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琊劍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 自己也不是很肯定。因為來人靈魂上的,屬於凌霄的氣息已經非常淡了, 微薄的再過個幾年就會徹底消失。

然而與闊別許久的,永無再見之日的朋友重逢, 這份喜悅還是讓他問了出來,甚至隱隱期盼的盯著三條曦目不轉睛。

天琊劍沒看到的是,一旁的紫薇軟劍聽到他的話後,眼裡滑過的一道冷芒。

三條曦一頭霧水的看了看天琊劍, 他動了動唇想問什麼, 最後還是看向紫薇軟劍:“紫薇, 他是?”

紫薇軟劍抬腳往三條曦的方向走, 他恍若不經意的擋住天琊劍的視線,一點也不在意的道:“一時好奇往爐子裡丟了一些東西, 他就蹦出來了。”

“啊?”三條曦瞪大眼睛, 踮了踮腳想繞過紫薇軟劍再看看天琊劍。

天琊劍的服飾很有一種仙氣飄飄的感覺,再加上紫薇軟劍剛剛說的, 三條曦心裡不免浮起了一個猜測:“他和長谷部他們一樣,是刀劍付喪神嗎?”

天琊劍沒得到三條曦的回答, 也不黯然:“我是天琊劍劍靈,閣下喚我天琊便好。”

“劍靈?!”三條曦感了興趣,誰知紫薇軟劍卻問他:“怎麼一個人過來了?其他人呢?”

“哦,差點忘了,我是來找你的!”三條曦一被打岔,想起了目前最要緊的事。

“昨天不是說了倉橋桑他們今天十點半到的嗎?你怎麼跑的沒影?我去了你房間找你, 可是沒人,還是問了秋水桑才找過來的!”三條曦略帶埋怨的看著紫薇軟劍,話語中不乏親密,任誰聽了都知道他們兩個關係好。

“快跟我來吧,時間都快到了!”三條曦直接拉住紫薇軟劍的胳膊,離開前他還沒忘記天琊劍,只見他衝著天琊劍友善一笑:“來者是客,天琊桑也一起來吧!今天的慶祝會人越多越好!”

紫薇軟劍反客為主拽著他就跑,天琊劍在原地愣了愣,將本體歸鞘後迅速跟上。

既來之,則安之。他已被召喚到這裡,即使有人並不待見他,也要好好觀察情況再做決定。

只不過,那個靈魂上有舊友氣息的人,穿得好生奇怪。難道是此地的特產?

紫薇軟劍半抱著三條曦趕到待客的大廣間時,倉橋雪奈一行已經到了,壓切長谷部現在正在為主待客,遠遠的就能聽到裡面熱熱鬧鬧的聲音。

因為三條曦一早交代過壓切長谷部,他找紫薇軟劍要花點時間,就讓壓切長谷部先替他招待,等他趕到了再向倉橋雪奈賠禮,所以裡面除了未曾開席,大家夥已經放開聊了起來。

廣間內是按照宴席佈置的,兩側擺放了許多長方形的矮幾,中間留出一個過道來,裝飾則一切從簡。畢竟大廣間雖大,擺了那麼多餐桌,就放不下其他的裝飾了,連電視都被拆下搬了出去,更別說其他的平常的玩具了。

三條曦剛一露面,靠近門口的刀劍們與主命雷達滿點的壓切長谷部已經發現了他,並且迎了過來。

壓切長谷部將三條曦迎到主位後,紫薇軟劍方與天琊劍兩人一起邁了進來,三條曦忙著和倉橋雪奈寒暄,只來得及看了他們一眼,見兩人神色都未變化後,才放下了心。

倉橋雪奈應三條曦的熱情邀約,在本丸留下了幾個喜靜的刀劍留守,將剩下的刀劍全都帶了過來。她雖然是新手審神者,但是因為靈力出眾,手下的刀劍付喪神也不在少數,呼啦啦帶了一大堆的人過來張口吃飯,她非常的不好意思,還帶了豐厚的伴手禮。

三條曦聽壓切長谷部簡單說明情況後,便對倉橋雪奈表達了謝意,並言道她其實並不用這麼客氣,他們兩個本丸都有異界之人,並且這些人還有聯絡實在是非常巧妙幸運的事,而他這個繼任本丸的審神者來招待倉橋雪奈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況且,提出兩個本丸大規模聚餐慶祝,也是三條曦的主意。

倉橋雪奈卻笑著說不能讓三條曦吃虧,說了幾句趣言就將這茬繞了過去,壓切長谷部在一旁守著,不免有些為三條曦擔心,主公這麼單純對他們來說雖然很好,但是如果他們不在身邊豈不是很容易吃虧?

三條曦和倉橋雪奈說了一會兒話,就要將壓切長谷部打發走,讓他也下去和大家夥一起樂一樂。

“謹遵主命。”壓切長谷部恭敬道,“廣間溫暖,主公可以除去外衣了。”

三條曦被他這麼一提醒才發覺的確熱了不少,連番運動又在溫暖的室內待了一會兒,他竟然感覺後背有些黏膩之感。

三條曦不好意思的對倉橋雪奈笑了笑,就脫下厚重的羽絨服交給壓切長谷部,讓他收了回去。

“讓你見笑了,倉橋桑。”三條曦臉上微紅,“我身體有些不好,他們對這個盯得比較緊。”

“沒關係沒關係,說實話,我原來聽你說你是繼任的審神者時,還有些擔心你和他們相處不來,現在一見,我放心了不少。”倉橋雪奈擺擺手,真情實意的說道。

“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幫了我不少忙!”三條曦聞言開心笑道。

“你能這樣想就是最好的。”倉橋雪奈不禁說了一句,他們兩身邊現在都沒有刀劍,都被打發走了。

“嗯!”三條曦點點頭,繼續和倉橋雪奈聊天。

倉橋雪奈雖然是個新手審神者,但是她知道的很多,三條曦遠遠比不上她,聊起一些比較隱秘難找的事來,總會讓三條曦驚歎。

倉橋雪奈很有分寸,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就挑揀著一些輕鬆的話題,例如審神者內部交流網上常常曝出來的刀劍與審神者趣事:某家一直愛惡作劇的鶴丸國永突然改性,不惡作劇了,審神者激動的在交流網上發帖表達自己對鶴姥爺終於懂事的熱烈心情,引得一眾深受鶴害的審神者羨慕嫉妒恨。

結果一個星期後那位審神者又在原帖哭訴,那只鶴不搞事的原因是因為他找到了新的愛好,爭當隊長出陣迷路,撈刀只撈小短刀,其他刀種看都不看一眼,並且只撈短刀裡的五虎退,天知道他是怎麼在阿津賀志山找到那麼多五虎退的。

那位審神者發現不對後找了鶴丸國永談心,可鶴丸國永硬是將一期一振拉來旁聽,審神者一拐到讓他不要再撈五虎退時他就禍水東引,“難道退退不可愛嗎?難道小老虎們不可愛嗎?難道腿腿不可愛嗎?”

三聲發自靈魂、發自內心,令審神者震耳欲潰的質問被他說出,審神者面對一期一振的友善笑容,只能捂臉敗退。

三條曦很少去交流網上瀏覽資訊,這些趣事讓他大開眼界,並且對一些刀劍有了全新的認識,聽得愈發津津有味。

刀劍們雖然都耳聰目明,但他們也樂於給主人留下私人空間,離得遠的自然不會去注意兩位審神者的話,只是偶爾看看主人有什麼需求。離得近的就算不想聽也塞了一耳朵“秘聞趣事”,聽得愈發不妙的刀劍們啟動應急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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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切長谷部起身對三條曦道:“主公,是否開宴?”

“嗯,上菜吧。”三條曦聞聲看過來,對他笑著點頭。隨後在座的許多刀劍紛紛起身,去廚房端菜。

三條曦看到倉橋雪奈的刀劍也起身了,就想阻止,倉橋雪奈卻道:“沒事的,只是幫忙伸個手端端盤子而已,費不了什麼功夫。”

主人都這麼發話了,三條曦自然也不會不識趣的硬要阻止,便隨他們去了。

燭臺切光忠等人這次做的是宴席,儘管是宴席每道菜也非常精緻,倉橋雪奈讚歎他們的好手藝,三條曦厚顏替燭臺切光忠他們收下,兩人相視一笑,相處的很好。

於是,主位上一男一女容色出眾笑語嫣然皆可入畫,美好的仿若一對璧人,底下三條曦本丸的鶴丸國永心情就不怎麼好了。

他憂鬱的舉起筷子,憂鬱的夾了顆花生米,憂鬱的把花生米送進嘴裡,憂鬱的咀嚼,整隻鶴從內到外散發著一股喪喪的氣息,把同桌的,旁邊的一群伊達組刀劍嚇得不輕。

三條曦本丸的倒還罷了,燭臺切光忠看一眼主位就明白這只鶴心裡想什麼,倉橋雪奈的刀劍們就很驚嚇了。

一向被譽為搞事大王的鶴丸國永何時有這麼焉兒的時候?就算有那也是在琢磨著搞事,不管哪一個選項都驚悚得很,倉橋雪奈的燭臺切光忠用胳膊肘搗了搗旁邊的大俱利伽羅,大俱利伽羅說了句“沒興趣和你們打好關係”,用胳膊肘搗了搗身後另一桌自家本丸的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收到,扭頭朝燭臺切光忠眨了眨眼,就對那個喪喪的同類道:“呦,不高興嗎?要不要來搞事啊?”

我去!燭臺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羅紛紛在心裡怒罵,讓你問原因不是讓你邀請他一起搞事啊!

幸好憂鬱的鶴丸國永現在並沒有搞事的心情,他憂鬱的撩起眼皮瞥了另一個看起來活潑有朝氣的自己一眼,低下頭喝了口湯,憂鬱道:“沒有,我很高興。”

“嗯?”

“非常高興,只是你們看不出來而已……”我高興的都快哭了,三條的那兩個傢伙,你們的抱孫子夢或許可以提上日程了。

“的確是完全看不出來呢!”同桌的,鄰座的異口同聲。

鶴丸國永嘆了口氣,更加憂鬱了。

孤劍和曦月刀兩人獨佔一桌,其他刀劍們都很識趣的沒有湊過來,或者說不敢過來,倉橋雪奈的刀劍自然是怕曦月刀搞事的,而三條曦的刀則是通情達理的讓一對摯友好好說說話,另外兩桌也是同理。

至於天琊劍,他被眼尖的壓切長谷部領到了自己那桌,三條曦有交代他多關照一下對方,壓切長谷部自是拜領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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