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癢癢

阮夜笙並沒有明說這個擁抱想要持續多久, 她沒有鬆手,奚墨也就一直抱著她。

病房裡溫暖,明亮, 一片安寧與愜意,感覺與阮夜笙剛甦醒時全然不同了。

阮夜笙雙手環緊,扒拉著奚墨的腰,臉頰也貼著奚墨身上的病服衣料,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不管是兩人換回來了的事實, 還是奚墨此刻抱著她的舉動,這種得償所願的喜悅總讓她有一種恍然失真的幸福感。

不過她並沒有被冒泡的幸福衝昏了頭腦, 還惦記著更重要的事情,說:“我琢磨了下,有幾個地方, 我總覺得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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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奚墨其實知道她大概是指什麼。

奚墨自己, 也有同感。

“首先是過敏的問題。”阮夜笙聰慧機敏, 對很多複雜事項也能拎得很清,逐條理順了開始說:“你和你身邊的人都知道你海鮮過敏,每個人都對這件事特別重視, 平常劇組裡也有路清明請來的廚師給你專門做小灶, 自己的廚師, 知根知底, 這個肯定不會有問題。而只要是去外面出席宴會, 路清明也會格外仔細地關照廚房, 你的飯菜裡是不可能出現海鮮的,那為什麼這次會海鮮過敏?從發作時間和吃的食物來看, 過敏源必定是在我們餐桌上, 但這次我們餐桌上並沒有海鮮, 那麼只能是有些菜或者湯里加了海鮮成分。酒店的飯菜調味劑重,不容易察覺,尤其是我們喝的湯,它特別鮮,如果裡面加了海鮮成分,是很難分辨出來的。”

奚墨嗯了一聲:“我覺得湯有問題,你喝了兩碗。”

“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做湯的廚師不小心往湯裡混入了海鮮,但這個機率幾乎是微乎其微的,路清明很負責,只要是廚房裡忙活的廚師,他每個都打過招呼,就連配菜的幫廚也不例外。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有人疏忽之下放入海鮮,也太奇怪了。”

阮夜笙說到這,皺了皺眉:“我怎麼看都覺得是另外一種可能,對方就是故意的,針對的物件是你。那麼這個人肯定知道你對海鮮過敏,但這個可疑範圍其實還是有點大,綏廷劇組裡就有不少人知道你海鮮過敏。”

畢竟奚墨要在劇組與人朝夕相處,這種重要事項,路清明在進組之初,早已事無巨細地交待過了。他也是怕劇組如果有人出於好心給奚墨拿吃的,一旦不知道她過敏,食物裡涉及到海鮮新增,那就危險了。

奚墨沒有說話。

劇組人數眾多,魚龍混雜,要找到可疑者,無異於大海撈針。

“如果對方要故意讓你海鮮過敏,毫無疑問,這個人很討厭你,憎恨你,像是這次過敏尤為嚴重,還差點有生命危險。”阮夜笙的聲音有了幾分後怕的顫抖:“所以甚至於,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想要你的命。”

奚墨眸光往下沉,裡面是一片冷冽的寒意。

“你回想一下,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對方是否有過什麼言辭激烈的威脅?”阮夜笙問她。

奚墨搖頭:“我沒有得罪過誰,大家平常對我都挺客氣。要說厭惡我的,那就是那些黑粉了,什麼難聽話都能說得出口,問我死了沒之類的言論也曾有過。但那都是黑粉們過過嘴癮,我也沒聽過哪個黑粉會因為這種討厭,就去真的對別人下手,這太瘋狂了,不太可能。”

阮夜笙沉吟起來。

也是,奚墨為人雖然驕矜,但那也是她內心深處自然而然的傲氣,並不會放到表面上來。她情商高,在生活中極有教養,對與她接觸的每一個人都很好,很有禮貌,再加上她的地位,和她父親奚季的這把保護傘,又怎麼會有人真的對她下這種狠手呢?

娛樂圈裡嫉妒她的人比比皆是,卻也不至於狠到要致她於死地。大家都是體面人,最多搶搶資源,穿穿小鞋,像這種觸犯法律的行徑,沒有人敢去想。

奚墨仔細回想了下:“在我的記憶中,並沒有準確的懷疑對象。”

“那只能去查了。”阮夜笙說:“你讓路清明去走動走動,看能不能拿到當天殺青宴的監控,重點是廚房和宴席上菜的部分,仔細排查,下手的人肯定在裡面出現過。你每個人都過一遍,看有沒有疑點。”

“好,路清明已經去辦了。”

阮夜笙雙臂微松,坐在床沿,仰著頭看著站在她眼前的奚墨,說:“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如果對方要針對你,就得確保你吃下含有海鮮的食物,那對方怎麼知道你會吃哪幾道菜,喝哪一種湯?就算對方調查過你,知道你用餐的喜好,但是之前是我代替你參加殺青宴,我的飲食偏好與你有所不同,難道真的是對方誤打誤撞,剛好巧合到新增在我喜歡喝的那一份湯裡面?”

奚墨將原本攬在阮夜笙背部的手,輕輕擱在了她肩上,與她四目相接,低聲道:“從犯罪心理上來看,在這種大型宴會上,如果一個人並不是要報復社會,而是要毒殺另外一個明確的目標,就得儘可能精準投放。否則如果有不知情的人吃到了摻毒的食物,也會死亡,一旦殃及池魚的死亡人數過多,兇手會很麻煩,所以就得想盡辦法保證受害人一個人接觸到毒藥。”

“但這不是毒藥。”阮夜笙很快就理解了奚墨的意思:“這是借用讓對方過敏的手段,達成類似目的。”

“對。”奚墨點點頭:“過敏有個和毒藥的本質區別,就是它很容易精準鎖定,而不會禍及他人。就像是那一桌子人,只有我一個人對海鮮過敏,那麼對方只要在每一樣菜或者湯裡都新增海鮮成分,我總有機會接觸到過敏源,只需要一點點,就足以引發我的過敏症狀,更何況當時不可能只吃一種菜,那麼濃度還可以多次疊加。而同桌的人即使吃下去,也不會有任何影響,神不知鬼不覺。”

“那得對我們當時桌上的每一道菜和湯都進行檢測,不過桌子被酒店收拾乾淨了,殘羹剩飯也都會混入廚餘垃圾桶裡,沒有準確的樣本,要怎麼檢測?”

“情況緊急,我當時慌慌張張的,根本就沒想那麼多,都忘記讓路清明保留桌子上的部分剩菜了。”奚墨嘆了一口氣,說:“所以沒有證據進行佐證,我剛才說的那些,只能是我的猜測。”

“你……慌慌張張?”阮夜笙抱她緊了一些,仰頭看過來時,目光纏溺。

奚墨:“……”

“你慌張誰?”阮夜笙問她:“是緊張你的身體過敏了,還是緊張……”

……還是緊張我?

阮夜笙眼角微微泛了點紅。

像是心頭的一腔熾熱翻湧上來,但臨到嘴邊,卻又怎麼都問不出口。

奚墨的眼眸往下垂了垂:“……都有。”

其實她自己也不太分明。

當時完全是生死關頭,她一門心思只盼著阮夜笙活下去,而只有自己這副身體堅持下來,困在裡面的阮夜笙才會有活頭。她希望自己的身體能好好的,這樣阮夜笙才能好好的,她說的誠然是心裡話,兩份緊張都有,但如果真的要區分和掂量其中的分量,她卻分不出來。

可這句都有,就已經讓阮夜笙無比滿足。

她問這句話,並不是要分出個先後重要,畢竟那是奚墨自己的身體,關乎以後的人生,奚墨緊張是最自然的反應。

她其實只是想知道,奚墨會不會也緊張她。

哪怕只有那麼一部分的擔憂,她都覺得足夠了。

阮夜笙環抱著奚墨,腦袋輕輕蹭了下她的病服,說:“開心。”

這份開心來得這樣簡單,只需要“都有”這兩個字,就能逗開她的心。

奚墨看著她柔軟的長髮,彷彿也被這份開心所沾染,唇邊泛了些微笑上來。

“後面我就昏迷了。”阮夜笙的情緒比之前活泛了許多,繼續和奚墨聊自己的疑惑:“那我們到底是怎麼換回的?還是真的和我們當初分析的一樣,只要我們當中至少有一方處於瀕死狀態,就能換回來?”

奚墨發現她用到了瀕死這個詞,眼神微黯。

當時上了救護車以後,阮夜笙躺在那渾身冰涼,沒有任何反應,但她現在卻知道自己當時是瀕死了,可想她在救護車上的時候,應該還有微弱的意識,知道這副身體快不行了。

這也就意味著,阮夜笙當時一直在遭受疼痛的折磨。

“……是不是很疼?”奚墨恍惚了下,問道。

阮夜笙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愣住了。

“我是說……在搶救的時候。”奚墨聲音更低:“你應該還有意識吧?”

阮夜笙明白過來,釋然似的笑著說:“還有一點意識。疼肯定是很疼的,不過現在都過去了,我現在沒什麼感覺,我只是記得你當時還和我說話了。”

“那你聽到醫生護士的聲音嗎?”奚墨問她。

“我只能聽到你的聲音。”阮夜笙說:“我當時沒辦法管太多別的。”

“唔。”奚墨又含糊應了一聲,眼神卻柔和了許多。

“這次換回來,是印證了我們當初的推測嗎?”阮夜笙再度確認。

“我也不是很確定。”奚墨想起了那名醫生,神色複雜:“當時救護車上的情況,很奇怪。”

“奇怪?”阮夜笙警惕起來。

“當時救護車上,除了你我,一名醫生,兩名護士,其實還有一個箱子。”奚墨說:“那個箱子呈銀白色,挺大的,就放在座位底下,它會動。”

阮夜笙臉色變了變:“裡面有人,還是……”

“從箱子尺寸來看,它大概有大提琴箱那麼大,但是它有些狹長,裝人是裝不了的。”

“那就是別的活物。”

“還有氣味,有些奇怪。”奚墨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況,儘量不讓自己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那氣味聞著有點熟悉,當時我還想不起我在哪裡聞到過,現在我覺得和當初酒店大火,我昏迷之前聞到的氣味有點像。不過當時大火時還有燒焦味和濃煙,那種氣味混在裡面,就沒有這次聞到的這麼明顯。”

“瀕死,箱子,活物,氣味……”阮夜笙一樣一樣列舉出來。

“還有那個醫生。”奚墨的目光帶了幾絲鋒銳。

“醫生也奇怪?”阮夜笙愕然。

“我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從談吐來看,那醫生其實人挺好的,搶救也盡責,但她有時候說的一些話,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我又形容不出來。”

阮夜笙抱著她,感覺到她在提到醫生的時候,腰身有些緊繃,應該是情緒過度緊張了,就下意識用手在奚墨腰上拍了拍,說:“沒關係,別的可能查不到,但醫生是這個醫院的,我們可以待會吃完飯以後,去看一下。”

誰知道這一拍,奚墨卻像是觸電似的,繃得更緊了,從她手中脫出了身,有點侷促地拿眼角看她。

“……怎麼了?”阮夜笙失笑:“不給我抱啦?”

“沒有。”奚墨尷尬道:“你剛才那樣,我有點癢。”

阮夜笙像是發現了她的小秘密,樂不可支:“你難道腰上有癢癢肉嗎,認識你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呢。”

“我沒有。”奚墨面色恢復了嚴肅,說:“我以前不怕。”

她是真的沒有癢癢肉,並不怕癢。

但是很奇怪,阮夜笙拍了下她的腰,她竟覺得有了些難以剋制的癢意。

“我表示懷疑。”阮夜笙存心逗她,從床邊上站起來,就要去呵奚墨腰上的癢。

奚墨一眼看出她的意圖,就立刻往後躲,阮夜笙直接往她身前靠,眉眼帶著淌了蜜的笑意。奚墨默默看著她的笑,身子側了側,避開了來,跟著準確地拿住了她伸過來的左手。

同時,奚墨另外一隻手環了過去,貼在阮夜笙後腰的位置。

誰知道奚墨一過去,阮夜笙就往旁邊躲,也不來撓她癢了,奚墨沿著她躲避的方向將手再度拿捏過去。也正因為阮夜笙一直躲,奚墨只能反覆用手來回,手指在阮夜笙身側打轉。

阮夜笙趕緊彎了腰,縮起身來,嘴裡卻忍不住笑,嘴裡討饒說:“……我錯了,我錯了,你別來了,我癢死了。”

奚墨:“……”

奚墨這才算明白過來,有癢癢肉的不是她,而是阮夜笙。

位置還在阮夜笙的後腰那一塊。

“你怎麼知道的?”阮夜笙笑得眼角都是眼淚,問她:“是不是以前我們互換的時候,你就發現了,現在故意折騰我。”

“……我剛剛才知道。”奚墨說:“湊巧。以前也沒碰到,我怎麼會知道。”

阮夜笙揉著自己酥麻了的後腰,哼了聲,說:“你洗澡的時候,難道沒碰到我的腰嗎。”

“當時碰你的,和碰自己的有什麼區別嗎?”奚墨反問她:“你自己撓自己癢,你會覺得癢?”

阮夜笙面紅耳赤,低聲說:“……那倒是。”

自己呵癢是無效的,自己撓自己,大腦知道自己的全部規劃,也就無動於衷。

這種事,還得別人來。

氣氛頓時古怪起來,阮夜笙不說話了,奚墨的目光也看著地面。

“好餓……顧棲松怎麼還沒回來。”過了好一會,阮夜笙才終於說。

“……我也在等路清明送飯。”奚墨也搬出了擋箭牌。

結果門開了,顧棲松和路清明沒來,來了一塊糖。

馮唐唐放下東西,剛推開門,正準備彎腰從地上抱起一個透明的大收納箱,瞧見病房裡的兩人,頓時將收納箱擱下了,快步走進來。

“阮阮!”馮唐唐又驚又喜,她和阮夜笙是多年好友,看到阮夜笙甦醒過來,立刻上前抱住了她。

阮夜笙拍拍她的背,馮唐唐一時沒忍住,眼眶一紅,哭了起來。

她是又擔憂,又開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先抱完阮夜笙,又要去抱邊上的奚墨。反正她現在想的都是兩人剛醒,下意識就想擁抱一下,表示慶祝。

在抱上去的前一刻,她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樣有失形象,更何況面前還是奚墨。奚墨不但是她的偶像,更是她的老闆,有這層區別,她怎麼敢越矩,連忙說:“……奚姐,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關係。”奚墨卻大方地上前,抱了她一下,這才鬆開。

馮唐唐激動得快要像煙花似的炸開來,吸了吸鼻子,就差冒鼻涕泡。

之後她忙不迭地將收納箱抱進來,說:“阮阮,這是你的一些換洗衣服和生活用品,你要住院嘛,我都從酒店給你帶來了。奚姐,你的收納箱我放在你病房了,你看還有什麼需要的,我再去幫你買回來。”

“好,我待會回去看看。”奚墨點頭:“謝謝糖糖。”

“你們兩現在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馮唐唐為人簡單,除了要照顧兩人的生活起居細節,就是在意她們的健康:“我之前都嚇死了。”

“好多了。”阮夜笙說:“沒什麼事,別擔心。你吃飯了沒?”

“我還沒吃。”

“那待會一塊吃吧。”

馮唐唐點點頭,見她們看上去神色如常,總算放心了,就在邊上幫著阮夜笙整理收納箱裡的一些生活用品,看還缺什麼,就記下來,後面再補。

過了一陣,路清明打了電話過來,問奚墨:“怎麼不在病房裡?”

“我在阮夜笙這。”奚墨交待他:“你把飯送到阮夜笙這來吧,顧棲松還沒回來,她餓了,我和她一起。”

路清明沒再說什麼,答應了她,不一會就把飯菜和湯送到了阮夜笙的病房。

馮唐唐將餐盒一一揭開,忙著擺桌,路清明看著阮夜笙,問了一句:“還好吧?”

“挺好的。”阮夜笙感激地笑了笑:“路先生要是賞臉,可以和我們一塊吃晚飯。”

路清明看了奚墨一眼,奚墨點過頭,他就說了一聲好。

四個人洗過手,圍坐在桌旁開吃。

路清明知道奚墨對飲食要求高,擔心她吃不慣,就準備了很多品類的晚餐,有正餐,也有小吃。本來是打算讓奚墨自己選感興趣的,現在人一多,反倒夠吃了。

阮夜笙說:“這還是路先生頭一回和我們一起吃飯吧?”

路清明整理了下領口,說:“是。”

馮唐唐平常很敬畏路清明,因為他不苟言笑,且掌握著她的工資和工作安排。現在與他同桌吃飯,發現他其實挺隨和的,而且用餐禮儀十分講究,緊張感也逐漸減輕了。

吃著吃著,路清明說:“馮唐唐。”

馮唐唐正襟危坐,等候指令:“……路先生,你請說。”

路清明說:“你現在給奚墨拍一張照片,就拍她吃晚飯的這一幕,待會公司要用。粉絲們現在很擔心,在那裡鬧,不知道她的情況是不會平息的。”

“明白。”馮唐唐經常要給奚墨拍照,拿出手機,站在一邊找角度。

阮夜笙一聽,筷子微微一頓,之後繼續若無其事地吃飯。

吃飯之前她上了會網,知道了網上如今的討論焦點都是奚墨,不過因為她和奚墨一起住院,也有一部分是說她的。而她的粉絲們就在底下小心翼翼地問那些營銷博主,只是盼著能得到些許有用的訊息。

奚墨住院了,粉絲可以透過公司知道她的情況。

但阮夜笙就不同了,她現在什麼資訊出口都沒有,往昔盡散,即使她住院,昔日的粉絲們急得團團轉,卻半點訊息都得不到。

奚墨看到了她這個細微的停頓,想到了什麼,轉過臉,看著馮唐唐說:“把阮夜笙也拍進去吧,但是不要拍全她的臉,露出一部分就好。”

阮夜笙停了筷子,看著奚墨。

馮唐唐一臉茫然:“那得露出多少才好?”

“能讓她的粉絲一眼看出她的狀態,就可以了。”奚墨說。

阮夜笙眸光輕動,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奚墨顧及阮夜笙的看法,輕聲問她:“你想自己被拍進去嗎?待會我的公司一旦將照片發出來,肯定會成為媒體關注點,我不知道你方不方便,但是如果這樣的話,你的粉絲就能知道你的情況了。”

“會不會給你帶來什麼不便?”阮夜笙雙眼微澀。

怎麼辦。

奚墨對她這麼好。

她已經無法離開她的溫柔了。

“不會的。”奚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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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這溫柔就是屬於你的,無法離開才好鴨=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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