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拗’,德拉科努力的在黑暗裡調節好自己的呼吸,緩緩的,緩緩地往後退了數步,其間他垂在褲邊的雙手一會兒攥緊,一會兒又鬆開,似乎在掙扎的什麼,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後,轉身快步離開了。

黑暗的角落裡,一個一人來高、破舊的立櫃門緩慢的開啟,伴隨著有些}人的動響,在寂靜而陰暗的房屋裡,顯得格外的嚇人。突然,自那敞開的縫隙間鑽出一道小小的黑影,那黑影的速度很快,猛一看上去甚是嚇人,可當你再仔細看去,那鑽出來的不過是只不知名的灰鳥罷了……

希爾達平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呆滯的看著屋頂,眼神有些渙散。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躺在那裡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躺在這裡多久。但她還是靜靜的躺在那裡,彷彿自己是一具會呼吸的屍體一般。

忽然,希爾達動了,但那動作卻很緩慢,她只是將手邊的魔杖重新握起來,握得很緊很緊,連手背上青紫青紫的血管都有些略微的突起。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完全吐了出來。

希爾達閉起了眼睛,腦子裡不停的旋轉著那足以改變她一生的談話,深刻、糾結而又無可奈何……

常年陰暗的霍格伍茲地下世界一直是屬於斯萊特林的王國,在走廊最深的地方,則是斯內普的私人領域。他就像個苦行僧一般,殘酷的對待自己,也拒絕了其他一切的善意,當然也有惡意。

斯內普坐起身,走到全身鏡之前,蒼白修長的指頭將胸前的釦子一顆一顆的扣好,一直到領口最後一顆為止,那是他的習慣,也是他的偽裝,那身黑色的巫師袍就像是他將自己阻隔於他人之外的城牆一般。

斯內普撫平自己胸前衣服的褶皺,然後拿起剛剛為了穿衣服而放在身邊小高臺上的魔杖,黑色的瞳孔對視著鏡中的自己,蒼白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只是那樣平靜無波的看著鏡中反射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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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註定是個不平靜的一天。似乎每一個人都在蠢蠢欲動,又或者每一個人都如同狩獵中的獅子一般,在草叢裡靜靜的埋伏著。

“他們,他們就快來了!就快了!”德拉科舉著魔杖,看似堅強。但從那微微顫抖的魔杖尖還是能看出他真正地內心激盪,還有他稍稍帶有一絲哭腔的喊聲。

反而是那被他拿魔杖指著的人更加鎮定的站在那裡,“那並不怪你,我的孩子。那並不是你的錯,我知道的。”

“知道?你知道什麼?”德拉科有些激動的顫抖著、嘶喊著,卻又突然地平息了下來,只是那魔杖自始至終直直的指著眼前垂暮的老人,“你永遠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不,你們都不知道!但是,很快,你,還有他們就會知道,我做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你們會知道的!”

“德拉科,我的孩子……”鄧布利多有些虛弱的靠在窗邊,但他的眼睛裡依舊帶著一絲憐憫。

可惜正巧是那眼底的一抹憐憫,反而讓那曾經高高在上的貴族少年覺得自己的自尊被踐踏了。

德拉科的眼底漸漸染上一絲狠戾,剛剛還有些顫抖的魔杖,此刻反而變得堅定了起來。德拉科的嘴角微微抿起,也許他還想說什麼,卻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斷。

“哦,看看我們偉大的白巫師,鄧布利多先生!” 貝拉特裡克斯一貫尖利的嗓音在有些空蕩蕩的閣樓裡迴盪,“僅僅是個小孩子,我們偉大的鄧布利多竟然無力回擊!”另外幾個站在德拉科身後的人也跟著不懷好意的嘲笑起來。

“德拉科,我親愛的小龍!” 貝拉特裡克斯繞到德拉科身後,此時的德拉科已經和她差不多一般高了,貝拉特裡克斯伸出手臂,一邊從後方伸過來,曖昧的環繞在德拉科的脖頸處,另一邊的,則像蛇一樣,緩慢的順著德拉科平端的手臂,一路滑到他正握著魔杖的手邊,冰冷的手指一下獲住德拉科,那冰冷的感覺讓德拉科不由自主的又顫抖了一下。

“殺了他!”貝拉特裡克斯有些瘋癲的拽著德拉科的手臂,一下一下,如同使用擊劍一般,直指著鄧布利多,一下又一下,“快,德拉科!殺了他,殺了他。只要你殺了他,你就是我們的人了!殺了他……”

貝拉特裡克斯一邊在德拉科的耳畔說著,一邊鬆開了對德拉科的禁錮,整個過程中,她的目光都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盯著鄧布利多,未曾移開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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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道黑色的身影插到了貝拉特裡克斯與德拉科之間,很好的將兩個人隔開,“貝拉特裡克斯,也許我們的小男孩並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不!我能!我可以的!”德拉科似乎因為斯內普的話變得更加激動,甚至無法很好的握住他的魔杖。可魔杖的尖端仍舊固執的指著鄧布利多。

“也許應該由我來完成!至少這樣會幹淨利落些。”說著,斯內普已經掏出了自己的魔杖,也指向了鄧布利多。

“哦!斯內普,我求你,算我求你……”鄧布利多輕聲的哀求著,眼底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慌張,似乎他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

“阿瓦……”黑袍的男人終於揮動起自己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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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達索命!”一道綠色的光從魔杖的尖端跳出,直直的射入的不利多的胸口。而後,鄧布利多因為慣性的關係,後仰著翻過了窗臺,掉落高塔。

剛剛還在顫抖著的德拉科無比震驚的回過頭,一臉的死灰。他詫異的看著剛剛說出不可饒恕咒語的人,有些不知所措。而那剛剛念出咒語的黑袍男人則僵硬著身子,他很清楚,他的確念出了咒語,但剛剛幹淨利落的發出咒語的魔杖,卻來自他的身後。

他不敢轉過身,整個身子都因為剛剛那念出咒語的、清脆的聲音是如此的耳熟。

希爾達迎風站在德拉科一群人的身後,及肩的黑髮微微飄拂,淡粉的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帶著藐視一切的輕蔑。而她的兩隻眼睛,一隻是正常的黑色,而另一只卻如同深夜勾魂的使者般,赤紅一片……

希爾達收回手中純白的魔杖,抬眼掃過那幾個因為自己出場而如同殭屍般矗立的人影,另一只手則拿起一條絲絹手絹,擦了擦並未見到任何灰塵的魔杖後,隨手扔在了地上。

“歡迎您的迴歸,我尊敬的小主人……” 貝拉特裡克斯領頭帶著其他幾個黑衣人單膝跪在了地上,可是他們的頭卻始終沒有低下。

希爾達並沒有理睬跪在地上的幾個人,反而走到德拉科的身邊,“德拉科,你還是太弱了!你的心太脆弱!這樣的你,該怎麼拯救你的父親和你的家族?馬爾福小少爺?”

“這一次,小主人怎麼會親自出手?” 貝拉特裡克斯見希爾達並不理會自己,便站起了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開口問道。

“父親的意思也是讓我藉助這次的機會,徹底的迴歸。而剛剛那個咒語,就當做我迴歸的獻禮送給父親,不正好合適嗎?”

聽到這裡,斯內普僵硬的轉過身,臉色異常的蒼白,隱藏在袖子裡的手已經被收緊在其中的魔杖咯的生疼。他有些茫然,不知道眼前看到的那個妖豔的,卻無比熟悉的身影,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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