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榣是被蘇賜雨那聲出發給嚇醒的,她以為她要被丟下了,趕緊起身小跑著準備混進隊伍。

結果一旁的周總管叫住她告訴她她的坐騎在那兒!說著又指了指旁邊那頭小毛驢……

大家要麼騎馬,要麼走路,就她騎小毛驢……多少有點尷尬的好不好。

“王爺吩咐了,說趙姑娘是南方人怕是不會騎馬,就吩咐我弄了一頭小毛驢。”周總管大概是看出了趙青榣的一絲不解,這才解釋道。

“沒事兒!那我就騎著小毛驢隨王爺南下吧!”趙青榣反倒安慰起周總管來。

一路上什麼幻想都被無情的抹掉了。秋楓時常跟在他的身邊,與他並肩騎馬。

而自己只能騎一個不到他們壯碩的大馬一半個頭的小毛驢,在隊伍裡要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一路上所住的驛站被安排給馬匹喂草料的人看到她的小毛驢後都不禁笑了!

在北方難道這些人都沒有騎過小毛驢嗎?趙青榣無數次收到別人異樣的眼光後第無數次鄙視。

—九月初七—

自從第一個悶聲的秋雷響起時,就意味著這是註定不平靜的一天。

但是對於我們整日裝成紈絝才子的楚卿傾大少爺來說,這樣的天氣並不能阻礙她去喝花酒。

於是,就在她打算帶著自己的小弟去苑瓊樓喝花酒的時候,被一位她惹不起的五旬老大爺硬是從大門口請了回來。

可是她卻不能開溜,畢竟這位五旬老大爺是她名義上的爹,雖說自己心理年齡已經和這位老大爺平起平坐了,可惜的是,她現在的皮囊確實個十分俊美,不過弱冠的謙謙君子。

雖說,這君子之貌是假,且這副皮囊的名聲也沒有可謂是從裡壞到透,可惜,卻投了個好胎。

成為當今丞相的嫡子,不過可惜的是,原有的靈魂已經被自己奪舍了。

而那將她攔下的五旬老人,便是她這副皮囊的親爹,也就是當朝丞相楚雄,而今日,這位向來不好說話的老骨頭卻笑著對她好言好語,並真的將她請進了議事堂,並告訴她:

“你知爹爹早年前與當今聖上是結拜兄弟,在先皇后在世時與你娘感情也是親如姐妹,二人在身懷六甲之時結下了約定。”

“若你二人皆為男子或皆為女子便結拜,若是一男一女或一女一男,二人在二十歲時仍無鐘意之人,便結為夫妻。”

“而如今,是時候履行這個約定了。”楚卿傾輕巧的接過楚雄的話。

“...不愧是我的兒子,所以,你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吧。”楚雄先是一愣,隨後笑道。

“據我所知,先皇后只出一女,而且雙目失明,父親,您的意思是...讓我來?”楚卿傾思量半刻後問道。

“自然,現如今,只有你的身份,只有丞相嫡子才能與大長公主相配。”楚雄輕笑著說道。

“...若母親沒有意見,我便無所謂。”楚卿傾輕嘆了一聲,說完,淡定而優雅的喝了口茶。

雖說這位老父親的話漏洞百出,可她卻不能指出,畢竟,她還沒有那個能力和權力。

“我已經和你娘商議過了,她沒有意見。”父親似是早已有所準備的說道。

“那便就如此吧,我還有事,先回房了。”楚卿傾起身,臉上的笑容漸趨,快步離開了議事堂。

—半個時辰後—

丞相府響起了十分動聽的琴聲。

“我不願意,她又怎會願意,我們,都只是棋子罷了。”一曲終了,楚卿傾才輕嘆著說出事實,可惜,沒有人能聽到,可賀,沒有人聽到。

“少爺,宛瓊樓的晚霜姐姐派人來問少爺,今日可還繼續?”一個丫鬟跪在門前,看著門上那抹孤寂落寞的消瘦背影問道。

“不用了,你去親自告訴她,瓊如,最多下月初七,便成親了,故此,一些假裝的荒誕戲碼可以停下了,還有,謝謝你。”楚卿傾說完,便又開始了奏琴。

果不其然的,父親在晚飯時宣佈了自己將在十月初七正式迎娶公主的事情。

自己那庶出的弟弟幸災樂禍的笑容,那二姨母臉上諷刺的笑容,以及言語上的明諷,她與母親都沒有在意,只有這樣,可能才是最好的吧。

畢竟,按照母親的想法,一個天家盲女,應該鬧不出什麼風波,這對自家“兒子”的身份,說不定會是更好的掩護,既然如此,這門婚事便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待到丫鬟歸來,也帶回了晚霜的話。

“我與瓊如乃君子之交。瓊如明是知道的,這話倒顯得有些私情在呢,不過,我明白瓊如的意思,雖然瓊如此舉是希望我不插手,但妾身也做不到袖手旁觀,妾身和瓊如一樣,是不在乎名聲之人,故此,晚霜仍會靜候瓊如的到來,晚霜別的不會,但希望能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博得君子開懷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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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楚卿傾難得的笑了。

果然,晚霜她是最瞭解自己的人。

如此,便靜候十月初七吧。

—此時—

—長樂宮內—

冷清空曠的主殿內只有十幾名太監宮女,還有一位眼部纏著白綾的青衣少女,整個宮殿內彷彿纏繞著一陣解不開,沒頭緒的死氣,惹得來人不喜。

“咳咳,亦歌公主,雜家今日帶著聖上旨意前來。”那來人捏著蘭花指,清了清嗓子,眯眼笑道。

主座上的少女似是已經習慣他的到來一般,熟練而麻木的起身,跪好。

宮中一眾人也隨之跪倒一片。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三色為矞,鴻禧雲集。大長公主,乃先皇后所出,行端儀雅,朕今憶起,汝未出世時,曾與丞相嫡子指腹為婚,你二人良緣天作,今下旨賜婚,於下月初七完婚,望汝謹守婦道,勿負朕意。

欽此。”

“兒臣接旨,謝主隆恩。”君梓亦淡然的說道,並伸手接住太監送過來的聖旨。

只是,此時殿外響起一聲驚雷,倒讓這樣平淡普通的宣旨變得有些詭異。

她回到主位上思考起一個問題。

“這樣性質的聖旨,已經是第幾回了?”

“只怕,另一個接旨之人內心也不願意吧,只是,當今聖上的薄面,作為忠臣之後的他,也無力反駁。”

就如同,那人一般...

也罷,想這麼多做甚麼,自己不過是皇帝的一顆棋子,一顆麻煩無用的棋子罷了,這般感慨又有何用?說與誰聽?

對於那來傳旨的老太監急忙回去的動作,君梓亦沒有阻止,任由其匆匆去也,反正自己這裡,在眾多宮人看來,是比嗔刑司更可怕的禁忌之地。

可是,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從自己雙目失明開始,自己的父皇便再也沒有來看過自己,也是,失去光明後,就算她的容顏再怎麼漂亮,也不會有人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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