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冷戰？
‘冷戰’隔天, 碰巧是個週末，學校那邊沒有上課安排。
而且劇組拍攝到需要換片場的劇情，孟衡導演沒有安排太多戲份，只有半天的工作任務。
陽黎已經摸索出飾演七醫生的訣竅，下午三點就結束當日拍攝任務，劇組難得提早收工一次, 場工紛紛歡呼慶祝。
“陽黎, 吃個飯再走吧？”後勤招呼陽黎, “我以為要拍到晚上呢，提前給你訂了盒飯。”
“不好意思，我下午有安排。”陽黎脫掉白大褂交給素陌，穿著裡面衣服, 妝都顧不得卸, 邁開腿匆匆準備離開。
聽到後勤叫自己，他又折回去說, “那你把盒飯給我吧, 我帶回去吃。”
“你急著去約會啊？那快走啊，我們把你那份雞腿分了, 嘿嘿嘿。”後勤見他形色匆匆，連忙催促兩聲, “好好約會！”
“不是約會。”陽黎匆忙解釋完, 揮揮手往劇組外跑。
留下劇組員工聚在那裡，都有些懵。
“不是約會，他跑那麼著急幹啥？沒聽說陽黎有其它通告啊。”
“要是趕通告, 工作室肯定找人跟著。陽黎私人行程還跑那麼快，八成是去見男朋友。”
“見男朋友啊，那就是約會唄，有啥不能承認的。”場工奇怪的嘀咕，“大家都知道他有男朋友啊。”
“唉，直男真是單純！他那個樣子啊，肯定是跟男朋友吵架了，想儘快趕過去和好。”
“陽黎跟彥總吵架？怎麼可能！”
陽黎跟麥彥辰吵架這件事，無論陽黎本人、周圍親朋好友、還是豔陽cp粉，都難以想象。
兩人目前處於半公開狀態，即使沒有當眾戳破那層紙，大家都從兩個人表現出的狀態瞧出來，他倆肯定在親親熱熱的談戀愛。
先前《夭歌》開機，麥彥辰到場探班的影片，還讓無數女孩甜到發齁，高呼他倆絕對會成為圈內模範情侶。
結果還沒模範幾天呢，男朋友開始跟自己冷戰了，還真應了那句世事無常。
陽黎進行了認真且深刻的自我反省，認為冷戰這件事，自己要負相當大的責任。
即使劇組工作再忙，他都不應該連續好幾天忽視男朋友，甚至還忘記平常的習慣。
彥總會生氣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是儀式感那麼重的人。
雖然陽黎有正當理由，也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但不經意的小事積少成多了，往往會成為摧毀感情的導|火索。
陽黎很喜歡自己男朋友，也非常珍惜這份感情。他不想跟麥彥辰繼續冷戰下去，所以早早忙完工作，偷摸摸來到塵研總公司所在的壇南路。
陽黎跟塵研總裁認識整整一年，自己工作室還有塵研集團的投資。可到今天，他還是第一次來到塵研總公司。
塵研總部的辦公大樓很高，陽黎站在樓下，拉高帽簷抬頭瞧過去。
整棟樓起碼有三四十層，工字造型。
最上面兩層是透明的落地窗，中間還有一條透明玻璃長廊。
透過長廊，能看到玻璃房間內栽種的花草植物，奼紫嫣紅，看起來非常漂亮。
比起大型企業的辦公大樓，塵研總部倒更像是空中花園酒店，惹得陽黎想上去看看。
陽黎繞過保安亭，靠著牆躲進工字大樓角落陰影裡，拿出手機想了想，沒有直接打電話。
他怕麥彥辰還在生氣，不願意理自己，先給對方發個訊息試探。
陽黎：你還在工作嗎？
他握住手機，忐忑的等了三分鐘，才盼到對方的回信。
麥彥辰：嗯
簡簡單單一個字，連標點符號都沒有。
果然是生氣了吧？
陽黎又發過去一條：我已經收工了，你什麼時候下班，我等你。
麥彥辰這次回覆快了點：不確定
不確定是什麼意思？
彥總肯定不是工作勤奮的人，隔三差五偷懶。
他以前有過瘋狂加班的時候，那段時間陽黎也熬夜在劇組拍戲。
麥彥辰想著反正回去也沒有人，乾脆努力工作，消耗空餘時間。
陽黎想到之前的事，愧疚情緒再度累積。
原來他從那麼早開始，就已經在忽略男朋友了。
陽黎蹲在陰影裡，抱著膝蓋思考應該怎麼回覆。
手機忽然開始震動，螢幕上出現麥彥辰的名字，他連忙接起來。
“亮亮，我現在不太方便打字，還是直接電話說吧。”隔著聽筒，麥彥辰聲音很平靜，語氣沒有生氣的意思。
陽黎忐忑的應了聲，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
麥彥辰詢問，“你已經到家了嗎？”
“我、我…”陽黎揚起腦袋，瞧了眼塵研總部辦公大樓。
沒辦法回答啊。
總不能說我在樓下，準備接你下班，以示賠罪吧？
“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麥彥辰緊張的問。
“沒有！我很好！”陽黎怕他擔心，連忙否認。
麥彥辰立刻追問，“那你在哪裡？”
“我…”陽黎再次吞吞吐吐起來，難以啟齒。
“說話。”麥彥辰有些急，語氣加重幾分。
陽黎害怕又惹他生氣，立刻如實招供，“在塵研總公司樓下。”
“……”
麥彥辰應該沒料到這種答案，愣了幾秒才說，“怎麼在那種地方？”
做錯事的小朋友嘀咕，“等你下班啊，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出來。”
“所以傻等著？”話筒裡，麥彥辰輕笑幾聲，“我還沒有忙完，你先進來吧。”
“哦。”陽黎拖長調子應了聲，扶著膝蓋站起來，跟門口站崗的保安叔叔打過招呼之後，溜進光亮寬敞的辦公大樓。
穿著工裝的前臺小姐姐攔住陽黎，禮貌的詢問，“你好，請問找誰？”
陽黎害怕被認出來，將帽子壓得很低，換了個聲線說，“我想找麥彥辰。”
小姐姐見他形色可疑，卻還是很有職業操守，公事公辦的問，“彥總正在工作，請問你有預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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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陽黎臨時跑過來，之前沒有跟麥彥辰商量好。
雖然剛才打了電話，可他不確定那個能算預約嗎。
彥總只是讓他進來，也沒讓他上去啊。
“先生，很抱歉。沒有預約，彥總不會見你的。”小姐姐拒絕了陽黎，正想請他出去。
後方電梯響起‘叮咚’，電梯門應聲開啟，麥彥辰腳步匆匆的從裡面走過來，一把抓住陽黎手腕。
“你在外面等了多久？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麥彥辰疑惑的問完，跟攔住陽黎的前臺小姐姐解釋情況。
小姐姐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她聽到陽黎純和乾淨的本音。
“沒等多久，我本來想接你下班。”陽黎軟著聲解釋。
麥彥辰蹙起眉，把陽黎拉進電梯內，“現在才四點，你準備等到什麼時候？”
陽黎眼神飄乎，“六點下班，也就兩個小時吧。”
“什麼叫‘就’？你拍戲那麼辛苦，有兩個小時不如好好睡覺。”
電梯門在前臺小姐姐面前緩緩合上，她捂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終於意識到自己見證了什麼。
老闆娘…不對，應該說總裁先生趕來公司，高冷金貴的總裁還親自趕下來接他上去。
豔陽天果然是真的！這是什麼神仙愛情啊！
彥總把陽黎帶到39樓，透明玻璃房間下面那層。
走出電梯裡，麥彥辰還在跟小男朋友提問。
“怎麼想到過來了？”
陽黎避開視線，含含糊糊回答，“今天提前收工了，我就想著過來。”
“陽黎！”麥彥辰連名帶姓叫他。
他太清楚陽黎，沒有特別要緊的事情，他不可能做出如此衝動的事。
陽黎剛才守在公司外面等候，根本沒有進來的意思，估計是怕打擾自己工作。
他連自己什麼時候下班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特意過來等著？
小男朋友這兩天已經足夠辛苦了，每晚回來之後都是非常疲憊的狀態，讓麥彥辰看得揪心，想著怎麼能讓他多休息一會。
麥彥辰好久沒用全名稱呼自己，每次這麼叫，就代表要生氣了。
陽黎抬起眼，怯生生的看著他，“我想著啊，過來接你，你可能會高興一點。”
自己工作太忙，半個下午時間，也抽不出時間準備別的。
聽到他的回答，麥彥辰揉揉陽黎頭髮，把他帶到辦公室裡，淡淡地說，“我確實挺高興的。”
陽黎聽他說高興，表情依舊沒有放鬆下來，低垂著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麥彥辰覺察到他狀態不太對勁，讓陽黎先坐在沙發上，給他倒了杯茶水。
在彥總親自泡茶的空檔，陽黎打量他的辦公室。
大氣簡約的商務風裝潢，像是陽黎剛認識他時，對方偏好的風格。
辦公桌上擺了幾份檔案，電腦還處在工作狀態。
“我打擾你工作了嗎？”陽黎不安地說。
“算不上打擾。”麥彥辰把茶遞給小男朋友，淡淡的說，“比較重要的工作，昨天已經全部完成了。今天主要是瑣碎的收尾，交給助理也是一樣的。”
倒黴助理在樓下辦公室打了個噴嚏。
陽黎稍微放心一些，捧著熱茶，淺淺抿了口。
“昨晚應酬的時候，我跟合作方簽訂了合約，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他們就行。”麥彥辰揉揉陽黎的頭髮，輕快的說，“以後我可以抽出時間，給你探班了。”
陽黎關注點卻在前半句，“所以，你昨天真的去應酬了？”
“要不然呢？”麥彥辰覺察到什麼，壓低聲音問，“你亂想了什麼？”
“呃…”陽黎眼瞳中閃爍著明顯的心虛，想要避開麥彥辰的視線。
彥總沒有給他躲避機會，欺身壓上去，強迫陽黎跟自己對視。
“坦白從寬。”麥彥辰給他下了最後通牒。
“我以為…你生我氣了。”陽黎緊張的咽了下口水，把自己的臆想全部講出來。
麥彥辰聽到前面，還能勉強保持霸總的威嚴。
到他說冷戰開始，彥總徹底憋不住笑出聲來。
“亮亮，你還真的是…內心戲好多。”麥彥辰重新恢復正經，清清嗓子說，“你拍戲已經夠辛苦了，我再怎麼樣，也不應該無理取鬧吧？”
“我都沒有時間理你。”陽黎愧疚的說。
“我前兩天工作也很忙，同樣忽視你了。”麥彥辰抱住他，捏捏陽黎的臉，“要這麼說，你是不是也要跟我冷戰？”
“不要冷戰！”陽黎連忙說，“也不要吵架。”
“好。”麥彥辰立刻答應下來。
‘冷戰’誤會解除，坐在沙發上的陽黎身體放鬆，長長舒了一口氣。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陽黎本質挺膽小，害怕的事情特別多。
比如怕寂寞，怕自己辜負別人的好意…
到今天，他發現自己更害怕麥彥辰生氣。
“放心，我不會跟你吵架。”彥總挨著他坐下，把小男朋友摟進懷裡，揉揉他細軟好摸的頭髮，又親暱的捏捏陽黎的臉。
陽黎乖巧的縮在他懷中，任由麥彥辰撫摸揉捏。
幸虧在長期磨合中，彥總終於學會掌控力道這件事，否則陽黎現在肯定會掉頭發！
“我比你大七歲呢，怎麼可能為那種幼稚的理由生氣。”彥總輕聲安撫道。
“你不要總拿年齡說事。你確實比我大七歲，可並不代表你必須永遠縱容我。”陽黎扶著他的大腿，撐起身體仰視彥總，“因為遭到忽視，所以會生氣，這個理由並不幼稚。”
“行吧，你說了算。”麥彥辰把他按回去，換了個說法，“或許別人會因為那樣生氣，但是我不會。”
“唔…”陽黎在他懷裡蹭了蹭，暗暗苦惱，也不知道彥總算不上聽懂自己意思。
“因為，我很喜歡你。”麥彥辰湊到他耳邊，輕聲低語，“喜歡一個人，肯定就想著讓他開心…其實啊，只要每天晚上見到你，我就很高興了，完全沒有覺得自己被忽視。”
他是屬於我的，有這個認知，麥彥辰快樂還來不及，哪來空閒時間去多愁善感？
“早知道你會瞎想那麼多，我昨晚就給你解釋應酬的事了。”麥彥辰偷偷笑了聲。
其實不解釋也挺好，患得患失的小男朋友，還真是難得碰上。
“你工作的事，不用跟我彙報。怪我…”陽黎習慣性，想把所有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亮亮。”麥彥辰叫住他，“再繼續說下去，會沒完沒了的。”
“對哦！”雙方都不想讓彼此承擔責任，想把過錯歸咎於自己身上。
這樣不斷重複檢討懺悔的過程，確實會像滾車軲轆似的，沒完沒了。
麥彥辰瞧了眼時間，暫時還沒辦法下班。
他望著明亮的窗外，思索片刻，詢問道，“你已經熬了好多天了，肯定很累吧？旁邊有休息室，你可以去睡會。”
“我現在不困，睡也睡不著。”陽黎放下茶杯，雙手平平放在膝蓋上，姿態乖巧的坐在那兒。
“你不用管我，去忙工作吧。”說完，他怕自己影響麥彥辰，又補充道，“要是你太在意，我去旁邊坐著也行。”
“都跟你說，沒什麼要忙的了。”麥彥辰在他臉上按了下，戳出小小的酒窩，強迫陽黎抬起小臉看自己。
英俊的小男朋友都過來探班了，誰還能有心情工作？
如果不是公司人多，麥彥辰絕對現場表演從此君王不早朝！
麥彥辰迅速做出決定，拉著陽黎手站起來，隨口提議道，“睡不著的話，我帶你去參觀總公司吧，想先去哪裡？”
“可以隨便看嗎？會不會洩露機密啊？”陽黎徹底被電視劇洗腦，緊張兮兮的問。
麥彥辰憋不住笑出聲，嘲弄男朋友的天真。
陽黎睜大眼睛，茫然的望著他，不懂自己又是哪裡出錯。
“其實啊，電視劇裡誇張成分很多，現代公司沒有那麼多可以稱為‘機密’的東西。”麥彥辰仔細跟他解釋道，“為了方便稅務監管，公司財務報表基本是半公開性質。即使拿到詳細資料，頂多能證明我們公司好好交稅。至於設計圖稿，事先確實需要保密，但是申請專利之後，受到國家保護，就不用害怕洩露的事。否則等成品面世之後，別的公司拿去拆卸，就可以復刻了。”
“成品說明書上，還有設計圖呢。”陽黎提醒。
“對，所以說沒有那麼多機密。至於公司裡真正要保密的未公開資訊，也不怕你看。”彥總憐憫的看了陽黎一眼，“大多是理科類，你數學太差，也學不會。”
文科生陽黎感覺遭受了侮辱，卻無法反駁。
“你連計算機密碼都解不開。”麥彥辰說完，頓了會，繼續補充道，“但是你能解開我的電腦，就足夠了。”
交往之後，麥彥辰所有電子設備的密碼，都有跟陽黎相關的東西。
只要開啟彥總的計算機，就能擁有塵研公司內部機密，隨手倒賣就能發財。
可惜陽黎對販賣機密沒有興趣，甚至對參觀公司辦公部門沒有興趣。
得到麥彥辰許可，他眼睛亮起來，興奮的指了指樓上，“那上面的小花園，我也可以去嗎？”
“小花園…是休息區嗎？可以啊，你把外套穿好，我帶你上去。”麥彥辰說著，帶他走出辦公室，順便把倒黴的助理拉出來繼續工作。
“老闆，我申請加年終獎。”助理可憐兮兮的說。
“可以。”麥彥辰乾脆的答應下來，“現在才年初，請你務必撐到年底。”
“……”助理欲哭無淚，現在辭職來得及嗎？
電梯頂層是39，想往上需要爬樓梯。
陽黎來到樓梯間，踩著臺階往上走了幾層，瞬間感覺到從屋頂傳來的清寒，難怪麥彥辰讓他穿厚點。
“樓頂種植著各種季節性植物，為了方便綠植生長，所以沒用供應暖氣。”麥彥辰推開門，拽著陽黎上到四十樓。
他上來之前，本以為整層樓都是花園。
親眼看到才發現不是，頂層是繁忙的工作之餘，讓大家放鬆休息的地方。
正中間有幾張桌子，柔軟的圓形沙發，還有一個小吊床。
旁邊書架上放著雜誌，陽黎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照片。
某個以權謀私的人，把陽黎拍攝封面的雜誌放到最顯眼的地方，還擺了好幾十本，生怕別人看不到似的。
頂層四周都是玻璃牆，挨著牆一圈是小花盆，角落種著幾盆樹木盆栽。
剛剛入春，清寒還未徹底消散。玻璃屋頂比外面溫度稍高，花圃內已經出現萌芽的徵兆。
常青樹枝葉茂密，看著青翠又鮮活。置身在花園中，確實會讓人心情變好。
“這樣的休息區，設計和打理都很麻煩吧？”相比平地上的綠化，屋頂的植物更難養護。陽黎仰頭望著麥彥辰，疑惑地問，“怎麼想到屋頂種樹？”
“其實頂樓設計是我爸搞的，他偶爾還會負責維護。”麥彥辰解釋道，“主要是我媽媽喜歡。”
“哦！”陽黎理解了，“叔叔和阿姨感情真好。”
“嗯，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陽黎轉悠了一圈，又跟麥彥辰爬上41樓。
最頂層的構造，跟底下那個小花園正好反過來。
中間是種植植物的花圃，兩邊是休息看書的地方，正好還能利用中間花圃的泥土，給底下休息的人擋住太陽直射。
陽黎非常喜歡這種設計，可惜樓上的花圃同樣還在萌芽階段，沒有到開花的時候。
“等天氣暖了，你再過來，那時候就開會了。”麥彥辰說。
“不用了…在哪裡都能看花。”陽黎連忙推拒。他實在不好意思隔三差五來打擾男朋友工作。
“別的地方，和這邊的不一樣。”麥彥辰認真地說，“我明天帶幾個種子過來種下，你一定要來，等開花就送給你。”
“你耍賴啊！”他用這種方式，自己根本沒辦法拒絕。
麥彥辰作弊光明正大，沒有因為陽黎的抗議覺得羞恥。
他重複道，“記得過來。”
“知道啦！”陽黎確實想看到開花的樣子，肯定很漂亮。
相比之下，他有件更好奇的事。
“你要送我什麼花？”陽黎問。
“等花開之後，你就知道了。”麥彥辰沒有明說，故意讓男朋友繼續好奇，撓的心裡癢癢。
陽黎問不出來，扁扁嘴小聲抱怨，“你越來越壞了。”
變壞的麥彥辰握住陽黎的手，捂在掌心暖了會。
玻璃牆保暖性能不太好，屋內幾乎和屋外同樣溫度。
每到冬天，他基本不願意上來。
陽黎似乎不太怕冷，在上面呆了好一會，手心還是熱得。
“我們下去吧。”陽黎感受到他冷冰冰的指尖，瞧了眼彥總身上筆挺高階的正裝，握住他的手搓了搓。
“你看夠了嗎？”麥彥辰問。
“嗯，反正沒有開花。”陽黎握緊他的指尖，湊過去摸摸彥總的西裝，“你的衣服不保暖嗎？”
“公司裡有暖氣。”麥彥辰拐著彎回答。
“你上來的時候，讓我多穿衣服，為什麼自己不穿？”陽黎斜斜瞧了他一眼，“明明自己更怕冷。”
彥總沒有辯解的立場，任由陽黎數落著，跟他拉著手往樓梯方向走。
停在樓梯口，他敏銳的聽到下面腳步聲，凌亂而倉促，聽起來有千軍萬馬的效果。
“誰在那裡？”麥彥辰低聲詢問。
腳步聲驟然停止，世界安靜下來，彷彿無事發生。
陽黎快跑兩步過去，扒住樓梯欄杆，探著腦袋往下看，差點被眼前的景象嚇出心理陰影。
底下的樓梯上，許多身穿正裝的人擠成一團，密密麻麻縮在那裡，小心翼翼的揚起頭朝上偷窺。
無數雙眼睛注意到陽黎，他們尷尬的揮揮手，跟他打招呼，“嗨。”
“……你們好。”陽黎僵硬的回應道。
天吶，這到底是個什麼公司？
作者有話要說： 員工：圍觀活體總裁先生，衝啊！
亮亮：一眼望過去，好多人頭懸在空中…以後說什麼都不來了！
感謝好吧你自己玩兒吧、舞月給的霸王票！
感謝秋木、葉粉好悲傷雨中拉肖邦、不喬、飄過ing15、周生北謙、君寒、祁唯羿的小藍鯨給的營養液！
昨天忘了說，預祝各位小寶貝明年中秋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