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尷尬的見面
回到斯萊特林莊園，成功完成計劃第一步的林一再一次重新整理了一遍記憶中的所有事件，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去了湯姆.裡德爾的故居，在山坡下的墓地裡起出了伏地魔父親的骸骨，在裡面埋下了一顆“仇恨之種”，然後又把它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如果可能，我希望永遠不要用到這顆‘仇恨之種’……”林一對著湯姆.裡德爾的墓碑輕聲說到……
1991年8月31日，斯內普皺著眉頭走進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按照霍格沃茨的慣例，每年的這一天，所有老師都會到這裡一起共進下午茶，當作新學年開始的前奏。但是斯內普一直很不喜歡這種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無聊活動，在他看來，跟一群認識無數年的同事坐在一起互相吹捧，還不如在自己的魔藥實驗室裡熬上一鍋上好的吐真劑……
可是今年鄧布利多卻特意提醒他一定要來參加，理由是學校除了每年必定更換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之外，還新來了一位鍊金術教授，希望借這個機會介紹給大家。
想起這位“從天而降”的鍊金術教授，斯內普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不只是因為鄧布利多把這位新同事的辦公室安排在他的魔藥辦公室旁邊，打擾了他安靜的生活；更是因為在他的心裡，每當想起鍊金術這三個字，就會不自覺的想到從學生時代就對這門學科充滿興趣的林一……
“西弗勒斯，你又遲到了。”鄧布利多笑嘻嘻的對剛進門的斯內普說到。
“我還不是最晚的一個。”斯內普掃了一眼在坐的人，發現除了那位他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新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之外，並沒有自己不認識的新面孔，於是冷笑著說道：“我想一個第一天上班就遲到的教授，應該很符合那些學生的口味。”
鄧布利多笑了笑，沒有理會斯內普的諷刺，拿出魔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個空杯子，輕鬆的問到：“怎麼樣，西弗勒斯，還是黑咖啡？”
斯內普黑著臉點了點頭坐到離鄧布利多最遠的一張椅子上，揮了揮手，把那杯黑咖啡招到了自己面前。
“西弗勒斯，我記得你上學的時候並不喜歡黑咖啡，怎麼突然變了口味，好像離了它就不成了呢？”弗利維教授的好奇心永遠這麼重。
“我想這不屬於什麼高深的魔法範疇，所以菲利烏斯你就不必費心研究了。”斯內普毫不客氣的噎了回去，說實話，他有時候真的很討厭弗利維教授過分的好奇心。
弗利維還想再說些什麼，鄧布利多辦公室門外已經傳來了腳步聲……
“好了，我想我們新的鍊金術教授來了。”鄧布利多說完，特意看了斯內普一眼。
“我想我應該慶幸，這位新同事來了之後，那些學生除了炸坩堝之外，又有了一項新遊戲了……”斯內普嘲諷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林一，立刻喪失了語言能力，端起手裡的杯子，一仰頭把裡面滾燙的黑咖啡一口喝了下去……
“艾薇，我想這裡除了我們新任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奎里納斯.奇洛之外，就不用給你一一介紹了吧。”鄧布利多笑著說完，又補充到：“特別是西弗勒斯，你們是老朋友了。”
林一冷笑了一下，沒有理會鄧布利多的話，面無表情的對所有人說到：“大家好，我是新來的鍊金術教授艾薇.林，在座的各位有許多曾經是我的教授，以後還希望各位多多指教。”
說完之後，徑直走向唯一一張空著的椅子坐下，用魔法給自己變了一杯黑咖啡出來……
“艾薇.林，我對你有印象！”大個子海格第一個開口說到：“話說你現在還怕弗洛伯毛蟲嗎？”
林一的臉上立刻掛滿了黑線，沉聲說到：“不怕，但是也絕對不會管那些傢伙叫可愛的小寶貝。”
“呃……你們有沒有覺得她說話的口氣跟一個人很像。”海格看著眾人問到。
“西弗勒斯嘛！他們從上學的時候就是好朋友！你看，他們連口味都一樣，全喜歡黑咖啡。”斯普勞特教授笑眯眯的說道。
“我們許多年沒見過面了。”林一和斯內普幾乎同時開口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又同時閉上了嘴，彆扭的轉過臉去……
“如果你真的為她好，就離她遠一點！”盧修斯的忠告再次迴盪在斯內普的耳畔……
“他心裡一定還在怪我害死了莉莉。”林一暗自想著，同時在心裡跟自己說到：“沒關係，我又不是來跟他重修舊好的……”
從這一刻開始，到下午茶結束，林一和斯內普的目光再沒有碰到一起，兩個人刻意迴避著和對方相關的話題，自以為正常的喝著自己杯子裡的黑咖啡……
不過這種情況看在鄧布利多等一干教授眼裡，簡直是詭異至極！
林一也就算了，畢竟自從畢業之後，這十幾年都沒在霍格沃茨出現過，這些教授也不太瞭解她現在的性格，但是斯內普，已經跟他們共事了七年！七年來，這個人無孔不入的毒舌已經讓所有人吃盡了苦頭，但是今天，從林一進門的那一刻開始，他封口了！
“喂！你說這個新來的艾薇是不是給西弗勒斯下了什麼咒語啊？我聽校長說她會亡靈魔法……”弗利維教授碰了碰身邊的斯普勞特教授小聲說到。
“你別瞎猜，我看只是有點尷尬，聽說他們倆曾經交往過！”斯普勞特教授壓低了聲音跟同事交流著自己知道的陳年八卦。
“啊？交往過！西弗勒斯居然有過女朋友！梅林的褲子！”弗利維教授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音量，差點把自己的腿掐紫了……
下午茶結束之後，鄧布利多讓費爾奇帶著林一去看自己的新辦公室，其他人也陸續離開了校長辦公室，最後只剩下黑著臉坐在椅子上的斯內普……
“我已經答應您留下保護哈利.波特了，您為什麼不守信用，還是要把艾薇牽扯進來？”看到房間裡只剩下自己和鄧布利多兩個人，斯內普迫不及待的質問到。
“是她自己要來的。”鄧布利多一臉無辜狀的說到：“而且她還讓盧修斯聯合了其他校董集體向我施壓，我沒辦法才接受的。”
“您會沒辦法？當年黑魔王動用了整個魔法部向您施壓，您還不是一樣沒讓我進來！”斯內普氣急敗壞的說道。
“西弗勒斯，你還是很關心她啊！”鄧布利多沉吟了一下，接著說到：“不過我想你根本沒必要擔心，據我所知，她學會了亡靈魔法，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人能傷害她了，再說你們已經分手很多年了，你似乎沒有也什麼權利去干涉她的事情了吧……”
“無論我們是什麼關係，也不管她現在的實力有多強，我都不能看著她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斯內普緩了口氣，沉聲說到：“而且您當年承諾過我，不會告訴艾薇我答應您保護那孩子的事情……”
“我並沒有告訴她。”鄧布利多打斷了他。
“那她為什麼要來霍格沃茨？”斯內普大聲反問到。
“西弗勒斯，你認為她是為你而來的？”鄧布利多饒有興味的問道。
斯內普的神情為之一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這句話……看到他的神色，鄧布利多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故作神秘的問道：“西弗勒斯，你愛她，對嗎？”
雖然對於斯內普來說，這早已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是卻是第一次被別人問起，頓時覺得雙頰有些發燙……
“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答案了。”鄧布利多的藍眼睛更加亮了，接著說到：“其實當年你請求我不要把她牽扯到這件事情中的時候，我就猜到這個答案了……但是我一直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分開？”
斯內普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扎了一刀，不自覺的說到：“是我對不起她……”
“嗯？你做了什麼？”鄧布利多立刻追問道。
“這是我們的私事！”斯內普立刻警覺了起來，他很清楚決不能告訴鄧布利多，當年是林一說出了那個預言。
就在他緊張的以為鄧布利多會繼續對這件事窮追到底的時候，卻聽到對方緩緩的開口說到：“西弗勒斯，我不想探究你們之間的隱私……”
斯內普松了口氣，接著說到：“既然您都知道，為什麼還要讓她來霍格沃茨？您應該清楚，我當年之所以答應留下保護那個孩子，幫助您打敗黑魔王，是因為擔心她的身世如果暴露了，會有危險，但是您現在卻把她拉了進來！”
“既然你還記得她的身世，那就應該明白她為什麼而來了。”鄧布利多循循善誘的說到：“西弗勒斯，我們都很清楚，她才是真正的斯萊特林繼承人，或許她不想再逃避，希望和我們一起打敗伏地魔，這樣她就可以公開自己的身世了！明明擁有一個讓許多人羨慕的出身，卻不得不隱瞞，我想她一定很痛苦……”
“這件事應該由我去做！”斯內普說。
“西弗勒斯，我想如果你愛她，那就應該努力幫她去實現這個心願，而不是阻止她選擇正確的道路！”說到這裡，鄧布利多故意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到：“或許等做完所有的事情，你可以獲得她的諒解，重新和她在一起呢？”
“她不會原諒我的……我也不應該被原諒……”斯內普神情恍惚的說完這兩句話，站起身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霍格沃茨的地下一層，林一站在一扇厚重的黑色鑄鐵大門前，輕輕的說出了費爾奇剛剛告訴她的預設口令――艾薇.林教授。
黑色的大理石地板、黑色岩石砌成的壁爐、高高的酒架、加了恆溫恆溼魔法的雪茄櫃、簡約沉穩的辦公桌、黑色真皮靠背椅……就連擺在桌面上的羽毛筆和墨水瓶都是林一最喜歡的樣式，更加令人意外的是，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還放著一個顯然是從麻瓜世界買來的虹吸式咖啡壺……
“難道霍格沃茨對教師的待遇這麼好？”林一暗自覺得不太可能，腦海中隨即浮現出一個名字，不禁嘆了口氣，輕聲說到：“盧修斯，難道又是你為我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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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牆之隔的魔藥辦公室裡，晚一步回來的斯內普凝視著那面堆滿魔藥材料的牆壁，他知道，那個他曾經深深傷害過的女人現在就在那堵牆的後面，但是他卻覺得如同相隔萬裡……
在林一離開的這些日子裡，他幾乎每一天都在期盼可以有機會再見到她，即使不能挽回，也要和她說一聲對不起，告訴她自己是愛她的……但是現在她真的回來了，斯內普卻失去了勇氣……
“我犯下的過錯，真的可以用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來彌補嗎？我愛她，可是我又為她做過什麼？”斯內普質問著自己，暗自覺得或許鄧布利多說的對，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幫她實現心願……
過了許久，斯內普對著那道隔開他和林一的牆壁輕聲說到：“艾薇，如果你真的想告訴所有人，你才是斯萊特林家族的繼承人，我會幫你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