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三只以為進來的人是薛嘉月, 當下就合身撲了過去。

白日自從得了薛嘉月的承諾,他就已經開始坐立難安了, 剛剛又等了好一會兒, 正是焦躁難當的時候。現在抱著人在手, 又記著薛嘉月同他說的再如何也不要出聲的話,於是當即薛老三也不做聲,只一手抱著來人,一手就去扯那人的褲子。等扯下了那個人的褲子,又急著來扯自己的褲子。嘴還不閒著, 胡亂的就往那個人的臉上湊。

等他正要頂過去的時候,忽然就聽到那人笑了一聲, 還伸手來摸他的臉:“心肝, 往日你都說喜歡我主動, 自己只躺著不動淨顧著享受了,怎麼今兒倒難得這樣的主動了?不過爺喜歡。”

說著,摟過薛老三的脖頸,嘴就湊了過來,手也往下摸去。

但薛老三聽了這話,只覺得如同兜頭一桶冰水澆下來一般,整個人都僵住了。

聽這聲音, 分明就不是薛嘉月,而是村長啊。他竟然脫了村長的褲子,想要同村長行那事兒?若村長知道是他,那......

薛老三簡直不敢想, 忙提了褲子就要走人。

但已經晚了,村長的手已經摸到他下面了。於是村長當即也變了臉色,知道這不是趙寡婦。於是他一把就抓住了薛老三,喝問道:“你是誰?”

薛老三不敢作聲,只提著褲子就想奪門而出。

但村長個子高過他,力氣比他大,又是在憤怒之下,抓著他胳膊的手就跟只鐵鉗子一樣,哪裡由得他逃脫半分?而且還死活拽著他的胳膊,將他給拽出了門外。

然後就著月光一看,他就發現是薛老三!

村長也素來知道這秀峰村裡同趙寡婦相好的人有很多。但自從他和趙寡婦打的火熱之後,趙寡婦可是在他面前賭咒發誓過的,往後只同他一個人相好,再不會看其他男人一眼。但是現在薛老三怎麼會在這柴房裡面?而且這柴房難道不是他和趙寡婦約定好的私會地方?難不成趙寡婦最近非但是和他在這柴房裡面私會,也還和其他男人在這裡私會過不成?

想到這裡,村長只覺得怒火中燒。當即就手中猛的一用力,直接將薛老三給摔到在地上。

好巧不巧的,地上正有幾塊不大不小的石塊兒,是趙寡婦的兒子平日在院子裡玩兒用的。薛老三往地上撲的時候,臉就正好對著這幾塊石塊兒撲了過去。只聽得哎喲一聲痛叫,原來是他的額頭正好碰到了一塊石頭上。那石頭又不平,有尖角,於是薛老三的額頭當下就開了花,流了血。

但村長猶自不解恨。目光四面一看,就看到院牆上斜靠著一根竹竿子。當下他就兩步走過去抄起那根竹竿子,對著薛老三就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

雖然薛老三平時很怵村長,但他到底是個潑皮無賴。現在也確實被打的痛狠了,而且正所謂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家裡左右就他一個人,怕什麼?於是挨了幾竹竿子之後,他就怒向兩邊生,猛的抓住了村長打下來的竹竿 ,趁勢往後一掀。村長也沒防備,就被反掀回來的竹竿給正好打中了頭頂,只痛的他眼前一陣金星亂冒,蹬蹬的就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趁著這個功夫薛老三就想跑。但他雙手才剛攀上牆頭,村長就已經追了過來,口中還在大叫:“你往哪裡跑?今兒我要不打死你這狗娘養的,我也不用活了。”

因為剛剛挨了一竹竿的緣故,村長這會兒真是怒火攻心,手裡的竹竿下來的比剛剛更狠了。偶有一竹竿落偏打在院牆上,只打的院牆上的黃泥撲簌簌的落下來,足可見其力道之大了。

薛老三也確實是火了。見走不掉,他目光就到處亂看。就看到旁邊放著一把木掀。曬稻子麥子的時候用來揚場,鏟糧食的。

於是他就跳下牆來,兩步竄過去 ,一把拿起了這把木掀,對著村長就用力的拍了過去。一邊拍,他一邊口中也罵罵咧咧的:“就算老子認錯了人,差點入了你,你也打了我好幾竹竿了,還不夠?還要將我活活打死不成?老子今兒也豁出去了。誰怕誰?”

他這一木掀來的又快又急,村長壓根就躲不過,正好被一下子結結實實的拍在了臉上。當下他只氣的連聲大叫,口中越發的咒罵個不停了,手裡的竹竿也舞的更猛了。

這一番動靜早就驚醒了屋裡的趙寡婦等人。當下趙寡婦點亮了燈,和她娘打開門走出來一看,就看到村長和薛老三正手中各拿了器具在院子裡打過來打過去的,兩個人身上都受了不輕的傷。

趙寡婦嚇了一大跳,趕忙的走下臺階來問道:“你們兩個這大晚上的是在做什麼?快停手。”

但村長和薛老三都正在氣頭上,也正在打的難分難解的地方,哪裡肯輕易住手?

而趙寡婦的娘和兒子以前也沒有見過這種事,兩個人只嚇的都哭了起來。一時驚動了前後左右的鄰居,紛紛的都起床穿衣跑過來看。

一見他們兩個大男人都衣衫不整的,還在趙寡婦院子裡打架,再想一想平時風言風語聽到的那些話,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於是眾人就有出口說風涼話的,也有忍著笑上來拉架的。不提防村長老婆也知道了這件事,也連忙趕過來看。

村長老婆原本就疑心村長和趙寡婦有一腿,可苦於總是找不到證據。但這會兒親眼見著自家男子漢衣衫不整的在趙寡婦院子裡同另外一個男人爭風吃醋的打架,旁邊村民的話聽起來也句句刺耳的很,當下村長老婆再忍不住,盤腿坐在地上就用手拍著大腿大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罵村長沒良心。一時場面就亂成了一鍋煮開的粥一般。

而隔著兩堵牆,薛嘉月和薛元敬在院子裡聽著這邊的動靜,薛嘉月只樂的捂著嘴偷笑,薛元敬則是目光無奈的看著她這個一手策劃出這件事來的人,伸手輕拍了下她的頭頂,說道:“睡覺。”

薛嘉月笑著點了點頭,跟在薛元敬的身後往屋子裡面走。她還帶著笑意的雙眼看起來亮晶晶的,無比的嬌俏。

次日早上她起來一打聽,就知道薛老三昨晚就被村長給攆出了秀峰村,喝令他以後再不許回來。若膽敢回來,教他知道了,必然要打斷他的腿。但村長日子也不好過,聽說回去就被他老婆給一頓好撓,臉上都是血印子,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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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月聽了暗笑。回來跟薛元敬說了這件事,薛元敬也只能看著她這樣得意的樣子,無奈的抬手扶了扶額頭。不過他眼中還是有笑意的。

其後兩天,薛元敬和薛嘉月就揹著簡單的行囊離開了秀峰村。

離開秀峰村的時候,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看過一眼。因為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這裡再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了。

因為臨要走的前兩天將房子賣給了村裡的那戶人家,所以兩個人現在手裡的銀子又多了十兩。不過兩個人還是不敢大意,能省的地方還是要儘量省的。

薛元敬因想著自己這一走,此生未必會再回來,就想著臨走之前要去拜訪周夫子。周夫子以前教他實在是很用心,後來他被迫輟學周夫子竟然親自上門想要來勸說他回去讀書,這些薛元敬都記在心裡。

薛嘉月自然是同意的,於是當下兩個人便一路往周夫子家而來。

周夫子家的院落寬敞,特別是院子裡的一間茅草房,比正屋都要大。裡面放了桌椅板凳,是給十裡八鄉前來求學的學生讀書坐的。

薛元敬和薛嘉月到了周夫子家院門口,兩扇院門雖然是開著的,但薛元敬還是抬手在院門上敲了幾下。

很快的就聽到屋裡面有個老婦的聲音在問道:“是誰啊?”

緊接著,就看到有個身穿靛藍色布裙的老婦走了出來。她身後還跟了個十三四歲的少女,生的很是嬌柔清麗。

這少女一看到薛元敬,眼中滿是又驚又喜的表情,站在原地沒有動。

而那老婦看到薛元敬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面上帶笑的走過來:“原來是敬哥兒。”

薛元敬看到這老婦人,就恭敬的對她作揖行禮:“學生見過師孃。”

不消說,這位就是周夫子的妻子了。

周師孃雙手扶了他起來,笑道:“不用多禮,快起來。”

上下打量了他一打量,又笑道:“我家那老頭子昨兒還對我唸叨起你來呢,說這眼看著都要二月了,縣試在即,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去參加。怎麼,看你這身上揹著行囊的樣子,是要去縣裡應試?”

又看到薛嘉月,未免面上就帶了疑惑的神情,問道:“這位小姑娘是?”

薛元敬恭敬回道:“回師孃,這位是舍妹。”

又回過頭看薛嘉月,叫她:“過來見過師孃。”

薛嘉月聽了,忙上前來對周師孃行禮,然後抬頭笑著說了一聲:“師孃好。”

薛嘉月原就生的嬌美可人,而且在外人面她前從來都是很乖巧的。試問對著這樣的一個小姑娘誰會不喜歡?當下周師孃只高興的雙手扶了她起來,笑道:“小姑娘生的真是好,也懂禮儀。好,好。”

一面又回頭叫那個少女:“蘭兒,往日你不是總問你爹爹,敬哥兒什麼時候會再來?怎麼今兒他來了,你倒不趕著過來見他,反而站在原地不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這是第二個女配。不確定我以後能不能湊齊十二個女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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