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既然小貞平安無事, 我等也就放心了。”燭臺切光忠三人準備告辭，他們現在狀況不穩, 還是離太鼓鍾貞宗遠一點為妙。
“且慢。”安倍晴明出聲阻止，“三位現在在何處歇腳？”
“城東一家的小旅店裡。”燭臺切光忠回答, 隨後他小心的詢問：“安倍大人，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城東是平民聚集之地，你們現在氣息不穩，稍有不慎，恐怕……”安倍晴明看著他們，意味深長。
燭臺切光忠聞言神色一整，他向安倍晴明請教：“安倍大人, 我等是否要離開平安京？”
“這倒不用。”安倍晴明微笑著, 一旁的太鼓鍾貞宗松了口氣。
“我這院子後是一座小山，你們可以在山上居住，如果情況有什麼不對我也能第一時間發現。”安倍晴明合起摺扇在手心裡輕輕敲打，“我的建議是, 三位最好等情況穩定了在出來, 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鶴丸國永與燭臺切光忠對視一眼，大俱利伽羅無聲的點了點頭。
“既然安倍大人都這樣說了，我等自然聽從安倍大人的意見。”燭臺切光忠回覆道。
“那就再好不過了。”安倍晴明笑了笑，“不過這後山尚且空曠，三位可以先回去整理一下自己的行李，我派式神為三位建座宅邸，等三位回來應該可以完工。”
“這, 太麻煩安倍大人了，我等可以自己去做。”燭臺切光忠連忙推拒。
“並不麻煩。”安倍晴明望了望天色，對他們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快去快回，今夜有百鬼夜行。”
“是。”燭臺切光忠三人聞言只好答應。
三個付喪神走後，安倍晴明和凌霄轉身回到院中，大門被關上了。
“童男，後山建房一事就交給你了，你去尋幾個塗壁，要儘快。”安倍晴明低頭吩咐童男，童男恭聲應是，拍著翅膀飛走了。
“晴明，今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嗎？”凌霄觀他神色與平常有些差別，不禁出聲問道。
“今天一早便降下這等綿綿霧雨，遮蔽了天空，我未曾發現不妥。但現在雨停了，”安倍晴明示意凌霄看看天色，“你看，天色有些不對勁。”
“是瘴氣。”在普通人看來，天空比往常更藍，他們會以為是下了雨的原因，但在有靈力之人的眼中，他們能看到，整個平安京被籠在一層厚厚的瘴氣之中。
“今夜是京中每月慣例的百鬼夜行，偏偏出現了這原因不明的瘴氣，我擔心恐怕會出什麼事情。”安倍晴明神色有些凝重。
“我現在要去做些準備，凌霄，”安倍晴明目光轉向凌霄，凌霄眼睫微顫：“晴明，我能幫你什麼？”
“不，你不用出手。”安倍晴明聽到凌霄的話，眼中浮現些許笑意，“當初你離開之時，我初出茅廬，聲名不顯，身邊的式神也只有童男童女他們。”
“但如今的我，已經不一樣了。”安倍晴明的神情中帶著意氣風發，他的語調平穩，飽含自信，“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真正的實力。”
凌霄聞言微頓，而後在安倍晴明的視線中欣然微笑：“好，晴明，祝你武運昌隆。”
太鼓鍾貞宗跟在兩人身後，聽到兩人的對話，低下了頭，若有所思。
凌霄與安倍晴明在一處走廊分開，凌霄注視著安倍晴明的背影，直到對方察覺回頭眼帶笑意的看著他，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對方點了頭，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凌霄大人，你和安倍大人是好朋友嗎？”太鼓鍾貞宗忽然這樣問他。
“當然，晴明是我最好的朋友。”凌霄說得斬釘截鐵。
“哦。”太鼓鍾貞宗眨了眨眼睛，眼中盡是狡黠之色。
“你怎麼問我這個？”
“這個，我只是看到大人對待安倍大人時，和平常很不一樣。”
“這是自然，我當初來到這裡時見到的第一個人類就是晴明，我聽不懂別人說的話，唯獨晴明能和我以心相交。”凌霄回憶起當初的情景，會心微笑：“晴明當時雖然稚嫩，卻滿身清氣，靈力非同小可，還立下了守護平安京的誓言。”
“後來也多虧了晴明幫我，我才能找到……”凌霄沒有繼續往下說，太鼓鍾貞宗見狀就道：“那大人喜歡安倍大人嗎？”
“額，喜歡嗎？”凌霄神色頓時茫然，他視線落在太鼓鍾貞宗的臉上，太鼓鍾貞宗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奇怪道：“難道不喜歡嗎？”
“……”凌霄不解，俊臉上滿是迷茫：“太鼓鍾，什麼是喜歡？”
“大人不知道嗎？”太鼓鍾貞宗更是奇怪，他們這樣的付喪神自誕生起便通曉喜怒哀樂，再深的愛意他們不知道，但是喜歡還是知道的。
凌霄搖頭，他停下了腳步。
“你能告訴我嗎？”
“這個……”太鼓鍾貞宗抓耳撓腮，他也說不清楚，只是知道而已。
“大概就是看到對方心裡會很高興，對方不高興的時候自己也不高興，傷心受傷的時候會心疼，會想替對方報仇，就是這樣吧？”
“這樣的話，我是喜歡晴明的。”凌霄思考了片刻，晴明高興的話他也會很開心，不高興的話他也會不高興，如果晴明受了傷他一定會為晴明治療，順便為晴明報仇雪恨的。根據太鼓鍾貞宗說的，就是喜歡晴明了。
“那你呢，太鼓鍾？你喜歡燭臺切光忠他們嗎？”凌霄理好思緒後，就好奇的問太鼓鍾貞宗。
“我？”太鼓鍾貞宗指了指自己，而後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當然很喜歡小光他們了，我是短刀，化形之後就是小孩子的樣子，小光他們就一直護著我，有什麼危險首先就會保護我，在我心裡，小光他們就是我的家人，我們互相扶持，只要他們在我身邊，不管未來如何我都不怕！”
“原來如此！”凌霄恍然大悟，“晴明也喜歡我的，晴明很關心我，這次我受傷他也一直在我旁邊守著我，他還多次對我說讓我保護自己，如果有什麼危險的話，晴明一定也會選擇保護我的。”
“晴明在我心裡也是我的家人啊！”凌霄搞明白他心中安倍晴明的地位後，非常感謝太鼓鍾貞宗：“太鼓鍾，謝謝你，讓我明白了晴明對我來說到底是什麼。”
“額……不用謝，大人遲早會明白的。”太鼓鍾貞宗僵笑了幾聲，總感覺有什麼不對的樣子，不過他想不出來，趕緊轉移了話題：“大人，快到了，我們走快點吧。”
“嗯。”凌霄點點頭，加快了腳步。
兩人的背影消失後，一道幛子門被拉開了。
“神樂大人，先別出去，快關上門！”冒出頭觀察的神樂被人拉回房內，螢草趕緊關上門。
“晴明喜歡凌霄，也是家人的喜歡嗎？”神樂茫然的問道。
凌霄他們在房外說話的時候，金魚姬拉著螢草跑來和神樂玩，劍靈與付喪神的氣息讓兩個小妖怪很害怕，即使凌霄對待式神們一向態度平和，太鼓鍾貞宗一副小孩子的模樣，平常待在自己的無厘頭也不出去。
膽子本來就小的螢草在察覺到兩人過來時就小心翼翼的屏息不出聲，金魚姬是攝於凌霄無意識的壓迫力，神樂倒是無所謂，但是看到兩個小夥伴表現都這樣了，她也安靜下來。
只是期盼著兩人快點走過的妖怪們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大秘密，但是神樂卻感覺有哪裡不對。
聽到神樂的疑問，金魚姬叉腰，很自信的說道：“那個付喪神不是說了喜歡的意思嗎，晴明大人那麼關心緊張凌霄大人，肯定也是啦！”
“螢草也覺得是。”螢草細嫩的聲音響了起來，金魚姬聞言更是信心滿滿：“神樂大人，不會錯的！晴明大人不是也說過喜歡神樂大人你嗎，晴明大人將你看成自己的妹妹，這不就是當做家人嘛！晴明大人對凌霄大人一定是當做家人沒錯！”
“金魚姬，你慢點說，我有點迷糊。”神樂搖了搖頭，她還是有點不確定：“真的是當做家人的喜歡嗎？我總感覺晴明不是這個意思。”
“嗯……”金魚姬一拍腦門：“神樂大人，說不定晴明大人是將凌霄大人當做兒子，這跟妹妹肯定不一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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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樂大人，螢草覺得，金魚姬說得對。”神樂聞聲看向螢草。
迎著神樂的視線，一向害羞的螢草紅著臉低下了頭，低低的說了一句：“晴明大人喜歡凌霄大人的。”
“晴明真的把凌霄當做兒子嗎？”神樂還是覺得不對勁。
“神樂大人，我以前路過一個村子，我看見一個父親守著他生病的兒子守了好長時間呢！這不就和晴明大人一模一樣嗎？”金魚姬擺出事實，竭力證明自己結論非常正確。
神樂回想起凌霄受傷時安倍晴明寸步不離，茶飯不思的樣子，心中越來越多覺得金魚姬說的很對。
“所以，晴明大人是將凌霄大人當做兒子的喜歡！我說的沒錯！”金魚姬蓋棺定論，揚起頭非常驕傲。
螢草在一旁拍手：“金魚姬好厲害！”
“嘿嘿！”金魚姬得意的笑起來。
一直以統治世界為目標的金魚姬成為安倍晴明的式神後，很快就瞅準了螢草當她的小跟班。金魚姬很有勇氣有自信，這讓弱氣又害羞，常常被山童之類的妖怪欺負的螢草很崇拜她，因為有了金魚姬在她身邊，金魚姬會勇敢的挺身而出保護她。就這樣，螢草成了金魚姬的小迷妹，不管金魚姬做什麼，螢草都會非常捧場的在旁邊助威。
於是，神樂被金魚姬說動了：“嗯，晴明喜歡凌霄，是當做兒子的喜歡。金魚姬，你好厲害！”
神樂跟著螢草鼓掌，金魚姬更驕傲的揚起下巴：“我金魚姬說的，肯定都是對的！”
書房裡的安倍晴明不時的感到惡寒，這讓他凝重了神色，難道，情況更加嚴重了嗎？
“喂，安定，你有沒有覺得今天不對勁啊？”從山洞裡走出來的加州清光手搭在額頭上望了望天空，對著剛從山林裡回來的大和守安定說道。
“不對勁？有吧。”大和守安定抬起手晃了晃手裡的獵物，“這些兔子野雞比前幾天難抓了許多，這算嗎？”
“是你身手退步了吧。”加州清光立刻拉長了聲音，大和守安定笑眯眯的看著他：“清光，想首落就直說，我保證我的刀不會讓你感覺痛苦的。”
“切~”加州清光撇了撇嘴，日常頂完嘴的他視線正想略過大和守安定，就發現了什麼：“安定，你又給那只兔子帶吃的啦？”
“順手而已，我才不是特意給她找的。”大和守安定把露出來的野果往前襟裡藏了藏，淡定的說道。
“是嗎？”加州清光狐疑的盯著他，然後，朝他伸出手：“那給我一個，我正好想吃點甜的。”
“喂喂清光，你連個兔子的食物都要搶？”大和守安定鄙夷道。
“幹嘛說的那麼難聽，快給我一個！”加州清光走近大和守安定，大和守安定按住他伸過來的手：“才不給，想吃你自己找去！”
“一個果子而已，別那麼小氣啦，安定！”加州清光笑容燦爛，宛若誘拐白兔的大灰狼，手下動作更加迅捷。
“我要是小氣你這幾天喝西北風去吧！清光，再往前我就動手了哦？！”大和守安定眯眼威脅道。
“好好好，安定最大方，那麼大方的安定分我一個果子啦！”加州清光說起好話來，大和守安定絲毫不為所動，兩人就這樣為了一個果子交起手來。
好在都是手上過招，沒動真格的。
聽到動靜也從山洞裡出來的鯰尾藤四郎見到這一幕，心裡真是服氣了，跟著他們兩個這麼多天，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兩人都能動起手來，偏偏越動手感情越好。他和骨?刑偎睦尚值芰┛墒竅啻Φ暮芎茫?用歡??幀?br>
鯰尾藤四郎此刻完全忘記了他玩馬糞時，骨?刑偎睦傻那苛銥咕苡脛浦梗?褂心欽懦d昝嫖薇砬櫚牧陳凍齙南悠?br>
鯰尾藤四郎轉身回到山洞裡將山兔拎了出來。
“大和守先生，加州先生，不如我們問問這只兔子吧，看看她知不知道。”
正在交手的兩個人聞聲停下動作，山兔耳朵被鯰尾藤四郎抓在手裡，嬌小的身體懸在半空中，神色有些慌張，萌萌的大眼睛裡很快氤氳出了水霧。
大和守安定皺了皺眉：“鯰尾，你……”
“這麼弱的兔妖能知道什麼啊！”加州清光嘴上雖然這麼說，卻還是對山兔道：“喂，小兔子，你知道天上是怎麼回事嘛？”
“不準哭！再哭我就讓安定把你做成兔肉火鍋！”
來了，又來了，又要被做成兔肉火鍋了。嗚嗚嗚，山兔心裡頭小聲嗚咽，單純的她根本沒發現加州清光只是嚇唬她而已，如果真的想把她殺了，付喪神又怎會幾次三番的用言語威脅。
“是……”山兔氣弱的開口，冷不防加州清光動了一下，把他身後皺眉的大和守安定露了出來，山兔頓時一哽，嚇得把話吞進了肚子。
加州清光瞅瞅身後的大和守安定，又瞅了瞅被嚇得半死的山兔，登時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安定，這兔子這麼怕你啊，你皺個眉她都能嚇成這樣！”
手裡的兔子在瑟瑟發抖，原本即將得到的答案被咽了回去，鯰尾藤四郎無奈，用空閒的那只手點了點兔子：“兔子，你快點說吧，大和守先生不會動手的，他要是動了手我幫你攔住她。但是如果你不說，我可就不保證咯？”
山兔又抖了抖，把鯰尾藤四郎的話聽了進去，細嫩的聲音還帶著後怕：“這，這是瘴氣，晚上，會有百鬼夜行。”
大和守安定挑了挑眉，將他想讓鯰尾藤四郎把山兔放下來，別弄疼她耳朵的話咽下去。既然你這麼怕我，那就一直怕下去吧。
大和守安定惡意的對山兔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滿意的看著山兔重新抖起來，才放過她。
“百鬼夜行？聽起來好像很有趣啊。”鯰尾藤四郎聞言興致勃勃，他彎腰放下山兔，用鞋尖輕輕踢了踢山兔的小屁股：“你回山洞裡去。”
山兔頭上的耳朵一瞬間炸了起來，嗖的一聲躥回了山洞。
跑到魔蛙身邊的山兔聽到洞外又響起加州清光的大笑：“哈哈哈，安定，我明白你為什麼總是嚇唬她了，這兔子嚇唬起來真好玩啊，你看她剛才那炸毛的樣子，真沒想到兔子也能炸毛，不，炸耳朵啊哈哈哈哈哈！”
“嗚嗚嗚，蛙先生……”山兔一頭埋進了魔蛙的身體上。
魔蛙嘆了口氣：“山兔不哭，乖啊，山兔乖啊……”
“晴明大人，晴明大人什麼時候才能來救我們啊，嗚嗚嗚……”山兔邊哭邊小聲的埋怨，“蛙先生，晴明大人是不是忘了我們啊。”
山兔哭著哭著便悲從心來：“晴明大人是不是嫌我太吵，太沒用了，所以才不來救我，讓我被這些壞蛋吃掉啊……”
魔蛙一聽這還了得，它趕忙說道：“怎麼會呢，山兔這麼可愛，晴明大人最喜歡山兔了，還有啊，神樂大人也很喜歡山兔啊，晴明大人一定會來救山兔的！”
“那為什麼這麼多天了晴明大人還不來啊，嗚嗚嗚，晴明大人一定是不喜歡山兔了，一定是！”山兔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哭鬧著用小拳頭捶打皮厚肉硬的魔蛙。
哭聲漸漸響起來，魔蛙擔心的不得了，一邊勸山兔晴明會來救她，一邊勸山兔聲音小一點，忙的頭都大了，直到洞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輕咳，讓山兔哭聲動作都戛然而止。
屏息等待了片刻也沒見對方再說話的山兔僵硬的身體癱軟下來，松了口氣，魔蛙終於聽不到她的哭聲了。
加州清光饒有興致的盯著大和守安定：“安定，你是不是喜歡那只兔子啊？我可從沒見你這麼對別人。”
“誰喜歡那只兔子了。”大和守安定冷了臉，神情嚴肅起來。
加州清光卻不帶怕的，他和大和守安定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大和守安定的異樣可瞞不過他。
“你剛才是不是想讓鯰尾把兔子放下來。”加州清光胸有成竹的說道，鯰尾藤四郎恍然，“是怕我捏疼兔子的耳朵？”
“不會的，我注意力道了，沒弄痛她。”
“隨你怎麼想。”大和守安定將手中的獵物放到地上：“我才沒那個意思。”
“嘿嘿，彆扭了吧，你這人就是喜歡，嗯，應該說是傲嬌，對，傲嬌！喜歡她覺得她可愛，想對她好就直說嘛，幹嘛藏著掖著還故意嚇人家啊！”加州清光嘿嘿一笑，伸手拍了拍大和守安定的肩膀，對他擠眉弄眼的說道。
大和守安定拍開加州清光的手，“我怎麼可能喜歡那麼弱的傢伙，我看你是腦子糊塗了，需要我幫你清醒一下嗎？！”
山洞裡的動靜越來越吵後，大和守安定輕咳了一聲，頓時安靜下來。
加州清光不懷好意的說道：“安定，你別嚇唬人家了，現在都這麼怕你了，以後想哄都哄不回來了！”
“清光！”大和守安定終於惱了，他把手放在刀柄上，大拇指抵著刀柄將刀推出一截。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不開玩笑了！”加州清光舉起雙手投降，大和守安定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才罷休。
“兩位可以聽我說了嗎？”鯰尾藤四郎心疼的抱住自己，他心想如果有兄弟在他絕對不會這麼孤單，兄弟，我越來越想你了。
“說什麼？”加州清光奇怪的看向他。
“百鬼夜行啊！”鯰尾藤四郎發現兩個人都不是很在乎的樣子，頓時提高了聲音：“今晚會有百鬼夜行啊！”
“鯰尾，別那麼大驚小怪啊。”加州清光的確不怎麼在乎，他甚至有心情去打量大和守安定打回來的獵物是否肥美。
“安定，今天這只兔子蠻胖的啊，就是野雞小了點。”加州清光故作挑剔道。
“嫌棄的話，那你自己去打啊。”大和守安定又瞪了他一眼。
“我只是說說嘛，說說而已，安定最厲害了！”加州清光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來。
“加州先生？！”鯰尾藤四郎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們倆，“還有大和守先生，你們……”
“區區妖怪而已。”大和守安定聲音冰冷，鯰尾藤四郎對上大和守安定的視線，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的目光宛若在看死物。
“殺掉不就好了嗎？”加州清光出言緩和了氣氛，卻也是不甚在意。
“妖怪們可不像兔子那樣都是，那麼弱的啊？”鯰尾藤四郎有些無法理解他們為何表現出這種樣子。
“那又如何？”加州清光歪著頭反問他，通紅的雙眼泛著猙獰的光芒。
鯰尾藤四郎微微一滯，第一次的，察覺加州清光與大和守安定他們兩個也一樣，和本丸裡那些徹底暗墮的付喪神沒什麼區別，儘管他們平常表現的沒什麼特殊，和正常的他們一模一樣。
不，鯰尾藤四郎在心裡搖了搖頭，他自從被土御門靜子鍛出來，就沒有見過其他的加州清光與大和守安定，單憑記憶憑什麼認為他們兩個是正常的？
“打得過就殺掉他們，打不過就碎刀，僅此而已。”大和守安定神色漠然，聲音冰冷到了極點。
加州清光點頭表示贊同：“鯰尾是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嗎？”
“可以說來聽聽哦？”
“不，我沒什麼意見。”鯰尾藤四郎勉強笑著搖頭，加州清光盯著他，鯰尾藤四郎只覺得如同芒刺在背，心裡頭不安到了極點。
“那就好。”加州清光移開了目光，掂起兔子招呼他：“來，我們去收拾獵物，安定，生火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哦，回來我一定要看到火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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鯰尾藤四郎笑著迎了上去，一陣風吹過，他感覺後背涼颼颼的，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