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六章 攝神取念
“如果我進屋了，媽媽就找不到我了！”小女孩兒的眼裡帶著一股不明所以的光亮，雖說是光亮，卻也暗淡……
“如果是他們先遺棄了我，總比我將來不得不遺棄了他們，讓他們傷心好。”小女孩兒轉頭，笑的怯生生的，卻帶著濃的化不開的落寞。
“吶，醫生說我這裡破了一個洞……”女孩子歪著頭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就算是這樣，你也願意帶我走嗎？就算這裡的洞要花好多好多錢，就算醫生已經說這裡的洞永遠都好不了了，你還要帶我走嗎……”那細細的手指帶著一絲讓人察覺的顫抖。
……
斯內普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麼，但他就彷彿變成了女孩子對面的人，聽她娓娓道來，豪不緊湊的劇情，讓他拼湊不出這個女孩子的完整故事，卻也不願意撤掉魔杖頂端的咒語，只為了能夠多看看她。
……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還沒有好好的愛過一個人，我還沒有……”深沉的夜，瘦小的孩子坐在床頭，厚重的被子蒙著頭，也矇住了大部分的聲音，但那細碎的哭聲，還是在寂靜的夜裡聽的很真切，如果這時有人像斯內普此刻一樣，站在她的身邊……
“哥……別怕，我沒事……”那女孩子虛弱的躺在床上，痛苦的皺緊眉頭，卻依舊扯著嘴角安慰著周圍的人。
斯內普站在她的對面，看她眼裡的不捨和依戀。看著看著，斯內普不由自主的攥緊了自己的衣領，覺得自己忽然一下子呼吸不暢起來，彷彿被誰施了咒語一般。
“哥，你知道嗎？你很像這個西弗勒斯！”
“該死的，我什麼時候像那個頭髮油膩膩的老蝙蝠了？”
……這是斯內普第一次聽到另一個聲音，也是第一次聽到那女孩提到自己的名字，在自己的名字被她念在嘴裡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很幸福……
“……總是板著臉，冷冷的，彆彆扭扭的，一開口就能把別人氣死，卻總是把關心和體貼放在心底，默默的……還有……我最喜歡了……”那話明明不是衝著自己說的，但斯內普卻覺得自己彷彿就是那站在女孩子身後的人，因為她的話雀躍不已。
“哥，要幸福啊！你一定要幸福！”
“哥……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我不想再當別人的回憶了，我想……我想陪著我愛的人，就算再苦，也要……”雖然那女孩子的話沒有說完，但斯內普卻知道那沒有被女孩子說出的是什麼意思。
看著那女孩子吞下最後一口空氣，帶著濃濃的眷戀，撒手而去的一瞬間，記憶裡那有著一頭耀眼紅髮的女孩子彷彿也出現在了眼前，那緊閉著眼睛的人一會兒是莉莉的模樣，一會兒卻又變了回來，甚至還不止一次的變成希爾達的樣子，他再也分不出是真是假，是幻覺還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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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幾乎可以說是狼狽的停下了咒語，從希爾達的記憶裡逃了出來。他皺著眉打量著眼前已經泣不成聲的女孩子，忽然就覺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明白這件事情不太對勁，但他卻不想將這件蹊蹺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但是……斯內普瞪著眼前蜷著身子，哭得悽慘的女孩子，內心煩躁異常。
哈利疑惑的看了看面色難看的斯內普，又看了看哭得悽悽切切的希爾達，更是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夠了！波特先生，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說完也不去理會哈利那一臉驚嚇過度的樣子，徑自拉起希爾達，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好久，希爾達才從前世的悲哀裡緩過勁來，她總算是領教了‘攝神取念’的強大影響力，怪不得伏地魔那麼喜歡用這個魔咒，這個魔咒竟然可以把人心深處最黑暗，最脆弱的地方，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施咒人的面前，當然也是被施咒人的面前。也許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明明知道那是悲劇，卻無力挽救吧。
忽然，希爾達全身一抖，臉色忽然變得煞白起來！是啊！毫無保留的呈現在施咒人的面前，也就是說斯內普！斯內普全都看到了，自己上輩子的記憶。希爾達突然覺得很冷，很絕望，她不知道斯內普會怎麼看待她，認為她是個騙子？還是瘋子？他會不會用吐真劑，或是其他的什麼魔藥來對付她？
就在希爾達惶恐不安的過程中，斯內普的內心也在煎熬著，他想要嘲笑自己剛剛看到的事情有多麼荒謬，但是攝神取念卻不會騙人，而且……抬頭打量了一下對面蜷著的身影，她也不像是什麼大腦封閉術的高手，可以篡改自己的記憶給別人看……
“把藥喝了就回去！”斯內普冷冰冰的遞過一碗魔藥，希爾達卻全然沒有接過的意思，一挑眉，“怎麼？偉大的布萊克小姐還打算讓我喂你吃嗎？”
當希爾達閉著眼，將那味道怪異的藥水喝完後，斯內普咬牙說道，“現在，布萊克小姐，你可以回去了！不要怪我沒有警告你！你並不適合聯絡大腦封閉術！如果你的大腦還正常的話，應該明白該如何選擇！我不希望有一天發現你在霍格沃茲的某個角落偷偷練習這個法術！你最好記住我的話！否則……”說到最後，斯內普卻不知道該怎麼恐嚇這個明顯已經驚慌過度的女孩子，最終只是冷哼了一下，便甩過袍子，大步流星的進了自己的煉藥房，不再理會希爾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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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不知道當天晚上是怎麼回到宿舍的，也不知道將近一個禮拜，自己是怎麼渾渾噩噩的過來的，只是她一直擔心的事情卻始終沒有發生。斯內普依舊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哈利依舊參加著大腦封閉術的學習，似乎三個當事人都默契的將那天的事情一筆掀過，誰都不再提起。
直到聖誕節前臨近的一天，德拉科才提議希爾達可以和他一起去霍格莫德去。可希爾達卻拒絕了，原因無他，她的父親，那個幾乎讓每一個巫師分聞風喪膽的黑巫師，伏地魔要在聖誕期間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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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赫敏和哈利都希望她能和他們一起去探望羅恩的爸爸，至於探視地點便是布萊克老宅，也就是希爾達名下的祖業。
希爾達本來想拒絕的，因為她不知道伏地魔要找自己幹什麼，但轉念一想，卻還是決定回老宅看看，她想要再好好看看父母留給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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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希爾達下了火車，與赫敏他們定下了時間後，便匆匆辭別了其他人，披上一件半新的，極其不起眼的斗篷，直奔伏地魔通知的地方而去。
當希爾達再次來到伏地魔的面前時，伏地魔眯著眼睛打量了她許久，才開口道，“希爾達，我親愛的女兒，你說的果然沒錯。我嘗試著影響了哈利波特的思維，將殺死老衛斯理的景象傳送給了他，他的確能夠看到，能夠感應到我！我親愛的女兒，你做的很好，你想要什麼獎勵？”
“親愛的父親大人，您的話讓希爾達很是惶恐！為父親做任何事都是我應該做的，不需要任何獎勵！”希爾達深深的低下頭，謙卑的行著禮。
“希爾達！我的女兒，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辦，也只有你能夠做到……”隨著伏地魔的話語，希爾達隱在斗篷裡的手越收越緊，可在伏地魔說完後，她依舊行了一個完美的禮節，鎮定的說道，“是的，父親大人，您的願望就是我一生的追求！我一定會完成您的心願的！”
“那麼，我親愛的女兒，你趕緊離開吧！正如你自己說的，你的身份還不能這麼早就曝光！”
“是的，父親大人！”希爾達低著頭，緩緩後退，直到完全退出了眾人的視線，才直起腰，抬起頭，臉色異常的蒼白，掌心已經被自己的指甲摳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但她並沒有停留，而是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伏地魔的控制範圍，直奔布萊克老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