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溫琅捧著手機愣了一會兒, 回神後伸手戳進秦景深的微博,看見左下角的關注狀態已經成了互相關注。

是在下輸了。

霸總的套路, 果然一般人不能懂。

蛋黃和橘寶兒在旁邊歪頭看過來,似乎是對他的反應有些好奇。

溫琅抬手在兩隻小動物的耳朵上揉了揉, 沉默三分鐘後,莫名就覺得無所謂了。

不就是互關麼?

饕餮陛下無所畏懼。

溫琅抖了抖腿,覺得事情反正都搞了,不如皮的徹底一點。

他把微博拉到了最底端, 從秦景深的第一條動態開始點贊評論, 不配文字只發圖, 表情包絕對不重樣。

秦景深的微博動態不多, 溫琅用了不到八分鍾的時間留完評論,心情頗好的眯了眯眼睛。

他本來以為可能還會得到秦景深的贊, 沒想到剛才秒贊點關注的秦先生卻突然間沒了任何動靜。

為什麼如此善變?

呵, 男人。

溫琅就不等了,重新點進去最新的那條微博, 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擠進了熱評前三,樓中樓也隨之蓋了好多層。

溫琅琅的小酒窩:撈一把我家陛下!

陛下今天更新了嗎:催更球!留下更新和無水印表情包!

喜歡的大大總是坑:哈哈哈哈哈可以可以, 抱著陛下就是一個麼麼啪!

喜歡的大大總不更:樓上的小姐姐快看我們的暱稱啊啊啊!你覺得我們組個cp怎麼樣?[珍惜這段緣].jpg

評論區的畫風很是可愛,溫琅不經常看自己微博下面的的評論,在秦景深這裡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他接著往下翻了一會兒,突然被一條評論吸引了注意力。

溫情大旗屹立不倒吃糖主頁君:咦咦咦我沒有看錯吧?!陛下居然到秦先生這裡來了,難不成也是溫情粉?來呀來呀一起產糧呀![盪漾招手].jpg

不不不我們不約。

不過這位道友,你的暱稱為什麼如此眼熟?

等等。

這個不就是之前八卦群裡說的那什麼cp主頁嗎?!居然還真搞了?!

溫琅心情很是複雜, 還沒想到怎麼回覆,就又看見有人圈了這位主頁君。

貧僧此生不禿頭:主頁君,咱們的旗名是不是逆了?秦先生禁慾攻琅琅懟天懟地受,我們明明應該叫[親吻]才對!溫情大旗屹立不倒吃糖主頁君

秦先生的鋼筆字:禿頭說的對!

單純無辜白狐狸:鋼筆字說的對!

溫情大旗屹立不倒吃糖主頁君:我覺得你們說的對!這就改!

溫琅:……

他在主頁君的頭像上點了一下,果然發現最前面的名字已經換了。

溫琅簡直腦殼痛,忍不住戳進最新微博,往下看了不到三分鐘,就被裡面汙到沒朋友的畫風給嚇了出來。

可以可以,社會社會。

這種畫風都沒被和諧,我也是佩服的。

溫琅這下一點也不擔心了,他覺得這位主頁君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夭折於官方封殺之下,都用不著他搞事情。

不過也真的是世風日下啊,你看這一個個不正經的。

溫琅搖頭嘖了一聲,而就是這個時候,聽見外面有聲音響了起來。

他抬頭看過去,門外站著的人是白釐,白狐狸慫慫的扒著門框:“你,就是,要,要領任務卡,卡了。”

不到二十個字,說的磕磕巴巴。

溫琅抱著蛋黃和橘寶兒起來往前走了一步,剛一動,白釐迅速後退貼到了牆跟處。

溫琅被他慫笑了,走出去避開攝像機:“我有那麼兇麼?你慫什麼。”

白釐緊緊貼著牆,簡直想哭。

你當初揍我的時候下手那麼狠!

現在居然還問我為什麼慫!

上古兇獸沒有良心的嗎?!

白釐很生氣,但是不敢吭。

溫琅也沒想難為他,挑眉笑了笑,帶著兩隻小動物下了樓。

他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在那邊等著了,溫琅和白釐走過去,節目組稍微賣了下關子,很快發了任務卡。

《萌寵毛絨絨》的核心內容就是養狗待客,小樓裡每隔一天就會迎來一位帶著寵物的客人,嘉賓們要負責招待客人,同時根據場地進行一些寵物競技遊戲,而客人臨走前會根據當天的體驗贈予嘉賓狗爪小貨幣,萌寵們在遊戲裡的成績也能得到一些。

貨幣具體什麼用法節目組沒說,但肯定有比沒有好。

客人第二天才會開始陸續前來,今天要做的就是購買食材和搭建萌寵競技臺。

幾個人決定抽籤分人,a組外出購買食材,b組留在小樓外面搭競技臺。

抽籤很快出了結果,a組有主持人肖楠,演員馳遠、曲庸和歌手蘇祁,b組則是溫琅,演員周循和……白釐。

白釐渾身僵硬,難過的想哭。

溫琅微微一笑,莫名覺得心情好。

也是很惡劣。

周循是最近紅起來的小鮮肉,溫琅和白釐與他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混圈子的大多自來熟,也不覺得尷尬。

周循去倉庫抱材料,溫琅把手上的東西簡單搭了一下,抬眼看白釐:“手別抖,穩住,摔了就真要難過了。”

話音剛落,白釐手一顫,積木就這麼掉了下去。

溫琅:……

白釐:……

白釐欲哭無淚,在這一刻什麼話都不想說,只想立即死去。

[白毛狐狸·淚欲溼毛.jpg]

**

兩組人忙活了整整一天,終於把前期這些事給搞定了。

晚上十點鐘,溫琅上樓回房間,洗漱後在地毯上盤腿坐下,拿起了手機。

今天的網癮少年饕餮陛下,依舊很浪。

他戳進微博,發現基友團們今天安靜的有一點異常,連九十九都沒湊到。

【風騷盪漾基友群】

饕餮陛下的春天:今天怎麼突然匿了?全體成員

狴犴狴犴不說話:沉迷收集材料打官司,遁。

貔貅大人:沉迷賺錢,遁。

幾回魂夢與君同:[哈士奇式深淵凝視暴躁].jpg

饕餮陛下的春天:[哦豁].jpg

饕餮陛下的春天:怎麼改名字了?

幾回魂夢與君同:……

白白白澤:琅琅,先別打擾他,他需要靜靜。

溫琅乖乖回了句好的,然後選擇了私戳白澤。

饕餮陛下的春天:溫融哥,我聽說你還在成都,那個壁畫還沒畫好?

白白白澤:畫好了,不過臨時有點事兒,估計還得待幾天,我聽宋黎說你已經開始錄綜藝了?感覺怎麼樣?

饕餮陛下的春天:挺好的,而且還遇到了白釐,你還記得他嗎?

白白白澤:就是前幾年和你約架的那只白狐狸?

白釐:並不是約架,而是我單方面被揍,謝謝。

果然上古妖獸都是沒有良心的!

饕餮陛下的春天:對,就是他。

白白白澤:那你注意點,實在不行的話記得下黑手,不要被攝像機拍到。

溫琅差點笑出聲,覺得大佬就是大佬,即便是瑞獸也擁有堪比兇獸的行為準則。

他剛要回覆,結果字剛打了一個拼音,就又看到了白澤的訊息。

白白白澤:不對,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是你要注意卡好時間,七十二小時的距離限制千萬別給忘了。

饕餮陛下的春天:……

饕餮陛下的春天:[突然慌張].jpg

他還真給忘了。

那邊白澤看他的省略號和表情包也清楚了一切,當即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叨叨了大概二十分鍾,末了語重心長開口:“琅琅,還是那句話,你真的已經不是小崽崽了,答應我長點心好嗎?”

溫琅慫慫的:“好的好的。”

白澤嘆口氣:“還好提醒的早,你找個時間可以往外溜一下,反正見一面抵三天,不礙事。”

溫琅聽了想笑,覺得好好的秦先生,怎麼到白澤嘴裡突然就奇怪了起來。

他笑起來:“我記著了。”

那邊溫融嗯了一聲,接著叨叨了幾句,掛了電話。

溫琅把手機放到旁邊揉了把臉,腦殼很痛,心想這都是什麼事兒。

他到不擔心開溜的問題,畢竟趁著晚上回去一趟沒問題,最多減少點睡眠時間。

頭疼的就是這太折騰了,妖怪局真的能搞事。

窗外風緩緩吹了進來,屋子裡略微有些涼。

溫琅起身關了窗戶,回來後擼了幾把貓,覺得有點困,就用外套把攝像機遮了,掀開被子上床。

被子是小倉鼠帶來的,很厚,暖融融的。

溫琅舒服的眯了眯眼,關燈躺下閉上眼睛,睡意還沒醞釀好,就突然被手機鈴聲打斷了。

溫琅看了眼來電顯示,居然是秦景深。

他猛地坐起來:“秦——”

說出一個字,想到房間裡攝像機還沒關,收了回去:“您還沒睡嗎?”

秦景深淡淡嗯了一聲:“德瑪西亞一直在叫,不知道怎麼了。”

他那邊有些亂,透過電話確實能聽到狗狗的嗷嗚聲。

溫琅有點擔心它:“能讓我看一下嗎?微信影片。”

秦景深頓了一下:“好。”

他結束通話電話,接著過了還不到二十秒,影片請求便發了過來。

溫琅接通,短暫黑屏後,秦景深出現在了螢幕上。

他似乎是剛洗完澡,頭髮略微凌亂散在眼邊,整個人都柔軟了幾分。

溫琅視線在秦景深露出的鎖骨上停了一下,無意識開了口:“好看。”

秦景深沒聽清楚:“嗯?”

一個字,尾音上調,在深夜裡無端深沉,又帶著微微的沙啞。

溫琅眼神晃了一下,一瞬間覺得面前的人真是該死的性感。

這種想法很危險。

溫琅強迫自己回神,在搖頭看過去的時候,螢幕上的秦先生已經變成了德瑪西亞,毛絨絨的大型犬站在那裡,晃著尾巴仰頭嗷了幾聲。

秦景深的聲音混在中間:“它是不舒服麼?”

溫琅深知德瑪西亞的性子,看一眼就明白的差不多了:“不同管它,大概就是寂寞了,畢竟蛋黃不在家裡,沒有人和它打架。”

秦景深嗯了一聲:“好。”

溫琅也不擔心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床頭:“您在做什麼?”

“準備睡了。”秦景深重新把影片轉了過來,“你那邊還好麼?”

“暫時還好。”溫琅笑了笑,“不過有事想跟您說,可能等不到五天我就會回去了,待一晚上再回來繼續錄。”

秦景深眉頭皺了起來:“出什麼事了?”

溫琅早就想好了理由:“沒有,就是我沒想到這裡居然是自己做飯,他們的廚藝我今天已經見識過了,真的慘不忍睹,大概就比我好一點點。”

而溫琅的廚藝怎麼樣呢?

用宋黎的話來說,除了蛋黃和橘寶兒,沒人願意吃。

秦景深嗯了一聲:“好,等你回來我們一起買食材,給你做。”

溫琅眼睛彎起來:“比心心。”

他們微信聊天的時候雖然經常用比心表情包,但這還是溫琅第一次語音對秦景深說這麼親暱的話。

秦景深怔了一下,眼神霎時間深了幾分:“溫琅。”

“嗯?”

“比心。”

這下愣住的人就成了溫琅。

秦景深其實之前就在微信上給他發過比心的語音,但畢竟只是單向的語音訊息,而現在秦景深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出來,莫名的,溫琅居然從裡面聽出了幾分繾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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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琅心不可抑制跳了一下,沉默了二十秒才回神:“……嗯。”

四周突然靜了下來,一時間只能從話筒裡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這樣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秦景深先開了口:“時間不早了,去睡吧。”

他細細看著溫琅,眉目被影片柔和了,融融的溫柔。

“……好。”溫琅緩了一下,“您也早點睡,晚安。”

他看著影片裡秦景深的眼,突然覺得有些無所適從,說了晚安後就先關了影片畫面,但語音還留著。

對面德瑪西亞已經不繼續嗷了,四周一時間靜到了極致。

溫琅還是沒說話,靜靜聽著,半晌後,突然聽到了一聲若有似無的笑聲。

“晚安。”

笑聲裡,秦景深聲音低沉開了口,兩個字透過話筒傳出來,莫名的,莫名的,就這麼清晰到了溫琅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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