她之外,在無人能入了他的眼。

“郎君。”馬車還未出城猛地停頓了一下,緊接著江陵提步上了馬車。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高寅定睛看著江陵問道。

江陵看著他拱手說道:“郎君,屬下偷偷潛入鄉下的莊子並未發現任何異常,不管是陸離,還有她的婢女與婆子,都未曾察覺絲毫不妥,是不是郎君多疑了?”

高寅淡淡一笑,陸離對她的心思,他再清楚不過,他不信陸離什麼都不知道,若他當真什麼都不知曉,聽完他的話之後他絕對不是那副模樣。

他連問都沒問便一口咬定她就是季嫵,這才是這件事的可疑之處。

顯然他早已知曉。

“派人寸步不離的盯著陸離,我就不信查不出什麼來。”高寅雙眼微眯。

“是郎君。”江陵拱手說道。

高寅看著他接著又道:“派人守著莊子,我怕有人會對她動手。”

如今他已可以排除這件事乃系他人所為。

既不是他人,那便是她自己了。

“是。”江陵沉聲應道。

高寅眼波流轉,他接著又道:“王家那裡也派人盯緊了。”

江陵微微頷首:“屬下明白。”

馬車直奔城外,卻沒有回他的別院,而是直奔季嫵所在的莊子。

季嫵簡單的用了一些午飯,明明一切都很順利,可不知為何她竟有些心神不寧。

午飯一過。

高寅上徐宏搶人的訊息便席捲整個臨淄城。

不出一個時辰,所有人便都知曉季嫵乃是高寅的婦人。

城中眾人立刻炸開了鍋。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興許他們聽過也就一笑了之了。

可偏偏是季嫵。

前些日子姬行與姜策才為了她大打出手,如今高寅有自稱她乃是他的婦人。

街頭巷尾真真是說什麼的都有。

“想來這個季氏阿嫵定是百年難遇的美人,不然怎能令得這世間頂頂好的兒郎都為她所傾倒呢!”一個中年婦人不由得感慨道。

她聲音才落,一旁的中年男子便笑著說道:“高家郎君一向不近女色,公子策亦是如此,這個季家阿嫵怕不是狐狸精轉世吧!所以才能引得他們一個個都動了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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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真想見見這個季家阿嫵,領略一下狐狸精的風情。”人群中一個極為風流的年輕男子大笑出聲。

“這個混賬難怪今日會說這麼一番話,原來是瞞不住了。”高瞻得知後氣的臉都黑了。

苣氏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她看著高瞻說道:“夫主,看來這個季家阿嫵不得不除了。”

她眼中殺氣森森。

“你若是這個時候殺了她,豈非要鬧得阿寅與我們失合。”到底還是高瞻考慮的周到,他看著苣氏接著又道:“事情鬧得這麼大,當務之急是如何平息王家的怒火。”

“夫主說的是。”苣氏垂眸說道。

“你還記得阿寅的話吧!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動季家阿嫵,男人嘛!哪個不是喜新厭舊,等阿寅過了這個新鮮勁在動手也不遲。”做了幾十年的夫妻,高瞻如何不知苣氏心中所想。

在他的注視下,苣氏點頭說道:“夫主,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件事在臨淄城中鬧出軒然大波。

“咣噹……”王嫣臉上掛著淚,她控制不住自己心頭的怒火,將房中的東西砸了遍。

“嬌嬌,主母來了。”就在那個時候謝氏來了。

“母親。”王嫣一見她便撲進她懷中哭了起來。

謝氏輕輕的拍著王嫣的背,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她:“好了嫣兒,母親知道你受委屈了。”

王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淚眼模糊的看著謝氏說道:“我還沒嫁過去便鬧出這樣的事來,叫我的顏面往哪裡擱?”

王嫣哭的是傷心欲絕,縱然她與高寅沒有見過幾面,可她是真真愛慕於他的。

如他這樣的男兒,世間女子誰能不愛呢!

“嫣兒,此事交給母親處理,你只管歡歡喜喜等著嫁過去。”謝氏拿著錦怕替王嫣擦去臉上的淚。

“母親我還能嫁給他嗎?”王嫣小心翼翼的問道。

謝氏含笑看著她說道:“只要你還願意。”

“母親,我願意,此生我只想嫁給他。”王嫣一臉執著看著謝氏說道。

“好,好,好,母親知道了,定會如你所願。”有了謝氏這番話,王嫣才止住了淚。

用過午飯之後,季嫵靠在軟榻上便睡著了。

從昨日到現在,她雖然什麼都沒有做,可提心吊膽一刻都不敢鬆懈。

見她睡著了,爾容與爾薇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高寅的馬車才停在莊子大門,他都還未下馬車。

“你來做什麼?”陸離便出現了。

高寅縱身跳下馬車,他淡淡的看了陸離一眼說道:“有勞陸先生出來迎接我。”

說著他提步就往莊子裡面走。

陸離身子一閃擋住高寅的去路。

江陵與江風站在高寅身旁,兩個人虎視眈眈的看著陸離,就差亮出劍來。

幾個人一副劍撥弩張的模樣。

“陸先生怕是不知,如今臨淄城中人盡皆知她已是我的婦人了。”高寅看著陸離說道。

陸離雙目微睜,他看著高寅說道:“真沒想到你竟如此卑劣。”

“你護得住她嗎?”高寅的話有些咄咄逼人。

陸離的雙眸驟然黯淡了幾分,他緩緩給高寅讓開了路。

‘季嫵’受了驚嚇正在房中歇息。

高寅只進入看了她一眼。

“給我收拾一間房出來,我要在這裡住下。”一出季嫵的房間,高寅便看著趙婆子說道。

趙婆子十分為難,她抬頭看了陸離一眼。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陸離面色陰沉看著高寅問道。

“你方才沒有聽到嗎?我要在這裡住下。”高寅面不改色的說道。

趙婆子杵在那裡沒有動彈。

高寅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趙婆子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她彷彿不受控制一般轉身就去給高寅收拾房間了。

她收拾好房間之後,高寅又讓江陵和江風給房中添了一些東西。

‘季嫵’還沒有醒。

高寅在房中處理公務。

等季嫵睜開眼的時候,已是傍晚了,這一覺她睡的格外沉。

她並未驚動任何人緩緩下了榻,來到矮幾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的喝著。

“高家郎君何許人也?這個季氏阿嫵可真真是個有福氣的。”爾容與爾薇守在門口小聲的嘀咕著。

高寅與季嫵的事在姜策的府邸也穿的沸沸揚揚的。

爾薇看著爾容十分羨慕的說道:“我若是那個季家阿嫵啊!就是死也無憾了。”

她們的話清晰的傳入季嫵耳中。

季嫵下意識皺起眉頭來,她眼中盡是疑惑。

“爾容,爾薇。”她放下手中的茶盞出聲喚道。

“先生你醒了!”爾容與爾薇推門走了進去。

季嫵含笑看著她們說道:“聽你們方才說的熱鬧,可是臨淄城中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爾容是個直心腸,她未曾多想看著季嫵說道:“先生不知,今日臨淄城中可發生了一件大事,今日一早太宰大人把季家阿嫵擄了回去,怎料高家郎君竟親自上門要人,說季家阿嫵乃是他的婦人,臨淄城中已經傳遍了呢!聽聞高家郎君都挪到她的院子裡去住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咣噹!”季嫵的手一抖,她不小心打翻了矮几上的茶水,她慌忙去收拾怎料就將茶杯掃落在地。

“先生這是怎麼了?讓奴來收拾吧!”爾薇匆匆上前將地上的碎片收拾起來。

“我無事,你們退下吧!”季嫵故作鎮定的看著她們兩個人說道,實則她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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