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我家嬌嬌剛用過藥正在休息,你這是做什麼?”阿朱的聲音響了起來。

季嫵扭過頭去就見季茵帶著婢女氣勢沖沖的走了進來。

因著長期營養不良季嫵的身量與季茵相仿,甚至還不及她。

季茵雖然年紀小卻生的極好,又著了一襲紅裙外面穿著雪白的狐裘,整個人冬日的驕陽一樣氣勢逼人的很。

季嫵雙目澄淨無波,她怯怯的看著季茵,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我哪裡惹到阿茵妹妹生氣了?”

季茵看著季嫵這幅模樣氣便不打一出來,她指著季嫵的鼻子厲聲問道:“季嫵,你說你是不是與月姨娘一樣身懷什麼狐媚之術?令得父親讓你留在家中不說,還讓你住進了荷香院,你憑什麼?你不過一個不祥之人,留你在家中遲早會克死所有人的。”

季茵的話十分難聽。

秦氏不出頭,魏氏與李氏自然也不好說些什麼,她們兩人囑咐了季媚與季茵一番便先回院子了。

季茵本來也沒有這般惱火,奈何季媚挑撥她幾句,說父親這般看待季嫵,同為庶女以後這家中只怕再沒有她們的地位了,季嫵又是不祥之人只怕會克的她們丟了性命。

季媚長吁短嘆了一番便會自己院子裡了。

季茵卻不甘心,怎料她這般不管不顧的找上來,正中旁人下懷。

“阿茵妹妹你說什麼?”季嫵面色煞白,她緊咬著唇瓣,眼眶紅紅的看著季茵說道:“父親都親口說了,我不是不祥之人!”

“月姨娘就是你克死的,連清風觀的清虛道長都親口說了你乃是不祥之人,若非如此怎會在你一出生,父親便命人將你養在鄉下的莊子裡。”季茵指著季嫵大聲說道。

她的話清晰的落入每個人的耳中。

“嬌嬌,家主都親口說了我家嬌嬌不是不祥之人,你怎能如此汙衊我家嬌嬌。”一屋子婆子與婢女皆無人開口,麻姑擋在季嫵身前,她看著季茵大聲辯解道。

“你是什麼身份,這裡何時輪得到你開口。”季茵衝著麻姑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眼見那巴掌就要落在麻姑臉上,季嫵一把拉開了麻姑,那巴掌脆生生的落在她臉上,季茵用力之大,季嫵一下子摔倒在地。

“嬌嬌。”麻姑一聲驚呼,季嫵的右臉火紅一片,她嘴角溢位血來。

“我不是不祥之人!”季嫵瘦弱的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著,她淚眼模糊的看著季茵喃喃說道:“我相信父親是不會騙我的。”

她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李氏得知季茵去了荷香院,她帶著婢女和婆子急匆匆的朝荷香院走去。

與此同時秦氏那邊也得到訊息。

秦氏嘴角上揚,她扭頭看著季蔓說道:“走,阿蔓,也該我們登場了。”

這般熱鬧魏氏與季媚自然也不會缺席。

“呵呵……”季茵看著季嫵冷冷一笑,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整個季家誰人不知你便是那不祥之人!”

“不是這樣的。”季嫵用力的搖著頭:“父親不是這樣說的。”

她眼淚一行一行落下,哭的格外悽慘,她楚楚可憐的看著季茵說道:“妹妹若是喜歡這荷香院,我甘願與妹妹互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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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嫵一聲落下,季茵頓時如被點燃的炮仗一般火冒三丈,她們同為季家的庶女,難不成她還要她的施捨不成,她憑什麼這樣羞辱她。

季茵四下裡掃了一眼,她眼光一凝視線落在床榻旁的畫像上,畫像的右下角提著淺月兩個字,她冷冷一笑:“好你個季嫵,父親從不準任何人提及月姨娘,你竟敢將她的畫像掛在房中。”

季茵說著朝那副畫像走了過去,伸手便要取下畫像撕爛。

“不,不要!”季嫵滿目驚恐,她掙扎著從地上起來,連跪帶爬的抱住季茵的雙腿,令得季茵動彈不得。

“你給我滾開。”季茵毫不留情她一腳踢開了季嫵。

“嬌嬌。”季嫵一下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季茵還想踢季嫵,麻姑奮不顧身的擋在季茵身前。

“你越是不讓,我偏要撕爛這幅畫。”季茵伸手從牆上取下畫像,當著季嫵的面雙手驟然施力。

“嘶啦……”一聲,畫像成了兩截。

“不要!”季嫵雙目哭的紅腫,她撕心裂肺的喊道。

“阿茵,你這是做什麼?”恰在那時秦氏的聲音響了起來,季蔓,還有魏氏,季媚,李氏都出現在眾人眼中。

“母親,季嫵私藏月姨娘的畫像,未免父親看見傷心,我不過是毀了這幅畫像。”季茵全然無所畏懼,她振振有詞的說道。

她隨手將撕爛的畫像扔在地上。

季嫵跪著過去雙手顫抖的撿起地上的畫像,她將撕毀的畫像死死的抱在懷中,嗚嗚咽咽眼淚洶湧落下。

李氏大步走到季茵身旁,她扯了一下季茵的衣袖,疾言厲色的看著季茵說道:“阿茵,你與阿嫵是姐妹,便是嬉戲玩耍也要有個度,你這是做什麼,還不趕緊將阿嫵扶起來向她致歉。”

“姨娘。”季茵自然不情不願,在她心中雖然她與季嫵同為季家庶女,可季嫵那個不祥之人怎能與她相提並論。

“錯的是我,而非阿茵妹妹。”李氏還在擔憂季嫵會咬著不放,怎料季嫵抱著畫像跪在秦氏面前,她緊咬著唇瓣滿目祈求一字一句的說道:“母親,阿茵妹妹說的對,我是個不祥之人,不配住在這荷香院,求母親將我送回鄉下的莊子吧!”

季嫵重重的將頭磕了下去。

一時之間所有人抬頭朝秦氏看了過去,都在等著她開口。

就在那個時候季伯言大步走了進來。

“見過夫主。”

“父親安好。”屋裡一眾人皆上前行禮。

季伯言面色陰沉,他看了一眼在場所有人,最後將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季嫵身上,觸及季嫵紅腫的臉頰,嘴角的斑駁血跡,還有殘破的畫像,他聲音驟然一高:“是誰說阿嫵是不祥之人的?又是誰說阿嫵不配住在這荷香院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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