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與你在一起
1991年的萬聖節之夜，林一留在霍格沃茨的魔藥辦公室沒有離開。
斯內普抱著林一走進與魔藥辦公室相連的臥室，把她輕輕的放在床上，然後小心翼翼的躺在她的身邊，想把她摟緊懷裡又擔心捱得太近會碰到她的傷口，抬起胳膊猶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把一切看在眼裡的林一差點笑出聲來，稍稍用力讓自己側過身子，伸手抱住了斯內普……
“艾薇，小心點。”斯內普輕聲提醒到。
“放心吧，我不會覺得疼的。”林一笑著說到：“你不會以為我剛才一直忍著吧？你知道的，我從來都忍不住的，如果疼我肯定早叫出聲來了！”
聽到林一的話，斯內普的眼睛裡掠過一絲心痛，輕聲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那個答案：“艾薇，是因為亡靈魔法……”
“嗯。”林一窩在斯內普懷裡點了點頭，緊接著又岔開話題故作輕鬆的問道：“西弗，剛才我用的那幾個咒語是不是很帥？”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斯內普知道林一在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但是他騙不了自己，他很清楚林一絕不是那種為了追求強大的魔法連命都不要的人，她之所以會去學這種傳說中需要用生命去交換的亡靈魔法，唯一的原因就是當年傷心到想要離開這個世界……
“不許再說對不起。”林一捂住了他的嘴，笑著說道：“不管為了什麼原因，反正我已經學會亡靈魔法了，再說以後還有那麼多的事等著我們去面對，我變得厲害一點總不算是壞事吧？”
林一的話讓斯內普想起了那個自己一直想不透的問題，忍不住輕聲問到：“艾薇，你怎麼知道我來霍格沃茨不是教課這麼簡單？”
聽到這個問題，林一嘆了口氣，輕聲說到：“其實那個時候，我知道你去找過鄧布利多。”
“你知道？”斯內普的心又微微的疼了一下，他想起在莉莉出事前後的那段時間裡，自己的種種反應，當時他還自以為是的認為可以瞞住眼前這個女人，可是沒想到原來她都知道，只是一直佯裝不知放任他為莉莉東奔西走……
“如果我是你，那個時候也會去找鄧布利多，因為只有他才有可能救莉莉。”林一平靜的說到：“至於後來你能進霍格沃茨當老師，鄧布利多還親自跑去威森加摩保釋你，我相信肯定這件事不會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因為我很清楚鄧布利多的為人，他從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而他最有可能讓你去做的，就是在黑魔王回來之後，幫他保護莉莉的兒子。”
“艾薇……其實……我答應留下並不是為了莉莉……”說到這裡，斯內普停了下來，直到此時，他依然做不到拿一件尚未完成的事，去為自己開脫……
“為了誰並不重要……”林一搖了搖頭，不想再去計較當年的事情，接著又看著斯內普的眼睛認真的說道：“重要的是不管你答應了什麼，我都會陪你面對。”
以往的幾個月裡，鄧布利多有意無意的“哄騙”讓他相信了林一是為了公開自己的身世而來的，而她聲色俱厲的吼出的那句告誡――“我怎麼處理家族內部的事情，與你無關！”，也讓斯內普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勸她離開，可是現在，他非常清楚林一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如果是這樣，他又怎麼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再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呢？
“不成！”斯內普斷然否決了林一的話，抓住她的手說到：“艾薇，這件事完全與你無關，這學期結束之後你就離開霍格沃茨，回斯萊特林莊園等我……”
“你不會不相信我的實力吧？”林一打斷了他，裝出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問道。
“當然不是。”斯內普趕快否認，但是又接著說到：“可是……如果讓黑魔王知道了你的身世就太危險了……”
“我和你一起練習的大腦封閉術，你憑什麼認為你可以做到的事情，我就做不到呢？”林一笑著問道。
“呃……我不是說你做不到……”斯內普知道林一在這些方面一向不服輸，可是他又實在不願意讓林一陪他去冒險，無奈之下只好“強硬”的說到：“艾薇，我絕不會讓你在黑魔王面前露面的！”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林一輕聲說到：“但是我也說過，我願意陪你面對任何事……而且……莉莉的事我也有責任……”
“不！不能怪你！”斯內普說：“當年如果不是我非要去說那個預言，你不會那麼做的，你只是不想讓我後悔，才冒險去見黑魔王的……”
聽到這番話，林一頓時沉默了，在那個瞬間，她真的很想脫口而出的問斯內普“如果我告訴你，當時我已經知道那個預言中的人是莉莉的兒子，你還會原諒我嗎？”，但是她知道自己沒有勇氣問，而且這一生都不會有這種勇氣了……
過了許久之後，林一嚴肅的看著斯內普說到：“不管是誰的責任，我們都應該留下保護那個男孩，因為只有黑魔王死了，我們才能過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我不想讓你陪我躲在斯萊特林莊園一輩子，也不想跟你提心吊膽的亡命天涯，我要我們光明正大的站在所有人面前，驕傲的活著。”
“艾薇……可是……”斯內普知道林一說的也是他想要的，如果黑魔王不死，他就一輩子無法擺脫這個間諜的身份，而她也永遠不可能說出自己的身世……但是這個充滿危險的過程，他卻從沒想過要拉上任何人作伴。
“沒有可是！”林一斬釘截鐵的說道：“從我決定回到霍格沃茨那天開始，就已經做好了面對黑魔王的準備……你瞭解我，我從來都不是那種待在家裡等著男人替自己遮風擋雨的小女人，如果我愛一個人，就會陪他面對一切！從前我沒有這個實力，也願意留在你的身邊，現在的我可以做到更多，所以絕不可能躲起來讓你自己面對……”
看到斯內普還想提出反對意見，林一又接著說到：“如果你一定要阻止我，我只好獨自行動了。你很清楚，我決定的事絕不會改變！如果你真的為我好，那就答應我留下陪你一起面對，好嗎？”
斯內普知道林一說的都是事實，而他心中的“艾薇.林”確實也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女人，許多時候她比男人更堅強、更理性，如果讓他選擇一個人去陪他走完這條註定孤獨的路，那麼這個人只可能是眼前這個女人，因為他的世界已經無法再容納下另一個人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安心的讓林一去冒險，不過他同樣清楚林一在這方面的個性有多強硬，幸好現在黑魔王還沒有回來，暫時應該還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至於以後……斯內普微微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左臂，想到如果黑魔王回來，黑魔標記肯定會有變化，可以讓他提早一步知道，到時候再想辦法讓林一離開好了……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擁有這個恥辱的黑魔標記居然也不完全是件壞事……
“艾薇，我可以答應你……”想到這裡，斯內普選擇暫時同意了林一的想法，接著又不放心的叮囑到：“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任何事都不要自作主張，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說到這裡，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用幾乎聽不清的聲音說到：“因為……如果再一次失去你，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這句輕不可聞的話聽在林一的耳中，卻如同最鄭重的承諾，一個足以彌補她這些年所有傷痛的承諾……
“西弗，放心吧，我絕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因為我還要留著生命陪你度過以後的日子……”林一輕聲答到。
夜雖然漫長，但是對兩個分別多年，但還依然愛著對方的人來說卻是如此短暫，林一覺得自己剛剛閉上眼睛，天就已經亮了……
“艾薇，再睡會兒吧，昨晚你幾乎沒怎麼睡過。”斯內普把試圖起來的林一按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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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上午有兩節課……”林一無奈的說道。
“我知道，四年級的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嘛，我去替你上。”斯內普說。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林一有些驚訝的問道。
“其實……其實從你來霍格沃茨之後，我一直都忍不住關注你……但是卻不敢告訴你……因為，我以為你恨我……”斯內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林一認真的說道：“即使你最終都沒有愛上我，我也不會恨你……因為愛你是我自己的選擇，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聽到林一的話，斯內普唯有更加的自責……
“艾薇，你想吃些什麼，我一會兒給你拿過來。”斯內普知道現在說再多的對不起也是沒有意義的，還不如從每一件小事做起，關心她，愛護她，彌補自己這些年所犯的過錯……
但是斯內普這個小小的關心，卻讓林一猶豫了起來，過了半天才低聲說到：“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艾薇，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聽你的。”斯內普坐到床邊，拉著林一的手問到。
“我想暫時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包括霍格沃茨的人。”林一低著頭說到。
“為什麼？”斯內普不解的問到。雖然他曾經也想過因為自己間諜的身份，如果讓黑魔王知道他們的關係，或許會給林一帶來危險，但是他更擔心如果不公開這件事，林一的心裡會難過……可是現在她居然先提出了這個要求！
“這樣以後面對黑魔王的時候會方便一些。”林一冷靜的分析到：“至少不會因為我們中的一個人被懷疑，連帶著另一個人也有危險……我不是擔心被牽連，而是不想到時候還沒想出辦法營救對方，就已經被黑魔王防備了。”
“那為什麼連霍格沃茨的人都不能說呢？我想……”斯內普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我想這裡沒有什麼事是可以瞞過鄧布利多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再讓鄧布利多以外的人知道這件事了。”林一說：“知道人越多，這件事洩露出去的機率就越大，霍格沃茨這麼多學生，而且好多還是食死徒的孩子，可能隨便一句話就讓黑魔王知道了我們的關係。”
“艾薇，這樣太委屈你了……”雖然理智告訴他林一說的是對的，但是從感情上來講，斯內普還是覺得這樣有些對不起林一。
“生命很漫長，我們以後肯定會有機會把這件事告訴全世界的人的。”林一笑著說道。
“好吧……”斯內普點了點頭，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臉紅了起來，遲疑了半天才小聲說到：“艾薇，我也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說吧，和你一樣，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可以。”林一學著斯內普剛才的樣子說到。
“我……我想聽你再叫我西弗……”
看著那雙充滿期待的黑眼睛，林一覺得自己的心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一如當年在奧利凡德魔杖店第一次見到斯內普那樣……雖然這個稱呼對她來說已經變得有些陌生了，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這些年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逃避，那份愛從未褪去最初的色彩，只是被她壓在心底，不敢再去觸碰……
“西弗……”林一抱住這個曾經讓自己愛到絕望的男人，輕聲說出了這個她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說出口的名字，卻隱約感覺到自己的心裡有一些不一樣的感覺，可惜具體是什麼，她自己也想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