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名叫司徒琳, 是司徒傲的親妹妹,再一次聽到這道歉的三個字, 臉都白了。

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想到了, 嫁給古雪楓之前,他私下裡找她所說的話。

當時,他十分認真地告訴她, “我不想成親,如果你同樣不想的話, 我可以去找皇上, 讓他收回聖旨。”

在那之前, 她其實就知道,他的眼裡和心裡都只有一個人呢, 就跟他皇兄一樣, 他們兩人一直都是將正妻的位置留給歐陽蘭的,哪怕那個時候, 歐陽蘭已經死了。

可是。

她何嘗不是如此,明明她和古雪楓才是青梅竹馬,兩家不僅僅是世交,他們兩人還是師兄妹,從小她心心念念的人就是古雪楓,最盼望的就是長大以後嫁給古雪楓。

原本以為, 兩人到了年齡,就會結成夫妻。

誰能想到,中途會殺出一個歐陽蘭。

但他這麼跟她說的時候, 她還是鼓起勇氣,同樣認真地跟他說:“師兄,自小我就傾慕你,嫁給你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

她沒說,賜婚的聖旨也是她求來的。

“別犯傻了,師妹,嫁給我不會有幸福的。”

她不信。

師兄再喜歡那個女人又如何?她已經死了,而自己還活著,所以,她堅持。

嫁給他的那一天,是她一身最幸福的一刻。

只是。

婚後才知道,她的想法多麼的天真,一年的時間,師兄從不進她的房間,他們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一直到那一夜,那個女人的忌日,她偷偷地在師兄的酒裡下了藥,終於成為了師兄真正的妻子。

她不知道為什麼非要選那樣的日子,可能是想向那個死掉的女人炫耀。

只可惜。

過程很可悲。

師兄從頭到尾叫著的都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一年又一年,十五年都過去了,她一直以為,當年她的做法並沒有錯,即使那個女人依舊在師兄的心裡,但她的陪伴,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正在一點一點地擠走那個女人,並且司徒琳一直堅信,總有一天,師兄會徹底地忘記那個女人的。

她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地等。

然而。

現實卻給了她一個很大的巴掌,僅僅是一個長得像歐陽蘭的女人而已,就讓師兄陷入了癲狂不顧一切的狀態,讓她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努力,一瞬間就變成了笑話。

府裡老夫人的生辰都變得不重要了,她這個妻子,在他眼裡就更沒有分量,如今的古雪楓,就如同十五年前的那樣,痛苦卻依舊痴痴地戀著歐陽蘭。

看著即將棄她而去的相公,司徒琳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明明是公主之尊,又是將軍夫人,此時卻放下了所有的身份和尊嚴,哀求道:“師兄,不要。”

師兄這兩個字,自從成了將軍夫人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叫過。

古雪楓回頭,看著她。

他的心裡很愧疚,也很痛苦,這些年他也經常在問自己,師妹有哪一點不好,他為什麼就非得想著歐陽蘭那個女人。

他更希望他喜歡的人是師妹。

但若是這樣的事情都能由他做主的話,這些年也就不會這麼痛苦,剛剛更不會因為歐陽蘭的一句話,就直接吐血。

伸出手。

直接掰開了對方的雙手,接著,來了一句,“對不起,師妹。”

上馬,追著馬車過去的背影,沒有半點的猶豫,並且速度很快,幾個呼吸間,就消失在了視線裡。

司徒琳站在那裡。

眼淚嘩嘩地往下掉,她覺得,這一刻,她的心都死了。

“嘖嘖,真是可憐。”

高梓淵掃了一眼,微笑著說道,眼裡一片冰冷,如果說高梓淵最恨的女人要排名的話,司徒琳僅僅是在歐陽蘭之下的,想當初,要不是這個女人給歐陽蘭下藥,又怎麼可能便宜司徒傲,讓他得到了歐陽蘭。

可以說,要是沒有司徒琳,歐陽蘭就不會懷孕,更加不會因為生孩子就離開人世。

哪怕現在歐陽蘭已經回來了。

高梓淵還是記恨著司徒琳。

但他什麼都不會做,嫁給古雪楓,妄想取代歐陽蘭,就她?簡直就是做夢。

看看,現在不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嗎?

況且,現在才剛剛開始,不是嗎?

更難受的還在後面呢?

對於司徒琳,高梓淵也就看了一眼,轉身就走,同樣是剛才馬車離開的方向。

“哼。”

看著親妹妹的樣子,司徒傲也僅僅是冷哼一聲,在心裡或許還說了兩個字,活該。

他怎麼可能會想不到,將親妹妹嫁給古雪楓,就註定了她不可能會幸福,但他一個字都沒有多說,甚至在她提出賜婚的時候,就立刻寫下了聖旨,哼,敢算計他和歐陽蘭,無論是什麼下場,都是她咎由自取。

“回宮。”

司徒傲根本就沒有管司徒琳,大步離開。

城門口發生的事情,讓許多人心神不安。

而對當年的事情有所瞭解的,甚至和歐陽蘭相處不短的,交情很深的,有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有的平靜的心忍不住開始躁動起來,也有的已經端起了酒杯,一口幹了杯中的酒,然而越喝心裡越苦澀,也越是惆悵,他們怎麼就忘記了,這烈酒也是歐陽蘭改進的。

另一邊。

付冬令架著的馬車,直接沿著城門口的那一條大道,一直往前,直到宮門口才停了下來。

然後。

他們就被皇宮的禁軍給圍住了。

“讓開。”

城門口的事情,付冬令知道,司徒傲不可能沒有收到訊息,但他一直就不喜歡那些彎彎道道,所以,準備採取最直接的法子,帶著小姐硬闖。

“什麼人!敢在。”

禁軍首領很快就趕到,看見坐在馬車前的人,話沒有說完,便驚訝地開口:“付大哥,是你啊。”

“是我。”

付冬令盯著對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總算想起來對方是誰了,那個以前跟在小姐屁股後面,明明和小姐完全沒有關係,只不過是小姐在乞丐堆裡救活,卻因此賴上了小姐,不要臉地叫著小姐“姐姐”的小屁孩。

十五年沒有見,對上王傑的笑臉,付冬令完全沒有想要敘舊的想法,“王傑,我要進宮。”

“好的。”

王傑讓禁軍都收了武器,直接就點頭,嗯,較真來說,蘭姐姐都指點過他和付大哥的武藝,雖然付大哥從來沒有認他這個師弟,但他一直將付大哥當成師兄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瞭解對方的武功到底有多深不可測。

哪怕這些年他自己從來就沒有懈怠過,但現在的他別說攔住付大哥,就是十五年前的付大哥,他也攔不住的。

既然如此。

就沒必要增添不必要的傷亡。

只是。

“付大哥,多年沒見,晚上到我家去吧,我們兩兄弟好好地喝一杯。”王傑熱情地邀請。

“不必了。”

誰和他是兄弟啊,付冬令毫不留情地拒絕。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羅蘭掀開馬車簾子,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開口說道:“鼕鼕,這是你弟弟嗎?”

“不是。”

付冬令直接拒絕。

只是。

剛剛還笑著的王傑,笑容僵在了臉上,隨後就是一臉的震驚,接著開始用力地揉他那一雙大眼睛,最後,那位看起來三十多歲,人高馬大的禁軍首領王傑,眼眶開始泛紅,眼淚隨之決堤,明明那麼大的個子,哭起來卻跟小孩似的。

一邊痛哭,還不忘直接衝了過來。

被付冬令抬腳阻止了對方要擁抱的動作。

王傑也不在意。

“蘭姐姐,你終於來看我!嗚嗚……”

哭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這些年,我經常問皇上,首輔,還有大將軍,蘭姐姐有沒有在夢裡找過他們,蘭姐姐,你怎麼就那麼狠心啊,我每年你的忌日,你的生辰,逢年過節都會給你燒好多的紙,你為什麼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呃。

這話她要怎麼回答。

不對。

她現在的人設是黑心肝啊,用不著顧忌的,於是,羅蘭露出聖母般的微笑,對著那張成熟的臉,也能毫無壓力地說出來。

“小弟弟,不要傷心,人死是不能復生的,你要節哀順變,燒紙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這不科學,還汙染環境,一不小心有可能會引發火災。不哭了啊,在心裡想念就可以了,你的蘭姐姐已經死了,不會出現在你的夢裡,若是皇上,首輔和大將軍說你的蘭姐姐出現在了他們的夢裡,那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他們騙你的,要麼就是他們病了,需要看大夫,知道嗎?”

後面趕過來的皇上,首富,大將軍內心十分激動,但在聽到這話後,全都是一臉的漠然。

果然不虧是歐陽蘭,莫得感情。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知道不?

竟然說他們病了。

他們是不是也能說,她一個死人胡說八道很好玩嗎?

但三人又不得不承認,哪怕只是聽著她說話,都感覺十幾年來死寂一般的生命一下子就鮮活了起來。

“那蘭姐姐,現在我也是生病了嗎?”

一邊哭,王傑一邊問,心裡想著,要是這樣的話,多病幾次也不錯,他最喜歡蘭姐姐面帶微笑地給她講科學知識,雖然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弄明白,蘭姐姐所說的他們腳下踩著的地球不是方的,而是圓的,每次抬頭看著月亮的時候,明明上面有人影,為什麼蘭姐姐要說月亮上面是沒有嫦娥的。

不過。

這些都不重要。

蘭姐姐能出現,正是太好了。

“小弟弟,你很可愛哦。”

羅蘭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臉,歪頭看向付冬令,“是不是你們習武之人的皮膚都這麼好?”

“不知道。”

付冬令看著剛剛還哭得眼淚鼻涕一臉的王傑,此時笑得跟多菊花一般,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被誇皮膚好有什麼值得驕傲的,直接就開口說道,心裡卻想著,以後他還真的注意皮膚的保養,看小姐這樣,是很喜歡皮膚好的。

鼕鼕是她要陪伴的人。

黑誰也不能黑他的。

鬆開王傑的臉,接著,手就牽著了付冬令的大手。

果然。

對方的臉上就出現了笑容,然後,羅蘭才將手帕遞了過去,“小弟弟,擦擦吧,告訴你一個個秘密,我其實就是在棺材裡睡了十五年,現在醒過來了?你猜猜我是誰?”

這個秘密,有些不好消化啊,王傑傻乎乎地開口:“蘭姐姐。”

“恭喜你,答對了。”

羅蘭笑眯眯地開口,然後,伸出手,“摸一摸,看看有沒有脈?”

王傑很聽話地伸手,搭在了羅蘭的脈上。

“有的,蘭姐姐。”

“驚不驚喜?高不高興?”羅蘭繼續笑。

王傑用力地點頭,很驚喜,也很高興。

事實是他現在的腦子都是懵的,完全還沒有回神過來,甚至覺得,現在其實就只是在做夢而已。

“那麼,乖孩子,帶我們進宮,好嗎?”

“好。”

王傑暈乎乎地在前面帶路,付冬令大搖大擺地架著馬車跟著。

至於後面的三個人。

付冬令在他們到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但他是絕對不會開口提醒的。羅蘭也知道,可她現在是個失去記憶的柔弱黑心肝,所以為了人設,也不應該知道。

直到馬車離開。

剛剛圍著他們的禁軍才看見了三人,立刻行禮。

司徒傲,高梓淵,古雪楓的臉色都十分不好看。

他們就這麼走了?

“皇上,你的禁軍首領似乎叛變了?”高梓淵笑著說道。

司徒傲冷笑,“說得好像你愛護信任的手下,看見歐陽蘭不會叛變似的。”

“你們走不走?”

古雪楓不耐煩地說道:“叛變又如何,你們若是捨不得現在的權利,就別再管歐陽蘭了,反正我是一直很清楚,我今天的一切,包括我的命都是她給的,她若是想要,我全都可以給她的。”

“別自作多情了,就算你願意給,那也得她想要才行,我的妹夫!”

司徒傲諷刺地開口。

著重強調“妹夫”這兩個字。

高梓淵看著左邊,又看了看右邊,“我倒是覺得,我們現在應該齊心協力,不管如何,先把歐陽蘭留在京城,才能說其他的事情吧?你們想想,要是被付冬令帶著她還有司徒卓,人家一家三口遠走高飛,過著幸福的生活,呵呵。”

這笑聲,冷得距離他們不願的禁軍們一個個汗毛聳立。

“做夢。”

司徒傲和古雪楓同時說道。

雖然說他們三人以前也經常暗地裡互相拆臺,但他們最嫉妒的,絕對就是付冬令。

“進宮。”

司徒傲開口說道。

皇宮裡。

後宮消息靈通的妃嬪都接到了訊息,只是,她們都不敢輕舉妄動,和司徒琳一樣,無論是老人還是新人,都不相信死人還能活過來,哪怕是沒有多少腦子的人,也很清楚,歐陽蘭這三個字,在宮裡就代表著禁忌。

所以,貿然行動,就是找死。

而羅蘭,徹徹底底地感受到了歐陽蘭這個女人的魅力。

“皇后娘娘。”

剛剛進入皇上的宮殿,馬車下不去,羅蘭一下來,就有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面容白皙,穿著太監服裝的中年男人,哭到在她的腳邊,一邊哭,還一邊認認真真地磕頭行禮,“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眼淚流得十分洶湧。

“您先起來。”羅蘭笑著說道。

只可惜,中年太監像是沒有聽見一邊,哭了一會兒又開始笑,“皇上跟奴才說起您回來了的時候,奴才還不敢相信,現在見到皇后娘娘您,奴才就是立刻死了也心甘情願,老天保佑,皇后娘娘,您終於回來了。”

“不,不,您認錯人了,我不是皇后娘娘。”

她才不要當皇后呢?

想想和一堆的女人勾心鬥角,哪怕她是黑心肝,也吼不住啊!

中年太監翹起蘭花指擦眼淚,看著和十五年前沒有任何變化的皇后娘娘,淚水又開始洶湧,在這個世上,第一個用沒有任何歧視,將他當成平常人一樣,平等對待的人,就是皇后娘娘,哪怕是皇上,首輔和大將軍,也不過是在和皇后娘娘相處之後,慢慢地受到影響的,但終究還是有些區別的。

可面前的皇后娘娘不同。

她不會因為他是太監就看不起他,不會因為他翹起蘭花指就面帶鄙視,更加不會因為他喜歡塗脂抹粉就遠離他,她甚至還會很認真地教他怎麼化妝。

所以。

作為宮裡人人都害怕的太監總管,在孔敬心裡站第一位的人,就是歐陽蘭。

“那我可以叫你蘭蘭嗎?”

失去記憶又如何?

能死了再回來,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誰還敢奢望什麼。

“可以,您先起來吧。”

羅蘭笑著伸手將他扶起來,“也別再哭了,眼睛紅了就不好看了。”

一句話,孔敬就笑了起來,那塗著一層薄粉的臉,笑出了不少皺紋,“蘭蘭,快進去坐,皇上如今不再宮裡,我估計他是去城門口接你了。”

至於為什麼沒有接到,他就不管了。

“好。”

於是。

等到司徒傲他們三人走進來的時候,羅蘭已經大咧咧地坐在了十分舒適的椅子上,前面的桌子,擺著許多的好吃的,三人掃了一眼,全都是歐陽蘭喜歡的食物。

付冬令站在她的身後。

王傑還帶著一臉的傻笑在消化今天的事情。

孔敬呢,則是在笑眯眯地幫忙夾菜。

看著已經有一兩個空盤子了。

三人心裡覺得好笑,果然,豬哪怕睡了十五年,也還是豬,這世上一頓飯吃得跟豬一樣多的女人,也就只有歐陽蘭一個了。

所以啊。

誰也替代不了。

羅蘭看著三人,起身,擦了擦嘴,笑眯眯地行禮,接著,開門見山地說出了來意,“鼕鼕說我生了一個兒子,我想見見他,看看他長什麼模樣?過得好不好?”

三人的目光一直看著羅蘭。

羅蘭就一直笑。

一時間氣氛很是怪異。

“好。”

最終,司徒傲點頭,就以他對司徒卓的瞭解,這個兒子對皇位勢在必得,他是絕對不會跟著歐陽蘭離開的,如此,就只能是歐陽蘭留下來了。

“多謝皇上。”

羅蘭繼續微笑。

“蘭蘭,你以前都叫我名字的。”司徒傲笑著說道。

不是吧?

羅蘭看著付冬令,見他點頭,試探性地叫出了兩個字,“傲傲?”

感覺好怪。

司徒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這女人到底是真失憶,還是裝的啊,怎麼這麼多年一點都沒有變,依舊如此會噎人。

看著其他人也是一臉古怪,那肯定就不是了。

“小傲?”

聽著順口多了,只是,這年齡,羅蘭覺得要是這麼叫的話有些為難她了。

“你以前都叫我傲哥哥的。”司徒傲一本正經地開口。

不要臉。

不僅僅是高梓淵和古雪楓,就是孔敬,王傑都在心裡這麼說。

“不可能。”

羅蘭想都不想就開口否定,“我不可能那麼噁心的。”

本來是想開玩笑,萬一蘭蘭當真了,自然是最好,誰能想到,對方會來這麼一句,司徒傲的臉一下子就黑了,叫他哥哥很噁心嗎?

“蘭蘭,你都叫他司徒的。”

付冬令直接給出正確答案,接著又介紹了高梓淵,古雪楓,還有孔敬,王傑。

“你們好。”

羅蘭揮手。

“蘭姐姐好。”

王傑最先回應。

“蘭蘭好。”也不知道羅蘭的哪一點,又戳到了他的淚點上,反正孔敬的眼裡又開始冒淚花了。

高梓淵的微笑很扭曲,古雪楓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至於司徒傲,臉依舊還黑著。

她是真的忘記了?

是他們上輩子欠了她的嗎?

說忘記就忘記,那他們算什麼?

“鼕鼕,是我欠了他們錢嗎?”羅蘭回頭問付冬令,這三人的表情,像極了追債的人,哪怕明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那又怎麼樣?

“蘭蘭,你不欠他們的。”

付冬令看著這三人,這就受不了了,說得有多喜歡蘭蘭,還不是夾雜著滿滿的私心,很認真地說道:“真正算起來,是他們欠了你,欠了你的錢,欠了你的命,還欠了你他們一輩子都報不完的恩。”

這個殿內的人。

哪一個沒有受過蘭蘭的恩。

要不是有蘭蘭。

他們早就化成一堆骨頭了。

還好意思對蘭蘭擺臉色,哼,什麼東西。

王傑和孔敬在一邊點頭。

忘恩負義可不好,看他們,很快就接受了蘭姐姐(蘭蘭)回來的事實,至於丟失了記憶,又有什麼重要的,只要是蘭姐姐(蘭蘭)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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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被付冬令這麼一說,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他們很清楚,付冬令說的是事實,只是,他們不想報恩嗎?

以身相許都可以的。

但歐陽蘭這個女人就是不想要。

她倒是偉大了。

他們呢?

沒日沒夜的被思念折磨,難道還不能埋怨兩句嗎?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們 更新來了哦 (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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