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所以

崔嘉魚毫不猶豫, 立刻拒絕:“我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們,這是規定, 是紀律。”

林汀雨說:“你可以告訴阿霜一些不太要緊的細節,趙醫生走了, 她很傷心。”

“你還想從我這套情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 你公司不是做爆料營銷的嗎, 怎麼,你想爆料賺錢啊?”崔嘉魚對著林汀雨就沒好臉色,冷笑起來:“我告訴你,你休想。而且你剛才對我動手了, 我完全可以以襲警的名義逮捕你!”

“你試試。”林汀雨不以為然。

崔嘉魚氣道:“你以為我不敢?”

林汀雨從容地晃了晃手機,眼底有了些笑:“我就知道你每回見了我都沒好話, 從你進來,我就錄音了,你嘴裡口吐芬芳的部分當然也錄進去了。到時候我把錄音發我公司那些大v號上,讓吃瓜群眾瞧瞧, 優秀的崔警官是怎麼隨意懷疑無辜人士。再給他們聽聽崔警官的不文明詞彙到底有豐富,而且罵不過還準備打人, 實在是寒了無辜人士的心。”

“你!”崔嘉魚實在想不到,她居然還有這一手。

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貨,就知道裝和善,背地裡手段卻一套一套的。

阮夜笙和奚墨同時蹙了眉。

雖然林汀雨只說錄音是針對崔嘉魚,但阮夜笙和奚墨也在場, 雖然兩人沒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但被人錄下來, 終歸是不方便。

尤其奚墨常年在娛樂圈裡待著, 更加謹慎,一聽到錄音這種事,下意識就會覺得有點緊張。

林汀霜發現兩人的臉色有了一瞬的凝滯,連忙對阮夜笙解釋說:“阮阮,你千萬別擔心,阿汀騙嘉嘉的。她絕不會在這種私人交談場合進行錄音,這樣很不禮貌,阿汀她不是這樣的人,我向你保證。”

崔嘉魚:“……”

阮夜笙和奚墨聽了,頓時微妙地松了一口氣。

“阿霜。”林汀雨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笑意卻不減:“下次戳穿我之前,先給我個暗號,萬一我真想說個謊,怎麼辦?”

“那你想要個什麼暗號?”林汀霜指了指輪椅扶手,說:“以後我用手指輕點三下扶手,當做暗號怎麼樣?”

“挺好的。”林汀雨笑眯眯的:“就是這暗號,現在這個病房裡的人都知道,不能算暗號了。”

“沒關係。”林汀霜大概是一直被林汀雨保護得太好了,看起來涉世未深,且對這個世界有著一種純淨的信任與熱愛,她說:“嘉嘉是和我們一塊長大的,就跟家人一樣,阮阮和奚墨是我們認識的新朋友,你不可以騙家人和朋友的。”

“你說得對。”林汀雨輕輕拍了下林汀霜的腦袋。

林汀霜向林汀雨要了她的手機,點開先給阮夜笙看裡面的錄音記錄,說:“阮阮你瞧,阿汀並沒有錄音,她只是嚇唬嘉嘉。”

“謝謝阿霜,我相信你,不用特地給我看。”阮夜笙很會做人,在林汀霜叫她阮阮以後,她就很自然地改變了對林汀霜的稱呼,不再叫她林小姐,這無疑讓林汀霜更開心。

“看還是要看的。”林汀霜笑了笑,又遞給奚墨看,奚墨向她點頭致謝。

最後拿到崔嘉魚面前。

崔嘉魚本來還以為真被錄音了,肺都快要氣炸。在她心目中,林汀雨是什麼缺德事都能做得出來的大魔頭,她現在卻又只能生氣而已,沒別的辦法,誰讓錄音把柄還捏在林汀雨手裡。

只是之後聽到林汀霜的解釋,這下又看到林汀霜特地拿著手機向她證明林汀雨的清白,一時有些五味雜陳,嘴上煩躁地說:“知道了,知道了,別在這瞎證明了。”

“我證明了。”林汀霜認真地說:“嘉嘉你才會真的放心,不會胡思亂想。”

崔嘉魚沒吭聲,臉色倒是有了幾分鬆動。

她想起林汀霜從小就有點呆,但心腸也的確好,很會替人考慮。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林汀雨才會那麼害怕林汀霜被人欺負,總是衝在最前面保護這個妹妹。

林汀雨神情難得嚴肅了些,說:“嘉嘉你放心,我只做娛樂圈的內容,關於趙醫生的情況都屬於私人對話,我不會說出去,這是道德。阮小姐和奚小姐,你們也不用擔心,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現在我和你們在醫院遇到,彼此交流,這就是屬於生活隱私,我也會保守秘密,這是規矩。”

林汀雨的保證讓病房裡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阮夜笙和奚墨以前只是對林汀雨略知一二,只知道她這個人能力很強,在娛樂圈裡很有影響力。一個背後手上握著那麼多娛樂大v的人,只要她願意,帶個什麼節奏也是分分鐘的事情,這樣可怕的傳播能力會讓很多明星對她心裡犯怵。

不過這回私底下接觸以後,兩人對她的印象清晰了不少。

崔嘉魚抱著手臂,暫時沒表態。

“嘉嘉,拜託你啦。”林汀霜說:“你說一點點就行,我們絕不亂說。”

崔嘉魚一向在局裡表現優異,主要還是因為她好強,不拿第一不罷休。

她其實有不少小毛病,有些原則也沒有堅持到那麼不知變通的地步,過了好一會,她終於松了口,看著林汀霜說:“我服了你,行吧,就透露一丁點,別說出去害我啊。”

林汀霜眼睛一亮,連聲保證:“絕對不會的。”

阮夜笙和奚墨凝神靜聽。

崔嘉魚說:“趙銀楚的死亡原因,被刀刺傷,失血過多而亡。死亡時間,初步估計是在今天上午十點到中午十二點之間,更詳細的還得等驗屍報告出來。她上午九點五十還和她朋友透過影片電話,確認是本人,不存在什麼發消息或者聲音偽造的情況。中午她朋友走進她家,發現屍體,立刻報了警。”

她頓了頓,說:“她的屍體就躺在離門不遠的地方,身體朝後倒,雙腳對著門的方向,客廳靠門口的位置有大量滴落的血跡,而房間裡沒有招待過客人的跡象。”

“這說明什麼?”林汀霜問。

“這說明兇手有可能是敲了趙銀楚的門,等她打開門的瞬間,兇手立刻擠進去控住她,同時向她刺了一刀。趙銀楚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受到刀傷,會疼得下意識往後退,但兇手並沒有給她任何逃走或者呼救的機會。門的下端檢測到一個腳印,當時兇手在刺了第一刀以後,立刻進來用腳踢了下門,將門關上。”

崔嘉魚繼續:“兇手跟著上前將趙銀楚壓倒,一手抓著她的頭髮,將她的腦袋往地板上砸,屍體顯示趙銀楚後腦勺有淤傷,與她腦袋接觸的地面痕跡對應。兇手一邊試圖砸暈她,讓她失去反抗能力,一邊對她進行補刀,直到她死亡。全程動作連貫,一氣呵成,每一個動作的用時都非常短,趙銀楚根本沒有出聲叫喊的可能。”

林汀霜嚇了一跳。

阮夜笙邊聽邊琢磨,崔嘉魚嘴上說只透露一丁點,但她說的內容卻非常詳盡。

這反倒讓阮夜笙對她感慨起來。

崔嘉魚雖然不能算那種極守原則鐵面無私的警察,有一些她自己獨特的個人風格,但她的確是很不簡單。

一方面,崔嘉魚面對林汀霜的好奇,心軟了,決定告訴她一些趙醫生的情況,但是另一方面,崔嘉魚卻始終保持著十足的警惕。剛才那些描述裡肯定都是現場真實的細節,再加上崔嘉魚自己的一些推測,很可能這些推測崔嘉魚之前沒對任何人說過。

現在崔嘉魚卻說出來,這意味著以後如果真有人洩露了,而對方說的內容與她說的只要有部分非常吻合,她就能知道是今天在這間病房裡的人洩的秘,也好秋後算賬。

一邊告訴,一邊提防,阮夜笙以前就覺得崔嘉魚厲害,現在越發對崔嘉魚有了幾分佩服。

她側過臉看了看奚墨,奚墨全程臉色平靜,但她知道,奚墨應該也能看出這裡面潛藏的意思。

不過這對她們是一件好事,她們不會洩密,只是想知道更多線索。現在最熟悉案情的崔嘉魚願意說出細節,這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至於崔嘉魚要提防,也是應該的,反正對她們兩沒影響。

“嘉嘉,你說得好清楚,謝謝你。”林汀霜雙目微紅,說:“那是不是這個兇手真的像醫院那些醫生傳言的那樣,是醫鬧呢。這也太殘忍了,你一定要儘快抓到兇手,還趙醫生一個公道。”

“你們聽那些醫生瞎猜,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卻還個個以為自己是大偵探呢。”崔嘉魚聽不下去了。

奚墨心思縝密,最關注案情本身,現在聽崔嘉魚開了口,難得問道:“崔警官,你的意思是,你們警方已經有證據確認並不是醫鬧?”

崔嘉魚心裡一跳。

以前她對著奚墨還能勉強繃得住,藉著查案,能多和奚墨說幾句話,留幾個奚墨寫的字,還不被看出來。

剛才在奚墨面前丟了臉,還當著奚墨的面叫她女神,底牌都被看光了,這下想遮掩都遮不起來,她現在緊張得不行,臉上甚至還泛了些紅潤。

人一旦露了底,就再也不能圓回到過去的那種裝模作樣了。

她是奚墨的粉絲,且還是那種狂熱粉。

放假得空的時候,還會對著奚墨的各種動態嗷嗷直叫,指不定網上有些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神我愛你”之類的留言,就是她發的。

但她在成譽面前卻還得嚴肅正經,曾經奚墨有新電影上映,成譽要去看,崔嘉魚還特地告誡成譽:“千萬別追星,追星毀一生,工作不認真,獎金也沒門。”

成譽聽得戰戰兢兢,點頭稱是。其實他不追星,就是想看個電影而已,不過他覺得頭兒說得好有道理,明星哪有獎金重要。

轉頭崔嘉魚就悄悄買了一大堆票,對奚墨的電影進行了包場。雖然她工作忙,完全沒空給奚墨應援,但是票房她得給奚墨保證了。

“當然不……不是醫鬧。”崔嘉魚的偽裝在今天卸掉了,以前的冷靜蕩然無存。

“怎麼看出來的呢?”奚墨循序漸進地問她。

崔嘉魚哪裡能抵擋得了她心裡奚女神的光芒。

之前她還特地忍著不去看奚墨,盡聽林家姐妹和阮夜笙說話去了,後面又藉著說案情轉移注意力,現在聽到奚墨居然主動和她說話,她快繃不住了。

“因為現場並沒有指紋。”崔嘉魚面對這樣的奚墨,立刻立定站好了,彙報似地說:“一般來說,醫鬧事件,多半是情緒上來沒控制得住,屬於激情殺人,犯人是沒有隱藏指紋這種想法的。而現場沒有任何清洗痕跡,卻找不到指紋,只能說明兇手一開始就……就戴了手套,屬於早有預謀。”

說到後面,她居然有點磕巴了,她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

林汀雨臉上一直掛著笑意,這回發現她的這個小變化,笑容更明顯了些,似乎有種看熱鬧的味道在裡面。

“然後呢?”奚墨輕聲說。

“然……然後,趙銀楚身中十二刀,看上去像是毫無章法,但是法醫現場查驗傷口以後,卻發現位置和力道都把握得非常精準,甚至於犯人很可能十分熟悉解剖走刀,這絕對不是什麼醫鬧可以做到的。”

“所以你到醫院來問話,只是一個幌子,實際上是想看看那些醫生的底細是嗎?”奚墨說:“熟悉解剖走刀,對方可能是手術室的醫生。”

“對。”崔嘉魚點頭,她最喜歡和智商高的人打交道,紅著臉說:“奚小姐,你……你好聰明。”

不愧是她女神!沒粉錯人!

奚墨笑了笑,卻也不點破她的結巴。

崔嘉魚骨子裡本來就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警察。她表面裝著堅硬的一層偽裝的殼,是成譽等人心目中光彩奪目的隊長,但是背地裡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什麼樣,或者更貼切一點,什麼德行。

這下看到奚墨對她笑,崔嘉魚臉更紅了。

不愧是她女神!笑得迷人!

林汀雨在旁道:“嘉嘉,你怎麼突然結巴了呢?稀奇了。”

崔嘉魚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頓時十分後悔。

被林汀雨這一笑,她更氣了,瞪著林汀雨就要罵,但是意識到自己現在還在奚墨面前,罵人實在不文明,只能憋著,於是狠狠甩了林汀雨一記眼刀。

就讓林汀雨這貨先笑吧,反正自己留了一手,只要她敢洩露今天說的案件細節,就是板上釘釘的證據,以後非得好好將她法辦了。

這時候,崔嘉魚卻感覺到自己手機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成譽給她發了個訊息,上面寫著:“頭兒,剛才組裡兄弟把趙銀楚所在樓層的電梯出入情況都排查了一遍,裡面出現了一個人,你看下。”

崔嘉魚點開成譽發來的監控片段,監控的顯示時間是上午的十點五十,畫面裡面的電梯門開,一個穿黑色衛衣,揹著雙肩包的男人從趙銀楚家的那層樓走進電梯。

監控拍到了那男人的臉,崔嘉魚這一看,神色立刻暗了下來。

她走到阮夜笙和奚墨面前,問道:“你們知道道具師楊陣嗎,就是和你們一個劇組的,平常有沒有接觸?”

阮夜笙察覺到崔嘉魚用上了調查時的認真語氣,說:“楊陣難道在趙醫生家的附近出現了嗎?”

崔嘉魚怔了片刻,只是反問:“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阮夜笙說:“你剛才看手機,看得非常仔細,神色凝重,應該是有人給你發了案件進展,而且很重要的那種。不管怎麼樣,警方應該會儘可能調取能用到的監控。你本來是在說趙醫生的案子,看完手機以後,卻突然提起楊陣,能突然說起這樣一個十分明確的目標,或許是警方已經從監控裡看到了楊陣的身影,我才會這麼猜的。”

阮夜笙是一個很會掩飾的人,她聰穎,情商高,有些話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

按照她以往的習慣,直接向警察問出自己對於案件的猜測,是十分不妥的行為。她即使在心裡猜到了,也會在面對警察問話時裝作不清楚,畢竟這種時候可不是秀智商的時候,一不小心還容易被人懷疑。

但是現在,即使知道不方便,她也非問不可。

因為只有她問出了楊陣的名字,才有可能從崔嘉魚這裡知道更為確切的線索,崔嘉魚才會跟她說更多,否則崔嘉魚或許只是向她們打探關於楊陣的情況,並不會告訴她們背後的真實原因。

還好崔嘉魚根本就是奚墨的粉絲,光憑這一點,就能減少不少壓力,再加上崔嘉魚的性格和一般的警察不一樣,她才敢這樣冒險。

奚墨肯定也很想問楊陣的事,不過比起奚墨被起疑,還是自己來做這個出頭鳥為好,至少能幫奚墨擋一擋。

阮夜笙說到這,語聲更是軟了軟,儘量讓自己的回答看上去自然:“我知道這樣隨意猜測案情很不嚴謹,崔警官,抱歉。只是我平常最喜歡看偵探推理,遇到這種情況,就會想猜上一猜。”

崔嘉魚盯著阮夜笙看了好一會,才開口:“阮小姐,你猜得很對,有理有據,完全符合我學過的案件邏輯推理方式,這並不是瞎猜。”

她的語氣很平緩,帶著一種對聰明人的欣賞。

“真的是楊陣?”阮夜笙在崔嘉魚面前扮演起了一個出於愛好推理,而忍不住猜測的人。

“是。楊陣是我一直在找的人,他失蹤好一段時間了,沒想到這次會在趙銀楚家附近的電梯裡現身。”崔嘉魚說:“所以我想更多地瞭解關於楊陣的一切,之前向你們劇組的統籌打聽過,也鬆鬆散散地收集了一些,但都是些不太重要的情報,想到你們兩和他也是一個劇組,說不定知道點別的,就想問問看。”

阮夜笙蹙眉:“我和奚墨主要是在劇組拍戲,而楊陣是道具師,工作上幾乎沒有交集,我們知道的比統籌要少多了。統籌是最熟悉我們劇組上上下下的人,你問她,其實應該是將能問的都問到了。”

她知道楊陣這次出現在電梯裡就已經算大收穫,就算崔嘉魚願意告訴她們一些細節,也不會將具體的監控證據給他們看,她不能過度奢望。

“那就沒辦法了。”崔嘉魚將手機收起來:“我還得繼續查。另外我也只能說到這裡,別的就不行了,你們聽聽就好,別說出去,不然我會很為難。”

“放心。”阮夜笙說:“謝謝崔警官,趙醫生救了我和奚墨,我們都希望能儘快抓到兇手。”

“阮小姐,請問你方便加我嗎?”崔嘉魚卻頗有些扭捏地說:“我也很喜歡看偵探推理的,有空可以聊聊,不是什麼案件調查,純屬私下聯絡。”

阮夜笙很快反應過來。

崔嘉魚這是加聯繫方式之意不在她,在乎奚墨之間也。

崔嘉魚很想平常有機會和奚墨發消息,就算不敢發消息,聊天列表裡有奚墨就能高興飛了。她面上再怎麼精明,卻也是奚墨的粉絲,這次又在醫院見面也算緣分,下回說不定再沒有這樣的可能了。

她是個警察,能在現實中接觸到奚墨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的,如果不是這次綏廷劇組牽涉了案件調查,她根本不可能見到奚墨本人。

崔嘉魚對於這樣的機會很珍惜,卻又不敢開口讓奚墨加她。

阮夜笙看上去為人十分和氣,於是她曲線救國,先把奚墨的好朋友阮夜笙加了,等她和阮夜笙混熟,說不定以後還能繼續和奚墨有交流的機會。

阮夜笙看穿了崔嘉魚的小盤算,看破不說破,笑著拿出手機遞到崔嘉魚面前:“當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崔警官你加我吧。”

崔嘉魚加上了阮夜笙,心裡美滋滋的,臉上卻收斂著,只是說了聲:“謝謝阮小姐,以後得空聊。”

阮夜笙笑得和煦。

奚墨沒什麼表示,只是沉默地盯著阮夜笙看。

林汀霜坐在一旁,別提多羨慕,對崔嘉魚說:“嘉嘉,我也想加。”

崔嘉魚好氣又好笑:“加什麼加,你不是有我各種聯繫方式嗎?哪樣少了你的?”

“我也想跟你一樣,加阮阮。”林汀霜眼巴巴地看著。

阮夜笙就又走過去,對林汀霜說:“沒問題,今天和你聊得很開心。”

林汀霜看到阮夜笙出現在了她的聯絡列表裡,幸福得直冒泡泡,林汀雨見她妹妹這樣,自己也來湊熱鬧:“阮小姐,我能有這個榮幸嗎?”

阮夜笙樂意之至,又與林汀雨交換了聯繫方式。

奚墨:“……”

她有點鬱悶,阮夜笙的交際能力也太得心應手了,轉眼就加了三個朋友,聊天列表怎麼還不爆炸呢?

……不過還不能爆炸。

她以後還得和阮夜笙聊天的。

在這耽擱了不少時間,崔嘉魚也得走了,她只和林汀霜還有阮夜笙先打了招呼,卻看都不看林汀雨一眼,之後走到奚墨面前,鼓起勇氣說:“奚……奚小姐,關於我之前使用不文明詞彙,是有原因的,讓你見笑了,現在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奚墨看著她,說:“崔警官不用這麼客氣,請說。”

崔嘉魚小心翼翼地問:“關於那一段,你能……失憶嗎?”

奚墨說:“……我失憶了。”

崔嘉魚心裡激動極了。雖說也不可能真的失憶,但她能得到奚墨這句回應,就說明奚墨對這個並不是很在意,她的形象還不算徹底碎成渣。

想到這裡,崔嘉魚心滿意足,離開了病房。

留下阮夜笙和奚墨又和林家姐妹說了會話,兩人也告辭離開,往樓下病房走去。

一路上人多眼雜,她們也不敢聊趙銀楚醫生的事情,等到了奚墨的病房,阮夜笙才面色凝重地說:“沒想到趙醫生居然死了,更沒想到的是,這事還牽扯到了楊陣。”

“楊陣之前被懷疑是丁其紅的同夥,那時候我只是以為他去躲風頭了,或者被丁其紅滅了口。”奚墨的心情同樣有些沉:“現在看來,他還真不簡單,也不知道丁其紅是不是在附近。”

阮夜笙渾身有些冷,說:“我總覺得這一切怪怪的,像是冥冥之中都有什麼聯絡,但是又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我們看著好像沒怎麼牽涉進去,丁其紅和楊陣也不是衝著我們來的,但我卻很不安。”

“今天下午還有時間。”奚墨毫不拖泥帶水,問她:“你感覺怎麼樣,能出院嗎?如果能,我現在就讓路清明去辦出院手續,晚上回上海。”

“我也是這樣想的。”阮夜笙與她不謀而合:“早點回上海,也能喘口氣,避開這些。”

奚墨給路清明打了個電話,囑咐他幾句,路清明熟悉奚墨現在的康復情況,知道她現在完全是可以出院的,也就立刻答應下來。

安排妥當,阮夜笙說:“我先回房準備下,待會回酒店收拾行李。”

奚墨默默看著阮夜笙的背影離去。

似乎是僵了片刻,奚墨突然叫住了她:“阮夜笙。”

“什麼?”阮夜笙回過頭來。

“最近很危險。”奚墨欲言又止,話像是只說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噎在了嗓子眼。

“我知道啊。”阮夜笙笑:“我們都住院了,還有兇殺案,能不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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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奚墨低頭看著地板。

“所以?”阮夜笙不明白奚墨到底想什麼,十分好奇。

過了一陣子,奚墨終於抬起眸,直視阮夜笙的雙眸,輕聲說:“所以到了上海,你這幾天先住我家吧,我家安保措施很好,都是我爸專門為我佈置的,連娛記都靠近不了,特別安全。”

阮夜笙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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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已經被幸福砸暈,四捨五入這就同居了啊【。

感謝大家的打分留言,霸王票營養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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