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不說話了?”

“啊?……哦!我是太感動了,說不出話了都……呵呵呵~”

“那我可不敢再哄你了,要是我每天都跟你耳邊說好聽的,你成了啞巴,倒還是我的錯咯?”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我巴不得呢!”林熙華欣慰地笑了。

兩人又沉默了片刻,林熙華才切入正題:“小柒,我聽說,你和方束的婚沒訂成,這是怎麼回事?”

林乙柒的眼珠子轉了轉,敷衍道:“沒什麼,就是錯過了,我遲到了。”

“遲到了?這麼大件事你怎麼可能會遲到,你又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女孩!你現在又帶傷出現在醫院,我很擔心你啊,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媽媽?雖然我現在的身份,幫不了你什麼,但是我可以幫你想辦法呀!”

“哎喲,媽!你還沒康復呢,瞎操什麼心吶?我和方束進展得很順利,我受傷只是個意外,你都不知道方束對我多好,他還親自煮粥給我喝!”

“真的?”林熙華表情狐疑地觀察她,想看清她眼裡的真假。

“真的真的!比方束家的金磚還真呢!你就好好在醫院養病吧,一切都有我呢!有什麼麻煩儘管跟我說!”林乙柒被她問得不耐煩,差點就要發毒誓以證清白了,還好及時止住,否則應驗到自己身上豈不是很虧?

“我一個病人,除了打針吃藥能有什麼麻煩。倒是你妹妹……哎!不爭氣啊!”

“遲悠?她怎麼了?”林乙柒對於遲悠的倒黴事格外有興致,茶也不喝了,專心聽林熙華講話。

“你遲叔叔的事被報道了這麼些天,她在學校一向是個高調的主兒,這回家裡出事落井下石的人也多,她受不了學校同學的白眼,跟我說想出國留學,可我們家現在這情況,哎!那個敗家女不提也罷!”

哪怕林熙華擺出一張恨鐵不成鋼的愁苦臉,林乙柒對她的話還是信一半否一半。

好巧不巧,林乙柒是個熱衷於瞭解敵人的人,遲悠的目的她再清楚不過。出國?不存在的!就算在學校自尊心受了挫,她也會想方設法留在方束身邊,而不是遠離方束。她對方束的愛,真有那麼痴狂到讓林乙柒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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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出國這個安排,自然是林熙華的主意,林乙柒也不會蠢到拆穿她,將計就計送走遲悠這個礙眼的女人,也不失為增加自己幸福度的一步好棋。

遲悠三番五次的招惹,早就觸碰到林乙柒的底線。

“她想出國這個想法是好的,遲家雖然沒落了,但根還在,如果她有這能力,重振遲氏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問題是……據我所知,遲悠的成績好像並不理想?”

“是啊!她那腦子也不知是隨了誰!上了無數補習班,成績依舊提不上來!從小就只會氣我,我看我這病就是被她活生生氣出來的!”

“媽你別激動!這事我來想辦法吧!”

林乙柒主動接下軍令狀,林熙華卻不樂意了:“不行!這是我們遲家的事,你也還是個學生,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是你們遲家的事沒錯!”林乙柒有意重複她的話,又佯裝大度地說,“但我可以為她爭取一個天恆公派留學的機會,不過說好了,只是一個機會而已。”

“小柒,媽媽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咱們也別在之前的矛盾上糾結了,翻篇吧!”

林熙華露出更加愧疚的表情,把林乙柒盯得渾身不自在。

“快到午飯時間了,你快回去吃飯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林乙柒溫柔地下了逐客令,林熙華滿意而歸。

回到病房的時候,門口的濤子和小泰告訴林乙柒說,方束來了。聽到這個訊息,林乙柒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去這麼久,遇到熟人了?”

方束聽到她的車輪聲就發問,自己在陽臺擺弄著剛買的花束,正眼都沒瞧她。

林乙柒自己滑著車輪到他身邊去,輕聲答道:“跟我媽聊了聊。”

聽到林乙柒說話有氣無力的感覺,方束才瞄了她一眼:“怎麼比昨天還虛弱了?檢查結果什麼時候出來?”

“不知道。”林乙柒望著他手中那朵薔薇發呆。

“營養師等你拆了線再見,拿了我的錢不工作是不行的,這幾天抓緊時間休息吧,以後的日子我不保證你能好過。”

此時林乙柒心裡已經舉起了四十米的大刀,多想刺進方束那八塊腹肌裡,試一試究竟是他的皮厚還是她的刀快。可她不能這麼做,她只能裝出波瀾不驚的模樣,讓方束得不到威嚇自己的愉悅感,她就贏了。

方束逗得無趣,依然不肯放過她:“不說話是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林乙柒當下就猜到他想做什麼,但因為後腦勺的傷口,大腦支配肢體的能力好像削弱了,原本想要伸出去阻擋的手卻慢了一拍,恰巧落在方束的寬肩上,那時他已經強勢地吻住了她的唇,這動作竟巧妙到像是在迎接他。

她意外的舉動讓方束加了把勁兒,溼滑的溫舌侵略進她的口腔,找到她的小舌後就不肯鬆開了。方束的手也閒不住,從她寬鬆的病號服衣襬慢慢往上探去,被吻得有些迷醉的林乙柒乍然驚醒,抓住了他快到碰到禁區的大手。

她本以為自己會因此激怒方束,然後自己的下場就是成為病床上的一具屍體,可方束卻就此打住,迅速與她拉開距離。

林乙柒的胸口因呼吸急促略微起伏著,她平緩了呼吸後,自顧自開始了一個不接上文的話題。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方束用拇指擦過自己的唇,又用一旁的絲巾擦了手,繼續擺弄花瓶。

“問。”

“遲氏……現在怎麼樣了?”

方束不答反問:“林熙華跟你說什麼了?”

“她想送遲悠出國留學。”

“就這些?”

“嗯。”

“你還想跟我做筆交易?”

林乙柒不屑地笑著說:“我怎麼可能為了遲悠犧牲自己。”

“那你想說什麼?”

“確實有筆交易,但是我要的更多。”

方束終於聽見一句像樣的話,除了第一次見面,林乙柒從沒主動跟他要求什麼,他對她接下來要講的話非常感興趣,於是扯過一張椅子坐她對面聽她說。

“說說看。”

“我要遲氏!”

方束聽後第一反應是想笑,而他也真的笑了。那笑容在他臉上逐漸放大,林乙柒也不管他是何心情,繼續提出:“我看過遲氏的股權分配書,從你注資開始,你就是第二大股東了,我猜遲圖越一入獄,遲氏就改名了吧?所以這筆交易跟你做,我沒找錯人。”

方束只是點了幾下頭,沒有表態。

“我現在有什麼籌碼你一目瞭然,我給得起,這筆交易就此達成,給不起,你就當我沒說。表態吧!”

從沒有人敢以這種高姿態跟方束談條件,方束想,這也正是他選擇林乙柒的原因吧!沒辦法,自己選的女人,不管怎樣都要滿足她,男人不能說不行,他方束的世界裡更沒有“不行”二字存在。

“我要一個把遲氏給你的理由。”

林乙柒沉思一會兒,平靜地說:“也沒什麼,就是想毀了它,反正是我救的。遲圖越還欠我一巴掌,他是長輩我不打算討回來,所以打算把遲氏奪過來,以示懲戒。”

林乙柒當時就對遲家人說過,她不喜戰,卻記仇。長這麼大,她最擅長的就是恩仇必報,尤其是這仇,一定要報得格外別緻才行。

方束今天變得特別愛笑,林乙柒為此早在心頭罵了他千百回:笑笑笑!笑什麼笑?婆婆媽媽跟個娘們似的,就不能給句準話嗎?我又不是相聲演員,還以為我跟你說單口呢?你笑起來很像個傻子知不知道?

林乙柒老實地等他答案,親眼目睹他臉上的笑漸漸消失,又變回了面癱方束。

“你懷上孩子那天,就是你成為遲氏新董事長的那天。”

林乙柒迫不及待答應他:“成交!不過別忘了,我要一紙合同。”

“今天之內會送到你手上。”方束說話間已經給唐煒發了訊息,“哦,對了!順便附贈你一個優惠,遲悠出國的事我來安排,走了!”

“路上小心。”

方束離開的背影頓了一下,雖然清楚她是得了便宜賣乖,但他今天心情就是很好,像被下了魔咒一樣。

三天後,水野莉子才被允許探望,照方束的要求,林乙柒每天只能見一撥人,濤子和小泰的作用就是攔住任何想要打擾林乙柒的人。水野莉子在中國的工作結束了,於是帶著山本天天往醫院跑,直到今天才排到檔期。

一被放進去,水野莉子就衝到病床前給了林乙柒一個熊抱,嚇得她手足無措。

“柒醬!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害你變成了這樣……”

林乙柒與山本對視一眼,眼神示意他拉開這個黏人的傢伙,山本卻無動於衷,最後只好自己動手把她跟自己分離開,往水野莉子臉上一看,她居然已經哭成了花貓。

“莉子小姐,你哭什麼啊?我又沒怪你,求你別哭了!我可受不了小孩哭!”林乙柒說罷還舉起衣袖幫她擦眼淚。

“那你先接受我的道歉!”

林乙柒一秒也沒有遲疑:“接受!接受!這事情就是個意外,跟你沒關係。”

“才不是意外!我問過山本了,沈安穎的行為是蓄意傷害,是犯法的……唔……”

林乙柒用手堵住她的嘴,同時警告道:“小孩子不能亂說話,因為大家都會相信你說的話,這話傳出去可能會毀了一個人,你知道後果嗎?”

水野莉子呆呆地搖頭,想了一會兒後又乖乖點頭,扒下林乙柒的手緊緊握住,眉宇間是這個年齡的孩子不該有的憂心。

“聽說腦袋受傷很容易死,你會死嗎?”

林乙柒不知此時該哭還是該笑,輕輕揉了下水野莉子蓬鬆的頭髮,安慰她說:“我不會死的,只是皮膚被劃破了,之所以看起來可怕,是因為傷口在頭皮上,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不會死的,你也別詛咒我了,好嗎?”

林乙柒與她交談像朋友一樣,也像她對待孤兒院的孩子一樣,水野莉子顯然很吃這一套。

“你們什麼時候回國?”

“明天的飛機。”站得遠遠的山本搶話說。

“嗯~柒醬我舍不得你,你跟我去日本玩兒吧!我帶你去看我爸爸以前打官司的地方好不好?”

“好!但不是明天。有機會我一定去看你!”

“叮~”

病房內,一陣簡訊提示音響起,山本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後,打斷了她們溫情的對話。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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