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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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身後信誓旦旦的艾斯。而棕發的男人卻只是爽朗的笑著, 伸出一隻手關閉了通訊用的魔導器。
鏤空的漂亮球體化為光點消失。艾斯將伸出的手收回，重新搭在腰間的劍上, “嘛。就是這樣。跟我走吧。”
“……去哪？”
我下意識的問道。然後反應過來這個問題其實根本無關緊要，艾斯的我行我素已經跳脫了人類的思維，但總感覺跟著他一定沒有好事。
“去拿職業證啊。”
艾斯的聲音還是那樣，爽朗的聲線中帶著漫不經心的懶散。在回完這句話後他便轉身離去，而我也只能選擇跟在他的身後。
海風呼嘯引擎轟鳴。一望無際的晴朗天空劃過幾道白色的線, 傳來鳥類的鳴叫。或揹著東西或穿著斗篷，亦或是捲起袖子搬運著重物的人們擠在同一條靠海的道上。海水與汗水的氣味混雜在一起。
風讓我的兜帽差點掀翻, 我急急忙忙的抽出一隻手拉住。艾斯走在我的前方, 他比周圍的人高上了許多, 挺拔的身影正好在人群中給我留下了一片得以喘息的空間。
赤色的背影遮擋住了前方的道路和景色。我不知道艾斯走去了哪裡。但好在不久後他就停下了腳步。
年久失修的牆面斑斑駁駁，剝落的白石灰下露出下面鏽紅色的石磚。屬於人類卻堪比野獸的嘶吼聲不斷的從店內傳出, 衝過那敞開的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的遍佈著傷痕的木板門——和那些已經稱不上觥籌交錯的玻璃碰撞聲一起。
果然沒好事。
我面無表情的捏緊了自己的鼻子。一旁的艾斯瞥了我一眼，故作驚訝的說道。
“啊。看我把尊貴的公主帶到什麼地方來了。”
“rpg裡專用於收集情報但滿是醉漢的海邊酒館。得了不要挖苦我了。趕緊進去。”
艾斯低笑了一聲。率先走了進去。
這還是我第一次到這種地方。混亂, 邋遢, 毫無秩序。穿著背心甚至乾脆不穿的壯漢舉著酒杯一邊嚎著一邊亂舞, 麥芽色的啤酒晃盪著白色的泡沫撒的到處都是。汗水混雜著酒氣如瀑布般從我腦門直衝到腳底——好消息是我“尊貴”的鼻子已經失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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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和已經昏迷的醉漢倒了一地。剛開始我還會艱難的擠來擠去繞過他們。之後我就面無表情的直接從他們裸露的肚子上踩過去了。
“……哎呀！從來沒見過的新面孔呢~帥哥你是從哪裡來的呀？”
“對呀對呀！是來喝酒的還是吃飯的……還是來放鬆一下的呢~”
“哎呀, 比起旁邊兩女人我更年輕哦~”
幾乎是在進門的一下瞬間我們就被包圍了。準確的來說艾斯就被包圍了。穿著暴露身材熱辣的女人夾著端盤，一邊扭動著腰肢, 一邊發出細而婉轉的聲音。而人群中的艾斯只是一如既往的笑著，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聚集的女人越來越多。扭動的屁股們直接把我從艾斯身後擠了出去。
我抽搐了下嘴角, 自覺的離這堆禍害遠了點。
“都擠在一起幹什麼！！全給我滾去幹活！”
不輸於周圍的大嗓門炸起。把這群還端著酒和盤子的魚魚燕燕嚇的一鬨而散。高大而健碩的男人代替她們站在了艾斯的面前。
他穿著沾滿酒漬和油汙的麻衣。叼著一支煙, 表情兇惡。應該就是這家酒店的老闆了。
“所以老子討厭帥哥啊。特別是這種帥得影響老子營業的。”
老闆眯著眼睛注視著艾斯。毫不避諱的說道, “喲。吃點什麼？”
“一杯啤酒就可以了。”
黑色的皮質手套中出現了一門金光閃閃的東西。艾斯用拇指將它彈起，被老闆精準的接住。
我麻了。以我對艾斯的瞭解。這枚錢幣應該是我僅剩的兩個中的一個。而一杯普通的啤酒肯定不需要那麼多錢，艾斯隨後補充了真正的用意，“這裡人那麼多。應該有工作後拿著航海資格證來喝酒的人吧。”
“有。”老闆將錢直接塞進兜裡，頭也不抬的說道，“等會有個醉鬼倒在你隔壁桌。他身上有資格證。”
“哈哈。真巧啊~”
艾斯爽朗的笑著。從皮質手套中又彈出了一枚錢幣。
我的臉頓時扭曲了。
老闆接過。轉身背對著我們揮了揮手。
“等一下。”
不僅是老闆。就連艾斯都對我投來了目光。
我知道在酒館中還套著斗篷遮得一絲不苟的我很可疑。但我接下來說的話會更可疑。
“這裡除了酒之外還有別的飲料嗎。”
“……白水。”
“噗。”
老闆似乎被我的問題驚到了。頓了頓才回道。而一旁的艾斯則是直接笑出了聲。
“那就一起來杯白水吧。”
我說的很認真。說的很懇切。哪怕注視著我的赤色目光充滿了戲弄，哪怕老闆看著我的眼神就跟看一個神經病一樣。我今天也一定要喝到這口水。
這不是水。這是我的尊嚴。這是我對私人財產最後的捍衛。
老闆把我們領到了一個靠邊的空桌旁。從一地倒得亂七八糟的椅子中隨便拎了兩把給我們放下，沒有任何簡單的擦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現在逃回王身邊還來得及哦。”
“……得了吧。”
艾斯毫無猶豫的直接坐下。雖然對這把椅子產生了一點不好的想象，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了上去。
跟阿諾德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也會去酒館。但去的都是一些還算正常氛圍良好的。而且用錢換完訊息後也會馬上離開，我是做夢都想不到和阿諾德在一起的時候居然是我最有錢的時候。
冰色的騎士對人和人的交往沒有一點興趣。而且腦迴路獨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我在決定做什麼。不是說阿諾德這個人沒有主觀判斷能力，只不過這傢伙主觀判斷的從來不是好事。
而在亞瑟身邊。是我唯一像公主卻不像伽德莉切的時候。
“說實話。一個人旅行比我想象中的困難太多了。”
還輪不到人性的黑暗就連這種最普通的生活小事都能讓我頭疼很久。
“不過這種事即使沒有我。你最後也能自己解決吧。”
“也許結果是這樣的，但絕對會比現在麻煩很多……”
我根本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獨立那麼能幹。
在上輩子的時候有父母和社會為我安排人生軌跡打點一切，在這個世界又有疼愛我的家人和真誠的夥伴……仔細想來我這一路都是在大家的幫助下過來的啊。
“艾斯。”
望著坐在對面的男人。我不由的笑出聲，真摯的感謝道。
“很感謝你在我的身邊。跟你在一起的旅行很開心。”
“為什麼不能早點遇到你。”
“當然如果你能不自說自話的花我錢的話就——你說什麼？”
喧鬧的人群始終沒有停下。赤衣的俊朗男人坐在我的對面。隱在棕色髮絲下的赤色雙眼平靜而深沉，夾雜著我無法言喻的情感。
為什麼不能早點遇到你。
——其實我聽清楚了，艾斯說的是什麼，哪怕他說的時候和我聲音撞在了一起。只是這樣的言語似乎根本不可能從他的口中說出。這樣的情感幾乎不可能為他所有。
“嘛。伽德莉切。”
爽朗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臉上。赤色的眼眸微垂著注視著我，難得帶上了明亮的色彩。
“要不你乾脆把藍腦袋開了吧。我做你的騎士。”
“哈？！你突然在發什麼瘋？”
果然是這樣啊——
低沉的男聲拉長了尾音。艾斯靠在椅背上。露出了看似遺憾實則也沒怎麼樣的表情。
短暫的對話中水和啤酒被端了上來。當然是由老闆自己來的。
這之後我和艾斯之間就再也沒有了交談。我小口的嘬著這杯花了我整整兩個大洋的黃金白開水。而艾斯一如往常一樣的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面前的啤酒動也沒動。
不知道是礙於老闆的威嚴還是艾斯周圍過於安靜的氛圍。那群女人沒有再圍上來。而正如老闆自己所言的那樣在不久後便有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走了進來，被領到了我們旁邊，罵罵咧咧的坐了下來。
性感的女僕站在他的身邊。耐心的聽他抱怨上司太煩工資又要全部交給老婆，時不時應付幾句，然後用花言巧語哄騙他多喝點。
結果顯而易見的。在美色和酒精面前他很快倒了下去。
周圍的人都喝瘋了。酒館那麼多醉鬼也不缺他一個。女僕俯下身十分嫻熟的從他口袋裡掏出了一張薄薄的魔核。感謝這個時代還沒有發明人臉識別“照相”技術也沒普及到民間，不用去解釋怎麼在一天內帥到另外個次元。
“給~你們要的資格證~”
薄薄的魔核被女僕惡趣的夾在了歐派之間，附身朝向艾斯。在那只黑色皮手套伸出之前我拍案而起，鐵青著臉湊過來搶先一步拿走了魔核。
女僕被突然活了的“背景板”嚇了一跳。瑟縮了一下，驚疑的看著我。而我的臉完完全全遮在了帽簷之下，只露出一個沒有感情的下巴。
忍不住了。實在是忍不住了。把我當做空氣肆意的調情，無關艾斯這簡直是對我人格的侮辱。
“真是個奇怪的人……不管他啦。”女僕心情很好的看向艾斯，“帥哥~時間還早不要馬上走嘛~你喜歡怎麼樣的女人啊？”
“我的話——哈哈。果然還是喜歡那種一天到晚繃著張死人臉長相普通的女人啊。”
“噗——”
價格兩個幣的黃金水就這麼被我全部噴了出來。一滴不剩。
※※※※※※※※※※※※※※※※※※※※
沒事。艾斯很快就要離線阿諾德很快就要上線了。
老王之後也會出來一次。【應該說都要大結局了大家都會出來了】
真相組兩個一個遇見太晚一個註定不行。大寫的慘，我喜歡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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