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探班
星期一的早八點, 陽黎揹著書包飄進專業課教室，挑了個前排靠右的位置坐下，舒展身體趴在課桌上，睏倦的打了個哈欠。
“陽黎，昨晚沒睡好嗎？”薛禾抱著書坐在他旁邊，眼裡閃著某種精光, 熱情的提問, “難道跟彥總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沒有, 讓你失望了。”陽黎懶洋洋嘟囔，“昨天惹我男朋友生氣了，害得他自閉了一整個晚上。”
昨天，陽黎用盡渾身解數, 終於說服麥彥辰跟自己回家。
可是回到公寓後, 彥總仍舊縮在角落裡羞恥加自閉，渾身包裹著‘殺死自己讓人生重來’的殘念。
結果, 陽黎耐著性子哄到後半夜, 又是承諾又是保證。
最終以晚上讓他來劇組探班作為交換條件，總算讓金貴的麥彥辰忘記掉馬的羞恥和抑鬱, 再把自己按在懷裡粗暴的揉了好半晌發洩喪氣後，才重新振作起來。
“氣了那麼久啊？你到底做了什麼？”好奇心氾濫的薛禾繼續追問。
趴在桌上的陽黎翻了個身, 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忠實的八卦愛好者並不氣餒, 再接再厲慫恿道，“你要哄彥總，應該很容易吧？就算有天大的事, 只要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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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說完，陽黎提起書包起身，“我換個位置。”
“別啊！”薛禾揪住他的書包帶，苦苦哀求道，“我閉嘴，什麼都不說了！”
認識到錯誤的薛禾，改正態度非常積極。胳膊交疊擺在桌上，端出‘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認真姿態，當真沒有再傳播半句黃色廢料。
倒是陽黎聽完他的話之後，陷入深沉的思考中。
那種哄男朋友的方式，真的會有用嗎？
其實認真算起來，他們認識半年多，住在一起好幾百天，做過最親密的舉動還停留在擁抱階段。
陽黎私底下是個黏糊的小孩，喜歡透過擁抱表達自己激動或者高興的情緒。
周圍關係要好的朋友，全都被他以友情關係擁抱過，當然包括彥總。可是，這根本沒辦法算情侶親近的方式。
陽黎每天接受溫鳩的薰陶，知道成為情人之後，可能會做哪些事情。那些情侶應該做的事情，他跟男朋友全都沒做過。
也是，他跟麥彥辰滿打滿算交往三天，還處在關係改變的磨合階段，應該還沒到做那種事的時候。
…可做那種事，需要明確的時機嗎？
陽黎拿起筆隨意在紙上畫了兩下，小腦瓜裡充滿各種各樣亂七八糟與課堂無關的罪惡念頭。
講臺上的老教授似乎有讀心術，停下講課的聲音點了陽黎的名字。
“陽黎，你來說說，我剛才講過的五代十國幾大流派，分別都有哪些特點？”老教授捋了兩把白胡子，把問題拋給陽黎。
“啊？”陽黎立刻站起來，拿起課本翻了兩頁沒找到答案，慚愧的用書擋住自己臉。
“這道題期末要考的，你剛才沒聽講，下課來我辦公室。”老教授擺擺手，吩咐道，“坐下吧。”
“謝謝老師。”陽黎繼續用書本擋住臉，悄無聲息的坐回位置上。
都已經讀大學了，還被老師叫到辦公室訓話。
陽黎連忙坐直身體，丟擲腦內的雜念，認認真真開啟學霸模式。
下午只有一節體育課。陽黎身體素質優越，早早跟體育老師打了招呼，平時課程可以不用出席。
聽完老教授補課之後，陽黎帶著‘以後要認真聽講’的忠告，急匆匆趕往劇組。
“今天彥總要來探班吧？”林鬱把他送到影視城外，瞧了眼周圍舉著‘豔陽szd’燈牌的妹子們，悠悠感慨道，“你倆cp真火。”
“咦？他確實要來探班，可是我沒有告訴別人啊。”陽黎奇怪的打量四周。
影視城外粗略估計守了七八十個cp粉，其中居然還有倆男孩子，也不知道是家屬還是男粉。
如此浩大的應援陣仗，他只有剛進組的那兩天享受過。
原來豔陽cp已經跟自己人氣差不多了嗎？
“彥總來劇組打招呼，肯定要跟導演跟製片打招呼。《君天下》是塵研負責投資的，大老闆過來探班，劇組當然要安排通稿。”林鬱說完，頓了幾秒補充道，“還好，孟導從來不接受拍攝中途採訪，否則你倆就沒辦法公然談戀愛了。”
“林鬱哥…”陽黎討饒的叫了句。
“弟弟，今天彥總在場，別用那種語氣叫我了。”林鬱慌忙攔住他，後怕的說，“彥總要是聽見，肯定得殺了我。你快進去，別讓彥總等急了。”
“他已經來了啊？”陽黎連忙解開安全帶，從車裡跳下去。
走到影視城門口，那些為cp應援的粉絲小心翼翼湊過來。見陽黎對cp應援燈牌沒有太大反應，才鼓起勇氣跟他打招呼。
“黎黎，今天拍戲要加油啊。”
“陽黎你是最棒的，為你打call不要停！我特別喜歡你的新歌，今晚已經定好鬧鐘準時收看《迷宮》了。”
“謝謝大家。”陽黎客客氣氣的跟他們道謝，收下粉絲遞來的信和捧花，揮揮手往影視城裡面走。
趕在他進去之前，人群中有人尖叫著喊道，“陽黎，你跟彥總要好好的！”
卑微的cp粉們，情緒瞬間緊繃起來。
嗑明星真人cp的女孩都知道，cp粉應援支援兩位正主可以，但是在正主面前拉郎配是大忌，不但會被唯粉裱起來罵，還會惹正主反感。
雖然護黎大隊粉隨正主脾氣好，對正主的眾多cp接受度很高，還認領了新晉總攻的人設，陽黎本人性格也特別暖。
可難保他不會因為這種ky的話生氣。
聽到喊話，陽黎腳步明顯停頓住，惹得豔陽女孩屏息緊張的望著他。
陽黎轉過來，輕輕留下句，“感謝大家支援我們。”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進影視城內，留下豔陽女孩們原地昇天，高呼過年。
“陽黎承認了嗎？我終於搞到真的啦？！”
“豔陽好甜我能嗑一輩子！黎黎大概想說，感謝我們支援他們兩個，沒有承認吧？”
“肯定沒有承認啊！即使他們私下在一起，為了前途短期內也不可能公開。陽黎最近認真拍戲，還剛拿了音樂盛典的兩個大獎，黎黎走得很紮實。”
“小偶像快點成為影帝！成為天王！這樣他就可以勇敢的跟彥總在一起啦！”
“姐妹們，我知道大家都很高興，但是咱們剋制點哦。自嗨就夠了，在網上不要亂說。豔陽女孩要好好守護他們，為陽黎和彥總遮風擋雨！”
“明白！豔陽天衝鴨！”
陽黎來到片場，看見熟悉的黑色跑車。對麥彥辰的神通廣大，又有了新的認知。
影視城規矩很嚴，為了保護影視城內的佈景，無論多厲害的大明星，都沒辦法把車開進來。
其它影視劇的投資人，都只能規規矩矩徒步進來，唯獨彥總有特權。
遠遠看到陽黎走過來，彥總走下車，板著霸總臉跟導演和眾多演員打了招呼。
他那副模樣太有迷惑性，加上天生有點面癱，初次見面的人多少有些害怕麥彥辰。
通常情況下，彥總所到之處如同魔王過境，人類只有一敗塗地的份。
但今天情況不同，在場有個天不怕地不怕，眼裡只有拍電影的瘋子。
要覲見商界大佬，孟衡甚至連衣服都沒換。
孟導依舊穿著標配的短袖短褲配塑膠拖鞋，晃晃悠悠走過來拍了下彥總的車前蓋，粗著嗓子說，“麥彥辰，你把車先挪開。等會鏡頭拍過來，你車子要是入鏡就穿幫了。”
剛走過來的陽黎，聽到導演非常職業的訓話，憋不住笑了聲。
孟衡眼裡只有電影，懶得花費心思在人情交際方面，對‘地位’之類的事，反應也很遲鈍。
本來以為他指著影帝影后的鼻子辱罵，就已經很瘋狂了，哪知道孟衡還能做出更瘋狂的事，直接命令高貴的彥總。
陽黎還發現，孟衡這個人，無論稱呼所有人都是連名帶姓。
劇組的工作人員跟陽黎混熟之後，都開始叫他黎黎，唯獨孟衡連名帶姓兇巴巴的叫陽黎。他原本沒在意，聽到孟導連名帶姓稱呼麥彥辰才反應過來。
麥彥辰也被叫的怔住，愣了會才反應過來在說自己，拿起鑰匙把車挪到旁邊。
孟衡又去催促陽黎化妝換戲服，而後把他叫過來，講述接下來要拍的戲。
“前兩天拍了西國和東國開戰的劇情，東國不願意迎戰，通打算過和親的方式委曲求全。汲胤假意同意讓步，其實想利用長公主要挾鄰國國君。”孟衡簡單概括了之前的劇情，打量陽黎身上正紅色的新郎裝。
他原本的頭髮已經很長了，現在完全看不出三千青絲是接發。
紅衣襯得他膚色乾淨白皙，腰帶勒出姣好的身段，儼然是即將成親的新郎模樣。
麥彥辰扒在車窗邊，定定望著紅裝的陽黎，非常慶幸自己選在今天來探班，親眼看到陽黎穿新郎服。
“進洞房之後，你為了讓守在外面的東國皇上放心，所以要親吻公主。”孟衡接著往下講。
“等等，還有吻戲嗎？”陽黎迫切的說，“劇本和原著都沒有寫啊？”
“是沒有寫，但是暗示過了。原本這段是床戲的，考慮到你的年齡…怎麼，你連吻戲都不能拍？”鏡頭隔著紙窗，借個位就行，有什麼忌諱啊。孟衡撓撓頭說。
“不是…等我兩分鍾。”陽黎退後半步，轉身朝麥彥辰那邊跑過去。
麥彥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從副駕駛跳上來的陽黎扯過去。
他下意識按著玻璃擋住外面的視線，緊接著就感覺到，下唇被粗暴兇狠的咬住了。
陽黎也不屬狗啊，麥彥辰捂住隱隱作疼的嘴巴，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
“彥哥哥，我雖然沒有特別的儀式感。”陽黎扶住他肩膀認真地說，“但是第一次親的人不是你的話，我怕你這輩子都哄不好了。”
丟下這句話，豔烈的紅裝陽黎拎起衣襬跳下車。
麥彥辰隔著玻璃看他跑向片場中央，才終於從錯愕和震驚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抬手輕輕觸碰陽黎啃咬過的下唇。
還會痛，不是錯覺。
那崽子像只狼狗，又兇又狠，炙熱的親吻毫無章法，過程還特別倉促。
麥彥辰甚至沒來得及體會感受，陽黎就已經結束離開了。
他剛才說什麼來著？那應該是陽黎的第一次跟別人親吻。
麥彥辰以前沒什麼朋友，面對周遭男男女女的示好，也總是無動於衷。再往前追溯，家中父母都只吻過他的額頭。
算起來，剛剛那也是彥總保留到二十五年的初吻。
“真是…”麥彥辰輕聲嘀咕著，重新降下車窗，蹙起眉望向匆匆趕回去的陽黎。
小男朋友到底怎麼想的，選擇那樣沒有旖旎氛圍的接吻方式？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很難忘就是了。
他遠遠瞧著一襲紅裝，眉目間帶著淡淡喜氣的陽黎，偷偷舔了下唇。
“你跑什麼？”孟衡皺起眉，不解的瞧了眼陽黎。
“忘了點東西，抱歉耽誤大家了。”陽黎態度良好的道歉。
孟衡隨意應了聲，喊住他繼續講剛才的戲，“等會啊，你跟長公主進到新房裡，攝影機位會在紙窗外面拍。你倆要拍個借位吻戲…”
“借位？”陽黎睜大眼睛，重複這兩個字。
“嗯，借位。沒聽過嗎？就是透過視覺誤差錯開位置，讓觀眾覺得你倆真親了就行。”孟衡給他比劃了下，解釋道，“咱們電影裡沒感情線，觀眾不是奔著吻戲床戲過來的，這段簡單帶過去就行…怎麼，你很失望？”
“不失望！”陽黎反倒很慶幸，他連忙擺擺手說，“聽導演安排。”
汲胤大婚的戲份，在預期中僅僅只有五秒的鏡頭。
由於紅裝陽黎驚豔絕色，工作人員慫恿導演多拍了幾個場景，留著當預備素材。
即便如此，紅裝陽黎收工依舊格外的早。隔著紙窗拍完借位吻戲，陽黎脫下新郎服交給素兮拿去還。
走出後臺，得到孟衡特批的收工許可。
“孟導，最近拍攝任務太少了吧？我才開工兩個小時，就已經結束了。”陷入失業危機的陽黎，緊張兮兮的跟孟衡自薦，“我還不累，可以繼續往下拍！”
“明天換外景拍攝，現在趕過去來不及了。劇組工作人員也要休息，難道想讓大家都陪你拍攝？”孟衡叼著狗尾巴草，依舊秉承他話糙理不糙的素性，“而且麥彥辰還在那邊呢。他過來探班，幾個攝影師緊張的光往廁所跑，倆小時去了八趟！”
兩個小時去了八次，怕不是…陽黎默默想著，還沒想完，修了讀心術的孟衡就把他心思說出來。
“怕不是腎有問題！讓麥彥辰下次別來了，耽擱我拍戲。”孟衡直接了當的表達了對彥總嫌棄，繼續驅逐陽黎，“快走吧，你通告那麼多，到別處工作去。”
“好，孟導再見。”加班失敗的陽黎跟孟衡打了招呼，轉過身，就看到麥彥辰正在召喚自己。
他快步過去，坐進麥彥辰的車裡，聽到臨時成為御用司機的大老闆問，“接下來去哪裡？”
“林鬱哥說，接下來要拍雜誌封面。”陽黎翻開行程表確認工作，“跟攝影師約了下午六點。”
陽黎上次拍了《suri》雜誌的內頁，月刊上架之後立刻被掃蕩一空。那期封面男星無人問津，收到的所有讀者反饋，幾乎都在誇獎陽黎。
前段時間，陽黎確定了合作的男裝和美妝品牌。雖然還沒有官宣，品牌方已經開始給陽黎提供衣服和產品的贊助。
溫鳩行動非常利索，很快幫陽黎聯絡了四大刊《lpong》的封面拍攝，讓他成為最早開始收割四大刊封面的小新人。
“下午六點，還有三個小時。”麥彥辰瞅瞅腕錶顯示的時間，詢問道，“現在過去太早了，我帶你去塵研吃午飯？”
“又是順路嗎？”陽黎好笑的問。
“不。”麥彥辰理直氣壯的否認道，“這次，是特地帶你過去的。”
塵研集團旗下的經營項目涉及各個領域，其中也包括酒店餐飲。
塵研餐飲主打中高階商務餐，無論中西餐，菜式全都普普通通沒什麼特色，味道絕對過得去。
如果平常約會慶祝，麥彥辰絕對不會選擇自家集團的飯店。可如果簡單吃個飯，還是可以考慮的。
畢竟是自己公司，對集團掌權人有絕對的優待。
麥彥辰帶著小偶像走進豪華氣派的酒店裡，不需要辦理任何流程，大堂經理立刻把他們帶上二樓包廂內，恭恭敬敬送上選單。
“我剛才在劇組吃了點零食，現在不是很餓。”陽黎把選單翻了兩遍，遞給麥彥辰，“還是你點吧。”
“我早飯吃了太多蛋，也不太餓。”麥彥辰又把選單翻了兩遍，評價道，“這家餐廳也沒什麼好吃的特色菜。”
大堂經理：……
老闆，您評價餐廳的菜色之前，先瞅瞅招牌上的‘塵研’兩個字啊。
“先來兩份下午茶，我們需要點餐的時候叫你。”麥彥辰把選單遞過去。
“好的，請問下午茶的飲品需要果汁還是紅茶？今天提供的蛋糕有提拉米蘇，巖燒…”大堂經理非常專業的讓陽黎挑選飲料和蛋糕，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對面麥彥辰冷冰冰的眼神。
他低頭自我審視三秒鐘，默默退後半步，跟陽黎保持安全距離。
“我要蘋果汁，如果有馬卡龍的話給一份，還要一壺紅茶。”陽黎很快點好了下午茶，解決無辜的大堂經理與水火之中。
下午茶的飲品和糕點都是提前準備好，送餐時換了位服務生，把蘋果汁和糖果色的馬卡龍擺在陽黎那邊，沖泡了一壺紅茶之後，很快離開包廂。
臨出去前，還懂事的替他們關緊門。
目送服務生離開，陽黎把鮮活糖果色的馬卡龍推到麥彥辰跟前，自己拿起小勺攪了攪，嘗了口沒有加糖的蘋果汁，還是很甜。
“你不吃嗎？”麥彥辰自己倒了杯茶，拿起草莓味的馬卡龍扔進嘴裡。
陽黎搖搖頭，“那個太甜了，我吃半個就會覺得膩。想著你喜歡，所以才點的。”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麥彥辰覺得奇怪，他沒有在陽黎面前，展露過對這種小糕點的喜歡吧？
陽黎思索幾秒，回答道，“你喝咖啡放三包糖三包奶，還會覺得苦。所以直覺告訴我，你應該更喜歡純粹的甜食。”
“嗯。”麥彥辰承認下來，又挑了一塊小糕點丟進嘴裡，用原葉紅茶沖掉回味的甜膩感。
“我還喜歡什麼？”麥彥辰又問了句，想試探陽黎瞭解自己多少。
陽黎沒有思考，立刻回答，“我。”
他甚至都沒有用疑問的語氣，平靜鎮靜的陳述這個事實。
麥彥辰身體後仰靠住椅背，目光直勾勾落在陽黎的臉上。
陽黎對上他的目光，“不對嗎？”
“太正確了，簡直無可挑剔。”麥彥辰敷衍的誇獎道。
他喜歡陽黎這件事，已經說過無數遍，根本沒有再次確認的價值。
“你想問我瞭解你多少吧？”陽黎擺著手指，一項項羅列道，“你呢，有低血壓的毛病，早上起床特別可怕。對外形象金貴又麻煩，其實意外的有耐心，無論是貓咪還是植物，都能照顧的很好。學習能力很強，幾乎沒有短板。”
聽完他的總結，麥彥辰詫異的問，“你這麼看我的？”
“嗯，我覺得你是個全能的人。”陽黎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我沒那麼厲害。”麥彥辰強調道。
“你問我的意見，難道不是我覺得就夠了嗎？”陽黎古怪的瞧了他一眼，堅定的重複道，“彥哥哥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他說的很有道理，只要陽黎覺得自己很厲害，就足夠了。
麥彥辰感覺自己又被男朋友狠狠撩撥了一次，剛吃掉的馬卡龍，完全比不過陽黎的甜度。
再這麼下去，自己可能會蛀牙吧。
“怎麼？”陽黎喝完蘋果汁，見他還愣在那裡。
“沒…對了。”麥彥辰抿了口微微苦澀的紅茶，胡亂找個了話題，“剛剛在片場的時候，你怎麼了？”
“那件事啊。”陽黎耳垂泛紅，右耳上那顆細小的紅痣幾乎滴血，分明是回憶起難堪的事。
明明剛才撲過來咬我的時候，都沒覺得害羞。
麥彥辰放下紅茶杯，壞心眼的催促了幾聲，要他快點坦白從寬。
陽黎輕輕抿了下唇，給他解釋之前的誤會。他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發現真相的部分，音量幾乎低的聽不到。
“所以，你以為自己要拍吻戲，所以才過來咬我？”麥彥辰努力忍住笑意，清冷的臉上依舊出現冰雪消融的痕跡。
“我沒有咬你，那不是…打啵嗎？”陽黎眯起眼，羞惱又委屈的看著他，“很好笑嗎？”
“沒有。”麥彥辰努力把嘲笑憋回去，一本正經的否認。
陽黎垂下視線，微微蹙起眉輕聲嘟囔，“…我也很慌啊。”
遇到麥彥辰之前，他確實沒有‘初吻’之類的概念。
只要是導演要求，那些大尺度戲份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接下來，為藝術現身。
可今天聽到孟衡講戲的時候，他對跟陌生人接吻這件事，心底萌生出排斥感，滿腦子都裝著麥彥辰。
“你還說我咬你，我…”陽黎鬱悶的嘟囔。
埋怨的話還沒說完，麥彥辰撐住桌沿站起來，整個人傾身靠過來。
“亮亮。”麥彥辰輕輕叫住他，吩咐道，“看我。”
陽黎下意識仰起臉。
緊接著，他嚐到馬卡龍配蘋果汁的味道，雙倍的甜度。
作者有話要說： 亮亮：男朋友真好哄，下次試試別的方法！
彥少女：……行吧，我已經懶得掙扎了
其實我認真考慮了，彥總實在太被動了！
可是我想了想，他打不過陽黎，沒辦法強上……彥彥，躺平享受吧，我真的盡力了
感謝陽黎娶我給的霸王票！（醒醒，他已經有老攻了啊啊啊）
感謝funny、小趙衝鴨——、飄過ing15、lovecra、豬小帥、阿昔、塵給的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