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政府每月的月末集會實際上就是審神者聚會, 沒有官方人員主持, 時之政府只提供了場地, 和工作人員維護秩序,好在審神者們動出真火時“禮貌”的請他們去交流廳解決問題。

審神者們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本丸裡,平時相處的都是刀劍男士們, 不管什麼樣的人在刀劍男士們長久的簇擁下,都難免會被寵出一點小毛病來。

人多的地方總會有是非, 何況是一大群平日裡被刀劍男士們寵壞的審神者?

所以,審神者們一旦吵起來, 除非兩方性格都比較溫和, 否則一定是要鬧到交流廳解決的。

此外, 交流廳裡的戰鬥還會在宴會廳的特殊投影幕上即時播放, 對戰雙方可以選擇開啟直播, 也可以選擇隱蔽戰鬥。

因此,審神者聚會也是審神者們除了每年年底的戰績總結外,最容易出名的方式。

厲害的審神者時之政府每年都會有豐厚的獎勵發下來, 這筆獎勵豐厚的程度足以讓老牌的, 時之政府草創之初的審神者都眼饞。

有野心,不,有上進心的審神者會選擇在聚會時,故意挑起爭鋒, 好大出一把風頭。

這樣的審神者不會滿足一次戰鬥,在聚會有限的時間裡多次戰鬥並且獲得勝利才是他們的目的所在。

新入職的審神者與資深的審神者的差別很容易分辨,一些精明的人在最開始時總會挑選新審神者, 挑釁他們,從而獲得一場輕而易舉的勝利。

這些在資深審神者中心照不宣的潛規則,是本丸的刀劍們告訴三條曦的,上次孤劍也被告知過。

三條曦回過神就想起這一茬了,所以他阻止了壓切長谷部問責,左右他也沒受什麼傷,那個人挑釁就挑釁,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夥伴因為一時的氣憤,而去和別人做無謂的爭鬥的。

戰爭一日不滅,刀劍男士們的使命就始終在戰場上,這一點,從始至終都不會改變。

三條曦找了個沙發挨著扶手坐下,孤劍這才鬆開握緊他的手,坐到三條曦旁邊,壓切長谷部站到三條曦沙發後,警惕著周圍的審神者,與同類。

倉橋雪奈在三條曦對面坐下,憤憤道:“這人也太過分了,時之政府挑得都是什麼人啊!”

三條曦笑笑:“人各不同,不用在意。”

“那可不行啊,說不定他還會再找上來的!”倉橋雪奈皺眉道,“三條桑,你本丸裡有沒有太刀啊?你應該帶太刀來的,不然也不會被那些人故意欺負的。”

“沒關係,長谷部也很厲害的。”三條曦輕描淡寫的說道:“而且,他不會再來的。”

“欸?”倉橋雪奈聞言,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倉橋雪奈一頭霧水,她不知道,三條曦是時之政府關照的重中之重,在他決定來參加聚會時,時之政府就給他打了數條綠燈,一旦有人想踩著他出風頭,時之政府就會幫他解決。

那個人剛才已經被時之政府維護秩序的人員帶走,可能現在早就被強制退出聚會了吧。

一時間,有著和那個人一樣想法的人頓時卻步,雖然不知道三條曦到底有什麼深厚的背景來歷,但是沒人是傻子。

於是,三條曦和倉橋雪奈這邊頓時清淨了很多,除了三三兩兩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休息的審神者,沒人再往這邊靠了。

呆坐了一會兒,三條曦感覺有些無聊:“聚會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倉橋雪奈正和同樣站在她身後的燭臺切光忠說話,聞言,忍俊不禁道:“三條桑是不是以為會有什麼高大上的講座?”

三條曦點點頭:“嗯,不是說交流嗎?可我看大家除了聚在一起說話就沒別的了。”

“聚在一起說話當然是交流啦。”倉橋雪奈含笑道,“聊聊天,增進感情,順便發洩一下一直待在本丸的孤獨,最初時之政府舉辦這個聚會的目的就是這個。”

“哦,原來如此啊。”三條曦明了道,看來以後不用太在意這個聚會了。

“時之政府不時也會舉辦一些高大上的講座,比如江戶戰場的刀種選擇,隊伍配置。不過一般都是在網路上進行,在開始前也會提前幾天預告。”倉橋雪奈解釋道,“審神者基數很大,在網路上進行是最方便快捷省事的,而且也不會耽誤本丸的戰事。”

“一旦審神者們離開本丸,刀劍們出陣就要酌情選擇戰場,不然萬一受了重傷就不好過了,每個月來一次就夠了,再多很多人都要抗議的。”

“嗯,我明白了,謝謝你,倉橋桑。”三條曦感謝道。

倉橋雪奈不好意思的搖頭:“沒什麼好謝的,我比你來早一些而已,時間長了自然就會知道的。”

“那也得感謝你提前告知我,讓我省了不少事。”

“啊哈哈,那我就收下你的道謝了。”

這廂三條曦和倉橋雪奈閒聊,不遠處有人盯上了他們。

“先別輕舉妄動,再看看情況。”黑色短髮的女人皺眉低聲道。

“再等下去萬一被捷足先登了怎麼辦?我可是等了那個臭丫頭一個多月了!”金髮的女人妝容精緻,咬牙切齒道。

“剛才那個人的下場你沒看到?一旦被轟出去什麼都不用說了!”

“可我忍不下這口氣!”金髮女人捏著衣角,恨恨道:“那個死丫頭竟敢嘲諷我鍛不出歐刀!歐刀又怎樣?稀有刀又怎樣?!遇上極短還不都是死!”

黑髮女人聽出了金髮女人深深地怨念,清楚金髮女人性格如何的她並不多說,直截了當的道:“你想去找死我不攔你,不過你可要想好了,惹到不該惹得人,你全本丸都討不了好!”

“我!”金髮女人氣得胸脯劇烈起伏,在她身後,白髮小短刀怯怯的望著主人,金色的眼睛裡有著數不清的擔憂。

黑髮女人身後藥研藤四郎無聲的嘆了口氣,抬起手揉了揉五虎退的頭。

宴會廳半空突兀的延展出一個虛擬的熒幕來,周遭的審神者們紛紛往旁邊走騰出位置。

熒幕的展開就是一個開戰的訊號,其他地方情況不明,但這裡的戰鬥已經打響了!

三條曦背對著熒幕沒看到,倉橋雪奈本來也不太在意,可她無意一瞥,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三條曦發現她的異樣,問了一句後順著倉橋雪奈的視線回頭,看到熒幕他反感的皺了皺眉,接著雙眼流露出驚訝之意。

只見那螢幕裡,交戰雙方的審神者中,其中一個赫然就是進入大廳時,被人流擠開的蓮蓉包!

“蓮蓉包怎麼會……她不是跟著純姜的嗎?”倉橋雪奈不解道。

“純姜看樣子也來了幾次了,這裡面的東西她不會不知道,她怎麼會讓蓮蓉包上場?”

三條曦盯著踏上戰鬥場地的加州清光,他即將迎戰的是修行極化後的短刀,厚藤四郎。

厚藤四郎極化後雖然不如兄弟們機動高,但是他的打擊與防禦非常出色,而且敢第一個出手的審神者麾下刀劍必然不凡,厚藤四郎練度一定非常高。

一個高練度的極短,對上練度說不定還沒滿的加州清光,結局早就出來了。

“蓮蓉包的心性……”三條曦瞥了眼熒幕上一臉堅定的蓮蓉包,“恐怕純姜有心攔也攔不住。”

“這……”倉橋雪奈無言,確實,如三條曦所說,像蓮蓉包這樣的小孩子,最容易被情緒左右了。

“三條桑,不如我們去交流廳看看吧?”倉橋雪奈有點不放心,她提這個建議一來是大家都是新審神者,性格暫時看起來不錯,可以相處試試;二來以後他們也可以成為一個小團體,別人不好招惹;三來,倉橋雪奈已經回過味了,挑釁三條曦的人肯定是被時之政府的人帶走了,不然沒道理收手了。

三條曦點頭:“好。”

他們兩個一有動靜,金髮女人就發現了,她壓抑著激動道:“快看,他們要去交流廳!”

黑髮女人一直在物色其他人選,聽到金髮女人的聲音,她有些不解:“難道他們倆鬧了矛盾也要打一場?”

“別管那麼多了,如果他們倆打得話更好!走,我們也跟過去!”金髮女人急不可耐的說道。

黑髮女人更謹慎一點:“你先去吧,我再盯一會兒。”

金髮女人聞言沒有多說,帶著五虎退跟了過去。

三條曦和倉橋雪奈趕到交流廳的時候,蓮蓉包與加州清光早已落敗,三條曦二人在人群中找了一會兒,才找到眼眶紅紅的蓮蓉包和純姜。

不過情況有些不妙,站在蓮蓉包與純姜面前的男人用手指了指純姜身後的三日月宗近,不知道說了什麼,氣得蓮蓉包與純姜面露怒色,純姜握著拳,怒視著男人,似乎也要被挑動的樣子。

倉橋雪奈見勢不妙,急忙小跑到純姜身邊,拉住純姜的手:“純姜姐,可算讓我找到你們了,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倉橋桑?”純姜微訝,然後倉橋雪奈感覺純姜的手漸漸舒展開來,被她這一打岔,純姜慢慢冷靜下來了。

“是我,我和三條桑都在找你們啊。”倉橋雪奈笑著抬了抬下巴,示意三條曦的位置。

純姜看過去,與三條曦對上視線,舒了口氣:“不好意思,蓮蓉包想來交流廳參觀參觀,我就陪她一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倉橋雪奈笑彎了眼睛,看向純姜面前的男人,道:“純姜姐姐,這位是?”

男人見純姜蓮蓉包這邊又來了幾個人,他有心想繼續挑釁,卻被厚藤四郎拽了拽衣角。

男人眼中一凜,這是他和厚藤四郎之間的暗號,審神者能看到自己本丸刀劍的練度,其他本丸是看不到的。但是刀劍們之間就不一樣了,他們能清楚的分辨同類的戰力,厚藤四郎一旦遇見確認打不過的刀劍就會對他示警,男人就會選擇撤退。

於是男人便默不作聲的想要離開,雖然他不知道這些新人到底哪個才是扮豬吃老虎的,但是小心點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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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倉橋雪奈與純姜看到男人要離開松了口氣的時候,蓮蓉包怒氣衝衝道:“倉橋姐姐,剛才就是這個人故意撞了我,還口出不遜!他還說純姜姐姐的爺爺就是個花瓶,一點用都沒有!”

壞了!倉橋雪奈與純姜兩人心中哀嘆,蓮蓉包怎麼一點都不長腦子?!

“純姜姐姐,這個剛才佔著練度高打敗了清光,你快讓爺爺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什麼花瓶!爺爺才不是呢!”蓮蓉包一臉不滿的說道。

純姜心中暗歎,蓮蓉包估計連什麼是極短都不知道,和厚藤四郎比起來,她家lv50的爺爺,的確就是個花瓶啊……

男人這下子來了興致,這小丫頭是他這邊的人吧?不然怎麼會一直幫他?剛才他略施小計就讓這丫頭乖乖送上首殺,現在還要讓同伴的刀劍一起送死?

“呵呵,小妹妹,別的我不敢說,但是,不管哪個三日月宗近,在我眼中,都是花瓶一個!”男人口氣很大,不過他也很有底氣:“哪個三日月宗近能贏過我的厚?!”

三條曦聽到這話,心中的不滿立刻飛漲,他的爸爸才不是花瓶!

然而極短的實力他是知道的,不能再讓蓮蓉包繼續說下去了,否則純姜被迫讓三日月宗近出戰,無疑是自取其辱!

思及此,三條曦出聲道:“蓮蓉包,你——”

“剛才有人說我是花瓶?”令三條曦無比熟悉的,優雅磁性的聲音響起,他是在聲音主人的陪伴下長大的,能夠與其他人徹底區分開來!

交流廳裡的人多,三日月宗近也有好幾個,可從門口走來,面含微笑的三日月宗近卻彷彿在發光!

他彷彿就是一個光源!最美之劍的風姿展現的淋漓盡致,無一處不美!當他那雙蘊著明月的眼眸掃過來時,無人不希望被他注視!

“哇!這個爺爺好美啊……”有人痴迷的感嘆。

“不愧是最美之劍!”

三條曦怔怔的望著這個三日月宗近,兩個多月了,整整兩個多月了,自他受傷起,三條宗近每每來看他,都要悄悄的來,悄悄的走。他每次趁三條曦“熟睡”時過來,三條曦都不敢睜眼看他,只有當他走時悄悄看上一眼他的背影。

三條曦知道三條宗近對他受傷非常愧疚,愧疚到不敢再與他有什麼接觸,就彷彿三條曦的不幸是三條宗近帶來的一樣。

三條曦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卻善解人意的與三條宗近心照不宣,父子倆兩個月來沒說過一句話……

乍一看到思念的人,三條曦幾乎不敢眨眼睛,生怕一個眨眼他就從眼前溜走,生怕他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幻影。

三條宗近走到三條曦身前,目光中滿是慈愛,他伸手,按住三條曦的後腦,低頭在三條曦額頭印上一吻:“主人,非常抱歉,宗近來晚了。”

“爸——”三條曦剛出聲就被三條宗近溫柔的捂住嘴巴,三條曦將話語咽回肚子裡。

三條宗近鬆開手,他一身深藍狩衣,墨藍色短髮上佩戴者金色的流蘇發穗,看上去和純姜身邊的三日月宗近沒什麼差別,可三條曦清楚的知道,他就是爸爸!

“花瓶什麼的,我可不敢苟同吶。”三條宗近看向男人,臉上的神情是一反常態的認真。

“額……我剛才說錯了話……”男人在厚藤四郎拼命拽衣角示警下,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應該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三條宗近說道。

“是是是……”男人抖如篩糠的點頭。

“嘛,不過沒關係,”三條宗近臉上露出熟悉的笑容來,他話鋒一轉:“受過教訓就明白了。”

“您的意思是……”男人臉色漲得通紅。

“請吧,我也想活動一下筋骨。”三條宗近很有禮貌的抬手示意上臺,三條曦聞言急忙拉住他,卻被三條宗近順了順毛。

這回輪到男人被逼上梁山了,他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囑咐了厚藤四郎幾句,讓厚藤四郎上了演武臺。

“爸爸!”三條曦焦急抓住三條宗近的手,他只知道兩位父親武力都很高,但是有著本丸三日月宗近做榜樣,他沒有把握三條宗近能贏。

三條宗近回過身,盯著三條曦的雙眼:“曦,請看著我。”

“爸爸?”

“一定要看著我!”

三條宗近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堅定與執著,三條曦微怔,他眨了眨眼睛,重重點頭。

“嗯!”

我會一直看著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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