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話落, 屋中一片寂靜。

良久後,米宓試探的問道:“只能回本丸了嗎?”

凌霄低眸:“聯絡時之政府無異為自投羅網, 其他辦法……”

他搖了搖頭。

米宓握住了太鼓鍾貞宗的手,皺緊了眉頭:“可是, 小貞他怎麼辦?”

“別的刀我不在乎,可我的小貞怎麼辦?”

“一旦進入本丸,詛咒可能會重新纏上他,到那時怎麼辦?!”

“啪!”水藍髮色的青年關上燈,藉著外面走廊上的光線,走出了屋子,輕輕拉上了門。

合上門前, 他彷彿看到屋中那扇屏風上的人物畫動了一下, 登時手上的動作一頓,即將合上的門被他拉開。

走廊上的燈光照了進來,那扇自女主人進入本丸便擺在這裡的屏風,近侍們幾乎看膩了的屏風上無一絲異樣, 他剛才所見宛若幻覺。

一期一振眨了眨眼睛, 蜜色的雙眸中浮起了疑惑之色,他有心進屋開啟燈再仔細看看,可沒等他動作,就察覺身後有人拽了他的衣角。

“一期哥,主人睡了吧?”亂藤四郎心有餘悸的問道。

之前他們跟著一期一振回到主屋,醉酒後的智美酒品非常不好,見人就瘋, 無奈之下,一期一振讓他們在一樓大廳內等候,獨自一人在二樓哄智美睡覺。

小短刀們雖然清楚智美酒品不好,但是除了藥研藤四郎,他們沒見過智美到底會醉成什麼樣子。

這回他們可算長見識了,就算在一樓,也能聽到二樓屋裡頭智美的喊叫。她想一出是一出,花樣多得讓他們為一期一振捏了把汗。

藥研藤四郎待不住去廚房煮解酒湯了,亂藤四郎也是因為二樓安靜了才敢上來看看情況的。

“亂,你來的正好。”一期一振側身騰出位子,示意亂藤四郎走過來。

亂藤四郎疑惑的順著一期一振的指示站到了門口:“一期哥,怎麼了?”

“亂,你幫我看看,屋裡那扇屏風上有沒有什麼異常。”一期一振指了指屏風道。

“異常?”亂藤四郎睜大眼睛看過去,屏風上的圖案是手持和扇的紅衣仕女圖,不是很符合本丸之主的喜好,偏偏在智美的臥室裡擺了兩年之久,甚至還有繼續擺下去的意思。

有刀劍奇怪問過,據智美所說,這是她家的傳家之寶,母親聽她說要來這裡任職,就讓她把這座屏風帶了過來,說是風水至寶,能保平安。

刀劍們不太相信,因為本丸的神刀們並沒有在這上面察覺到什麼不同,不過這是主人母親說的,識相的刀劍們也沒發表什麼意見,反正就是個屏風擺件而已。

屋子裡亮著一盞小夜燈,極化短刀們在漆黑的夜裡也能分毫畢見,更不用說此時的光景了。

亂藤四郎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一期哥,我沒看出什麼異常啊。”

“是嗎?那可能是我看錯了。”一期一振摸了摸弟弟的頭,溫聲道。

“什麼異常?”藥研藤四郎端著托盤從樓梯裡冒出了頭,他一邊推著眼鏡一邊問道。

“我剛才好像看到屏風上的人動了一下。”一期一振捏了捏眉心,“可能是我的錯覺吧,今天熬得有點晚。”

是很晚了,他話音一落,上衣口袋中的手機便報時:“現在是東京時間,十一點三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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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哥,原來你還特地設了時間查房啊。”亂藤四郎好奇的看著他亮起的口袋。

自從本丸裡眾刀有了手機,短刀們網癮最重,只要明天不出陣,他們熬夜玩手機能玩到凌晨四五點。

一期一振發現後,每晚都會過來查房,看到誰還在玩手機就會沒收,小短刀們試圖摸清一期一振查房的時間,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期一振查房時間不定,一抓一個準。

“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一期一振無奈的笑了笑,藥研藤四郎已經走了過來。

“大將睡著了?”一期一振乾脆走開,讓藥研藤四郎站過去。

“嗯,剛剛睡著。”

“看來解酒湯用不到了。”藥研藤四郎嘆了一句,扶正了眼鏡,仔細檢視屏風,著重觀察屏風上的紅衣仕女。

他看了半晌,一期一振問他:“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沒有,看來真是你的錯覺啊,一期哥。”藥研藤四郎轉頭說道,“最近不要太累,注意休息啊。查房我會幫你的。”

“啊?藥研!”亂藤四郎不滿的叫了他一聲,這時不應該說先把查房放棄嗎?

藥研藤四郎的鏡片上閃過一道精光,亂藤四郎頓時噤聲,一期一振嘆了口氣:“或許是吧,我會注意的。”

“走吧,我們不要打擾主人休息了。”

一期一振合上門,帶著藥研藤四郎與亂藤四郎離開了。

他們三人一下樓,小短刀們就圍了過來,顧忌著樓上休息的審神者,只眼巴巴的望著他們。

“主人已經睡著了,大家也該回去睡覺了。”一期一振不忘告誡弟弟們,“時候不早了,別玩手機趕緊睡覺,藥研,今晚麻煩你監督了。”

“嗯。”藥研藤四郎可靠的點頭,幫著一期一振把短刀們哄了回去。

送走弟弟們後,一期一振捂著嘴輕輕打了個哈欠,他拿出手機開啟手電筒,把大廳的燈都關掉,折返回到了二樓。

別看智美現在睡著了,其實這一夜還有的鬧騰,今晚他是別想睡覺了。

“咦,藥研,你去哪?”亂藤四郎發現藥研藤四郎沒跟他們一起走,奇怪的回頭,就看見藥研藤四郎端著托盤站在那裡作沉思狀。

“哦,沒什麼。”藥研藤四郎回神道,“我還要把這些東西送回廚房,你先回去吧。”

送個碗盤還要想半天?亂藤四郎放棄思考藥研藤四郎的奇異舉動,道:“好吧,那你快點哦,不過,嘿嘿。”

他狡黠一笑:“你今晚不回來也沒關係哦!”

“想得美!你明天還要出陣江戶城下,早點睡,等我回去逮到你還在玩手機的話,可是會告訴一期哥的哦。”藥研藤四郎直白的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說道。

“切!”亂藤四郎甩頭走了,藥研藤四郎看著他的背影搖頭,得抓緊了。

廚房裡鬧哄哄的,今晚的宴會雖然無疾而終,但是用過的碗碟卻多不勝數,光靠燭臺切光忠小豆長光與堀川國廣三人怎洗的過來?更別說明天早上還得準備早餐。

於是明天不出陣遠征的刀們都被抓壯丁來洗碗了,鑑於本丸大廚的威信,他們再怎麼不情願,也得洗,不然就等著啃白菜幫子吧。

堀川國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藥研藤四郎一踏進來,就被他發現了。

“藥研?主人沒喝解酒湯嗎?”堀川國廣放下手中的碟子看了過來。

“主人睡著了,這個用不上了。我先拿回來溫著。”

“好的,我知道了,交給我吧。”堀川國廣接過托盤,卻聽藥研藤四郎問道:“笑面先生呢?我找他有點事。”

藥研藤四郎已經在廚房裡看了一圈,都沒找到那個綠髮的?差。

“……”堀川國廣苦笑道:“笑面先生洗了一分鐘打破了七個盤子,被光忠桑勸回去休息了。”

“原來如此。”藥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鏡,一臉瞭然道:“我去找找看。”

“嗯。”堀川國廣目送藥研藤四郎離開廚房,回到案臺旁。

燭臺切光忠百忙之中看了他一眼:“主人睡了?”

“是的。”堀川國廣開啟小火,將解酒湯倒入鍋中溫上。

“我好像聽見藥研要找笑面,堀川,你知道他找笑面做什麼嗎?”燭臺切光忠將盤子放在水龍頭下沖洗,衝乾淨盤子上的泡沫後,交給了一旁的小豆長光。

“不清楚。”堀川國廣搖頭。

“奇怪了。”燭臺切光忠空出一隻手託腮,平時因為笑面青江總愛看和說一些不清不楚的話,一期一振這個大家長總會將笑面青江與短刀隔離開,藥研藤四郎緊隨兄長的步伐,這麼晚了怎麼會找笑面青江?

“是不是短刀們看了什麼恐怖小說要找笑面辟邪?”小豆長光一邊用布擦拭盤子上的水珠,一邊笑著猜測道。

“哈哈哈哈,有可能哦。”燭臺切光忠也看過時之政府的宣傳片《花丸》,短刀們都是小孩子心性,因為看了恐怖片或者小說而害怕鬼怪真的很有可能。

“也許吧。”堀川國廣不置可否,藥研藤四郎是從主屋那邊來的,智美那出了問題才更有可能。

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想趕緊做完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主屋二樓,一期一振跪坐在審神者臥室外,睏意侵襲他的腦海,一期一振勉強睜大眼睛,眼皮卻止不住的想要合上。

真奇怪,今晚怎麼會這麼困?

而另一邊,藥研藤四郎敲開了笑面青江的房門。

“藥研?”笑面青江露出來的那只淺色眼眸中浮現詫異之色,隨後他輕笑道:“深夜到訪,是想和我秉燭——”

“青江。”低沉的聲音從屋內響起,藥研藤四郎看到,笑面青江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

“請進。”數珠丸恆次在屋內邀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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