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言是知道這篇詩歌編號的。

但是他也沒辦法確定自己是否能抽到這個編號。

萬一前面有憨憨先把這個號碼抽走呢?

這波還是不穩健。

倒也不慌。

畢竟這些號碼,他還是記得不少的。

還是有一些備用方案。

曹修言閉上眼睛假寐,腦子裡反覆過這幾十首詩歌的內容,想象著自己就站在舞臺上,朗誦那些篇目。

陸梓溪看曹修言閉上了眼睛,也就戴上耳機,聽歌等到達。

高鐵疾馳如飛,在天黑之前,一行人抵達了杭城。

曹修言幫著餘清老師拿著行李包裹,充當苦力的角色,出了高鐵站。

打車去江南大學附近訂好的酒店,幾個人都下榻休息了。

畢竟就曹修言一個男生,因而他今晚是自己住的。

殷喬和陸梓溪一間,餘清老師和陳子涵一間。

到了自己的房間,曹修言放下行李,簡單看了一眼房間內的陳設,然後起身去餘清老師房間。

這也是餘清老師的要求,在安頓下來之後都去她房間開會。

曹修言到的時候,人已經齊了。

輕輕帶上門,找了個角落站著,曹修言靜靜聽餘清老師做最後囑咐。

餘清老師坐在床沿,輕聲地叮囑:

“明天到了賽場上,一定要沉住氣,不能緊張。朗誦的時候可以儘可能地慢一些,不要太快。太快,會給人一種你在趕的感覺。老師送給你們四個字,氣定神閒。

“無論抽到的是什麼題目,都先在自己的腦海裡把這首詩歌快速地過一遍,然後把自己帶入到那種情緒之中。電影裡,有一種理論叫體驗派,我想你們都知道。朗誦也是一樣,朗誦的時候要把心神突入到詩文表達的情緒中,但是又不能太投入。太投入的話,很容易亂了節奏。

“站在理性和感性的邊緣,讓情感和技巧充分糅合。你們都是很優秀的孩子,老師相信你們明天一定能取得一個好成績。修言,明天演講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速度。梓溪,注意節奏。子涵沒什麼好說的,都有經驗了。加油,老師會在臺下為你們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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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清老師語速很慢,語氣很平淡,像是在囑咐自己即將離家的孩子。

曹修言幾個人都表示會努力,也會加油。

然後餘清老師帶著幾個人去吃了個晚飯,又都各自回房間練習了。

用餘清老師的話來說,題庫已經很熟悉了,不差這麼一會兒訓練的時間。晚上早點休息,別熬夜。

曹修言回到房間之後就一直在捧著題庫背誦。

他沒有抽菸,畢竟是和老師出來的,等下老師萬一來自己房間,聞到一陣煙味兒就不好了。

當然,如果是韓教授,曹修言肯定會一包煙遞過去,和教授快樂恰煙。

曹修言背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時間停在了八點。

有敲門聲。

曹修言走到門口,隔著門問:“誰呀?”

“哥,是我。我能進來嗎?”

陸梓溪。

曹修言猶豫了一下。

大晚上的,陸梓溪來找自己,會是什麼事情?

萬一她穿著浴袍來的呢?

一推開門浴袍滑落,貼著自己的耳朵來上一句“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自己應該怎麼辦?

多少得把門關上。

大晚上的,隔壁就是餘清老師和陳子涵學姐……

那也太刺激了。

這猶豫的時間,門外陸梓溪又開始喊話了:

“哥,你開門吶,我知道你在裡面,不要躲在裡面不說話,我知道你在裡面~”

這特麼……

雪姨喊話啊?

曹修言打開門,陸梓溪背著手,探過頭,嬌嗔道:

“哥你幹什麼呢,這麼半天不開門。”

害。

沒穿浴袍啊。

穿著衣服呢啊。

爺的青春結束了。

曹修言讓出一個身位,讓陸梓溪進來,然後自己關上門。

“你來找我幹什麼,不好好在房間準備明天的比賽。”

陸梓溪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從背後變魔術一般掏出半打啤酒。

曹修言朝她身後看了一眼,心道你這啤酒哪兒掏出來的……

“我心裡有些悶得慌。書看不進去,想找哥你來喝酒。”

陸梓溪大方坐下來,拆了一罐就直接喝。

曹修言走過去也拿起一罐,拉開拉環,道:“怎麼了,和我說說。”

陸梓溪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只是一直喝酒。

許久,才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不知道這次比賽自己來參加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曹修言道:“肯定是正確的,無論是從功利的角度,還是對自我提升的角度,這個比賽都有很深刻的意義。怎麼也是一次難忘的經歷,何況這次經歷中還有賽前深夜飲酒的你我,多難忘。”

陸梓溪噗嗤一聲笑出來,嬌笑道:“哥你就逗我吧。其實,從小到大比賽我都是第一。可是上個學期卻被哥你一連打敗了兩次……老實說,我現在對哥有陰影。一想到和你比賽,我就有些慌張。”

看到我害怕,然後又這麼黏我,咋……

你斯德哥爾摩?

曹修言擺擺手,推辭道:“別這麼說,我其實一直對你有陰影,記得院裡決賽那會,我就一直害怕自己贏不了你,擔心自己在你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陸梓溪一聽這個,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哥那會你就這麼關注我吶?我記得那會兒我還不認識你呀?你不會是那個時候就對我有想法吧?”

“我一口勇闖天涯噴死你,誰喜歡你這個板娘。我也是無意中聽到了你初賽的情況,才對你留意的,你不要想太多。”

曹修言故作一副鄙夷的神色。

陸梓溪急了:“我腿長!”

“你沒胸。”

“我臉蛋漂亮!”

“你沒胸。”

“我腰細!”

“你沒胸。”

陸梓溪氣結,想懟又懟不過,想打又打不過,自己又不是那種一哭二鬧三上悠……吊的人,只能生悶氣,猛灌了一口酒。

曹修言看著喝悶酒的陸梓溪,走到她身邊坐下,安慰道:

“其實呢,你就是從小第一慣了,一下子被我打擊到之後,心理有些變態……別打我。有一說一,沒必要。你其實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一直在追求第一。這是個很不錯的人生態度,但是不要被這個人生態度拖累。重要的是追求卓越的過程,當然,結果也很重要。”

一波雞湯灌下去,陸梓溪有些暈乎乎的。

其實陸梓溪只是陷入了一個怪圈,總以為自己前面有一個曹修言,自己永遠也拿不了第一,不拿第一人生就沒有了意義。

但是她沒想過的是,自己如果安心拿第二,可能這輩子都超越不了曹修言,也無法超越自己。

“加油,不要被這些東西影響,你是最棒的。我到現在,還依然怕你,我可是一直在努力,你要是不努力,以後真的就沒機會了。”

曹修言重重地拍了一下陸梓溪的肩膀,語重心長。

陸梓溪看著曹修言的臉,露出一個堅定的眼神。

來吧,哥,我不怕你。

我一定能在這次比賽中戰勝你的!

陸梓溪揚脖就幹了一瓶,抹抹嘴巴,把空的啤酒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豪情萬丈。

“哥,你等著,明天比賽你輸定了!我去背書!再見!”

酒都沒帶走。

曹修言坐下來,翹起二郎腿,又開啟一罐,輕輕抿了一口。

我愚蠢的妹妹啊,哥會這麼容易地讓你在哥的上面嗎?

乖乖在哥的下面,接受哥的俯視吧。

何況,這次比賽,還有一個對手,更值得哥去認真對待。

周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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