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秦苗苗一面後, 王四柱雖然也有那麼一點臉紅,總歸是沒有之前的魂不守舍了, 只是帶著傻笑, 明明是如小山一般強壯的身體,此時卻是雙腳併攏,雙手放在膝蓋上, 像個小學生一般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事實上乖不乖羅蘭並沒有看出來,反正在柱子這麼坐的時候, 他心裡就決定, 接下來有空的話, 一定要做一把大一點的椅子,畢竟在柱子高大強壯身軀的襯托下, 他們家現在的椅子就和正常人坐嬰兒椅差不多, 嗯,再配上柱子臉上黝黑的傻笑, 畫面看起來很不和諧。

“柱子,你坐一會兒,午飯很快就好了。”

羅蘭說著話,端了一盤昨天剩下的點心放在他旁邊,“要是餓了,就先吃點墊肚子。”

這話倒是沒有別的意思, 王四柱作為一個農村娃,能長得如此高大強壯,那飯量自然是不小的, 屬於幹得多,吃得也多,餓得也快的那種,“自家人,不用客氣。”

“秦叔,我不餓。”

王四柱開口說道。

這也不是假話,爹孃想著他今天要來秦家,早飯不但比平日裡多一些,離家的時候還給他塞了兩個餅,讓他到秦家村之前吃掉,嗯,免得跑到未來老丈人家是一副丟人的餓死鬼模樣。

“餓了就吃啊。”

說完這話,羅蘭就走了出去。

王四柱哪能真的就這麼坐著啊,站起來就跟了出去,然後,傻笑就差點維持不住了,這一刻他是真的很吃驚。

他看見了什麼?

他的未來秀才小舅子在灶前燒火,剛剛還陪著他的秦叔,挽起袖子在切菜,從兩人利索的動作看起來,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第一次幹。

而未來丈母孃和苗苗正坐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前者在悠閒地幫忙挑繡線,後者則笑得一臉溫柔地低頭繡花。

苗苗好看是好看。

但是。

做飯不是她們的事情嗎?

王四柱雖然震驚,但卻沒有傻傻地直接就問出來,並且在愣神之後,哪怕他在王家從來沒有做過廚房的事情,還在第一時間挽起袖子,湊了過去,“秦叔,冬陽,我能幫什麼忙嗎?”

羅蘭笑眯眯地看著他,不得不說,秦三江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

“那你幫我把菜洗了吧。”

“好的,秦叔。”

王四柱笑著點頭,端起菜,可能是第一次做,蹲在一邊洗得很慢卻非常仔細。

“老五。”

羅蘭開口叫道。

“爹,你說。”

“昨天啊,方掌櫃離開的時候,跟我說了一句話,‘治大國若烹小鮮,’他還特意給我仔細地解釋了一遍。”羅蘭慢悠悠地開口重複,“治大國如何我不清楚,但煮飯炒菜,我覺得也是很有學問的,其中蘊含了不少的道理。”

秦冬陽點頭,在爹開口的時候,他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點頭,“爹說得不錯,就像是我這燒火,該火大的時候就不能小,該小火的時候也不能燒大火,這就跟做人一樣,要懂得掌握分寸。”

父子兩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

王四柱一邊洗菜一邊想著,媽呀,太有道理了,難怪冬陽能夠考上秀才,誰家能像他們家一樣,單單是炒個菜都能領悟出這麼多的道理出來啊,突然就想到了他們家也有兩個孩子在讀書,但比起冬陽來,總覺得差還多。

“秦叔,”

王四柱在他們停下的空隙開口說道:“冬陽從小就做這些事情嗎?”

“那哪能啊,小時候,我們家老五身體不好,最多也就是幫著家裡喂喂雞,洗他自己的衣服,打掃他自己的房間,後來長大一些,做的事情就要更多一些,比如能抄書掙點他自個兒的零花,給家裡減輕一下負擔等等,就是辛苦一些。”

“那不耽擱他讀書嗎?”

王四柱想著他們家裡的兩個侄兒,那真的是什麼都不用做,吃穿用度還是最好的,就是希望他們能一心一意地讀書,哪怕家裡有人心存不滿,但他從未覺得有什麼,一家人嘛,計較太多就沒意思了。

再說,爹孃在,由爹孃做主就好。

但現在聽起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啊。

“柱子啊,實話告訴你,以前我也有這樣的擔心,但是我們家老五懂事,看見我們忙碌勞累,他就閒不住。”羅蘭笑著說道:“也就是前些日子,我才知道那樣的想法是錯誤的,方掌櫃跟我說,我那樣教孩子是不對的。”

王四柱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聽著。

秦叔口中的方掌櫃,他見過,長得非常富態,看著就是特別有出息的人。

“他和我說,對孩子百依百順,容易養出白羊狼,不會體會家人的辛苦,更不會懂得感恩,嗯,慣子如殺子。”說到這裡,皺起眉頭,“他還說了好大一堆,我也沒記住,什麼天降斯人,什麼掃天下,反正方掌櫃的意思就是,對於讀書人來說,課業才學是很重要,但人品不好,哪怕以後當官都有可能會當貪官,壞官。”

是這樣的嗎?

“當是我都嚇壞了。”

羅蘭接著說,“我想著,要是我兒以後當貪官,當壞官,那不得禍害一堆像我們這樣的窮苦百姓,那絕對是會遭天打雷劈的,會給列祖列宗抹黑的,我就是死了,也沒臉下去見爹孃祖宗的。”

“爹,是不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秦冬陽開始拽文,這段話並不難理解,至少王四柱是聽明白了的,就一句話,要做大事的人,就必須得吃得了苦。

“對,對,方掌櫃說的就是這個。”

羅蘭笑眯眯地說道:“看看,這就是讀書的好處,我就不行,就會囉囉嗦嗦,完全說不到點子,方掌櫃說這話是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說的,那肯定是不會錯的。”

秦冬陽跟著解釋,“是亞聖孟子說的。”

然後。

秦冬陽就開始說了對方的一些事情,當然也是往他們容易理解覺得很是厲害的方面說,比如科舉就要考他和他弟子所著的經書,再有,所有書生入學都要拜孔孟畫像。

“那肯定是沒錯的。”

這次是王四柱所說的,他也讀過兩年書,哪怕他本人沒怎麼用心,但孔子還是知道的,那是聖人啊,能和他齊名的,那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怎麼可能會說錯。

突然。

羅蘭的聲音壓低了一些,看了看四周,“柱子,你也只自家人,你都不知道,昨天方掌櫃還跟我說過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些真正的權貴人家,若真的是為了兒女好的話,那肯定是管得非常嚴厲的,不僅僅是課業,其他方面也是同樣如此,若有那種對兒女千依百順,犯了錯也不懲罰,每天慣著寵著的,十有□□都是後孃幹出來的事情,他說那叫‘捧殺’。”

“這就跟我們老話所說的棍棒之下出孝子是差不多的意思。”

王四柱有些笑不出來了。

兩個侄兒的爹孃肯定是親的,爺爺奶奶更是親得不能再親了,可若是秦叔他們說得對的話,那麼就代表著他們當著親爹親孃,幹的是後爹後孃的事情。

這些是重點嗎?

不是。

雖然王家人如何和秦苗苗有那麼一點關係,但是吧,最主要的還是在王四柱身上,所以,接下來才是羅蘭真正的目的。

炒了兩個菜以後。

“苗苗,這個菜你來炒。”

“好的。”

秦苗苗放下手中的繡活,起身洗了手,這才接過了羅蘭的位置。

“柱子哥,你要不要來燒火啊!”

秦冬陽一開口,王四柱連忙點頭。

他腦子不笨,再說,秦冬陽就坐在他旁邊,時不時地指點一句,很快就上手了,四五月份的天氣本身就暖洋洋的,可比起身體上的溫度,王四柱感覺他的心就跟面前的火一般,熱得發燙,趁著小舅子和丈人說話的功夫,不停地偷看炒菜的苗苗。

真好看啊。

笑得也很溫柔。

哪怕期間她就只和他說火大火小很少的字,可王四柱聽在耳朵裡還是樂呵呵的,之前的震驚消失無蹤,他突然就明白,為什麼小舅子和老丈人做著明明是女人的活,還能笑得那麼開心了,反正他現在的感覺非常好。

等到飯菜都上桌以後,王四柱才感覺到不對勁,他記得秦叔家是沒有分家的,怎麼就他們幾個人吃飯。

對了。

剛剛廚房裡也在冒煙,他們現在各吃各的嗎?

因為人少,男女就坐在一起,並沒有分開吃。

吃飯的時候,王四柱最先夾的就是秦苗苗炒的菜,一進嘴,就驚住了,怎麼感覺比昨天秦三哥做的更好吃。

羅蘭先是給張氏夾了一塊肉,“老婆子,你多吃點。”

“你也吃。”

“爹,娘。”秦冬陽往羅蘭和張氏的碗裡夾肉,秦苗苗緊隨其後。

“柱子啊,你多吃點啊,就當是自己家,一定要吃飽,別客氣啊。”羅蘭開口說道。

“是啊,柱子哥,千萬別客氣。”

秦冬陽也在招呼他。

王四柱心裡有些羨慕,他也想要有人給他夾菜好不好?

隨後,他又想到他們家的情況,但凡是吃肉的那一頓,爹孃先是挑出一半分給兩個侄兒,接下來就跟打仗似的,誰的眼睛亮,筷子好使,誰就多吃點肉,慢了就沒得吃。

至於爹孃。

王四柱突然覺得他很是不孝順,似乎從來就沒有給爹孃夾過好菜,飯菜一上來就全顧著自個兒吃了。

飯吃完以後。

也是一起幫忙收拾的。

等到收拾完了以後,秦冬陽去看書,張氏和秦苗苗也去做她們的事情了,“柱子,我們出去轉轉吧。”

“好的,秦叔。”

現在雖然不是播種和收穫的季節,但田地裡的活也不少,況且這個時候,秦家村每家都會有幾個勞力去縣城找活幹,留下的人伺候地裡的莊家,活也不輕。

因此。

大部分在地裡,羅蘭又跳著僻靜的道路走,倒是很少遇上人。

“柱子。”

羅蘭找了個風景還算不錯的地方,停了下來,開口說道:“今天叫你來,也是想著,翻過年以後,你就是我們秦家的女婿,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跟你說一說的。”

“秦叔,你說。”

羅蘭微笑,“我和老婆子年齡都不小了,特別是這兩年,感覺到精力是越來越差,也更喜歡過清淨日子了。”

哪怕要告訴王四柱他們內部已經分家,也不會說是因為秦春山兄弟三人鬧的。

等到說完以後。

王四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表達高興嗎?

畢竟苗苗也有一份,到時候嫁給他,哪怕嫁妝是不會算作陳家的公共財產,但以後肯定是會給他們的兒女的,怎麼說都是他佔便宜。

不過。

一想到兒女,他又生出幾分不好意思,畢竟兩人還沒成親呢。

“柱子,苗苗是我唯一的閨女,在我的心裡,她和其他兒子是一樣的,實話告訴你,我曾經還想過要給苗苗招婿的。”說到這裡,看向王四柱,“不過,對你,我還是放心的,答應叔,以後好好對苗苗。”

“叔,我會的。”

王四柱用力地點頭。

事情已經告訴對方了,多餘的話羅蘭也沒有再說,畢竟得到的口頭承諾再多,也比不上日後的身體力行。

這天。

王四柱是早早地吃了晚飯再回去的,晚飯就簡單得多,就這中午的菜,吃麵條。

做晚飯的時候,王四柱主動攬了燒火的工作。

接著他就看了一場秦苗苗的拉麵表演,這是她最近才學到的,看得王四柱差點將手指頭燒了。

嗯。

那兩碗麵條也特別好吃。

然而。

在秦家這邊過的一天很是輕鬆愉悅,剛剛踏進自家院子的王四柱就高興不起來了,一個掃把迎面而來,好在他躲得快,否則,會被砸個正著。

他看得很清楚,是六侄女扔的。

就算是這樣。

院子裡還是鬧成一團。

他娘劉氏手裡拿著棍子,直接往侄女六月身上招呼,二嫂流著淚將她護在懷裡,二哥沉默不語地在一邊看著。

小妹嬌嬌在一邊拱火,“娘,打死她,竟然敢偷雞蛋吃,不狠狠地收拾一頓,下次還不知道會偷什麼呢?”

大嫂,三嫂更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爹在抽著旱菸,大哥,三哥彷彿這一幕和他們無關一般。

至於他這麼大一個漢子,站在這裡,誰也沒有看見。

若是以往,他也是不會插手娘兒媳婦和孫女的,但有了秦家那邊的對比,再看著娘手上那麼粗的棍子,要真打下去,二嫂最輕估計也會背過氣的。

“娘。”

走上去,王四柱笑著叫道。

“老四,你回來了。”

劉氏一看到兒子,剛剛兇狠的臉上立馬換上了慈愛的笑容,那變臉程度看得劉六月一臉的鐵青,心裡咒罵就三個字,老妖婆。

事實上,從王四柱強壯的身體就能看得出他爹孃對他的寵愛,從小到大天天都將這娃喂得飽飽的,不說其他,單單是糧食,那數量就非常不小了。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還拿著東西回來?”

話雖然是這麼說,劉氏還是笑眯眯地接過他手裡的籃子,裡面是一個帶蓋子的大湯盆,揭開看了一眼,笑容就更加燦爛了,“老四,吃晚飯了沒有?”

“吃了。”

王四柱點頭。

劉氏就更加滿意了。

“那你歇歇,一會兒再吃點啊。”

看著娘進了廚房,想著秦家的情況,王四柱也跟著進去了,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娘正拿著筷子和勺子,往兩個大碗裡面夾麵條,肉片還有雞蛋,“娘,你這是給寧初和寧軒準備的嗎?”

“老四,你怎麼進來了?”

劉氏臉上的驚訝一掃而過,然後就催他出去,意思很明顯,廚房哪裡是他一個大男人待的地方啊,“放心,我會給你留點的,真是的,多大了,還要跟侄兒搶吃的,他們讀書費腦子,不吃點好吃的怎麼行呢?”

聽著她說話,再看著自家娘,他想著她和丈母孃差不多的年紀,臉上的皺紋好像比丈母孃多了好多,更別說頭上的白頭發。

不想多說。

伸手。

直接躲過劉氏手上的筷子,將她擠到一邊,一邊分麵條,肉片還有四個荷包蛋,一邊說道:“娘,這麵條是我們吃完晚飯,苗苗又特意給你和爹做的,想讓你們嚐嚐她的手藝。”

“好,好。”

劉氏聽到這話很是開心,“我就知道苗苗是個好的。”

王四柱將麵條和肉片分完,想著秦家裡的裝盤,將荷包蛋蓋在麵條上面,單單是看著就很有食慾。

只是,劉氏的話並沒有說完,“我和你爹都多大年紀了,吃那麼好做什麼,又不長個兒,寧初和寧軒就不一樣了,他們辛苦。”

感覺到娘又要開始長篇訴說兩個侄兒的辛苦,王四柱一手端著一碗麵條,“娘,這兩碗麵條,除了你和爹,誰也不能吃,你們要是不吃的話,我就直接倒到豬圈裡了。”

“你就是個傻子!”

劉氏聽到這話,直接踢了他腿一下,當然,也沒怎麼用力,“怎麼能這麼糟蹋糧食。”

“我不管。”

說完話,他就端著面出去了,因為想著籃子裡有麵條,他回來得很快,現在還是熱的。

穿過院子,直接走到大廳飯桌旁,嗯,他決定了,一定要守好這兩碗面,就像他所說的那樣,爹孃要是不吃的話,他就倒掉。

他剛剛坐下,就聽見娘的吼聲。

“一個個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端飯,等著老孃伺候你們嗎?一個個懶驢上磨……”

王家人多,要分兩桌才能坐得下。

而王四柱坐的那一桌,除了他爹,三個哥哥,就是幾個按著年齡來排的侄兒,因為要供兩個讀書的,所以,家裡的伙食一直不是很好,基本上是只管飽,別想好,這一對比,哪怕是已經有些坨了的面,看起來就更加吸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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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兒寧初走進來的時候,掃了一眼就在他的位置上坐下,等著家裡的女人端碗拿筷子,三哥家的四侄兒也是同樣如此。

王四柱仔細地觀察了一下。

以前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再一對比冬陽在家裡除了讀書外,忙裡忙外,根本就沒有休息過,一顆心在往下沉。

別的書生或者秀才舉人如何,王四柱沒見過,也不知道,但他個人覺得,像冬陽那樣就很不錯。

於是。

王四柱在將兩碗面放到他爹王三根面前時,掃了一眼兩個侄兒,只見他們眼裡全是意外,彷彿沒想到他會將面給自己親爹一樣,不僅僅是這兩位,就是他們這一桌的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意外,這就有些可怕了。

秦叔說,方掌櫃說過的,讀書人是了不起,但也是人,是人就要講求禮義廉恥,忠孝節義。

其他的不說。

單單是孝這一點,他們家就有些荒唐。

為什麼所有人都會覺得,最好的就應該留給寧初和寧軒呢?

他們是晚輩,不是祖宗啊。

家裡人不知道這點,已經讀過好幾年書的他們會不明白。

想了很多,然而王四柱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將另一碗面給了另一桌的劉氏。

回來的時候。

王三根正在給寧初和寧軒分蛋。

“爹,你要是不喜歡吃的話,我就拿去餵豬。”冷著臉說完這話,看向寧初和寧軒,“老大,老四,這是我特意帶回來給你們爺爺奶奶吃的,你覺得你們吃合適嗎?”

結果。

寧初和寧軒還沒說話,王大柱和王三柱就不滿了。

“老四,你發什麼瘋呢?”

“就是,爹願意給他們,你管得著嗎?”

“大哥,三哥,你是覺得爹孃他們不配吃好吃的嗎?”王四柱黑著臉說道,“還有,這面是我帶回來的,我想怎麼處理都行。”

“老四。”

王三根和劉氏不想吃好吃的嗎?

想的。

對於老四的孝心他們也很感動,只是,別說他,就是很是兇悍的劉氏都已經習慣了將好吃的留給兒孫,一大家子人,單單讓他們兩個吃好的,真是下不去嘴啊。

“爹,娘。”

王四柱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要說老大和老四是讀書人,要吃好的,那冬陽就不是讀書人嗎?他還考上秀才了呢?你們猜猜,在他們家,冬陽是如何做的,他會給秦叔和張嬸做飯,會給他們洗衣服,會打掃衛生,會洗碗,你們也別覺得我是吹牛,我親眼見到的,冬陽做的菜一點都不比苗苗差。”

陳家人一臉的不信。

倒是劉六月有些詫異,她是受夠了這個家庭各種各樣不平等的事情,會讀書了不起啊,別人就不吃飯嗎?就該當牛做馬嗎?

什麼觀念啊。

神經病。

聽到四叔這麼說,沒想到這個社會還有正常人。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們 更新來了哦 (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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