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月心想, 這哪裡是我喜歡不喜歡的事?而是我原本就叫這個名字。可偏偏你現在給我取的大名......

想一想都有種要笑哭的感覺。於是這會兒薛嘉月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比哭也好不了多少:“沒有。我很喜歡。”

沒想到她以後還能堂而皇之的在薛元敬面前用她自己原本的姓名。

“那就好。”

薛元敬聽了,就簡潔的說了這三個字。然後他沒有再說話, 揹著薛嘉月繼續往前走。

一路星月光下, 他們兩個人回到了李家。

等他們踏進李家小院的時候, 天邊已經漸漸出現了魚肚白,觸目所及的地方都籠罩在一片很神秘的薄明中。

不過沒想到李爺爺和李含笑都沒有睡,兩個人都坐在堂屋中等他們回來。且一見到他們,李含笑就立刻飛奔著跑了出來,急切的問道:“敬哥哥, 你有沒有事?”

等隨後她看到薛元敬背上揹著的薛嘉月時,她面上的表情怔了一下, 然後才問道:“二丫妹妹這是怎麼了?”

薛元敬簡短的回答:“她崴到了腳。”

李含笑一聽, 面上的表情越發的怔了起來。想必她是想起了一年前她崴了腳的時候, 薛元敬不說背她,連扶她都不肯,只做了簡易的木架拉著她前行,但是現在......

於是李含笑的聲音裡忍不住的就帶了點酸澀之意:“哦。那二丫妹妹的腳傷的可厲害?”

薛元敬沒有說話,只是小心的將薛嘉月放在一張椅中坐了。

李含笑還想開口再問什麼,就聽到李爺爺在叫她:“笑兒,我屋裡有一瓶活血化瘀的傷藥, 你去拿過來給你師哥。”

見李含笑不動,他又催促她:“快去。”

李含笑這才答應了一聲,轉過身不情不願的去了。

薛元敬這時就對著李爺爺行了一禮:“多謝師父賜藥,徒弟代舍妹謝過。”

薛嘉月也忙開口對李爺爺道謝。

李爺爺對著他們兩個人擺了擺手, 而且還很親切和藹的對薛嘉月說道:“你是敬兒的妹妹,也就是笑兒的妹妹。笑兒又是我的孫女,你還何必同我這個老頭子客氣?趕緊治好你的腳傷才是最要緊的。”

又問薛嘉月進山做什麼,怎麼迷路的,腳又是怎麼崴到的,薛元敬是如何找到她的,都是薛元敬一一滴水不漏的代薛嘉月回答了,壓根就不用她說一個字。

一時李含笑拿了傷藥過來,薛元敬謝過李含笑,然後又謝了李爺爺。

李含笑這時就自告奮勇的要給薛嘉月擦藥,但被薛元敬給婉拒了:“不用勞煩師妹,還是我來給她擦藥吧。”

頓了頓,他又對李含笑客氣的說道:“舍妹是個嬌氣的性子,受不得半點疼痛,我擔心她晚間會叫痛,吵擾到師妹,所以這兩日還是讓她睡在我屋裡。我也好照顧她。”

說著,就恭恭敬敬的對李爺爺作辭,又對李含笑作辭,然後就揹著薛嘉月到自己住的客房裡面去了。

李含笑看著薛元敬揹著薛嘉月走遠,心中到底還是覺得很不舒服,忍不住的就回過身對李爺爺抱怨:“爺爺,那個時候我崴傷了腳,敬哥哥不說背我,連扶都不扶我。可是你看他現在,那個二丫也只是崴到了腳而已,怎麼他就要背他,要親自給她擦藥,還要跟他睡一間屋呢?”

李爺爺就安撫她:“你看你又小孩子脾氣了。你怎麼能同二丫比?你和敬兒那個時候是初次相見,他不扶你背你也是為你好。你一個女孩子家,總不好隨意同一個外男接觸。但二丫是他的妹妹,他們從小相伴著長大。做妹妹的受傷了,做兄長的緊張一點,背她回來,給她擦藥,晚間睡一個屋方便照顧不也是很正常的事?難不成你還會以為他們會睡在一張床上?男女七歲不同席,這一點分寸我相信敬兒肯定是有的,你就不用多心了。”

看著李含笑面上的倦容,他心中就心疼起來,又勸道:“好了,你也等敬兒等一個晚上了,現在他既然好好的回來了,你也該放心了。趁現在天還沒有大亮,你趕緊回去睡一會兒吧。”

李含笑聽了,這才沒有說話,怏怏的轉過身回自己的臥房。

不過在臥房裡面坐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忍不住,悄悄的走出屋往薛元敬住的客房跑去。

薛元敬客房的門和窗子是關著的,不過透過窗紙可以看到屋裡還亮著燈。李含笑就走過去,抬手敲門。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過來開門了。是薛元敬。

晨光熹微,落在他白淨俊秀的臉上,讓他看起來清俊雅緻。就如同山中晨間被山嵐繚繞,若隱若現的一竿翠竹。

這樣的少年總是很容易讓人心動的。李含笑當下心中就忍不住的小鹿亂撞了起來,臉上也有了熱意。

耳中聽到薛元敬清冷冷的聲音響起:“師妹?有事?”

薛元敬對人說話一貫都是簡潔的。不過像他這樣的少年,原就是要清冷些才會更讓人著迷。

李含笑就覺得自己雙頰上越發的滾燙了起來。甚至她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支支吾吾的說道:“敬,敬哥哥,我,我是想來看,看看二丫妹妹的腳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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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師妹掛念,不過舍妹的傷沒有什麼大礙,師妹還是請回去歇息吧。”

他拒絕的這樣的果斷快速,反倒讓李含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而且看薛元敬身子還擋在門前,壓根就沒有要讓她進去的意思......

但李含笑其實也不是真心想來看薛嘉月腳傷的,她只是想過來同薛元敬多在一起待一會兒而已。這幾日雖然她每天同薛元敬一起去爺爺那裡聽爺爺傳授口訣心法,但薛元敬也很少同她說話。就算她主動同薛元敬說話,他回答的也都很簡潔。

李含笑現在畢竟只是個十三歲的少女,麵皮也薄。既然薛元敬都已經這樣說了,她自然也不好再死皮賴臉的要進屋去,只好面上帶著勉強的笑意說道:“哦,這樣。那我待會兒再來看二丫妹妹吧。”

說著,才頗有幾分戀戀不捨的轉過身走了。

而薛元敬見她一走,就反手關上了門。然後他轉過身,正好一眼就對上了薛嘉月的目光。

“你怎麼沒有讓李姑娘進來?”薛嘉月覺得她這樣和薛元敬獨處一室實在是太尷尬了,還巴不得李含笑進來呢。但薛元敬倒好,直接很冷淡的將人家小少女給趕跑了。

這可是十二女配之一啊。而且還是頭一個登場的女配。但凡什麼事,攤上個第一次或者第一個,那意義總歸是與眾不同的。可薛元敬倒好,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就他這個樣子,那十二個女配到底是有多眼瞎才能看上他?還為他要死要活,就算是明知道被他利用還是跟飛蛾撲火一樣的撲過來?

薛元敬聞言就目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後聲音平靜的說道:“她不是來看你的。”

就只差再在後面加一句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薛嘉月:......

雖然她也明知道,李含笑不過是打著來看她的旗號想和薛元敬在一起多待一會兒而已,但是哥哥你這樣直接在我面前捅破這層窗戶紙真的好嘛?多少給我留一點面子啊。

薛嘉月就垂下眼不說話了,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咪一樣。垂著頭,尾巴盤起來,兩隻軟軟的小耳朵還輕輕的抖啊抖的。

薛元敬看到她這個樣子,面上忍不住的就浮起了淺淡的笑意。

然後他動手將袖子捲到手肘上,走到桌旁去,伸手去擰盆裡的手巾。

盆裡的水是他剛從廚房打來的,是冷水。而且現在已經是深秋初冬了,這會兒將手放到水裡去,就會覺得有幾分冰冷。

他將毛巾擰的半乾之後就走到薛嘉月跟前半蹲在她面前,說道:“有點冷,你忍著。”

薛嘉月還來不及說什麼,就只覺得右腳的腳踝那裡忽然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

不過崴到的那裡原就是火辣辣的痛,這會兒這塊冰涼的手巾敷上去反倒讓她覺得很舒服。

但是讓薛元敬這樣半蹲在她面前給她的腳踝敷冷手巾,薛嘉月就覺得挺不安的。

就好比原本你以為對方是一頭很兇殘的豹子,正每天挖空心思的想著要如何的討好他,讓他不要吃了自己傷了自己,可有一天醒過來這頭豹子忽然沒有任何徵兆的就開始對你好了。這事擱誰身上誰都得心中犯怵啊。

於是薛嘉月就很客氣的說道:“哥哥,麻煩你將那盆水端過來放在這裡,我可以擰手巾自己給自己敷腳的。”

薛元敬就抬眼看她,很不客氣的問道:“你要怎麼擰手巾自己給自己敷腳?探著身子嗎?若是再摔到了,你是想要在這裡待多久?”

薛嘉月:......

她忽然就很想念以前那個幾個月都跟她說不到十句話的薛元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二更好不好?我最近都要努力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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