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急越慌,越慌腦子越空,只一時間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杏眸裡可憐兮兮的閃著淚光,囁嚅著櫻唇卻憋不出半個字來。

畢竟話說回來,那照片裡的女人無論身材還是五官輪廓,都是有那麼點像秦夭夭的。

不然趙舒雅也不敢就這麼幾張似是而非的照片,來她們秦家的地盤來鬧。

秦夭夭這邊沒對策,秦曼曼卻眼尖的看到什麼。

她拿過趙舒雅不肯接的照片,磨蹭著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應該是拍攝者為了證明真實性,所以拍攝日期時間很全。

她思索半晌,側頭看秦夭夭,“2月14……你不是跟沈奕相親呢?”

“啊?”秦夭夭沒回過神。

秦曼曼就指著那一排白色的時間,“我記得2月14你不是跟沈奕相親去了麼,你還說那個日子吉利,你一定能凱旋……唔唔……”

秦夭夭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了,卻忙不迭捂著她的嘴,一臉赧樣的朝已經來到這邊的沈奕拋去一個乾笑,“沈、沈先生……”

而秦曼曼的話已經引得周圍有些軒然,連趙舒雅臉色都不太好看。

沈奕向來喜歡幹淨利落的女強人型別,能看上這樣妖豔的狐狸精?

她明顯不信,冷嗤一聲,“她和沈奕相親?怎麼可能會成!”

秦夭夭:“……”

也不知道該說你眼睛毒還是是嘴巴毒。

但下一刻,卻是沈奕開了口――

“夭夭,別這麼沒大沒小。”

說著他走到秦夭夭身邊撫了一下她的手,原本捂著秦曼曼嘴巴的手就這麼被牽走了,秦夭夭有點傻眼,看著沈奕那俊朗非凡的側臉。

沈奕鬆開手,微側頭看了趙舒雅一眼,目光平淡的掃了周圍圍觀的賓客,再彎腰撿起趙舒雅腳邊的一張照片。

趙舒雅嚇得後退了兩步,結巴:“沈、沈總……”

她沒想到沈奕真的會出面,於是抱著那麼一分僥倖試探的說,“照片上是秦夭夭和我朋友的男朋友。”

“不是我!”秦夭夭可算是反應過來了,急急反駁。

沈奕抬手朝她比劃了一聲噓,修長的手指放在薄唇前,竟然有那麼幾分寵溺的意味。秦夭夭咽了咽口水,紅著臉跟個小媳婦兒似得站在他身側不說話了。

沈奕勾唇,似乎很滿意她此時的溫順安分。

然後他將照片遞給趙舒雅看,節骨分明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照片上女人胸前溝壑,語氣漠然:“這不是夭夭,夭夭這裡有朵桃花。”

周圍譁然。

秦夭夭還“夫唱婦隨”的跟在沈奕身邊,其實這麼近距離的和自己男神接觸,她思緒都有點飄飄然,完全沒注意他說了什麼引得周圍人那麼大反應。

然後屁股就被狠狠掐了一下!

她低低的嗷了一聲,轉頭就看到秦曼曼正瞪著她!秦夭夭雲裡霧裡,接著就被秦曼曼給拽離了沈奕身側。

“你什麼時候跟沈奕勾搭上了,還隱瞞的那麼深!”

“什麼呀……”秦夭夭不解的看她,又想起自己早上做的夢,心裡悽悽涼涼的想,真要勾搭那也是春夢一覺,破碎一地啊。

秦曼曼狐疑的將她上上下下的看,但在那一頭霧水又無辜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花兒來,便低說一句待會兒再跟她算賬,然後就拉著她走到趙舒雅面前。

她微揚著下頷,睥睨著趙舒雅,“想必你也知道沈奕什麼身份,你覺得夭夭至於和沈奕好上了,還會沒事找事去纏你那個朋友男朋友不放?”

“我……”趙舒雅一噎,正想反駁,卻又被秦曼曼再次打斷――

“你讓你朋友管住自己的男人,自己沒用還往別人身上潑髒水,別說夭夭沒和沈奕在一起,她眼瞎都不至於看上這麼個半殘疾!”

秦曼曼不客氣的將照片扔回到趙舒雅身上,然後繃著俏臉,朝遲遲而來的保全冷聲呵斥:“秦總的壽宴,你們怎麼什麼東西都放進來,長沒長眼睛!!”

為首的保全長連連頷首致歉,帶著幾人將趙舒雅送出去。

至此,鬧劇算是暫時解決,圍觀的賓客也都各自散開。

湊熱鬧的賓客散開後,秦夭夭下意識去看沈奕,卻見沈奕將目光落在秦曼曼身上。她心裡頓時不太是滋味,酸酸的。

沈奕果然喜歡秦曼曼這種鐵腕手段行事強勢的女人,而自己就跟傻姑娘一樣,明明是被誣陷,卻在看到他的時候六神無主,真是沒用。

不過話說回來,沈奕剛剛說了什麼?

桃、桃花……

秦夭夭頓覺驚悚,這才後知後覺的抬手捂住自己胸口。

就在這時,她對上了來自沈奕突然往這邊望來的含笑的眸,她立刻尷尬的放下手,一顆心卻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

沈奕怎麼知道她胸口有紋身?!明明就算穿著再低的抹胸裙子都不至於露出來的……

“雖然事情解決了,但待會兒還是要和叔說一下,免得有流言蜚語傳出去。”

秦夭夭沒反應。

秦曼曼拍了她一下,“喂,你男神走了你還看什麼。”

秦夭夭“啊”了一聲才注意沈奕和其他人已經離開,而耳邊是秦曼曼不太良善的語氣,她想起秦曼曼說的要和她算賬的事……頓時有點頭疼。

她本來只是希望不要讓沈奕誤解,結果沈奕出面了,還說了些曖昧不清的話。如果兩人真有點什麼她還不至於這麼委屈,可明明他們是上了幾次相親桌還要aa,談話辦事公辦末了分別之後絕對不聯絡的關係啊。

秦曼曼當然不會相信秦夭夭說的話,但她也知道自己妹妹性子,就那簡單的腦瓜子也就在時尚領域有點敏銳的洞察力,哪裡分得出心來說這些慌。

而且退一萬步說,真和沈奕攀上關係,這丫頭能不動聲色這麼久?

“那你上午說你失戀了怎麼回事。”秦曼曼還是覺得自己被隱瞞了什麼。

秦夭夭乾笑一聲,摸摸耳墜試圖顧左右而言他,“叔呢?我去找他聊聊天,可想我那大侄子了。”

“那我換個問法,他怎麼知道你胸口有的紋身?”

秦夭夭:“姐……這我自己也是真不知道。你看我待會兒找他問清楚好不好?”

秦曼曼隨口應,又想到什麼,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一臉琢磨的摸著下頷,“我記得六姨給你安排了場相親,什麼時候?”

“額……”突然被這麼問,秦夭夭愣了半晌,才掰起手指算了下日子,最後蹙著眉反問:“3月11日下午四點,今天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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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1。”

“……現在幾點?”

秦曼曼抬手看腕錶,抬頭面目表情的看她,“下午兩點五十。”

這邊宴會三點開始,秦曼曼可以不用等到結束,但既然來了肯定不能沒開始就退場,何況還因為她鬧了點誤會,她肯定是要藉機解釋一下的。

所以等秦夭夭出酒店的時候,離相親約好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鍾。好在地點就在附近,她也不是很趕。

走的時候秦夭夭看到沈奕在宴會廳裡和她叔寒暄,想來接下來的相親物件不可能再那麼巧合的是他。這樣一想,她便有了點打退堂鼓的心思。

“師傅,去最近的酒吧。”

她改變主意了,逆來順受的乖乖女當了這麼久,她想翹一次。也興許是揣測到相親那人不是沈奕,她也就多了敷衍的心態。

時間還早,酒吧都還沒正式營業,但秦夭夭本來就不是湊熱鬧來的,只問在整理酒櫃的酒保要了一杯低酒精度的果酒,自己則坐在角落看服務員門動作嫻熟的翻檯。

果酒酸甜而醇厚,吃進肚子裡清涼又軟綿綿的很是舒服,秦夭夭不知覺喝了小半杯,又摸了摸自己胸口。

她放下酒杯去洗手間。

因為是一字肩的裙子,所以秦夭夭要撥弄下來是很簡單的事。

雙峰溝壑間一朵桃花淺灼灼其華的盛放著,秦夭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手指無意識的撫摸那枚刺青。

她第一次見到沈奕是在十八歲,他和許多成功的青年才俊站在一起,卻是芝蘭玉樹,卓爾不凡。就像是一泓與他人完全不同的清泉,清冽的眸子,薄唇含笑卻又帶著禮貌的疏離。

那是她長那麼大以來,第一次體會到怦然心動的感覺。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她不到半個小時就將沈奕的家世愛好、有沒有女朋友都打聽了個遍,卻總也鼓不起勇氣去搭訕,最後拉著秦曼曼跑去刺了這個,算是情竇初開的見證。

而現在不知不覺已經八年過去,這朵桃花也曾被歲月洗的褪色,她又一個人去店裡一次次的加深。

在仍舊喜歡沈奕的歲月裡,她希望這個刺青能一直陪伴著自己,鮮豔又嬌羞。

她甚至還偷偷的想,以後……如果有那個以後她和沈奕真的在一起了,她還能特別驕傲的挺著胸給他看自己這麼痴情又熱烈。

可問題來了。

秦夭夭不去回憶小時候的妄想,拉上領子走出洗手間。沈奕是怎麼知道這個的?要知道這八年以來她可以算是暗戀,為數不多的交集反而是那幾次相親。

別說發乎情止乎禮,他們都沒有情!怎麼又會有肌膚之親,沈奕怎麼可能看到這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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