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言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季嫵嫁出去。

回到荷香院之後,季嫵先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

這次的事情還沒了結。

姬行給她的衣裙太過華貴,她不太習慣,她換了一身自己的衣裙,讓麻姑與趙婆子下去歇息,她帶著冬雪與夏白去了季伯言的清風居。

季伯言獨自在書房之中,平白無故在天牢住了幾日,縱然他已經洗過澡了,但他總覺得渾身還是帶著一股黴味。

他心情正煩躁的時候,季嫵的聲音響了起來:“父親,阿嫵可以進來嗎?”

季嫵就站在書房外。

季伯言原本不想見季嫵,可他轉念一想有些事還是得和她說清楚,他沉聲說道:“進來吧!”

冬雪與夏白這才上前推開了門。

季嫵提步走了進去。

季伯言面無表情的坐在桌案後,他帶著不悅淡淡的看了季嫵一眼。

季嫵一下子跪在季伯言面前。

饒是如此季伯言臉上都沒有什麼表情,如今他算是看透了,季蔓是禍亂家族的災星,季嫵也不是個好的,她們兩個人都是一丘之貉。

“你這是做什麼?”季伯言的聲音透著一股不耐煩。

“父親,你可知季家為何險遭滅門之禍?”季嫵跪在地上,她眼眶紅紅的看著季伯言。

她不提這個還好,她一提這個季伯言瞬間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冷眼看著季嫵說道:“還不都是因為你。”

“父親不知,當日桃花宴上姜禾公主冤枉我將燕國公主推了下去,女兒極力辯解,在場所有人都信了女兒的話,就在那個時候阿蔓姐姐站了出來,她告知眾人她親眼看見我把燕公主推了下去,她都開口了還有誰會信我。”季嫵說著哭了起來。

季伯言頓時就怒了,季嫵不動聲色將他臉上的怒火盡收眼底,她心中冷冷一笑。

這一次她要絕了季蔓的後路。

“你說的可當真?”季伯言一瞬不瞬的看著季嫵,他眼中怒火中燒,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父親,當日冬雪與夏白都在,她們可以為女子作證。”季嫵哭著說道。

冬雪與夏白就跪在季嫵身旁,兩個人看著季伯言異口同聲的說道:“家主,嬌嬌所言千真萬確,都是因為阿蔓嬌嬌冤枉嬌嬌,我們季家才遭此大禍。”

“啪……”季伯言面色一沉,他一掌落在桌案上,惡狠狠的說道:“這個孽障。”

整整兩日,季蔓那裡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本就心有芥蒂,如今季嫵這番話更是火上澆油。

“父親,女兒實在不知阿蔓姐姐與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竟恨不得季家滿門盡誅。”季嫵哭的傷心欲絕,她滿目不解的看著季伯言。

季伯言臉色越發陰沉,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季嫵接著又道:“莫不是阿蔓姐姐怨恨我們把她送進了太宰大人府中?”

她極為好心的提點了季伯言一句。

她的每一句話都在季伯言心頭落下烙印。

“父親可在天牢看見阿州弟弟?女兒一直未見阿州弟弟心中憂心的很。”季嫵淚眼模糊的看著季伯言問道。

她這麼一問,季伯言這才想了起來,大王下旨自然不會放過阿州,可他為何至始至終都沒有看見阿州?

季伯言也不傻,他轉瞬便想明白了,定是有人救了阿州,除了季蔓還會有誰?

“阿嫵,你起來吧!”季伯言皺著眉頭說道。

“是父親。”冬雪與夏白扶著季嫵站了起來。

“阿嫵,父親想了想,從前都是父親的不是,總是顧忌身份與門第不許你同李鐵牛來往,經此一難父親算是想通了,只要你歡喜就好,父親已經命人去請李鐵牛了,今日父親便替你們定下婚事。”季伯言看著季嫵說道。

季嫵一臉驚喜:“父親。”

她怎會不知季伯言安得什麼心思,可無論如何這對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如今阿牛哥並未什麼中意的女子,等他有了喜歡的女子,她再與他退婚也就是了。

“多謝父親成全。”季嫵回過神來對著季伯言盈盈一福。

季伯言看著季嫵正準備說話,怎料就在那個時候門口傳來季蔓的聲音:“父親。”

她可不似季嫵那般有禮貌。

她話音還未落便推門走了進來。

一聽聞季家所有人無罪釋放,季蔓便匆匆趕了回來。

季嫵與季伯言抬頭朝季蔓看去。

季蔓臉上沒有什麼血色,她眼下瀰漫著淺淺的青色,一副病嬌的模樣。

“父親,都是女兒無能。”她說著跪在季伯言面前。

不等季伯言開口,她便哭著說道:“女兒在太宰大人門前跪了一天一夜,想求他救一救父親與季家,怎料太宰大人就是不肯見女兒,女兒也沒有法子啊!”

若是沒有季嫵方才那一番話,季伯言興許就信了她的話。

“阿蔓姐姐,你為何要害我?你可知你害的是整個季家?你就是怨恨我,怨恨父親眼睜睜的看著你進了太宰大人府,你也不能如此汙衊我。”季嫵幾步走到季蔓跟前,她紅著眼厲聲質問著季蔓。

季伯言面帶怒火冷眼看著季蔓一言不發。

“阿嫵妹妹,姜禾公主用父親與阿州的性命來威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季蔓一句話便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父親,都是女兒一時糊塗才信了姜禾公主的話,女兒也沒想到事情便變這樣,求父親原諒女兒的無知。”季蔓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她苦苦哀求著季伯言。

“阿州呢?”季伯言看著她冷冷問道。

在他的目光下,季蔓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她哭著說道:“我揹著太宰大人將阿州藏在徐家。”

她聲音一落,季伯言聲音驟然一高:“季蔓,你當真以為我傻嗎?太宰大人何許人也?你藏得住阿州嗎?定是你只求太宰大人救了阿州。”

“父親,我沒有……”季蔓剛準備辯解。

“是了,你定是怨恨我眼睜睜的看著太宰大人將你帶走了,拆散了你與楚辭,所以你才會信口雌黃的冤枉阿嫵,你巴不得我們都死了吧!可惜叫你失望了。”季伯言冷眼看著季蔓一字一句的說道,他額上青筋凸起,對季蔓已經忍無可忍。

“父親,不是這樣的……”季蔓委屈的搖著頭。

“你給我滾,你早已不在我季家的族譜之上,我季伯言沒有你這樣的女兒。”季伯言起身衝著季蔓大聲吼道。

“父親……”季蔓一下子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季伯言會這樣對她。

“你沒有聽到父親的話嗎?還是你誠心想把父親氣死?”季嫵居高臨下的看著季蔓,她背對著季伯言看著季蔓的眼中盡是嘲諷。

“季嫵,你……”季蔓看著她這幅模樣瞬間失去了理智,她一臉猙獰的看著季嫵,再也演不下去那副病嬌的樣子。

話都未說話季蔓瞬間反應過來,季嫵故意想要激怒她。

眨眼之間她換了一副柔若無依的模樣,她跪在來到季伯言面前伸手抓著他的衣襬苦苦哀求道:“父親,阿蔓已經沒有母親了,不能在沒有父親,阿蔓真的從來都沒有怨恨過父親什麼,求父親相信阿蔓,不要趕阿蔓離開。”季蔓哭的情真意切。

“從今以後你再也不許踏進季家一步。”季伯言絲毫沒有留情,他冷冷拽回自己的衣襬,只留給季蔓一個冷漠的背影。

季蔓失神的跌坐在地上。

“你還不走。”季嫵嘴角微微上揚,她眉眼之間盡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季蔓緩緩站了起來,她斂盡臉上所有表情,冷漠的看著季伯言的背影說道:“父親,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兩個人站在咫尺之間,季蔓看著季嫵眸光一凝,她慢條斯理的撫了撫額衝著季嫵嫣然一笑:“還有你。”

季嫵下顎微抬,她輕蔑的看著季蔓。

季蔓惡狠狠地瞪了季嫵一眼,她轉身就走。

“父親,你可看清季蔓的真實面目?原來她如何痛恨我們。”季嫵看著季伯言的背影輕聲說道。

季伯言轉身看著季嫵說道:“阿嫵,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父親,你莫要傷懷,你還有我,還有阿媚與阿茵,我們都會好好孝敬父親的。”季嫵含笑看著季伯言輕聲說道。

季伯言微微頷首。

“父親,你也好生歇息,阿嫵回去了。”季嫵對著季伯言盈盈一福。

季伯言點了點頭。

季嫵轉身離開。

她才走到門口,守門的僕從匆匆而來,他看著季伯言氣喘吁吁的說道:“家主,宮中的寺人來傳大王的旨意了。”

“什麼?”季伯言一驚。

不過片刻,季家眾人便聚在前廳接旨,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來傳旨的是趙信。

季嫵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這個時候大王會有什麼旨意?

其他人皆有些不安,生怕再有什麼不好的訊息。

趙信看了眾人一眼,他將目光落在季嫵身上拱手一禮說道:“老奴恭喜鄉君了!”

季嫵面帶疑惑的看著他。

眾人皆朝季嫵看去。

“看,老奴這記性,,如今該是阿嫵公主了。”趙信笑眯眯的看著季嫵,緩緩攤開手中的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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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驚,怎的就是阿嫵公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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