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殺青酒
孟衡是個把所有精力全部傾注在拍戲裡, 其它方面能敷衍則敷衍的奇人。
在孟導的敷衍下，殺青宴地點選在離劇組隔了兩條街、從店名到裝潢處處透露著‘毫無特色’的大排檔內。
他聯絡店主包下整個大排檔，付錢後就懶得再管殺青宴的事，一腦袋扎進房間裡開始製作電影後期。
幸虧店主是個熱心負責的人，主動跟劇組負責人聯絡，詢問他們對食材的要求, 還跑了大半個x市的菜市場購買足夠分量的小龍蝦和香料。
麥彥辰得知訊息, 原本打算換個地方。
陽黎首部電影的殺青宴, 必須辦得風風光光足夠氣派才行！
奈何陽黎本人對大排檔非常滿意，彥總只得打消多餘的想法，遵循導航繞了好幾圈，才找到位於犄角旮旯的土味大排檔。
殺青宴定在晚上, 正式開始的時候, 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街邊只有一盞昏黃路燈灑下微弱的光暈。
陽黎在店內等候了半晌, 都沒看到麥彥辰的身影。得知他找不到具體位置, 便走出大排檔守在外面等候。
麥彥辰把車穩穩停在路邊，下車的瞬間, 他目光隔著空蕩蕩的長街，落在燈下的陽黎身上。
整個人彷彿被施加定身法術似的, 直直愣在原地。
陽黎稍長的頭髮用墜有銅鈴的紅色緞帶松鬆綁起, 夜晚的清風徐徐吹過，靜謐的長街只能聽到銅鈴清脆的響動，在天地間迴盪, 佔據了整個世界。
散落在他鬢邊的頭髮在風中變得凌亂，額前的碎髮隱約遮住少年曜黑如夜的眼瞳。
橘色調暈開的眼尾讓他那雙狐媚眼顯得更加蠱惑，微啟的紅唇喚著自己的名字，像極了某種魔咒，那瞬間足夠麥彥辰為他奮不顧身。
晚上有些冷清，陽黎穿著秋款連帽薄衛衣，搭配緊身水洗藍牛仔褲，完美勾勒出他筆直修長的腿型。
陽黎發現麥彥辰，叫著他的名字越過長街跑過來，右耳垂下的長長耳鏈閃著忽明忽暗的銀光，看得麥彥辰喉間陣陣發緊。
“你終於來了，殺青酒還沒開始，我們快進去吧。”陽黎跑到麥彥辰身邊，仰頭瞧著他，眼睛裡映著旁邊路燈的光芒，看起來格外動人。
他跑近了幾米，麥彥辰更能看清楚陽黎的打扮。他右邊耳洞已經徹底痊癒了，帶著稍重的流蘇耳鏈。
左邊自己親手禍害的耳洞恢復的慢了些，沒辦法戴負擔特別重的飾物，素兮給他搭配了小巧精緻的字母耳釘：y。
麥彥辰伸手過去摸了摸陽黎的左耳，撥開鬢邊蓬鬆的頭髮，看清楚那個字母。
麥彥辰詢問道，“陽？”
“為什麼不猜是彥？”陽黎輕笑著把問題推回去。
yl縮寫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麥彥辰第一反應是陽黎的名字，忽視自己名字縮寫也帶個y。
“所以，到底是哪邊？”麥彥辰無法確定，只能找陽黎要答案。
“兩邊都可以，沒有固定答案。”陽黎靠過來湊近麥彥辰。
兩個人距離拉近，能夠嗅到陽黎身上的香氣。
不是平常那種沐浴露的蘋果香，應該是更加成熟蠱惑、大人的香味。
“你用了香水嗎？”麥彥辰靠過去，湊到他頸邊仔細嗅了嗅。
“嗯…哈哈。”陽黎讓他頭髮弄得很癢，忍不住笑出來，偏過頭躲開他的騷擾。
他避開的動作太大，麥彥辰正好從他衛衣裡看進去，透過敞開的領口看到少年弧度完美的鎖骨，看起來格外可口。
邪念在他腦袋裡轉了好幾圈，已經發展到不可描述的方向。
麥彥辰端出正經的姿態輕咳兩聲，把陽黎衣服扯起來，拉住他的手說，“走吧，你不是說快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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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我們走吧！”陽黎動作自然的跟他雙手交握，穿過馬路往對面的大排檔進發。
進到店內，劇組工作人員都已經到齊了，店主正在熱火朝天的用大鍋翻炒小龍蝦。
麥彥辰不動聲色的放開陽黎，走過去跟製片打招呼。
掌心灼熱的溫度驟然消失，陽黎朝他離開的方向看了眼，無奈的聳聳肩，朝召喚他的場工們走過去。
“黎黎，拍戲辛苦了！”工作人員圍住陽黎讓他坐在中間，熱熱鬧鬧的祝賀殺青。
主菜還沒準備好，劇組裡的大老爺們早都按捺不住體內的躁動，搬出來幾捆冰鎮啤酒，配著燒烤攤經典的毛豆花生雙拼，已經吹了兩三瓶。
“來來來，我敬你一瓶。”場工利落的開啟酒瓶，塞到陽黎懷裡，跟他的酒瓶碰了下，“乾杯！”
“大哥，我不喝這個。”陽黎抱著冰冰涼涼的玻璃酒瓶，連忙拒絕道。
“大小夥喝點酒怕啥？你都十八歲了。”工作人員跟陽黎混得熟，大多情況下拿他當弟弟看，給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慫恿自家第一次喝酒的兄弟。
“我真不能喝，我太容易醉了。”陽黎清楚自己那點酒量，不敢再碰含有酒精的東西。
殊不知，勸酒也是酒桌文化的重要環節。
在場都是老江湖，深諳其中門道，三言兩語唬得陽黎差點動搖。
“我特別容易醉，只喝一小口成嗎？”陽黎實在受不了他們威逼利誘，無奈做出讓步。
只要喝下第一口，後面就容易很多。旁邊大老爺們見到有可乘之機，紛紛圍住陽黎起鬨。
迫於無奈，陽黎抱起酒瓶湊近唇邊——
還沒品嚐到味道，冰涼的啤酒瓶從手中滑離。
他仰頭看過去，麥彥辰不知何時從後面靠過來，周身散發著久居高位不容抗拒的氣場。
“他明天還要上學，不能喝酒。”麥彥辰臉色冰冷，沉聲替小男朋友解釋。
剛才勸酒起勁的眾人頓時蔫了，不敢在彥總面前造次，現場氣氛立刻冷下去。
感受到大家的熱情被澆熄，陽黎為難的捏捏耳垂。
他就是害怕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才勉強答應下來。
畢竟熱熱鬧鬧的殺青宴，如果因為自己冷場，實在太可惜了。
麥彥辰注意到他的情緒，扶住陽黎的肩膀靠過去，跟剛才那人碰了下酒瓶。
“我替他，行嗎？”麥彥辰淡淡的問。
放在平常，大家礙於身份，肯定是不敢的。
可到了酒桌上，身份地位通通沒有喝酒本身重要。
加上他們剛才已經灌了不少，此時酒壯慫人膽，更沒有什麼顧忌。
‘灌彥總’比‘灌陽黎’刺激太多，大家立刻答應下來，場上氣氛重新變得熱熱鬧鬧。
陽黎眼睜睜看著他被整桌大老爺們輪番灌了一圈，才終於把麥彥辰拯救出來，帶到角落的座位上剝小龍蝦給他吃。
“你沒事吧？”陽黎把剝好的小龍蝦堆在盤子裡推過去，愧疚的說，“都是我的錯，早知道不叫你過來了。”
“要是我沒來，你自己陪他們喝，然後回家發酒瘋？”麥彥辰吃完那幾隻小龍蝦，掃了眼對面的陽黎，又透過衣領看到小男朋友的鎖骨。
麥彥辰挪開視線，低低的說，“你喝醉之後，特別黏人。”
上次陽黎醉酒，麥彥辰還能控制住，說服自己他們是粉絲和偶像他純潔關係，自我把持不對陽黎做出什麼事。
可今天陽黎這麼好看，要是他黏糊糊貼過來，麥彥辰冷靜又瘋狂的腦補那樣的場景。
陽黎是自己男朋友，已經年滿十八歲，未成年人保護法對他已經失效了。
要是他現在黏過來，我大概可以為所欲為。麥彥辰冒出這個想法，忽然有些期待陽黎喝醉的情景。
“我下次喝醉，就不回去了。”隨便找個地方，等清醒再說，免得惹他生氣。
“不行！”麥彥辰立刻否定。
小偶像那麼軟糯粘人的姿態，怎麼隨隨便便能讓別人看到！
麥彥辰眯起眼睛 ，虛虛瞪過去，“有下次？”
“沒有了！”陽黎用力搖頭。他偷偷觀察麥彥辰，確定他情緒有緩和的痕跡，才繼續問，“你被灌了那麼多酒，真的沒問題嗎？”
麥彥辰平靜地解釋道，“我以前在外面應酬的時候，經常都用啤酒白酒混著來，我都習慣了。這種程度，算不了什麼。”
即使麥彥辰這樣的身份和家世，最初應酬和談工作的時候，還是得放下身份的陪重要客戶喝酒。
起初，他也栽了好幾次，每次醉過之後上限便會增加許多。到後來，他已經能做到眾人皆醉我獨醒，卻已經沒人配得上跟他喝酒了。
重操舊業，彥總體感莫名舒爽。
“這樣啊，那你肯定很辛苦…”透過那樣的方式磨練酒量，肯定要喝醉無數次，陽黎想想都覺得心疼。
“也還好，都過去了。”麥彥辰沒有趁機賣慘，把更難熬的事情說出來。
他剛接手公司時，商界裡裡外外的人都不看好他，甚至預言塵研會從此走向衰敗。
公司裡好幾個父親身邊的得力干將，都已經準備好辭職申請，隨時準備拋棄麥彥辰。頂著那樣的壓力，麥彥辰最終還是艱難前行，習慣了公司運營的各項工作，讓偌大的集團平穩順利的運營。
“我對管理公司之類的事情不瞭解，沒有能夠幫你的。”陽黎認認真真把蝦剝出來，堆在麥彥辰的盤子裡，純和的嗓音帶著溫暖人心的力量，“但是，我希望能分擔你的難過。”
“亮亮，你什麼都不需要做。”麥彥辰已經被治癒了，“你存在本身，已經讓我覺得很幸福了。”
殺青酒直到後半夜才結束，大排檔內醉倒一片。陽黎跟麥彥辰走出店裡，瞧見停在路邊的黑色世爵。
“你喝酒了，不能開車。”陽黎奪過他的車鑰匙，正兒八經的提醒。
“我現在很清醒。”麥彥辰替自己辯駁。
“那也不行！半夜雖然人少，可如果出事怎麼辦？”陽黎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又抬頭仰望高掛天空的滿月，提議道，“這邊離公寓挺近，我們一起走回去吧？”
入秋以後，夜晚溫度明顯降低許多。即使白天萬里晴空豔陽高照，等到夜裡，清寒晚風迎面吹來，冷得讓人打哆嗦。
影視城所處的地界相當偏僻。到了晚上，趕著拍夜戲的劇組挑著燈，偌大的影視城依舊熱鬧繁華。而隔了兩條街的大排檔那邊，卻格外蕭瑟冷靜。
由於孟衡敷衍的作派，瞭解大導演的狗仔記者，壓根沒想到孟衡會破天荒舉辦殺青酒。
哪怕猜到了，也沒人會相信，投資上億的鉅製電影《君天下》的殺青酒，搞在如此寒酸磕磣的大排檔裡。
陽黎握住麥彥辰溫暖的手，穿過寂靜空檔的小巷子，沒有碰到半個人影。
他停在街角摘掉矇住臉的圍巾，露出自己妝容精緻的動人模樣。
“亮亮？”握在手中的溫度驟然消失，麥彥辰朝他瞧過去，微微蹙起眉。
遠郊這邊的夜晚確實人煙稀少，可零星也會有幾個夜間散步遛彎的人。
陽黎現在那麼紅，要是被認出來怎麼辦？
“沒關係啦。今晚挺黑的，應該看不出來。”陽黎把圍巾掛在麥彥辰脖子上，“認出來也無所謂，我又沒做什麼事。”
說話間，他無比自然拉起麥彥辰的手，像剛才那樣跟他十指緊扣。
麥彥辰垂下視線，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今晚是滿月，光線不算暗，迎面走過來的路人肯定能分辨出來他們在牽手。
自己和陽黎的身形都不算嬌小，沒辦法造成性別模糊。要是對方好奇心重多看兩眼，很大機率會認出陽黎。
之前他跟陽黎在公開場合的所有親密舉動，姑且在‘關係好’的範圍。
可大半夜手牽著手壓馬路，無論按照什麼標準判斷，都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參加殺青酒之前，素兮姐姐特意幫我做了妝發。”陽黎握緊他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還偷偷湊過去靠在麥彥辰身邊，軟著聲調說，“她說要把我打扮成英俊的小妖精，讓我的男朋友更加喜歡我。要是總擋住臉，我折騰兩個小時的妝發有什麼意義？”
綁住陽黎頭髮的鈴鐺，應景的響了兩聲，清脆的聲音撩撥心絃。
“我剛才看過了。”事實上，麥彥辰剛才見到他的瞬間，就成功被男朋友迷惑了。他詫異的問，“原來你帶妝出席，是為了見我？”
“對啊，難道我特意化妝見小龍蝦？”陽黎斜斜瞧過去，埋怨的瞪了眼。他捏捏稍長的髮尾，繼續說道，“接下來要拍現代戲，不需要繼續留長髮，過段時間我會去剪掉它。在那之前，總得讓你多看兩眼。”
“你長髮很好看。”麥彥辰由衷的誇讚道。
“你能喜歡，我很高興。”陽黎拉住他轉過彎，長街盡頭便是他們居住的公寓。
馬路對邊，有對情侶有說有笑的迎面走來，隨時可能注意到他們。
麥彥辰行動比思維更快，向斜前方半步擋在陽黎身前，撫摸他柔滑純順的黑髮，把男朋友按進自己懷中。
對街的小情侶瞧了眼，女人驚奇而壓抑的聲音順風飄過來，“老公，你瞧那邊是兩個男的吧？”
“對啊，是倆男的。你管人家幹啥，快走快走。”
“我只是覺得，看身材他倆肯定很帥啊。”
“帥什麼帥，你有我就夠了。”
小夫妻在打情罵俏中，離開對面那條街。
麥彥辰放開陽黎，垂下視線跟捂紅的男朋友對視，同時笑出聲。
“你把我藏起來，怕別人愛上我嗎？”陽黎眼底噙滿笑意，故意取笑他。
“是。”麥彥辰順勢承認下來，湊過去輕輕在他頸邊蹭了蹭，“你這麼英俊，我怕被別人搶走。”
陽黎笑意更濃，抓住麥彥辰衣角，配合的被他擋在身後。
前面有幾棟高階公寓，街上路人出沒的機率增大許多。
為了保護陽黎，麥彥辰嚴嚴實實擋住他，免得忽然有人出現，自己來不及反應。
陽黎覺得自己回到小學，體育課玩遊戲，麥彥辰是老鷹，自己是小雞仔。
通常來說，老鷹抓小雞的遊戲中，保護小雞仔的應該是老母雞。
遊戲中，老母雞身後像糖葫蘆般跟了一長串小雞，彥總要保護的卻只有自己。
而且麥彥辰那副可怕的反派模樣，肯定不適合當老母雞。
老鷹把小雞抓走之後，要做什麼呢？
“你在想什麼？”麥彥辰注意到身後少年詭異的沉默，還把他衣服越抓越緊。
陽黎古怪的笑了兩聲，埋頭靠在他背上，把剛才的想法分享給男朋友。
“想玩老鷹捉小雞？我週末組織塵研團建，讓他們陪你。”彥總不顧本公司高管形象，滿腦子都是怎麼討男朋友高興。
“不用！”陽黎擺擺手，拒絕他的提議，“我剛才在思考，老鷹抓了小雞之後，要做什麼？”
“吃掉吧。”麥彥辰根據常識回答。
“那要是你抓住我，也會吃掉嗎？”陽黎抬高胳膊，從後面攔住麥彥辰，整個人黏糊糊的貼住他，灼熱曖昧的氣息瞬間擴散。
“亮亮，在外面稍微注意點。”麥彥辰低聲提醒。
“哦…”陽黎拖長調子應聲。他規規矩矩站好，那雙狐媚眼卻不安分的偷瞄麥彥辰，“所以，回家之後可以，就可以不用注意嗎？”
麥彥辰用某種難以言喻的灼熱視線，煨過陽黎全身。
他突然扯住陽黎手腕，拽住他走進公寓裡，把陽黎推進電梯間，鋪天蓋地的吻過去。
陽黎艱難的按下電梯鍵，手再次被扯回去，按在冰涼的電梯壁上。那個瞬間他終於意識到，過往的所有親暱，原來男朋友都在努力剋制。
他動情的模樣充滿炙熱的野性，彷彿真的要把自己吃下去。
‘叮咚——’
電梯應聲開啟，麥彥辰卻還是沒有放過陽黎的意思，把他按在那裡親吻磨蹭。
“唔…”陽黎掙脫他的鉗制，在對方背上輕輕撫摸兩下，討饒似的小聲說，“先回去？”
理智終於暫時迴歸，麥彥辰壓低視線瞧了眼陽黎。
他耳垂紅得滴血，唇妝已經全部被彼此吃掉，又啃出豔紅的血色，曜黑的眼底浮現淡淡的霧氣，表情夾雜著難堪和羞恥。
“抱歉。”麥彥辰低聲說了句，把他敞開的衣領重新整理好，挪開位置讓陽黎出去。
陽黎倉皇的避開麥彥辰的視線，倉皇的跑出電梯間，解開指紋鎖逃回公寓。
嚇到了？果然…
麥彥辰靠在牆邊，冷靜了足足三分鐘才跟進去，極力想要擺出無事發生的姿態。
結果他剛踏進房間，帶著香氣的溫軟身軀又撲過來，將他牢牢抱住。
小咪剛從窩裡鑽過來，瞧見相依偎的兩個鏟屎官，又甩著長尾巴鑽回去繼續睡，還發出嫌棄的‘咪嗷’。
“亮亮，你先放開我。”麥彥辰艱難的說。
陽黎脫掉罩在外面的長款衛衣，身上只剩了件輕薄的打底短袖，摟在懷中幾乎緊貼著皮膚。
感覺努力找回來的理智，又迅速離開自己。他把手搭在少年的腰上，輕輕按下去，碰到陽黎凹陷的腰窩。
“你放開。”麥彥辰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形勢漸漸開始失控，在他原本設想中，這些事情不應該發生。
即使要發生，也不應該是現在。
陽黎才十八歲，他還是太小了。
麥彥辰絕望的企圖用最後的道德約束自己，下一秒，他被懷中的小男朋友推了把，整個人沒有防備向後兩步，靠在樓梯的欄杆旁。
陽黎緩緩抬手伸向腦後，慢悠悠扯開打了蝴蝶結的緞帶。鈴鐺聲劃破緊繃的弦，半長的頭髮披散下來，垂落的碎髮擋住陽黎眼中的微光。
他朝著麥彥辰走過來，站在他面前，殷紅的唇微微張著。
兩個人回到公寓裡還沒來得及開燈，只有給小咪留的寵物夜燈和窗外的月光照亮。
皎白的光暈灑在陽黎身上，他動人的模樣像是剛化身的狐狸精，誘惑到了極致。
陽黎終究沒有說話，只是望著他輕笑，殷紅的唇帶著剛剛親吻的水光。
麥彥辰專注的凝視他瞧了半晌，拋棄全部自持，重新靠過去…
滾他媽的理智！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水聲傳進臥室裡，麥彥辰睜開眼睛，瞧見天色昏昏沉沉，大概時間還早。
“亮亮。”麥彥辰撐起身體，習慣性看向對面床。
陽黎的床特別整齊，棉被疊的方方正正，就像沒有人睡過……
等等，確實沒有人睡過！
麥彥辰徹底清醒，他清晰記起昨晚到最後，陽黎睡在了自己身邊…
所以，他人呢？
麥彥辰在床上翻了身，沒瞧見男朋友的身影。
如果不是背後殘留著抓傷的刺痛感，麥彥辰或許以為是自己久違的喝醉了，胡亂做了場荒唐夢。
昨天夜裡，他好像跟陽黎說過類似的話。
“那假裝你喝醉了吧。”陽黎羞恥的紅著臉，微微蹙起眉，明顯在忍耐著什麼。
聽到他的話，陽黎俯身，用灼燙的掌心擋住麥彥辰的視線。
“就當自己在做夢，什麼都別想。”他聲音很輕，蠱惑的像個妖精，“在夢裡，你可以隨心所欲的做任何事。”
在夢裡啊…
所以，自己現在清醒了，陽黎人呢？
難道為了營造夢境的感覺，偷偷藏起來了？
“沒必要在細枝末節的地方，搞得這麼逼真吧？”麥彥辰挫敗的坐起來，用力揉兩把頭髮，伸長胳膊拿過手機。
螢幕上顯示當前時間，11:31。
原來他已經睡到中午了，室外光線那麼暗，導致麥彥辰對時間有了錯誤的認知。
記得陽黎今天十二點有站臺活動，所以——
麥彥辰把手裡翻過來，後面黏了張明黃色的便利貼。
‘我去工作了，早飯在廚房裡。’
彥總氣憤的揉皺了便利貼。
作者有話要說： 亮亮：工作使我快樂！
彥彥（失去理智）：辭職！現在就辭職！
情景和體位已經有了，省略10萬字請自行腦補。
感謝薄荷乃綠、迷彩牛、半個月給的霸王票！
感謝赫妙、小胖、胡婆婆愛你喲、11、微風拂面、眸闔、funny、薄荷乃綠給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