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成了她的同謀, 還得替她善後藏毛筆。

祭司這邊剛將毛筆替她藏起來, 外面就鬧嚷嚷的熱鬧了起來。

陸輕塵帶著一群守衛前來, 在外面詢問他與小謝有沒有受到驚擾了,可還好。

他就見小謝前一刻還得意洋洋精神抖擻的,這一秒立刻睡眼惺忪, 裝出一副剛被吵醒的樣子,連聲音都是沙啞的推開窗戶探頭出去, 揉著眼問道:“出什麼事了啊?怎麼這麼吵?”

小騙子能做到她這種地步, 也是令他驚歎了。

陸輕塵臉色嚴肅的過來與她道:“邪教的人來過了陸府, 現在我爹爹正帶著人在收找調查,派我來看看有沒有驚擾到段前輩。”

“什麼!”小謝一驚, 立刻道:“邪教的人闖進了陸府?這麼膽大包天!那本秘籍可被盜走了?”

陸輕塵搖頭道:“現在還不清楚, 爹爹還在調查。”

小謝一聽立刻就道要與師父助陸家一臂之力將那膽大包天的邪教之輩抓拿回來,又道:“輕塵妹妹別怕, 有我在, 便是天王老子來也動不了你。”

陸輕塵看著她笑了笑, 小聲道:“我才不怕。”

小謝隨便換了個衣服,就興高采烈的拉著祭司小聲道:“走走, 看熱鬧去。”

祭司看著她已是對她騙人的功力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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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隨著陸輕塵趕去了東院,正好幾位掌門人也帶著弟子前來相助, 一行人魚貫而入, 格外的熱鬧。

洛凡惦記著她, 瞧見她過來便輕聲問她, “小謝師弟沒事吧?”

“沒事沒事。”小謝急著看熱鬧, 隨口就應付了他,衝進了那院子裡。

祭司隨在她身後掃了一眼洛凡,倒覺得這小子有些可憐,謝嬌這樣的小騙子怎會是他這樣初出茅廬的小子擁有得了的?

那院子裡就傳來了小謝憤怒的驚嘆聲:“哇!這邪教未免太猖狂了!這分明是在挑釁,在叫囂!”

戲怎麼這麼多?

祭司忍著滿心的腹誹走了過去,總算是瞧見了方才小謝留下的字,就在那屋門之上,血紅血紅的幾個大字——陸家老兒三天之後奪其秘籍,取爾狗命!

落款是——教主舒夜。

那個陸家老兒的“兒”字本來寫的是個“狗”字,又被劃掉之後在上面寫了個“兒”字。

祭司眼皮子跳了跳,忍不住看向了小謝,她是覺得用老狗二字不禮貌嗎?這措詞並沒有好上半分!

她那是顧及到以後男主舒夜要和女主輕塵好的,陸青雲到底是他老丈人,這麼辱罵他到時候追究起來比較麻煩才換了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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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也認為並沒有好到哪裡,這鍋男主背的很冤枉。

小謝卻在那裡異常氣憤的道:“這邪教教主舒夜未免太不把咱們武林中人放在眼裡了!如此囂張的挑釁!老盟主你別擔心,我與師父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保陸家安危!”

祭司忍不住按了按青筋跳動的額頭,她怎麼可以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幾位掌門也點頭贊同,說一定會相助老盟主,卻又驚訝竟然不是蘇姑娘所說的聖女前來,而是教主親自來了。

嵩山掌門詫異道:“那位蘇姑娘所言可否能當真?我倒是從未聽過邪教已有新聖女,謝嬌之名也是第一次聽說……且邪教教主舒夜看來不止是為了那本秘籍,不然他大可以直接將秘籍取走,可他卻只是留下了這幾個字。”他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另一位掌門道:“無論如何老盟主都不必擔心,三日之後若那邪教舒夜真來了倒好,我們定當助老盟主一臂之力將他徹底剷除了!”

陸青雲卻瞧著那門上的字,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這是我與邪教的私人恩怨,我不想牽連諸位掌門。”他朝諸位拱手謝過,又道:“舒夜沒有取走秘籍,是因為當年這本秘籍落在了他父親手中,是我親手從他父親手中奪回來的,他是在告知我,他要來為父報仇了。”

小謝驚歎,老盟主解釋的好啊!

老盟主還做了解釋,若真是舒夜來尋仇,他沒殺一人,沒直接奪走秘籍,只提了他的名字,是在告訴他,這是他與舒夜的個人恩怨,所以他不想將眾人牽扯進來,避免造成更多的傷亡。

小謝聽的頻頻點頭,祭司聽的無話可說。

之後老盟主搜查了陸府沒有發現可疑人,親自將無上功秘籍取出,請了幾位掌門與段醫仙開了個秘密會議。

其他人等一概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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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謝就陪陸輕塵坐在迴廊外,邊安慰她邊開了竊聽在老盟主身上,“輕塵妹妹別著急,有這麼多前輩在,陸老盟主一定不會有事的。”

陸輕塵一顆心揪著,紅著眼眶也不敢哭,不敢亂說話。

陸君清站在迴廊外試圖來哄過她,但自從昨天畫舫一事之後陸輕塵就像是與他起了隔閡一般,對他不冷不熱的,看見他與蘇蓉兒在一起就故意避開他,如今她倒是與這小謝親密的很!不過才認識幾日而已!

“你相信我對不對?我說不會有事就肯定不會有事的。”小謝歪頭去看她垂著的眼,“許是那教主舒夜開個玩笑,我聽說他才十五六歲,再壞能壞到哪裡去?說不定還沒殺過人呢,哪裡是老盟主的對手。再說了,就算他真來了,一見輕塵妹妹說不準就捨不得動手害你傷心了呢。”

“你又胡說。”陸輕塵推開她勾住她小拇指的手,“爹爹和幾位掌門這麼緊張,肯定是很嚴重了,我雖沒見過這位教主舒夜,但聽說邪教之人皆是殺人如麻……”

“哎,不能這麼說。”小謝循循善誘的道:“你只是聽說,又沒有見過他殺人對不對?何以見得那就是真的?說不準他只是一個如你我這般的善良少年。再者他來找你爹爹麻煩也只是因為你爹爹殺了他爹爹,他也並未傷害你陸家一人是不是?你想想看,若是有人殺了你爹爹,你是不是要替他報仇?”

陸輕塵低頭坐在那裡幾乎要將袖子絞碎在指尖,“我也明白這些,我也並不認為所謂邪教就一定是壞人……”

“哼,師妹休要聽他胡言亂語。”陸君清聽不下去的打斷她道:“若是良善之輩又怎會加入那樣殺人如麻的門派之中?師父當年殺的是邪教教主,你們可知有多少人的性命是死在他父親手上的。”

“他父親有罪,就等同於他也有罪嗎?”小謝著實瞧不上他,她不由想起陸君清的身世,他母親原是個奴籍,是被他父親買回去的,“那照這麼說,奴婢所生之子,生來也是奴隸了。”

陸君清一下子就怒了,“少在那裡指桑罵槐!”

“師兄!”陸輕塵生怕他再動起手來,起身氣惱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呈口舌之快!”

小謝忙拉住輕塵的衣袖認錯道:“對不起輕塵妹妹,是我的錯,我心直口快,我向陸師兄道歉。”

陸君清半點不想接受她的道歉,卻礙著陸輕塵硬生生忍了下去。

小謝也懶得與他浪費唇舌,專心的坐在那裡聽裡面的談話,這群正派人士是真囉嗦,不過就是陸老盟主想單獨應付教主舒夜瞭解了這樁恩怨,想讓他們將無上功秘籍帶走,妥善保管不要落在邪教手裡。

卻談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才總算談妥了。

結果就是他沒能拒絕得了這些正派人士的熱情相助,商議好了今日讓他們假裝告辭離開,實則是埋伏在陸府之外,等待教主舒夜的到來。

而無上功秘籍秘密的轉交給嵩山派掌門,由他們嵩山派先帶回嵩山暫時保管,他會派大徒弟陸君清和輕塵護送著他們回嵩山。

說是護送,其實是想藉著這個由頭支走陸君清與陸輕塵,讓他們隨同去嵩山,免得留在陸府受到傷害。

果然她所料不錯,陸老盟主是個仁義之人,出了事,他一定會一力承擔,並且轉移無上功秘籍。

祭司與眾人從那屋中退出來,陸老盟主就單獨叫了陸君清與陸輕塵進去下令讓他們立刻護送秘籍,隨嵩山派離去。

陸輕塵在大堂裡哭了起來。

小謝就松出了一口氣,如果按照她的計劃,那陸君清護送秘籍,蘇蓉兒一定不會錯過這樣大好的機會。

祭司帶她回房收拾行囊,將門關上問道:“你就不想知道老盟主與我們說來了什麼?”

“想啊。”小謝湊過去,“祭司大人肯告訴我嗎?”

祭司垂眼望著她,低聲問道:“你已經猜到了算計好了是不是?你故意打草驚蛇留下那個威脅,就是為了逼老盟主將秘籍轉移,對不對?”他微微眯了眯眼,“你的目的不是為了拿到秘籍,不然你昨晚早就拿了,你的目的是什麼?”

小謝就站在他眼下仰頭望著他笑,“祭司大人心裡不是已經有數了嗎?我的目的是什麼早就與你說了呀,我才不在意什麼秘籍,什麼聖女,我在意的是……怎麼向你證明,你錯了,你看走了眼。”她就是要讓陸遠看看陸君清的真面目,讓陸家知道誰才是真的惡。

祭司眉頭皺緊,她卻抬手慢慢的理了理他的衣襟道:“我猜蘇蓉兒一定會緊緊的跟著陸君清,用盡手段讓陸君清把秘籍交給她。就讓我們看看陸君清到底是不是個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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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眾人假意告辭離開陸府之後,小謝與祭司大人先行出城,躲在出城的必經之路上,就瞧見了隨嵩山派一同離開洛陽的陸輕塵、陸君清一行人,而蘇蓉兒與陸輕塵共乘一匹馬,隨行出了城。

小謝笑吟吟的抿了一口茶道:“蘇蓉兒果然不會讓我失望,若不是本教有我這樣出色的人才,她倒是真適合做聖女。”

祭司冷笑了一聲道:“她怎麼比得上你,這天下再沒有比你更會騙人的了。”

小謝毫不介意的笑道:“我就當祭司大人在誇我了。”

祭司瞧著她不知是氣是無奈,她就是個騙死人不償命的小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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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謝興致勃勃的帶著祭司,悄悄摸摸的尾隨在陸君清他們一行人身後,這一跟就是跟了兩天兩夜,偏巧她們一出城就開始落雨,雖說不大,卻也著著實實下了兩天兩夜。

這兩天裡蘇蓉兒真沒讓她失望,她三番兩次的陷害陸輕塵針對她,欺負她,甚至故意摔下馬營造出是陸輕塵為了逼走她推她下馬的假象。

陸輕塵本就不善爭辯沒有心機,加上她一直擔心著父親心情本就不好,被蘇蓉兒逼的偷偷哭了好幾次,直接拒絕再與蘇蓉兒同乘一馬。

這下可算如了蘇蓉兒的願,她光明正大的與陸君清共乘一匹馬,兩個人你貼我,我貼你的別提多黏糊了。

而在第三天,蘇蓉兒就非常湊巧的舊毒復發,又淋了雨,渾身滾燙,無法在繼續趕路了。

他們一行人只能在偏僻的小山村裡落了腳,在耽誤了一天行程之後陸輕塵終於忍不下去的發了脾氣,她不願再耽誤行程,她心急如焚只想送完秘籍儘快趕回陸府,就算有那麼多武林高手幫著父親,可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如何能放心的嚇?

她直接對陸君清道:“我知道師兄與蘇姑娘情投意合是絕不對丟下她一人再次,我無意針對她,師兄將無上功的秘籍交給我吧,你在此照顧你的蘇姑娘,我與洛凡師兄護送秘籍回嵩山。”

陸君清立刻就慌了,忙解釋他對蘇姑娘沒有男女之情,只把她當妹妹,覺得她可憐如何如何。

而這話正好被恰巧從屋子裡出來找陸君清的蘇蓉兒聽見了,她手中的藥碗一掉,慌忙又躲進了屋子裡去,暗自落淚。

當天夜裡,夜雨綿綿,蘇蓉兒在這樣一個十分應景的深夜,留書一封,拖著病體殘軀離開了。

那信裡大概就寫不想再拖累陸君清,也不想讓陸君清為她與陸輕塵再爭吵,她是必死之人能與陸君清度過這些時日已是今生最大的幸福,就當她是已死之人不必找她,她只希望陸君清平安快樂,與陸輕塵幸福白頭。

這樣一封信,這樣的離開方式,可以說是教科書般的不要名分好妹妹婊了,小謝從旁觀看的又雞血又手癢,恨不能立刻下去替陸輕塵撕了蘇蓉兒這小婊砸!

小謝看著陸君清拿著那封信臉色蒼白對陸輕塵道:“如今你滿意了嗎?她本就沒幾天活日了,如今一個人帶著傷病離開,不是要將她逼死在大山之中嗎?她一個小姑娘無親無故把我當兄長,你卻這樣猜忌她。輕塵,我與你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之間就當真沒有半點信任嗎?”

他丟下陸輕塵衝入了雨夜之中去找尋蘇蓉兒。

而洛凡與嵩山派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姑娘死在山中的豺狼虎豹口中,皆都連夜去找她。

唯獨留下陸輕塵在那破屋之中又怕又慌又自責的大哭了一場。

這簡直是好一出狗血上位戲!陸輕塵這樣的小可愛怎麼可能是蘇蓉兒的對手!

小謝與祭司隱身在暗處,看了一眼祭司,他的一雙眉頭皺緊的怒氣馬上就要溢位來一般,她嘆氣道:“我猜蘇蓉兒今晚就能拿到秘籍了,她是在確定了秘籍在陸君清身上才故意離開的,跟著陸君清,他肯定會遇上蘇蓉兒。”

祭司望著廊下將額頭抵在柱子上哭著的陸輕塵,攥了攥手指,陸君清……陸君清!

系統的聲音想了起來,“恭喜宿主,祭司大人的黑化值降了,現在是百分之五十。”

終於是相信她,陸君清不是個好東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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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謝拉著他跟上了陸君清,看他一路心急如焚的在荒郊野嶺之中找尋蘇蓉兒,一聲聲叫著蘇蓉兒的名字簡直想樂。

果不其然,在他找了半個時辰之後,一個小山坳裡蘇蓉兒回應了他,她縮在樹叢之中渾身溼透,腳踝被劃傷,瑟瑟發抖的一見他就哭開了,說什麼她太害怕了,不知道該往哪裡去,聽見狼叫只能躲在這裡。

可算把陸君清心疼壞了,一把抱住她心碎的罵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傻丫頭!我怎麼會丟下你不管?”

差點沒把小謝噁心死,她瞅了一眼祭司,拉住了他的衣袖低聲道:“別衝動,別壞了蘇蓉兒的好戲。”

那雨越下越大,衝的山路溼滑,蘇蓉兒不能走路,陸君清就揹著她,在蘇蓉兒的提議下先在旁邊不遠的山洞裡避避雨。

那漆黑的山洞,兩個溼透了的孤男寡女,蘇蓉兒這樣的可人兒鑽在他懷裡,哭著深情表白,說此生遇到他死也無悔,主動就吻上了陸君清的唇,抱住渾身僵硬的陸君清顫巍巍道:“不要推開我恩公,我只想在我臨死之前把我自己獻給你……我的心、我的身……恩公,我好冷……”

乾柴烈火,□□渣男,你有情我有意,這一吻可以說是天雷勾地火了,陸君清怎麼可能把持的住?

小謝和祭司趴在外面的大樹之上,她躲在祭司寬大的袖子下避雨,沒過一會兒就聽見的蘇蓉兒嬌|媚|動|人的喘|息聲,以及陸君清忘情的叫了一聲:“蓉兒……”

肉|體的聲音!

小謝眼睛都亮了,現場啊!她還沒有這麼近距離的圍觀過現場!她腦袋都想探進洞裡去,卻被祭司抬手用寬大的袖子蓋住了腦袋,伸手就捂住了她的耳朵,在她耳側低聲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也不怕髒了你的眼。”

多刺激啊!

小謝在他手掌下抬頭看他,只見他怒氣騰騰之中又透著羞臊,兩隻耳朵都紅透了,她故意小聲的問他,“我只是好奇,祭司大人你說男女之間做這種事……是什麼感覺?我聽人說快活似神仙,是真的嗎?”

“誰告訴你的這些?”祭司氣惱異常的訓斥她道:“你小姑娘家家哪裡聽來的這些汙言穢語!”他若知道是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小謝就摸住了他捂著自己耳朵的手背,將臉貼進了他的手掌裡,眨著眼睛輕聲道:“祭司大人耳朵好紅啊,你是在害羞嗎?”

“閉嘴!”祭司只覺得掌心滾燙低聲喝住了她,一字字與她道:“以後誰再與你說這些汙言穢語,你就一劍殺了他,這樣的人絕非什麼好人!”

小謝心道,你前幾世可還說恨不能死在我身上呢。

祭司硬是忍著怒氣,紅著耳朵恨的幾乎將牙根咬碎,捂著小謝耳朵的雙手半秒都沒鬆開。

小謝卻拉開他的手小聲道:“一定要把輕塵帶過來,讓她瞧一瞧她這位好師兄的真面目,不能讓她再繼續被哄騙了。”決不能讓陸君清再哄走了陸輕塵,這樣的熱鬧她不能讓大家錯過了。

祭司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鬆開了手,不能讓輕塵再被矇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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