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徐涵清正和姜容僵持, 就見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

姜慈看到是他,心中莫名大定,四目相對,卻只見他眸中焦急。

這開門的動靜卻是把姜容嚇了一跳,姜容慌亂地看過去,這一看, 便有片刻失神。

來人通身氣質光芒難掩,身形修長昳麗, 薄唇緊抿成一道直線,眸子裡盡是著急,眼底是讓人觸之生燙的怒火。

這是她心心念念想嫁的人啊,家世優秀, 樣貌出色,不管哪點皆是她求。

若他如她所願與她履行婚約,那她又怎會有今日?窮困潦倒、面目可憎,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年幼時自己是什麼樣的了。

她所求不多,對他們而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可是即使如此他們也不願讓她如願。

陳家姜家滔天富貴,養她一個易上加易, 可他們不, 他們就是無論如何都要趕她去那貧民窟。

那是何等地方?

她過了晚上八點就再不敢出門的地方。

混雜了各形各色的人,他們生活在社會的最底端,或好或壞,卻大多數都是壞的。

沒有素質、沒有道德, 她何曾想過有一天會和這些人住在一個地方?

而這樣的生活她被迫忍受了那麼多年。

既讓她見過陽光,又為何讓她忍受如此黑暗?

姜容握著刀的手不斷收緊,活該、他們都是活該!

姜慈……姜慈何德何能,得他們所有人如此寵愛啊!

看著他們愈發著急,她就愈發心酸,卻也愈發高興起來。

說她喪心病狂也好,說她狼心狗肺也罷,反正要她就這樣活著,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陳言陌的目光落在姜容手裡的刀上,瞳孔猛地一縮,聲音冰冷得能掉出冰稜子,“姜容,你想幹什麼?!”

姜容之於他不過是一個曾經的爸媽朋友的女兒,後來更是消失的無蹤無際,若非今日出現,他都要忘了還有這麼個人。

姜容冷笑著反問:“你說我想幹什麼?”

陳言陌眸中冷度更甚,觸者心涼。

姜桓和徐涵清又是氣又是急,若問姜容到底想要什麼,她又什麼都不說,大有和姜慈同歸於盡之心。

姜慈在她手上一秒,他們的心就往下墜一分。

隨著姜容動作越來越大,姜慈皺起了眉,她感覺得到她脖頸的皮膚已經在出血,只能祈禱不是大動脈,她可不想把命斷送在這麼個瘋子手上。

說到底還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不過是那種帶點苦味的日子就讓她受不了,決絕地想盡各種辦法要擺脫那樣的生活。

姜慈冷聲道:“姜容,你口口聲聲說我不配,但是你知道嗎?如果我是你,如果我們的身世沒有被揭開,我也斷然不會把日子過成你這個樣子。”

姜容被她一刺激,怒吼道:“你閉嘴啊!這年頭無權無錢無勢,你是我,你又能好到哪裡去!姜慈,你不過是比我會投胎!”

她這一吼,徐涵清腿都嚇軟了,姜慈的脖子被姜容的刀死死按著,絲毫沒有鬆手的可能。

眼見姜容怒火更甚,徐涵清嚇得喘氣,“姜容,容容,我求你了,你放了她啊——”

徐涵清淚水決堤,絕望道:“我們養你十七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能如此對待我的親生女兒啊——”

姜容眼眶紅腫,“媽,養一個也是養,養兩個也是養,是你們狠心棄我在先的,我還想問問,為何你們如此心狠!”

她情緒激動,陳言陌趕緊穩住她,生怕她手上動作加大,“你別激動,有話慢慢說!”

看著姜慈不斷浸出血來,他只覺得心如刀割,恨不得將姜容千刀萬剮!

“慢慢說?行啊,給我準備一輛車,去啊!”

陳言陌太陽穴生疼,這個賤人又想幹什麼?!

但他不過稍作遲疑,姜容就揮舞著刀子,陳言陌擰緊了濃眉,終是妥協,“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陳言陌望著姜慈,明明只是幾步之距,卻彷彿隔了一個世界。

姜慈在告訴他,讓他放心。

姜慈心想,最多……一死。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她就忍不住自嘲,萬萬沒想到她淪落到了這個地步,想過多種死法,卻不知今日竟有可能會死在姜容手中。

警察已經到達,可是不敢出現在姜容面前,生怕對這個精神狀態極不穩定的人再造成一次刺激。

姜容看來早有準備,把姜慈放在副駕駛,還掏出麻繩捆緊了她,開著車就往一個孤僻的山頭開去。

陳言陌用最快的速度開著他的跑車跟上。

從高考結束後的那個暑假受了傷,他幾乎就沒碰過了,如今驟然急用,還有些手生。

可是沒辦法,姜容就是個瘋子,開車速度飛快,跟不要命似的,剛剛上路沒多久就已經引來一片罵聲,讓人總覺得她下一秒就要撞上什麼。

徐涵清被姜桓攙著,哭斷了聲:“跟個寶似的養了十七年,倒還養出個仇人來啊——”

警方高度重視這起案件,派出大批人包圍了姜容去的那個山頭。姜桓夫婦跟著警方去了。讓他們在公司等訊息,是萬萬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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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容一邊開車,一邊大笑,“姜慈,沒想到會有今天吧?你說說,如果當初你們沒有這麼絕情,如果沒有把我逼到絕路,而是選擇兩廂安好,那該多好?”

姜慈脖子上懸著的刀不見了,就算是被捆著她也並無害怕了。

這個時候她總算能冷靜下來與她說話。

“姜容,你安安靜靜過日子過了七年,為什麼突然又冒險起來了呢?”

姜容默了一瞬,“你還不知道,姜大成快出獄了吧。”

姜慈恍然,一晃眼竟已過去那麼多年了嗎?

“可是他並非什麼凶神惡煞之人。”

姜大成和陳翠明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的,那些年姜大成只會哄著坑她,倒不會打罵人。

姜容沉默了。

她總不能說是她對姜老頭和姜老太太過分,就怕姜大成回來後三人一起對付她吧?

再說了,姜大成回來後不也一樣窮嗎?

姜容平生所懼,不過是一個窮字。

姜容緩緩道:“我可真羨慕你,那樣會投胎。”

姜慈輕笑了一聲:“我剛剛說,就算我們沒有換回來,我也不會變成你今天這個樣子,你怕是不信吧?”

她嘆了口氣,似是對她的感嘆,“首先,我無論回不回來,我相信我都能考上q大,我都能在畢業後選擇我想要的工作。”

姜容無言,這一點,她的確無法反駁。

可是她不一樣,她如果還在那個家,她就可以出國,她就有揮霍不盡的生活費,畢業後可以在姜桓安排下在自己公司擔任職務。

而非在一個普普通通沒有名氣的學校度過四年,省吃又儉用,而非一畢業就是失業,手頭沒有一點錢,在家裡陳翠明不在就得看姜老太的冷眼,忍受她的冷言冷語。

可是……

如此說來,還得怪她自己了嗎?

姜容恍惚著。

“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奶奶的股份在誰手上嗎?你知道當年救了姜家的是誰嗎?”

姜容猛地看她,“竟然是你!”

姜慈坦然承認:“對,就是我。姜容,你自己想想,如果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姜氏無人去救,那你今日境況,說著軌跡走下去,不也是今日模樣麼?!”

姜容握緊了方向盤,懼於面對這個事實。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你的!”她眼神渙散,渾然不敢相信,“一定是你哄我的!我不信!”

姜慈見她情緒如此不穩,整個車身都晃盪起來,趕緊道:“好好好,你先開車!姜容,你不想死的吧?你好好開車——”

姜容說是不想活了,但她還是惜命得緊,回過神來趕緊穩住了方向盤。

姜容帶她去了山頂,把她捆得更加嚴實,確保她松不開後,揚了揚下巴:“去,坐那裡去。”

姜慈看過去,一塊巨石,再往前走就是懸崖。

這是座山,懸崖下去,屍體都不一定找得到。

姜容見她不動,得意地笑了起來:“姜慈啊姜慈,你高傲又張揚,身邊永遠簇擁滿了人,不管遇上什麼事你都沒怕過吧?你從來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卻不曾想有朝一日會因為我感到害怕吧?”

姜慈真是對姜容感到無奈,“明明一開始就是你先開的頭,是你斬斷我們和睦相處的可能,讓我們的關係一步一步惡化。我本無意為難你,更無意對你如何,是你一再對我出手,是你一再想趕走我,想徹徹底底地取代我,今天的這一切、這場景不都是你自己找的嗎?可你倒是全怪在我身上了?”

姜容下意識否認:“我沒有!明明是你,是你不懷好意不安好心!”

“我做了什麼?我只是回到屬於我的家,改正你生母惡意犯下的錯誤,享受本就屬於我的一切,我做了什麼?反倒是你,不知道為你生母所犯的一切罪行感到歉意,一再挑釁,甚至還挑唆了你養奶奶和親生那邊的人來為難我,來給我出難,怎麼,如今你還要顛倒黑白?!”

作者有話要說:  姜容作死日常,可憐又可恨,打死她打死她!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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