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瘦, 這個時候就顯得很柔弱，她的同班同學李子武在排隊等著，見她來了就注意過來了，見她如此更是不忍，忍不住小跑過來，“姜容, 你被刷了嗎？”
姜容委屈噠噠地點點頭，“是呀, 姜慈說我彈琴和跳舞都不行……”
李子武怒火瞬間就上來了，整個學校會點才藝的人本來就不多，姜容這種從小投入到大的更是難得，更何況她還會兩種呢。姜慈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
本來覺得一班的學霸肯定是鐵面無私的, 站在那裡大義凜然的樣子給誰看呢？
誰都有護短心理，李子武也不管他自己的篩選了，直接槓上姜慈，“你怎麼可以這樣假公濟私？不就是姜容跟你有點過節嗎？你至於把她刷下來嗎？”
陳言陌的臉立馬黑了，這當他是死的嗎？站在這裡涼快呢？他不善地懟他, “怎麼說話的？”
“就這麼說話啊，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都是易衝動的少年, 一對一起來誰也不輸給誰。
“喲, 英雄救美呢？哪裡出來的傻缺？你是聽過姜容彈琴還是看過姜容跳舞啊？她的水平你心裡有數？啥也不知道就嘰裡呱啦一通亂咬。”
李子武呆愣地看著陳言陌，也可以說在場所有人都愣了。
姜容哪裡見過陳言陌這個樣子？這哪裡是什麼乖孩子，分明就是小混混！
姜慈卻是知道這才是陳言陌的真面目，那虛假的面孔都不知道騙了多少人。
李子武被一通說, 臉上登時掛不住了，他幾乎是指著陳言陌在罵，“你知道？！你就厲害了是吧？對，你厲害，你個新來的轉校生憑什麼管這次校慶節目？誰知道你背後有多齷齪！”
“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啊，誰怕誰啊！”在青春期的少年哪裡知道什麼是害怕，更不曉得在心儀的女生面前退縮是何意。
陳言陌拳頭緊握，姜慈皺眉，腳步微動用身體擋住他，攔住他接下來的動作，陳言陌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還有些發愣，看到是她後，理智了三分。
“我在學校是什麼地位相信你也有所耳聞，我管校慶節目總是理所當然的吧？”姜慈很驕傲，一點不饒人，這話說的，只可惜李子武還真沒法反駁，不得不點了點頭，“陳言陌這次年段第二，而且綜合各方面能力，我請他協助我，總比請你協助我好吧？”
姜慈話裡話外均是對李子武的看不起。
李子武脖子都紅了，“你！”
“喲，我倒是想問問周老師你這個同學平時是不是也這麼樂於助人呢。”姜慈抱著胳膊覷他，眸中威脅之意盡顯。
李子武反應過來了，他這是在幹嘛？跟姜慈互懟？他怕不是腦袋被門擠了，正如姜慈所威脅的，她在老師們那裡只要隨口汙衊他一句，他就死定了。包括這次節目，他肯定是涼了。
他在幹什麼？！他在自毀前程嗎？！
他為了這次校慶準備了多久？爸媽也知道校慶的重要性，甚至許諾他進了決賽就給換最新款的手機。
而他呢？在為一個女孩不經大腦地幹著事！
正在他質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被屎給糊了的時候，姜容輕輕拉住他，“算了，子武，你不要為了我這樣……不值得的……”她眸中點點淚光，不斷衝他搖頭。
就像一個被強權欺壓的弱女子。
李子武說不出什麼要走的話，梗著脖子繼續站那兒，剛剛好不容易衝出來的理智又給縮回去了。
那邊候場的同學陸陸續續都到了，見還不開始就有人來問，見到這場面有些疑惑。
“你好，請問可以開始表演了嗎？”
姜慈微笑道：“可以。”
姜容不甘心她就這樣離開，“姜慈，你給我個機會！”
李子武也說：“每個人都有機會和權利參加篩選的……”
“不好意思，請不要拿那些條條框框來壓我。她不是沒有機會不是沒有權利，而是她初賽就被砍了。”姜慈讓人請他們離開。
姜容死死咬著嘴唇，眼淚一滴一滴地掉下來，來詢問的那個人都有些於心不忍，“要不，再給這個同學一次機會吧？她好像真的很重視。”
姜容感激地看著她。
姜慈冷眼看著，嘲諷地勾了勾唇，“你自己都不一定能過，卻在這裡瞎操心。”
那個同學被她說的滿臉通紅，“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我也不想這麼說話，但是你太多管閒事了。”姜慈冷漠地看著她。
陳言陌勾著他的肩膀去評委臺坐，“好啦好啦，別跟這些無知的人計較啦。”
那個同學被說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李子武還在無奈地安慰著姜容，見她不停的哭，他靈光一閃，壓低了聲音說：“實在沒辦法，可以給校長寫匿名信舉報的。”
姜容心裡一愣，是啊，難道就容姜慈在這個學校如此橫行霸道胡作非為嗎？
她抬頭看去，是陳言陌搭著姜慈的肩膀無比親暱地背影。
陳言陌還在跟姜慈商量曲目的事情，“你有沒有想聽的鋼琴曲？我到時候彈給你聽？”
“不用。”
“不要客氣嘛……”
“離我遠點。”姜慈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參加複賽的節目雖然已經經過了篩選但還是很多，他們用了整整一天才決定出進入決賽的人選。
姜慈剛要跟陳言陌離開，就接到了校長的電話，讓她過去一趟。姜慈冷哼一聲，氣不打一處來：“八成又是姜容在作祟，沒完沒了了！”
她忙了一整天，累都累死了，哪裡有心思再去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說怕倒是不怕的，校長肯定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只是嫌麻煩。
陳言陌微微挑起的桃花眼一眯，從前倒是沒想到姜容是這麼個煩人精。一而再再而三的纏著他們，換誰都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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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我跟你一起去，應該很快就能走了，到時候請你吃燒烤！”
姜慈勉勉強強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校長的確是因為這件事叫他們來的。
“來啦？一起來的呀？來來來快坐下，累壞了吧？”校長摸了摸啤酒肚，笑眯眯道。
“校長，有什麼事嗎？很晚了，我們還急著回去呢。”陳言陌絲毫不客氣的道。
校長瞪他一眼，“就不能拿點時間跟我這老頭子說說話呀？”他也知道時間不早了，所以長話短說，“我叫你們來呀，也沒別的事情，就是我今天收到了一封舉報信，說是你們假公濟私，由於一些私底下的恩怨，砍掉了姜容同學的節目，是嗎？”
“不是。”
姜慈言簡意賅，校長還等著她解釋解釋呢，誰知道這人說完不是以後就不吭聲了。“說說唄，咋回事？”
“她彈琴彈得不如陳言陌，跳舞跳得也不堪入目，當然得砍了，沒有別的原因。”
校長瞭然地笑笑，“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嘛，姜慈同學一向是很大公無私的，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今天累壞了吧，都辛苦了啊，趕緊回去休息吧。”
陳言陌挑眉，這麼好說話的嗎？
姜慈禮貌地告辭離開。
“大佬，你是啥地位呀？都被舉報了家門口了，可啥事兒都沒有啊？”陳言陌吊兒郎當的說。
“早就跟姜容說了，她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不自量力，偏偏她不相信，不撞南牆不回頭。”姜慈聳聳肩，笑容有些欠扁。“好啦，去哪家燒烤？”
陳言陌：“……”
要是早知道這件事情這麼無傷大雅……他還是會找理由約她吃燒烤的。
“我知道家特別好吃的，跟我走！”
陳言陌知道的吃的地方都很好吃，但是也都很偏僻，酒香不怕巷子深，兩個人硬生生轉了半個小時才找到那家燒烤店。它雖然偏僻，生意卻好得不得了，他們在邊上等了十分鐘，才等到兩個位置。
姜慈還在想，很久沒有去以前那個老奶奶那裡吃東西了。她距離以前的生活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可分明彷彿還在昨天。
一時間不由有些恍惚。
“想什麼？”陳言陌拿著兩罐可樂坐下來。
姜慈回神，“沒什麼。”
雖然以前的生活過得似乎沒有現在悠哉，可是她居然有點想念以前的生活了。她說不清是現在好還是以前好。
陳翠明出獄了，倒是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姜慈親自用了心才讓她出來的，怕是已經見過姜容了。她當然巴不得認女兒，至於姜容想不想認，那就不關姜慈的事了。
易拉罐開啟的聲音清脆，陳言陌一口就是半瓶。
“哎，你爸媽怕是都沒見過你這個樣子吧。”
“什麼樣子？”
“像個街頭混混一樣。”
陳言陌挑眉，“人生不易，誰沒幾副面孔。”他的目光戲謔地看著姜慈，彷彿在說，你不也是嗎。
姜慈忍不住低聲笑起來，又為自己辯解：“我是生活所迫，而你從小到大順風順水的……”
“錯，我也有我的難處，沒有誰的日子那麼好過。”陳言陌的易拉罐碰了碰姜慈的。
作者有話要說： 陌哥不斷製造約會的機會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