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這種玩笑了……”
一時間雙手都有些無處安放。
臉上的溫度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升高。
“沒開玩笑。真的會好好教哥哥的,對自己好一點,也順便造福一下我未來的嫂子。”
凌舜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聽見江殊先一步搶先繼續。
“首先哥哥的手勁兒用的就不對――”
“閉嘴!”光天化日之下,凌舜不知道這話他是怎麼說出口的。
哪怕是吼人,吼出來的更多是感到羞恥,根本沒有半分威懾力。
“的確,這種事情口述哥哥很難意會。”
“還是有機會,手把手教比較好。”
“我讓你閉嘴!”
“好好好,閉嘴閉嘴。”“都聽你的。”
緊接著,凌舜聽到一聲輕笑。
“說真的,我幫哥哥補習功課好不好?哪兒不會問我。”
“不用了。”
“不相信我的水平?雖然我天天交白卷吸菸喝酒,但高中這點知識真的沒問題。”
“不是不相信你的水平……”
而是現在這個距離說話,凌舜整個人已經處於心跳加速到不正常的程度了。
面對面講題。
到時候還不一定怎麼尷尬。
“江殊,認真的,別離我這麼近行嗎?”凌舜見他不肯起來,最終還是開口,“這個程度的接觸,已經給我造成很大的困擾了。”
“你能沒感覺到,只是覺得家裡多了個人,感覺新奇。或者是多了個兄長感覺纏著他玩很有意思……不管是什麼,你現在所有的行為,對我造成的困擾很大。”
“我相信你能明白這個困擾對我而言是什麼。”凌舜早就想說開了。
今天正好藉著這個機會。
“就像有個姑娘一天天穿著短裙短衣,在你身邊晃悠,偶爾湊到你身前粘著你甚至讓你陪她睡覺,你卻一點非分之想都不能有……”
“哥哥該不會是對我――”
“心理上沒有。生理上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了的,能理解我什麼意思嗎?”凌舜嘆了口氣。
“所以離我遠一點好不好,真的,我感到很困擾。”
凌舜說完之後垂下頭,盯著桌面。
“可能真話說開了你會覺得有點傷心,但是江殊,我要是不說開…接下來的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肯能就很難控制了。少年時期很容易衝動,你我都是。”
“我說過我不想影響你,如果真對你產生什麼影響,我會良心不安。”
江殊沒接話。
“現在能請你…出去了嗎?”
“既然哥哥這麼說了,的確是我有錯,距離沒把握好,不知道會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困擾。”“抱歉打擾哥哥複習了,以後這種玩笑我不會再開了,和你接觸也會注意距離。”
沒過多久,凌舜就聽見關門的聲音響起。
松了口氣。
雖然是松了口氣,但無論再怎麼試圖投入學習。
凌舜的思維都很難集中。
學了一下午之後,下樓吃了晚飯。
聽何姨說江殊出去玩了,凌舜吃過飯便上樓了。
週末兩天基本都沒見到江殊。
甚至週一上學的時候,也是司機單獨送了他一個人。
江殊就沒來上學。
老師對江殊逃課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面對空無一人的同桌座位,凌舜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裡好像有點空空落落的。
接著凌舜給了自己腦殼一下子。
瞎幾.把矯情。
月考是在週三。
凌舜這幾天除了上課之外一直在複習。
睡眠有些欠缺。
以至於週三早上的時候,稍微睡過了一會兒,沒來得及吃飯才勉強趕到學校趕上考試。
這個學校的月考制度都是一口氣考完所有科目再統一休息。
考到一半的時候,凌舜就隱隱感到胃裡隱隱不太舒服。
考到倒數第二門的時候,倏地就疼了起來。
完了。
凌舜一面拿起保溫杯喝了口熱水之後,便用它抵著肚子,一面艱難的寫著。
這種方式最多只能緩解一時。
很快,細細碎碎的冷汗就順著額頭冒出。
寫字的手都有些顫抖。
早知道早上應該拿點吃的…
來不及多想,所有思緒就被疼痛盡數佔去。
凌舜咬牙,繼續把最後幾道大題寫完。
考到最後一門的時候,凌舜整個人已經趴在桌子上了。
全身除了手還能動兩下,基本沒什麼地方能動。
熬到交卷的時候,周圍不認識的同學和老師全走了之後,凌舜依舊在桌子上趴著起步來。
原本以為一會兒就好了,沒想到這次比以前都要嚴重的多。
實在是沒有好轉,凌舜才艱難的拖著身軀站了起來,試圖從考場一步步挪回教室。
然而沒走到一半,突然一個趔趄。
還好服了一把牆才勉強站穩。
凌舜沒敢繼續走,只得蹲下來抱緊膝蓋,試圖緩解。
疼。
全身上下每一處神經都是疼的。
劇烈的疼痛之中,生理性的淚水已經有點不受控制的往外溢。
剛考完試,班上一片沸騰。
老師們都忙著分卷子和教學討論,哪怕是班主任也很少有時間來看班。
即便有時間來檢查紀律,也就安靜到轉身之前。
一轉身就立馬又亂回一鍋粥。
江殊正和李澤他們幾個打著牌。
剛打完幾輪,旁邊就多了一個女生。
沒穿校服,大冷的天穿著露膝短裙,踩著小長靴。
“嘿江殊,今天晚上去酒吧嗎?”
“都有誰?”江殊一邊看著手裡的牌,沒抬頭,順口回應道。
“叫了五班的謝宥歌,和我男朋友。這不是再叫上你們幾個就是個局了嘛。”
“全是大老爺們兒多沒意思。”江殊還是沒說話。
“江哥您要是去,我把十班的那個大學霸請出來,您一起不是老盯著她嗎?”
李澤聽完之後立馬激動了,“可以啊芊芊,她都叫的動。江哥,這個值。能把吳芳菲弄出來…您當初瞄了那麼久送了多少東西――”
江殊:“多久以前的事兒了,早不好這口了。沒追上就沒追上,我早不惦記了。”
“到底去不去?吳芳菲不行,您最近還看上誰了?我去給您叫!”
“把凌舜叫過來吧。”江殊想都沒想,隨口說道。
說完之後,江殊自己馬上就反應過來不對,“不是,叫他跟我同流合汙,回去就不會給我媽告狀。”“我的卡剛被限額…”江殊見周圍人眼神還是有些微妙,又不耐煩的吼了一句,“他是我哥,不是認得那種,現在住我家,我媽賊喜歡他。不信問李澤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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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叫上凌舜就去?”
“嗯。”
江殊回答道。
這幾天和凌舜的關係一直有點僵。
正好把人弄出來,熟絡熟絡感情。
“給,拿我的手機給他打。”
芊芊拿過江殊的手機,熟練的輸了密碼,從通訊錄裡找出了凌舜的名字。
撥通之後就開啟擴音放在桌子上。
這次難得,很快就接通了。
“喂,凌舜。”
沒有迴音。
“和我們出去喝酒嗎?”
電話另一頭,凌舜攥著手機的手隱隱攥緊。
關節都攥的發白。
正在攢著力氣試圖回答。
“江哥讓你去的你去不就行了?聽不懂――”
“我讓你兇他了?”
江殊吼完身邊的許海之後,又轉頭對著電話說道,“哥,回句話?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凌舜咬牙,試圖說話。
“說話啊,你都五天不和我說話了,至於嗎?”江殊見著對面實在沒音,一時間也有點惱。
整整一個週末加上週一到現在。
凌舜一句話都不肯說。
兩個人偶爾餐桌上見面了。
也沒半句話。
江殊對此很不適應。
前兩天還是任他欺負的哥哥,一下就變成了陌生人。
而且,江殊覺得也沒怎麼欺負,就是說了兩句話,碰了兩下。
“凌舜,說話啊。”
江殊旁邊幾個兄弟也覺得莫名其妙。
“去不去說句話能累死你?”
“得了,不去就不去。別吵。”江殊趕忙勸阻道。
掛了電話。
江殊不耐煩的砸了下嘴。
剛想說些什麼。
突然看見一條新簡訊。
【我胃疼…不去了。】
“操。”江殊看到這條訊息立馬蹦了起來。
“咋了江哥?”
“我走了先。”
“我媽突然查崗了今天不去喝酒了,你們去玩,下次我請。”
江殊說完之後直接竄了出去。
學校到底就那麼點兒地方。
江殊根據凌舜的考場一路找。很快,就在牆角根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蜷縮著。
影子單薄,甚至可以用伶仃去形容。
江殊趕緊跑了過去。
感覺有人來了,凌舜才勉強抬頭。
“你怎麼生病不說一聲?”
“自己躲在這兒幹什麼?”
面對莫名的指責,凌舜沒回答。
只是抬起頭,看著江殊。
莫名的有些委屈。
江殊被看的一怔。
微紅的眼眶。
以及眼角不受控制的淚痕,加上白皙的面容纖長的脖頸…
脖頸雖然白皙,但卻是不乾淨。
殷紅的痕跡還掛在上面。
江殊尤其盯著微紅的眼眶,半天說不上話。
心裡下意識想是被揪了一下。
但很快。
又很想再讓他…真的哭出來。
“哥哥能站起來嗎?”這個想法江殊自然是不會表露出來。
凌舜搖頭。
剛搖完頭,還沒來得及開口。
凌舜就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大力,攔住腰間。
下一秒,整個人直接騰空。
被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