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是還笑得很大聲嗎?”男人笑著問他。

這下可以確定男人不是他弟夫了。書中的大皇子是冷麵太子的人設,平時話不多,只寵他弟弟一人,肯定不會像男人一口一個小美人叫得這麼輕浮。

不是大皇子,又姓李,還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覺緣寺,那就只能是虞笙的老公――當今天子最小的弟弟,排行老么的舒王,李欒。

原著中,舒王和大皇子同時愛上了主角虞麓,對虞麓求而不得,最後被迫放手,娶了和愛人眉眼有幾分相似的虞笙。婚後,李欒表面上和虞麓和朋友一般相處,暗地裡卻一路為他保駕護航,默默地守護著他。

成為舒王妃的虞笙發現夫君藏在心裡的人後,對虞麓越發憎惡,各種作天作地,甚至想對虞麓痛下殺手。李欒知道後大發雷霆,將懷有身孕的王妃軟禁於偏院。哥兒產子本就比女子要難,虞笙一直忙著作死也沒安心養胎,生產的時候,痛了三天三夜,還是沒有挺過去,帶著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去了。

雖說原著的虞笙壞事做盡,落得那樣的下場也算是因果輪迴。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一想到他那極度痛苦的死法,虞笙就想在作者的腳上用血寫一個“慘”字。

鑑於李欒對原著裡虞笙的種種作為,虞笙恨不得把他那張自詡風流的臉按在地上狠狠摩擦。至於虞麓,他面對李欒的追求從來都是義正嚴辭地拒絕,沒有給過他半分希望。

所以,弟弟我不恨你,你是無辜的,千錯萬錯就是渣攻的錯。

男人看著面前的小美人先是一副苦思冥想模樣,接著又皺起了眉,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你偷看我們洗澡啊?”

男人一愣,失笑:“我就在不遠處沐浴,聽到一陣喧譁,好奇之下就過來看看。”

虞笙懟道:“我爺爺活到了一百歲,你知道為什麼嗎?”

男人揚起眉,“為何?”

虞笙冷冷道:“因為他從不多管閒事。”

男人不怒反笑,這少年人膚白似雪,美如冠玉,是個難得一見的小美人,就是脾氣差了點。他想了想,道:“小公子,你今日可是來求定簋籤的?”

虞笙硬氣道:“是又如何?你想怎樣!”

男人彎唇笑了笑,半真半假道:“你是哪家的小公子呀,若你被定為哥兒,我娶你回家好不好?”

虞笙像一隻被踩到痛點的貓,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你、你胡言亂語什麼啊!登徒子,老不修!”這才第一次見面就能說出這樣不堪入耳的話,果然是個不要臉的老男人,難怪虞麓不要他。

“嗯?”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哪裡老了?”

都是皇子們的皇叔了,哪裡不老?虞笙給了他一個你自己什麼德行你清楚的眼神。虞笙不想和他過多糾纏,更不想再當一次舒王妃,他加快腳步朝竹林外走去,男人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虞笙想到虞麓還在前面等自己,心道不好,老男人見到他的寶貝弟弟肯定又要糾纏上去,他絕不允許弟弟和弟夫的絕美愛情被老男人玷汙!

虞麓在沐浴的時候丟了那麼大一個臉,整個人都不太好,正發愁以後要怎麼面對虞笙時,就瞧見虞笙正朝著自己疾步而來,一臉的焦慮,還用口型說著些什麼。

虞笙:渣男來了,快跑啊啊啊啊啊!

“??”虞麓還沒反應過來,虞笙就衝到了跟前,拉住他的手,火急火燎道:“走了走了。”

虞麓下意識地朝虞笙身後看去,“二哥你……”

“不!”虞笙把他的臉掰正,“什麼都別看,什麼都別問,跟我走!”

見虞笙一臉嚴肅,虞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兩人手牽著手快步離開,男人看著那兩個小小只的背影,哭笑不得,隨後道:“來人。”

一個影衛從樹上翻身而下,雙手抱拳,“王爺。”

“替本王查清楚,那少年究竟是誰家的。”

虞笙帶著弟弟走出竹林,見李欒沒有跟來,才鬆開了他。虞麓問:“二哥,方才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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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笙心有餘悸道:“剛剛遇到了個壞人。”

虞麓奇道:“佛門聖地,還有壞人?”

虞笙沉痛地點點頭,叮囑道:“麓麓,男孩子出門在外,千萬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虞麓:“……”

之後,小和尚又帶他們去佛堂唸經,虞笙趁機向他打聽:“小師父,這竹林裡除了要求定簋籤的哥兒,其他人也能來沐浴嗎?”

小和尚道:“竹林池水有去汙驅疾之效,也可凝神靜氣,固本培元,有不少施主會定期前來。”

“比如舒王?”

小和尚有些驚訝,“舒王每月有十五日住在寺中,是我寺的清修弟子。”

被小和尚這麼一說,虞笙也想起來了。據說李欒先天早產,幼時體弱多病,吃了多少藥都不見好轉,先帝便找來了覺緣寺的高僧。那高僧說李欒命中帶劫,想要安然度完一聲,必須斬斷紅塵,皈依佛門。

李欒的母妃,當時的宸妃捨不得兒子,死活不肯,先帝心疼愛妃幼子,就讓李欒在覺緣寺帶發清修,每月中半月住在覺緣寺,半月回宮裡。

虞笙在心裡嘀咕,那舒王看上去半點毛病沒有,哪像是體弱多病之人。

唸完經之後,小和尚又帶著他們去了前殿,姜畫梅等人已在那裡等著他們。

姜畫梅臉色蒼白,死死地攥著帕子,虞策在一旁扶著她,另一只手牽著虞歌。

虞笙無奈地嘆了口氣,就選個定簋的日子姜畫梅就緊張成這樣,等真正定簋的時候,她不得直接暈過去。

一位長老問姜畫梅:“姜施主,可以開始了嗎?”

姜畫梅深吸一口氣,“開始吧。”

長老向小和尚點頭示意,小和尚捧著籤筒來到兩人跟前。虞麓朝著神像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虞笙照學照做。

接著,兩人接過籤筒,閉著眼睛念了一段佛經,搖晃數下,兩支籤幾乎是同時落了地。

小和尚撿起兩支籤,遞給長老,長老看著木籤低頭沉思。姜畫梅急不可耐道:“長老,笙兒他……”

虞策道:“娘,長老需要點時間。”

“那就先看笙兒的。”姜畫梅小聲地催促道,“老三的晚點再看。”

長老淡淡道:“姜施主莫急,兩位小施主的定簋籤貧僧都已解出。”

“怎麼說?”姜畫梅不攥帕子改攥虞策的手了,虞策疼得齜牙咧嘴,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氣。

“說來也巧,兩位小施主的命格同在一宮,均由畢月烏主宰,想來兩人日後的路,會有幾分相似。”

姜畫梅不解道:“這是何意?長老,您肯定是弄錯了,這兩孩子一嫡一庶,怎麼可能命數相同?除非……”她愕然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長老,“難道,您是在說……”

長老不緩不急道:“哥兒之身,半陰半陽,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是乃天地之調和也。兩位施主面目柔順,正在陰陽之間,虞府即將雙喜臨門,貧僧先在這裡向施主道聲喜了。”

姜畫梅登時喜不自勝,“多謝長老!來人啊,把今日帶來的餘錢全都拿來添添香火!”

眾人一片喜氣洋洋,虞笙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湊到虞麓耳邊,悄聲道:“這老和尚為了香火錢肯定對每個人都這麼說。”

虞麓不置可否,他也不太相信。

不止是他們,虞策也覺得長老說得太誇張了,如果虞府一下子出了兩個哥兒,那真是他們家祖墳修得好了。不過覺緣寺的長老每年要給千萬少年接定簋籤,每個定為哥兒的少年他都記得並認識,看人的目光確實會比旁人準確不少。

虞歌歡呼雀躍:“二哥要嫁人嘍,二哥要嫁人嘍!”

姜畫梅笑得嘴都合不攏,又問:“長老,那定簋的日子?”

長老掐指一算,“上元佳節,是個好日子。”

姜畫梅連連附和:“長老說得對,上元節可不是個好日子麼。”她走到虞笙跟前,一把把兒子摟進懷裡,臉上是近乎癲狂的笑,“好、好孩子,你果然沒有讓娘失望!”

“娘你放開我,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虞策拍拍虞笙的肩膀,“你就要得償所願嫁給別人做妻子了,開心不?”

虞笙白了他一眼,艱難地開口:“娘,簋還沒定呢,我還不一定是哥兒……”

姜畫梅一把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你瞎說什麼,你就是哥兒,娘知道的。”

虞笙欲哭無淚,別啊,您別知道啊!

虞麓自覺地退到一邊,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人,有點想他的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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