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薛嘉月吐槽薛元敬是個妹控, 但她心裡還是喜滋滋的。因為她是妹控裡面的那個妹妹呀。被人這樣護著寵著,而且還是自己當親哥哥一樣來看待的人, 那心裡總是會很高興的。

隨後薛嘉月就目光仔細的打量薛元敬渾身上下, 還特地的拉了他的雙手過來細看, 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受傷。

她知道薛元敬的性子,為免她擔心,只怕便是斷了胳膊斷了腿也不會告訴她,而都是自己默默的忍下。便是其後她發現問起來,他肯定也會說一點都不痛的, 所以還是她自己仔細的檢查一番好一些。

等檢查完了,確認薛元敬渾身上下並無任何外傷, 只有右手掌心被球棍頂端給劃破了一塊皮, 薛嘉月這才放下心來。又嘟囔著:“沒想著這擊鞠決賽竟然這樣的驚險激烈, 太危險了。哥哥,往後這樣的比賽你還是不要參加的好。”

其實前兩年她也不是沒有聽說過有人在擊鞠比賽中受傷的事,但總因著事不關己,所以只關注最後到底是哪個學院奪冠了。但今年薛元敬參加了比賽,特別是這次決賽,剛剛她哪裡有半點關注過比賽到底是哪家書院贏了?只要薛元敬平安無事就行了。

其實這次決賽就是太初學院贏了。原本前面那麼長的時間裡雙方進球都一樣,打成了平局, 旁人都是議論這會不會延長比賽時間,或是過幾日再來一場決賽,但沒想到比賽快要結束,鑼鼓聲即將敲響的時候薛元敬忽然打進了一個球。就是這個最重要, 也是最驚險的一個球決定了比賽的勝負。當時在旁邊圍觀的眾人,包括太初學院的所有人都沸騰了,一等比賽結束就立時過來團團的圍住薛元敬。

這是太初學院自建院以來第一次在擊鞠大賽中奪冠,從此在其他書院面前終於可以挺直腰桿了。而這一賽,特別是這最後一個球,還有薛元敬這個姓名必然會被載入院史,往後的每一位太初書院的學子都會知道。

但是這些薛元敬都沒有對薛嘉月提起。甚至在薛嘉月抱怨說這擊鞠大賽太激烈太驚險,讓他往後再也不要參加了的時候,他也是眼中帶笑的應道:“嗯,好。”

他自然不想她擔心,所以她說的這些話他都願意聽從。

隨後兩個人站在這裡說了一會兒話,薛元敬得知薛嘉月的帷帽拉在二樓之後,便要她去取回來戴上。薛嘉月說了好幾句軟話,說不想戴那個勞什子,但無奈薛元敬堅持,她也只得怏怏不樂的哦了一聲。

薛元敬見她這樣不高興的樣子,就習慣性的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眉眼帶著溫柔的笑意,說道:“等待會兒回去我給你寫一百張那樣的小紙片,如何?”

他才剛打完那樣激烈的決賽,自然不可避免的就會渾身出汗。現在他的手指捏著她臉頰的時候,薛嘉月能聞到他身上汗水的氣味。

薛嘉月是個愛乾淨的人,這若是其他的人,薛嘉月肯定就會嫌棄對方渾身汗臭,但因著是薛元敬的緣故,她就覺得這汗水的氣味不難聞了。反倒還覺得因著這汗水的緣故,讓此刻的薛元敬看上去並不是以往那個清瘦文弱書生的樣,而是個很沉穩的男人了。

隱隱的讓人覺得他身上此刻有一種很吸引人的東西......

薛嘉月微微的搖了搖頭,仿似這樣做就能將她腦中這種想法給甩掉一般。隨後她的關注點就落在那遺愛張小紙片上。

薛元敬說的這小紙片,其實就是今兒她發出去的那些名片。前些時候好不容易的讓薛元敬抽空寫出來這些,但沒想到今兒就全都發完了。但薛嘉月不想讓薛元敬再寫,最起碼今天不要寫。他剛剛才參加完那樣的一場決賽,就是個鐵人也累了,是該回去好好歇一歇的。

於是她就笑道:“罷了,暫且不用你寫,等往後你有空了再每天幫我寫幾張吧。”

說著,兩個人就轉過身往先前的那個樓閣走,去拿薛嘉月落在那裡的帷帽。

等他們兩個人走遠,就見一個一直站在旁邊不遠處,年紀約莫五十歲上下的老者在吩咐他身邊一個做了長隨打扮的年輕人:“去查查那位小姑娘的來歷。最重要的是,查清楚她衣裙上繡花的手藝是什麼人教他的。”

年輕人應了一聲是,低頭轉身匆匆而去。

因著樓上都是女眷的緣故,所以薛元敬並沒有上樓,只站著樓下等著,薛嘉月就自行上樓去拿帷帽。不過等她拿著帷帽下樓來的時候,就見薛元敬面前正站了一個人。

紅衣金帶,眉眼俊朗,竟然是譚宏逸。

不過不同於早上他看到薛元敬時就如鬥雞一般,現在的譚宏逸身上並沒有那股子要同薛元敬決一生死的銳氣。不過到底他整個人看著還是飛揚桀驁不服輸的。

薛嘉月擔心他們兩個人又如同早上一般的吵起來,甚至是打起來,忙快步的走了過去。

一走近,她就聽到譚宏逸在彆扭的說著:“雖然剛剛在場上是你拉了我一下,我才沒有掉下馬背去,但我心裡對你還是不服氣的。即便今年的擊鞠大賽你贏了,還還有明年,後年,我總歸會贏你一次的。”

就見薛元敬目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沒有那個機會了。往後我再不會參加擊鞠大賽。”

世間上最痛苦的事是什麼?就是對手在某件事上大大的贏了你一把,你心心念念的想著一定要贏回來,結果卻被對手親口告知我往後再不會參加這種活動了。也就是說,你就是想要贏他都沒有機會。

譚宏逸正直了一雙眼怔著,又聽到薛元敬在不緊不慢的說道:“而且你也不用對我心生感激。剛剛我拉你不是想要救你,只是想讓你親眼看著我是如何贏你的罷了。”

說完,他就再不理會譚宏逸,快步向薛嘉月走去。

薛嘉月已經到了近前,不過帷帽被她拿在手上,並沒有戴在頭上。薛元敬走過去就伸手拿了她的帷帽在手上,二話不說的就直接給她戴上了。但是譚宏逸已經轉頭看過來了,將薛嘉月沒有戴上帷帽的樣子看了個一覽無餘......

於是當下他又怔在了原地。

薛元敬這時已將薛嘉月的帷帽戴好,然後拉著她轉過身就往前走。

薛嘉月心中這會兒在想著剛剛薛元敬和譚宏逸的對話,心中難免覺得有些好奇,就回頭看譚宏逸。

就見譚宏逸整個人就似泥塑木雕一般,正呆站在原地,目光望著她這裡。

薛嘉月只以為他這是被薛元敬那兩句話給打擊到了的緣故,不由的就抿唇輕笑起來。

她以前還不知道,薛元敬毒舌起來其實也真能活活氣死個人。這不,就見眼前這個平日飛揚得恨不能天天飄在半空中的人給氣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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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一陣風來,拂起帷帽上的兩片黑色輕紗。雖然沒有露出全貌,但到底還是能看到薛嘉月光潔尖俏的下巴的。還有她如玫瑰花瓣一樣的仰月唇,已經微微上揚的唇角。於是譚宏逸就越發的呆住了,雙目都不會轉動了一般,目光只一直盯著薛嘉月瞧。

不過風很快的就過去,兩片面紗重又落了下來,遮擋住了薛嘉月的容顏。而薛元敬這時也輕拍了她的頭一下,說著:“不要回頭,好好看路。”薛嘉月便笑了笑,回過頭去,隨著薛元敬一直往前走。只留了譚宏逸在身後,三魂六魄都像被勾走了一般,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因著薛嘉月現在頭上帶著帷帽,旁人都看不到她的相貌,所以薛元敬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今兒雖然是擊鞠決賽的日子,但也是一年一度的重陽賞菊大會,薛元敬便想著要帶薛嘉月去看一看。

來平陽府已經兩年了,每一年的賞菊大會兩個人都會去看,所以很清楚該往哪裡走。

只是一路上薛嘉月見薛元敬數次回頭往後望,且面上神情凝重嚴肅,不由的就問他:“哥哥,你在看什麼?”

薛元敬面上神情微緩,一面隨著人群一直往前走,一面握緊她的手,然後答道:“沒有什麼。”

他總覺得身後似有人在跟著他們兩個,但回頭一望,又看不到有任何可疑的人......

兩個人一路到了洛水旁,早見洛水旁的空地上都擺放了許多盆菊花,往來遊人如織。洛水上也有許多遊人在泛舟賞菊。

薛元敬見人多,擔心會和薛嘉月走散,便一直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到人非常多的地方,他還會緊緊的將她護在懷中。

薛嘉月倒沒有他這麼多的擔憂,拉著他的手就到處去看菊花。

既然是賞菊大會,那自然就會有許多品種稀奇的菊花,以往再沒有見過的。

路旁也有賣菊花的人,薛嘉月想著薛元敬屋裡的那只花架還空著呢,便特地的買了一盆粉色的菊花。

隨後她又看到一位年輕的少女身上穿的正是前些時候她叫楊大娘送出去的衣裙,旁邊圍了好幾個的年輕姑娘在同她說話,她走過去一細聽,就聽到那幾個年輕姑娘都在問這身衣裙是在哪裡,就聽那位少女在輕聲細語的說是在漱玉軒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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