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等小謝反應過來她已經被祭司抱出了陸府, 落在了一片林子裡。

她的鞋子掉進了草叢中, 驚起一片盈盈的光飛舞而起。

祭司將她放在了一個已經壞掉被遺落在林子中的小木馬上,彎腰替她將鞋子撿了回來, 蹲在她眼前為她穿鞋子。

她聞到潮溼的草木之香,看見那林中有星星點點的螢火蟲閃閃發光, 飛舞在他的身側和發端,“你……真的不會消失嗎?”

他為她穿好鞋子抬起頭來, 卻沒有回答她, 而是問她, “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我的樣貌嗎?”他抬手將那白玉面具在她面前摘了下來。

小謝在濛濛的月色下終於看到了那張臉, 鳳眼薄唇, 和阿遠一模一樣,泡在月光之下又蒼白又溫柔,恍如隔世。

“我答應過你要告訴你真相, 就不等明日了,現在告訴你。”他在那月色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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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小謝心慌,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脖子急道:“不要,我現在不想知道, 你明天講,等我們從夢境裡醒了你再告訴我!”

他輕輕嘆了口氣, 抬手抱住了她消瘦的背, “怕是沒有機會再等到明天了。”

那夜風吹的人發寒。

小謝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鬆開他望著他, 不願意相信,“你騙了我?你說過你……”

他在心裡輕輕的嘆了口氣,苦笑道:“你騙了我那麼多次,也輪到我騙你一次了。”若是他不騙她,不知道她會選誰?

小謝那窩在眼眶裡的眼淚翻翻湧湧滾落在臉頰之上,他伸手捧住她的臉替她擦了擦眼淚道:“好了,不要哭了,我待你這樣不好,你該高興才是。”她卻越哭越兇,哭的他心碎,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裡,她那樣小,比他當初見到她時還要小,只是從前她不愛哭,一臉逞強的模樣,“沒什麼好哭的,我總會離開,等你從這夢境中醒來你會遇到真心真意待你的傻子,他待你比我好太多太多了,去找他吧。”

“我不要,我只想留住你……”小謝抱緊了他的脖子,哽的喉嚨發顫。

那眼淚打溼他的脖頸,他為這句話笑了一下,“有你這句話我便很開心了。”

那林子之外傳來紛雜的腳步聲和叫嚷聲,修羅教的人追了過來。

他輕輕推開了她,將她的眼淚擦乾淨道:“該醒了。”

像是一道指令一般,小謝聽到系統“叮”的一聲,身子就像是被強行抽離一般,她只來得及道:“你等我,等我回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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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那幻境之中猛地驚醒,剛一睜眼渾身就是一陣劇烈的麻木感,電擊一般令她險些失手將懷中的魂蛋摔了。

她也顧不得這些,將將魂蛋隨手丟在榻上翻身坐起,就看見了昏在她榻邊的祭司。

她心一下子涼透了,慌忙跳下榻將祭司摟緊懷裡,伸手忙在他的胸口、鼻息上,果然是沒有一絲絲氣息了……

他死了,從這具身體裡徹底消失了……

“恭喜宿主。”系統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魂蛋孵化已經百分之百了,請您儘快完成本世界任務進入下個世界,魂蛋就可以孵化出來了。”

這麼快?她像是沒聽明白似得回不過神來,她並沒有在幻境中攻略那個陸遠啊,為什麼突然魂蛋就從百分之八十五直接孵化到了百分之百?

“您攻略了陸遠。”系統答道:“黑化的祭司就是另一個陸遠,您本次在幻境之中已經徹底攻略了他,並讓他迴歸到了原本該存在的地方,救了幻境和現世中真正的陸遠,所以這個世界幻境中的任務已經全部完成,魂蛋孵化值全部刷滿了。”

“什麼叫迴歸到他本該存在的地方?他為什麼可以進入幻境?難道人人觸碰到魂蛋都可以進入幻境嗎?”小謝聽不明白他話裡話的意思,“你說清楚。”

系統答道:“不是的宿主,幻境只有您和原本就屬於幻境的——陸遠可以進入。所以在之前我才會答應宿主可以允許他進入幻境,是因為他本就可以和您一樣進入幻境。”系統頓了頓又道:“祭司本就是陸遠在精神重創之後分裂出來的黑化人格,一個完全是惡的人格來保護他,他並非一個現世裡真正存在的人,他本該只屬於陸遠的體內,如今他消失在起始地和起始時間才是正常的。這也正是宿主本次幻境可以一次刷滿級的原因,因為您現在才算完成了本世界的第一任務——拯救黑化祭司。”

他短短的幾句話聽的小謝心寒,他是在說祭司本就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而她也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所說的任務,為什麼謝嬌沒有怨氣值,因為她最後的死是她自己選的路,她只要保護阿遠,沒有任何怨氣。

而所謂的消除黑化祭司的黑化值,根本就是在消除他,因為他的存在就是黑化的陸遠,沒有黑化,就沒有他。

她不接受,“我要再次進入幻境修正劇情,我答應了他,他還在幻境裡等我去救他。”

“很抱歉宿主。”系統歉意道:“魂蛋已經孵化百分之百了,幻境已經不再存在了,您無法再進入幻境。”

小謝僵在了那裡,看著榻上的魂蛋,幻境……也不存在了。

那窗外冷風推開窗吹進來,吹動紗帳飄蕩,她抱著身體僵冷的祭司呆在那裡許久許久,如何也沒辦法接受他本就不存在這這個世界,明明……他就活生生的在她眼前那麼那麼久,明明他還在幻境裡等著她,她如今懷裡還抱著他,怎麼就會不存在了。

“那這具身體又是誰?”小謝問系統。

系統道:“是原本的修羅教祭司,這具身體是段長風賦予他的。”

段長風!

小謝忽然想起段長風一定可以救回他!

她忙揚聲喝下人進來備馬,她要帶祭司去找段長風。

可她剛剛將祭司扛在馬背上,翻身上了馬就聽系統嘆氣道:“宿主不用再去了,段長風也沒辦法救回他,他已經不存在了。”

小謝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揚鞭策馬狂奔出了修羅教,一路下山趕去醫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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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整整兩個時辰的路程,她毫不停頓的奔波而去,衝進了醫仙谷時天際已經泛白亮了起來,她到那藥廬門前雙腿是麻的,幾乎踉蹌跳下了馬,對那藥童道:“我找段醫仙,你就說是他的徒兒陸遠出事了!”

那正在掃地的藥童一聽陸遠這個名字,詫異了一下又慌忙跑進去回稟段醫仙。

沒一會兒段醫仙就從那屋中走了出來,不悅的道:“是誰造謠說我徒兒出事了?”皺著眉頭朝她看了過來,

小謝急忙就推開那虛掩的門,牽馬衝了進去,“是我段醫仙!我說的不是那個陸遠,是祭司陸遠,他……”

“站住。”段醫仙喝住了她,皺緊眉頭道:“你是何人,敢擅闖我藥廬?”

小謝呆愣愣的僵在了那裡,只聽他萬分不悅的道:“什麼這個陸遠那個祭司陸遠,我徒兒陸遠只有一個。”

“你……不認識我了嗎?”小謝僵站在那裡,抬手指向了馬上的祭司,“你也不記得他了嗎?”

段長風站在幾步之外看了一眼馬上的人,眉頭一皺又上前兩步,一把托起那人僵冷的臉驚詫道:“他……他怎麼和阿遠生的一模一樣?他是何人?”

小謝像是被一桶冰水兜頭澆下一般,渾身寒透了,是了……幻境中他殺了舒雪,陸遠沒有黑化,那現世裡……他就不再存在了。

“哎,宿主,如今這個世界上沒有他,他之前存在過的所有痕跡清零了。”系統不忍心的道:“包括他帶您來段長風這裡療傷,您摸摸看您脖子上的傷痕,已經沒有了。”

小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那裡曾經她摔下山崖留下的傷疤,祭司每一日都為她塗藥的傷疤,不見了,她所摸到的地方光滑如初,像是從來沒有過傷口一般。

她站在那杏花照開如舊的院子裡忽然之間淚如雨下,像是有根弦在那一刻斷了似得,她將臉埋進手掌裡崩潰的哭了起來,他在這個世上消失了,半點痕跡也沒有留下,除了她沒有人再記得他曾經出現過、存在過,他像一個泡沫沒有聲音的消失了。

她救不了他,段長風救不了他,她又一次騙了他……

她陡然痛哭起來將段長風嚇了一跳,“怎麼……這是怎麼就哭了??你這小姑娘……哭什麼呀!”

她哭的委實可憐,瘦瘦小小的站在那裡,哭的段長風腦殼疼,無奈的嘆氣道:“行了行了,你這小姑娘有什麼好哭的,可是這人是你的哥哥?還是什麼緊要之人要我來救他?”他嫌她可憐,伸手就搭在了那人的腕上,要去替他診脈,“你先不要哭了,吵的我心煩,我且看看……”忽然就頓了住,驚詫道:“這人……已經死了許久了啊。”又伸手托起他的臉,去看他的脖子,果然脖子上已經顯出了一大片的屍斑,“他至少已經死了三四天了,神仙也救不了他……你怎麼……”

陸長風收回手蹙眉看向小謝,心裡犯了嘀咕,“你這姑娘該不會是……受什麼刺激了?”精神出問題了嗎?

小謝驀然抬頭看向了他,那眼睛裡臉上全是淚水,“死了……三四天?”

系統便忙道:“這具身體是原本修羅教祭司的,在原劇情裡他本來就已經死了……被黑化的陸遠用了身體。”又忙道:“我也是剛知道不久的,您從幻境裡出來陸遠的全部資訊就已經解鎖了,所以我才知道這些,您可以檢視的,那裡有您想知道的全部。”

果然,小謝點開資訊欄,那之前一直沒有解鎖不能點開檢視的“陸遠”的資訊已經解鎖了,她慌忙點開一眼就掃到了祭司那一段——

陸遠在王姑娘死在他眼前那夜,被送回段長風這裡,那之後他昏睡了三天三夜,再醒來是在深夜裡,他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偏激又陰冷,口中一直嘟囔著要殺了他殺了他。

可在白天又陷入了昏睡之中,直到段長風用銀針封住了他的穴道,又給他喝下那劑藥讓他忘記了之前的所有記憶,他像是恢復了正常,依舊是那個傻乎乎又無憂無慮的陸遠,夜裡也沒有再犯過病。

這是黑化的陸遠第一次出現,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出現過,直到陸遠長大,遇到謝嬌,後面又發現了陸遠家破人亡,謝嬌親手殺了他師父,陸遠親手殺了謝嬌之後自盡在謝嬌的屍體旁,陸遠重生了,重生回了他的十六歲,遇到謝嬌之前。

而那個黑化的他也再次出現了,依舊是在深夜,陸遠睡著之後,他操控著陸遠的身體醒來,做出一些很反常的舉動——神出鬼沒的跑到修羅教外,調查謝嬌。

段長風撞見了三次,攔下來他兩次,他與陸遠完全相反,他陰冷又惡毒,甚至想要偷段長風的□□下在修羅教的飲水之中,將修羅教全部毒死。

可白天的陸遠又一切正常,他只在黑夜陸遠睡著之後才會出現。

段長風一開始以為陸遠是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想盡辦法來困住他,後來是他疲於周旋自己向段長風坦白,他是陸遠的“惡念”,他出現只是為了殺掉一個日後會害死陸遠的謝嬌,保護陸遠,只要殺了謝嬌他就會自動消失,要段長風給他時間。

段長風無法容忍他操控陸遠的身體去做那些陸遠根本不會做的惡事。

他就告訴段長風,只要為他找來一具身體,他也可以奪舍重生在別人的身體裡。

段長風查遍古籍發現他所說的奪舍就是‘借屍還魂’。

而剛好修羅教的祭司被仇家重傷,送來求醫,但傷勢太重,送來就已經死了,連臉和身體都被仇家劃花了。

段長風沒有其他破解之法,他又答應只要除掉妖女謝嬌他就會自動消失,所以他就按照他所說的方法讓他借屍還魂在了那具祭司的屍體裡,又為他療傷,換了一張臉,想來想去不知該換誰的臉,就為他換上了阿遠的臉。

那之後他就用祭司的身份重新回到修羅教,收謝嬌為徒,終日帶著面具。

可段長風又發現了新的問題,彷彿這個世上只能存在一個陸遠,在陸遠醒來時,祭司就會陷入昏死狀態,而令他醒來的方式就是讓陸遠昏睡。

而他那邊遲遲沒有下手。

他身為修羅教祭司,又是謝嬌的師父,他不止有一次兩次除掉謝嬌的機會,可那謝嬌才那麼小一點,他一次又一次的按下了殺意,想要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

那後面的劇情資訊小謝已經看不下去,她想起祭司曾對她說過:“你知不知道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

她站在那裡哭的更加厲害了,厲害的系統忍不住開口道:“您別哭……他或許以另外一種方式等著與您相遇,你們還會相遇的。”

是嗎?在哪裡相遇?又怎麼再來相遇?

段長風被她哭的眉心直跳,剛想嚇唬住她,卻聽那小藥童急慌慌的從屋子裡跑出來道:“醫仙醫仙不好了!阿遠大哥他……他後腦勺突然流血了!”

“什麼?”段長風一驚,也顧不上小謝慌忙就奔進了那屋子裡。

小謝僵在原地,沒一會兒就聽見了屋裡傳來了陸遠的慘叫聲,她心頓時一揪沒多想的也跟了過去,剛站到屋門口就看見那榻上昏迷不醒的陸遠正在激烈的掙扎抽搐。

段長風將他翻過來按在榻上心就驚了,他的後腦勺滿是鮮血,而那流血的地上正是他用銀針封住的地方……而三根銀針全部出來了,掉在那被褥上的一灘血跡中,“怎麼回事?誰動他了嗎?”這銀針怎麼會突然被|拔|出|來!

“不是我不是我!”小藥童慌忙就道:“我方才進來打掃就聽見阿遠大哥在那裡悶哼,過去一看就看到他……他在流血……”

段長風自然知道不會是他,這銀針只有他知道在什麼地方,除了他沒有人能找到,可如今……是阿遠自己抗拒它,將它排出了體外嗎?

“都出去!”段長風顧不上那麼多,喝她們都出去。

小藥童忙就退了出去,推開小謝“哐”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小謝就站在那門外聽見屋裡傳來一陣陣慘叫聲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屋子裡沒了任何聲響。

又過了一會兒,就聽段長風在裡面命人端水進來。

小謝看見小藥童端著熱水過來推門進去,也跟著他走了進去。

陸遠醒了……

她僵在了那門內不遠,看著榻上呆愣愣坐著的陸遠,他臉色好白,眼神呆滯,不知在發什麼呆,段長風坐在他身後正在為他擦後腦勺的血跡。

等段長風將那傷口包紮好了回過頭來看見站在那裡的小謝問道:“你這小姑娘怎麼進來了?怎麼還沒走啊?”

小謝呆在那裡看陸遠,叫了一聲:“陸遠。”

榻上的陸遠頓了一下,遲緩的扭過頭來看向了她,只見她站在那裡眼眶發紅的噙著淚水,啞聲問她,“你……還記得我嗎?”

那話問出口,她就難過起來,她還在抱著一線的希望,希望祭司沒有消失,而是回到了陸遠的身體裡,和陸遠共存。

陸遠望著她輕輕的皺了皺眉,許久許久才道:“你……說你叫謝嬌,不讓我告訴別人,是不是?”

她曾在他的臥房之外和他會過面,低聲告訴他,她叫謝嬌,不要告訴任何人見過她……

他不是祭司,他就是那個傻乎乎的陸遠。

小謝的心輕輕的一沉,卻在眼淚落下來時又提了起來,望住陸遠猛地上前一步,“你還記得我們在你門口見過面?”

他被問的愣了一下,皺著眉歪了歪頭道:“我……不該記得嗎?”

他記得,他居然還記得這個會面,如果是祭司消失之後他所有的存在痕跡被消除清零,那她墜崖後被祭司救來醫仙谷就沒有發生過,段長風沒有見過她,可為什麼陸遠他還記得,他記得祭司存在時的這段過往,記得他們這個會面。

她幾步衝到他面前,走的太急膝蓋一下子就撞在了榻上,撞的她兩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那對面有雙手就慌忙托住了她。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痛的眼淚直掉,“是你對不對?你……沒有消失是不是?你……你和陸遠一起醒過來了是不是?”

他靜默的望著她不回答。

她心慌的要命伸手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脖子,哭著問他,“你為什麼不回答我?你怎麼會不見呢?你明明還活在我的記憶裡……怎麼就不存在了?”

她聽見一聲輕輕的嘆息,那雙手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背上,他無奈的道:“你怎麼還是這麼愛哭?”

她僵了一下滿臉淚水的去看他,只見他虛弱的對她笑了笑,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淚,“不許再哭了,眼睛腫的像個核桃。”

她不敢確信的望著他,又問他,“你是陸遠,還是祭司……”

他衝她眨了眨眼,轉頭對段長風道:“師父能不能讓我單獨和這個小姑娘談談?”

段長風已是一頭霧水,他的徒兒陸遠什麼時候認識這個一個小姑娘??卻還是起身出了屋子,在門口囑咐他道:“不許亂來。”將門關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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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謝迫不及待的又問他,“你是祭司大人對不對?”

“不。”他將她扶坐在了榻上道:“我是陸遠。”手掌下意識的落在了她撞在榻上的膝蓋上,慢慢的揉了揉。

“你一定是祭司!”小謝捧住他的臉扭過來,望著他的雙眼,“你是對不對?”

他忍不住笑了,“你不是那麼聰明嗎?為何這都猜不出來?”

她腦子哭的一片混亂,根本沒在想事情。

系統開口道:“宿主冷靜下來,不要丟了您快穿第一的顏面,您可是一直保持智商到現在,要是現在栽了會被人說人設崩壞的!”

小謝抽了抽鼻涕,抬手擦了擦眼淚,對,她可是快穿界第一渣女,她理智,她不能被兒女情長衝昏了頭腦讓她的智商掉線了,她聰明,她很聰明。

她抬眼看到了桌子上的銀針忽然就悟了,“銀針!如果陸遠沒有黑化為什麼還會用銀針?所以……就算改變了陸遠那一夜殺了他母親的事件,他也……還是黑化了嗎?”

他望著她愁腸百結的嘆了口氣,“我黑化一直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你。”

小謝恍然大悟,就算改變了陸遠的那一夜,他沒有親手殺了他的母親,也無法改變他是舒雪兒子的事實,那就沒法改變陸青雲圍攻修羅教殺死舒雪和謝秋,那謝嬌就還是會為師父報仇,會劫走陸輕塵,那所有的情節還是會照常發生,陸遠還是會為謝嬌重生黑化。

她忙問系統:“我沒有打亂現世的情節對不對?陸遠的身世依舊是他的軟肋,陸君清也還是會抓住這個軟肋威脅段長風的,如今的陸遠依舊是重生黑化後的陸遠,不同的是他還記得我,記得全部,他沒有附體在祭司的身體裡,而是被段長風用銀針封在了陸遠體內對不對?”

“對的宿主。”系統欣慰道:“您的智商果然還保持線上,您只是改變了他的黑化值,但陸遠依然是重生的,只是這次他黑化的時間變為了陸遠重生後,遇到謝嬌之前,並且沒有黑化多少,被段長風用銀針封在了陸遠體內。而此刻,他又因為您的到來解開了銀針,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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