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月聽了薛元敬的話, 側過頭望了他一眼,沒有作聲。不過她心中卻是在想著, 一輩子不成婚怎麼了?誰規定女人就一定要成婚?而且在這個三妻四妾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尋常的年代, 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成婚。一個人瀟瀟灑灑的過著多好。

而薛元敬見她雖然不說話, 但面上神情很顯然是不以為意的,就知道她剛剛壓根就沒有聽進去他說的那句話。

他心中不由的就覺得有些訝異起來。畢竟據他所知,這世上的女子,哪一個不是想要嫁一個好夫家?如那位山貨鋪子的女掌櫃,一輩子不成婚, 也沒有兒女,這世上有幾個女子會同她一般?而且她還要背負著世俗之人在她背後的指指點點和閒言碎語。人前是看著光鮮, 可人後會不覺得孤單?但是看薛嘉月現在的樣子, 很明顯她心中是很贊同那位女掌櫃的做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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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元敬暗自壓下心中的震驚, 不過看著薛嘉月的目光卻越發的充滿了探究的意味。

鎮上的人原本就不是很多,也不是人人都會來買豆腐吃的,所以都過去一個上午了,但韓奶奶的這幾大筐豆腐和豆製品才賣出去了不到一半兒。

薛嘉月就問韓奶奶:“您每次來鎮上賣豆腐的時候,一總能賣出去多少?”

韓奶奶回道:“這也是沒個準的事。有時候行情好,買豆腐的人多,就剩不了多少, 但有時候行情不好,倒要剩一多半回去。像今兒這樣,已經賣了近一半出去,這還不算最差的呢。”

薛嘉月知道做豆腐是件很麻煩的事, 而且韓奶奶畢竟年紀大了,不經常做,所以她每一次做總是要儘量多做一些。總想著萬一要是能全賣了呢。但是現在......

薛嘉月看著筐子裡剩下的那些雪白的豆腐和其他的豆製品,腦子裡飛快的想著事情。

韓奶奶還在說著:“沒事兒。待會兒我乘著騾車,在街上挨家挨戶的叫賣去,到時總還能賣出一些。”

但薛嘉月卻不認同:“尋常人家就是買豆腐,一次能買多少?兩三塊都算是多的。且今兒風大,您這樣乘著騾車到街上挨家挨戶的叫賣,那得多累啊。而且您打算往後每次來鎮上賣豆腐都這樣?總沒有個賣不出去,然後將運來的豆腐又運回去,放在家裡白白壞掉的道理。這樣,韓奶奶,這鎮上有沒有酒樓?或者有沒有大戶人家?但凡酒樓或是大戶人家,總歸會有個專管採買菜蔬的人。您現在就過去試試看,花幾個錢,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人。等找到了,您就同他們說幾句好話。就說您這豆腐可以以比別人家賤一點的價錢賣他。買誰的豆腐不是買?他對掌櫃的照樣可以報原價,這樣他就能在中間落一筆差價的錢,何樂而不為呢?而且往後您也可以將您做的豆腐運過來直接賣他,倒省卻了您往後坐在這裡受風吹日曬,到街上挨家挨戶叫賣豆腐的苦。我覺得這個法兒好,咱們現在就不妨去問一問?”

薛元敬聽了她說的這番話,只覺心驚。

倒不是震撼她有多聰明,其實這樣的事肯定早就已經有人做了。但是薛嘉月現在畢竟只是個八歲的小姑娘,就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她這小腦袋瓜還是轉的很快的......

不過即便這樣,冷水他照樣還是要潑的:“只怕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這樣簡單。這鎮上的人原就不多,只有百來戶左右的人家,能有幾個酒樓,幾個大戶人家?平日又有多少鎮民會去酒樓吃飯?即便去,他們平日多吃素,去了酒樓那也是去吃葷菜的,誰還會特地的到酒樓裡面去吃豆腐不成?就是大戶人家,也只能算是一般殷實的人家,一日也用不了幾塊豆腐。且那管著採買菜蔬的人自然早就有相識的人每日給他賤價提供豆腐,你讓韓奶奶現在去找那些人問,也只會白白的花錢,並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

聽他這樣一分析倒確實是很有道理的,薛嘉月不由的就有些洩了氣:“那怎麼辦?難道就讓韓奶奶將這些豆腐又運回去,白白的放在家裡壞掉不成?”

薛元敬看她一眼。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到她這樣洩氣的樣子的,於是他就說道:“你想一想,平日經常吃素的都是些什麼人?”

薛嘉月聞言,就垂著眼,蹙了一雙纖細的眉頭認真的想著。

她這樣認真的樣子讓薛元敬看了,就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去摸一摸她的頭......

但這時忽然就見薛嘉月抬起頭來,眉開眼笑的拍手說道:“我想到了。庵裡廟裡的和尚尼姑,還有去進香,留在寺廟裡的香客可不是整天都要吃素的麼?”

薛元敬沒有說話,不過眼中浮上了一層淺淺的笑意。

而薛嘉月這時已經在叫韓奶奶:“韓奶奶,快,咱們將這些豆腐都裝到騾車上,然後咱們現在就去鎮上所有的庵裡和廟裡都問一問。”

薛元敬也過來,幫著將柳條筐子都搬到了騾車上面去。然後他們三個人也都坐上騾車,往庵廟駛去。

雖然才一個小鎮,但是卻有兩家寺廟,一家庵堂。且一家寺廟還很大,香火鼎盛,來往的香客很多。而且那些進香的香客也有許多會留在寺廟中吃齋飯。

雖然這幾個庵廟也有專人提供豆腐和豆製品,但畢竟每日所需甚多,而且韓奶奶出的價又較那些人低了兩成,所以韓奶奶的這些豆腐和豆製品還是很成功的都賣掉了。甚至那幾個專管採買菜蔬的人還說了,若韓奶奶一直給的是這個價,往後但凡她做了豆腐和豆製品出來,只要運過來他們就要。

韓奶奶聞言大喜。如薛嘉月所說,往後她完全的就可以省去坐在路邊受著風吹日曬,在街上挨家挨戶賣豆腐的苦差事。但凡做了豆腐出來,直接運到這幾家寺廟裡面來就行。而且以往她一個月做三次豆腐,進鎮三次,現在她完全的可以一個月做五次豆腐或者更多。左右總會都賣掉的。這樣算下來,她一個月要多掙多少錢?

一高興,韓奶奶就拉著薛元敬和薛嘉月在街上的小吃攤上吃了一碗饃饃粉湯,就當中飯了。等吃完了,她還給了他們兩個人每人五文錢。

薛元敬和薛嘉月不要,但韓奶奶堅持:“若不是你們兩個,今兒這豆腐我不要帶回去放家裡白白的壞掉?這就要值多少錢了?更何況依著你們說的法子,往後我每個月賣豆腐又能多賣多少錢?這五文錢就當給你們買瓜子吃。”

薛元敬和薛嘉月聽了,這才謝過韓奶奶,接了錢。

豆腐都賣完了,韓奶奶說要到賣布的鋪子裡去扯上幾尺毛青鞋面布好回去做鞋。薛嘉月這時想去看一看那位女掌櫃的山貨行,心中又想著要去書鋪看一看。也不知道現在的書要多少錢一本,若能給薛元敬買上一本書就最好了。

薛元敬自然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去的,就要跟她一起去。於是兩個人和韓奶奶說好了待會兒在鎮上的大牌坊樓下會合,薛嘉月和薛元敬便轉身往旁邊的一條路走去。

路上薛元敬問薛嘉月:“你為什麼一定要去看那家山貨行?你想學那位女掌櫃做生意?”

這若是在以前,薛嘉月絕對不會跟薛元敬吐露她的任何心聲。但是經過了昨日的事,薛嘉月現在對薛元敬是很信任的。於是她就沒有半點要隱瞞的意思,笑著回道:“我自然是想的。哥哥也不想在村子裡待一輩子的吧?我也不想。但我暫且找不到其他的出路,就想著現在先去那間山貨行裡面看一看。若往後可以,我也想要跟那個女掌櫃一樣做生意,自己掙錢自己花,再不受任何人的氣,豈不瀟灑自在?”

她果然是想要離開秀峰村,離開薛永福和孫杏花的。而且聽她這話裡的意思,她分明就是想要一個人離開,然後一個人瀟灑自在的活著......

薛元敬不說話,只目光幽深不明的看著她。

薛嘉月正要問他這是什麼意思,就見薛元敬忽然轉過頭,看著旁邊一戶人家枝條已經伸到牆外來的桂花樹,慢慢的說道:“以後你只要跟著我,我自然會掙錢給你花,也不會讓你再受任何人的氣。而且往後我還會給你挑個好夫婿讓你嫁了。夫婦和順,兒女繞膝,豈不好過你如那位女掌櫃一樣,一輩子煢煢一人的好?”

薛嘉月聽了她這話,心中就覺得很感動。不過就算再感動,她也是想去這廣闊的世界看一看的,而不是嫁個人,然後在後宅裡面過一輩子。指不定還得看著自己丈夫納妾呢。

於是頓了頓之後她才笑著說道:“不管我以後怎麼樣,也不管我走到哪裡,我都是哥哥你的妹妹啊。這一點我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看來自己說的這番話還是沒有能勸動她,她依然是堅持自己的想法的。

薛元敬轉頭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他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再說什麼,只聲音很平靜的說道:“前面就是那間山貨行了,走吧,我陪你進去看看。”

但即便她這樣說,這樣想,他也是不會讓她離開他身邊的。既然做了他的妹妹,他就要一輩子護著她,豈能讓她走上那樣一條被世俗多數人所不認同的路?一輩子活的艱辛?

薛嘉月並不知道薛元敬現在心中的想法,見他一臉平靜淡然的樣子,還只以為他同意她說的話了呢。於是她應了一聲,就跟薛元敬並排著走進了前面的山貨行裡面。

山貨行,顧名思義,裡面賣的自然都是山貨。

木製的櫃檯,旁邊擺放著各樣諸如幹銀耳之類的山貨。透過旁邊一道開著的門,還可以隱約看到後院堆放了許多包山貨。

正站在櫃檯後面算賬的掌櫃看到他們兩個進來,撩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看清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之後,他壓根就沒有要過來招呼的意思,只對著旁邊一個正在用雞毛撣子掃櫃子的夥計揚了揚下巴。

那夥計會意,放下手裡的雞毛撣子,走過來問薛元敬和薛嘉月:“兩位小客人是要出手什麼山貨,還是要買什麼山貨?”

一面目光上下的打量薛元敬和薛嘉月。

就見兩個人雖然衣裳破舊,甚至上面還打了補丁,一看就是窮人家的兒女。但看那小姑娘一雙眼珠子黑白分明,又靈動異常,那少年身上更是氣質清傲,這般一看,卻又不似一般窮人家的孩子了。

小夥計心中不由的就有些犯了嘀咕,不知道薛元敬和薛嘉月到底是什麼出身。不過做生意的人,見人三分笑,總歸是錯不了的,所以這小夥計面上還是堆了一臉的笑。

就見那小姑娘轉過頭來看他,粲然一笑,若一朵清麗芙蓉徐徐盛開:“麻煩這位大哥了。我和哥哥先看看。”

這小夥計一看薛嘉月這笑容,竟是當場就呆住了,目光一直盯著薛嘉月看。

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笑的這樣好看的小姑娘......

冷不防旁邊有一道冰冷的視線看過來,他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忙收回目光,轉頭看著旁邊貨架上的一包開啟的幹香菇。

薛元敬見小夥計沒有再一直盯著薛嘉月看,這才收回目光,陪在薛嘉月身邊,在山貨行裡面走走看看。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像他們這樣的山貨行,想必都是從周邊的村子低價收了山貨上來,然後分出好壞優劣,再運往其他省份出賣,賺取其中的差價。不過想要做這門生意,手上首先得要有一筆不小的啟動資金。而很顯然,薛嘉月現在並沒有這筆啟動資金。她現在身上只有五文錢,還是韓奶奶剛剛給她的......

薛嘉月苦笑了下,然後叫薛元敬:“哥哥,我們走吧。”

薛元敬點了點頭,同她並排著一起往外面走。

等出了山貨行的門之後,薛元敬就想要帶薛嘉月去其他地方看看,但沒想到薛嘉月卻直接問他:“哥哥,這鎮上有沒有書鋪?我想去看看。”

薛元敬聞言停下腳步,轉頭看她,面上帶了一絲驚訝的神情:“你要買書?”

她是個很聰明的人。以前的二丫是不識字的,這一點她也知道。難道她現在會在他面前說出她其實識字的事來?那樣她就不擔心他會多想......

就見薛嘉月點了點頭,又聽到她語氣輕快的在說道:“是啊。剛剛韓奶奶給了我五文錢,我想去書鋪裡面看一看,若是錢夠,我想給哥哥你買一兩本書。”

薛元敬不由的怔了一下。待反應過來,他只覺得心裡很暖和。比大冬天喝下一碗熱水還要暖和。

“不用。”他拒絕,“韓奶奶給的錢你留著自己花,我不用你給我買書。”

薛嘉月就問他:“哥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想不想考功名?”

薛元敬沉默著。最後在她眼澄似水的目光中他微微的點了點頭,低聲卻堅定的說道:“想。”

“這就對了。”薛嘉月也點了點頭,“既然你想考功名,那就你現在的那幾本書怎麼夠呢?而且我也看過,你的那幾本書都已經很舊了。哥哥你也將那幾本書都看過很多遍了,每一本都能背得下來的吧?年後二月就要縣試了,然後就是府試,院試,哥哥,你是時候該多看看幾本其他的書了。”

薛元敬自然知道她說的都是對的。他的那幾本書,都是他娘還在世的時候省吃儉用給他買來的,他每一本都看過很多遍了。毫不誇張的說,每一本他都能倒背如流。他也很想要再買幾本書,但是他現在手裡並沒有多少錢。更何況前些日子孫杏花和薛永福還讓他輟學......

薛嘉月見他站在原地不動,就看著他很認真的說道:“哥哥,我也希望你能考上功名的。你若考上功名了,往後你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而作為你的妹妹,我的日子是不是也會好過很多?”

她知道薛元敬是個輕易不肯受人恩惠的人,但現在她既曉之以理,又動之以情了,怎麼著他都該同意了吧?

而果然,薛元敬看了她好一會,然後終於在她誠懇殷切的目光中輕輕的點了點頭:“好。我們去書鋪。”

如她所說,他若考上功名了,不僅僅是他自己,薛嘉月的日子也會隨之好起來。所以他是一定要努力的。

薛嘉月聞言大喜。高興之餘,她伸手就來挽著薛元敬的胳膊,拉著他一起往前走。

以前她在外公外婆家住的時候,隔壁就有一對兄妹。那對兄妹感情很好,每天早上,上初中的哥哥都會和上小學的妹妹一起出門去上學。薛嘉月就經常看到那個妹妹這樣的挽著哥哥的胳膊,兄妹兩個人一邊走路,一邊很高興的說話。而現在,她也有這樣的一個哥哥了。

薛元敬這時低頭看了看薛嘉月挽著他胳膊的手,唇角不由的彎了起來。

他也是樂於見到薛嘉月這樣的信任他,依賴他的。

兩個人一路到了書鋪,一進書鋪的門,就見裡面磊磊陳放了許多書。不過等問過了價錢,薛嘉月就得知新書都是很貴的,十文錢不說買一本書了,也就只夠買幾張紙了。

她正沮喪,不過一回頭,就看到薛元敬正站在堆放舊書的書架前。想必他是一早就知道十文錢買不到新書的。不過他既然能同意到書鋪裡面來,而且現在還站在堆放舊書的書架前,那想必十文錢肯定是能買到一本舊書的。

薛嘉月也不知道怎麼,她發現自己忽然就是這樣的信任薛元敬。

而這時薛元敬已經挑揀好了一本書,薛嘉月看了看,見是一本《左傳》。而且看封面還是比較破舊的。

薛元敬拿著這本《左傳》走過來,問掌櫃這本《左傳》賣多少錢。

掌櫃的正手中提筆在記賬,聞言抬頭看了一眼,答道:“二十文。”

薛嘉月一聽就知道有戲。大凡買東西總是要砍價的,而且區區不才她還是個砍價高手。以往但凡寢室裡的姑娘出去買衣服的時候必然要拉她一起,就是要她幫忙砍價的。

於是接下來,薛嘉月就從這本《左傳》是市面上很常見的書,並不是什麼孤本,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手抄本,只是普通的刻印本,以及這本《左傳》現在封面如何的破舊,一般的人絕對不會買,你白白的放在這裡也只是積灰佔地方,還不如現在賣給我們的這兩點著手。然後她又軟語說了幾句好話,最後終於將老闆給哄的高興了,大手一揮,笑道:“行,行,就十文錢,這本《左傳》你們拿走。”

薛嘉月聞言真是大喜啊。忙從懷中掏了先前韓奶奶給的十文錢出來。韓奶奶給薛元敬的那五文錢,薛元敬轉手就將這錢也交給她一併收藏了。

將這十文錢遞給掌櫃之後,薛嘉月還笑眯眯的說道:“掌櫃的你可真是個好人。往後你這書鋪生意肯定會很好,日進斗金都不是問題。”

掌櫃被她這兩句好話一說,當即只高興的雙眼都眯了起來。而且一高興,還額外送了他們一本殘破不全的《韓非子》。

反正如薛嘉月所說,這樣的舊書放在這裡也是積灰佔地方,沒有人會來買的,既如此,倒不如做個人情呢。左右這小姑娘的話聽的他心花怒放。

薛嘉月雙手接過書,笑著對掌櫃道謝。

直至等出了書鋪的門,薛嘉月臉上還滿是笑容。

要知道一開始得知新書的價錢時,她心中是很沮喪的,但是沒想到現在竟然用十文錢買到了兩本書。雖然兩本書都是舊書,而且其中的一本還殘破不全,後半部分都沒有了,但薛嘉月知道,對於真正喜歡讀書的人來說,哪怕就是一張殘破不全,寫著字的紙頭都是好的。

眼角餘光看到薛元敬正在看她,她就轉過頭,笑著問道:“哥哥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參加了我和晉江有個約會的活動,懇請各位小天使灌溉。有營養液的親們快砸過來吧。謝謝!

附送小劇情一枚:

敬哥:不出去做生意行不行?(潛臺詞就是,出去做生意就要出遠門,然後我就會好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你。人家想天天看到你。)

月妹:我不做生意掙錢,你養我啊?

敬哥:我養你啊。

是不是覺得這對話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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