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氣息逼近，凌舜掙扎的更厲害了。
“鬆手啊！”
“鬆手！”
“付敬峰，鬆手！”
身邊的人群熙熙攘攘，很多被吸引了目光。
只不過兩個人長得都是一副學生模樣，又是在學校門口，沒打架，只是當街摟摟抱抱的，只是以為兩個人在開玩笑，最多看兩眼。
“我就猜你轉到這兒來上學了，正好算著時間，準備來看看你。”
凌舜還是被禁錮著，無論怎麼奮力試圖甩拖。
都無濟於事。
“先鬆手好不好，有話我們好好說。”凌舜見著反抗不過，聲音頓時軟了不少，“或者我們找個飯店，咖啡館都行。別抱著我，學校門口容易遇見老師。”
說完之後，果然纏在身上的那雙手鬆開了不少。
凌舜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走吧，去附近的一家飯店。昨天我去過，味道還行。”
凌舜沒敢反駁。
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對方雖然撐的有傘，但凌舜寧可淋著也不願意湊近。
但只要稍微離得遠一點，就會被硬生生的拽回來。
不止一次，一次比一次的力氣大。
手機還沒從兜裡掏出來，就被按了回去。
“待會兒吃完飯再玩手機，可以嗎？”
凌舜剛想拒絕，手腕突然又被拽了一下。
只好把手機收回了兜裡。
以前還沒有這些破事兒發生的時候，凌舜記得對方並沒有這麼強的逼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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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兩個人還沒確認關係的時候，不僅為人體貼，成績也優異，特別會照顧人。
凌舜一路上走的很慢。
希望能遇見司機。
或者班上的同學，最好是老師。
然而隨著對方走到餐館的時候，凌舜也沒遇見同班同學或者眼熟的老師。
好在江殊借他的羽絨服防水性不錯，一路走下來，也就頭髮溼了一點，和鞋溼了。
餐館的溫度很溫暖，但凌舜卻是一點都不覺得暖和。
見著付敬峰拿手機和前臺確認了預訂，預訂的兩人座的單獨包廂。
“敬峰，坐在大廳就行，吃飯而已。”
“我喜歡私人一些的空間。”付敬峰回答道。
危機感。
凌舜看見前臺擺著的玉白菜。
如果把這個打了……肯定得讓凌舜賠了才準走。
看玉色不是特別好。
估計有一定價值，但不會太高。
凌舜沒多想，跟著他走的時候，特意裝作不經意，抬手掃了一下。
玉白菜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凌舜回頭看了一眼，沒碎。
“沒事兒沒事兒，這玩意兒是樹脂合成的，擱臺子上好看，被客人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服務員聽見這邊東西打了，連忙跑過來撿起來。
“阿舜，別站著了，我們上樓。”
凌舜感覺到袖子被拽了一把。
進入包廂的時候，兩個人倒是面對面坐著。
凌舜安安靜靜的看著對方點菜。
突然，手機響了一下。
凌舜頂著對方狐疑的目光，拿起來看了一下。
是司機師傅的訊息。
說路上堵車，還沒到學校。
凌舜剛想回覆，手機就直接被拍了下去，反扣在桌子上。用胳膊肘壓著，不給凌舜再拿起的機會。
“就這些，麻煩了。”付敬峰說完之後，把選單一併遞給了服務員。
等服務員出去，包廂門被合上之後。
凌舜才感覺到對方又一次轉過來，目光落在他身上。
比起當初分開的時候。
對方又長高了些壯實了些。
面容也有些變化。
眉眼沒有以前那麼柔和，多了幾分成熟英氣。
但在凌舜眼裡，卻是有些嚇人。
凌舜看著他從包裡掏出來了什麼。
放在桌子上，推給了他。
“禮物。”
“謝謝，不需要。”
“給你就收著。沒別的意思，就是給當初的事兒道個歉。”
凌舜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一下。
“別想那麼多，剛才是不是嚇著你了？”
“……”何止是被嚇著。
“就是見到你太激動了，真沒別的意思。”付敬峰說到這兒有些歉意的笑了一下，“好了，試試禮物合不合適？”
“把手機先給我。”凌舜堅持道。
付敬峰聽完之後，抱歉的把胳膊肘抬了一下，把手機還給凌舜。
菜很快就上齊了。
如果不是和這個人一起，凌舜還是很喜歡這些食物的。
服務員再次關上門的時候。
凌舜見對方突然站了起來。
二話不說繞過桌子，直接坐在了凌舜這一側的沙發上。
凌舜剛準備站起來往外跑，卻是直接被按了回來。
這次不僅僅侷限於抓著手腕，而是直接被按著肩膀，死死的禁錮在沙發上。
從小到大凌舜都沒和人打過架。
這會兒也是瞎撲騰。
想伸手去打翻桌子上的菜引起外面服務員的注意，手還沒伸出去，就被按了回來。
“鬆手！”凌舜吼道。
“放心，這兒隔音好得很，你再吼大聲點兒也沒人聽見。”
這個角度凌舜只能仰視著對方。
看起來有些駭人。
剛才還是帶著假意的笑容，現在甚至連騙都懶得騙。
笑的有些猙獰。
彷彿在打量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獵物一樣。
“你要幹什麼？是缺錢還是什麼？我可以給你。”凌舜的呼吸因恐懼有些急促。
“我想要什麼你之前不是已經拒絕過了嗎？”
凌舜心裡咯噔一聲，剛想喊叫喊，卻是直接被壓住了嘴。
“說實話，至今為止只要我想，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會乖乖給我上。”
“我剛開始還以為你是真的接受不了。沒想到啊，直接住到別人家裡去了？他給了你多少錢才肯讓你張腿的？”
“滾！”“江殊是我弟弟，把你那點兒齷齪的思想――”說話的同時，凌舜又試圖反抗了兩下。
結果直接被扯開了裡面穿的襯衫。
飯館裡雖然有暖氣，但凌舜還是不禁一個哆嗦。
想試圖攬一攬衣衫，卻是被制止了。
“都睡到一張床上了，知道你是彎的還往你身邊兒躺，這聲弟弟留著晚上喊吧，這會兒裝什麼清純？”
凌舜一時間被氣的說不出話。
只能默默的攢著勁兒。
“阿舜不是讓我好好準備高考嗎？話就直說了，吃不到這口，我就是難受。”
“原本打算給你買些東西，好好讓你享受著過……別人都能上，我為什麼不行？”
凌舜還是沒接話。
突然，一個暴起狠狠地踢了對方的肚子。
付敬峰明顯沒想到。
一時間沒招架住。
凌舜二話不說奪門而出，什麼都來不及拿。
剛跑出走廊的時候，對方就追了出來。
樓梯在反方向。
正方向有洗手間。
凌舜二話不說就鑽了進去，鎖上隔間的門，趕忙拿出手機。
報警電話……
報警……
很快就接通了。
接線員是個聲音冷靜的女性。
被問道具體位置的時候，凌舜突然啞然。
說不上來是在哪兒。
“喂，您好…是在，大概是在，是在元鼎路以南的一家餐館，也可能不是元鼎路……”剛來這個城市，原本就人生地不熟的。
剛才一路提心吊膽的，凌舜甚至沒記住具體的路標。
“餐館的名字叫什麼？”
“我不知道。”凌舜聽見外面的腳步聲了。
“先生，能稍微描述一下您身邊的環境嗎，比如有沒有什麼標誌性的――”
接線員話還沒說完，脆弱的隔間門就被直接踹開了。
緊接著，手機也直接被揣進了馬桶的下水道裡。
能看見手機螢幕亮了幾下，很快就暗淡下去。
“報警？”
凌舜見對方倏地笑了一下。
緊接著，領子被直接抓了起來。
狠狠地摔在背後的瓷磚上。
頭部受到重創。
腦子裡頓時一片嗡鳴。
視線也渾濁了很多，眼前一片雪花屏。
凌舜悶哼了一聲。
“你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指望警察救你？”
“說實話，像你這種父母雙亡親戚不管的，真是哪天死了都不會有人替你申冤。”
凌舜想開口。
然而別說罵人或者打人了。
呼吸都是疼的。
“更何況讓人幹一次，連傷痕都不會留下。真是留下了，你敢去和別人說嗎？”
凌舜再次見他揚起拳頭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然而幾乎是瞬間，洗手間的門就被強制破開。
“我c你媽再敢動他一下試試？”
凌舜看見有人輪著拆下來的門板兒，直接朝著付敬峰頭上輪了過去。
是江殊！
緊接著，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很明顯，這次付敬峰不佔優勢，但也不是絕對劣勢。
血從兩個人身上濺了出來。
最後的局勢凌舜已經不太看得清了。
因為年齡的差距，很明顯比付敬峰矮一截。
一次次對著付敬峰的頭部出擊。
然而付敬峰也不是閒的。
吃了十幾拳之後，立馬扭轉了局勢。
這一次幾乎是把江殊往死裡打的。
專挑心臟，太陽穴這種脆弱的命穴下手。
只見江殊準備反擊的手無力垂下。
頭也偏向了一側。
發出一聲悶哼之後，再無聲響。
像是沒了意識一樣。
呼吸也不怎麼急促，離瀕死不遠了。
這麼下去會死的……
“別，別打他……”
凌舜小聲央求道。
聞此，付敬峰果然松了手。
頂著一身傷，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向凌舜。
凌舜剛想說些什麼。
突然見著剛才詐死的小少年，倏地又爬了起來。
雖是滿臉血汙，但還是皎潔的揚了揚嘴角，“什麼叫父母雙亡沒人管？即便阿舜以前沒人護著，從現在起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